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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卤水与软豆腐 作者:潘安骑驴笑

    、几欲先死的小伙伴,这小子两手发痒,又开始作妖了。好在最后结果令当事人双方都很满意,虽然胡尔杰那学校不好,但他好歹留在了本地。可这事儿徐子悌可能对他家里人说嘛?想想都知道答案啊!最后那屎盆子还是扣到了胡尔杰头上,任他在原地撒泼哭闹,徐子悌站在边上干干净净,笑的春风和煦,背着小书包就要去学校。

    徐大哥那气还没咽下去,不乐意送弟弟,快快吃完饭躲去了公司。

    徐子悌尔康手:“哥你别走今天司机他老婆来大姨妈今天请假啊啊啊――”

    他看着徐大哥那辆车绝尘而去,目送那车屁股上俩红灯成了残光,失望地垂下手,自己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啊,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徐大哥这个行为有两个意思:一是,让司机送你去,麻溜滚,你哥哥我现在心情不好看见你怕动手;二是嘛,徐大哥从小奶这孩子,就算他长大了,没成为徐大哥想象中那笔直笔直的小白杨,反而成了根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烂木头,徐大哥心里也是很疼爱的,他隐晦地向弟弟表明自己不满意的态度,气势汹汹地冲去了公司,其实也就是希望他能等会对自己服个软,低个头,最好表明一下将来在高中一定会做到认真学习,早晨闻鸡起舞,夜里凿壁偷光,将来势必出人头地的那种积极向上的态度……徐大哥认为自己还是很好哄的嘛,他对弟弟的要求只不过是要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已啊!

    于是,徐子悌出门,自己招了辆出租,晃晃荡荡地走了。

    那一年开学有个很巧的事情,国家当时召开了个世界各国高层峰会,全城戒备,需要大量的安保,所以当时本地要升学的小孩都没有军训,统一延后一年与学弟学妹们一起,所以那是徐子悌第一次到那个高中。

    在徐大哥口中那个所谓的“勉强还有些名气的高中”指的是在本市虽然没有排到前四、但是排在前六是不成问题的一所“综合型四星级半封闭化管理寄宿”高中,引号里的内容就已经将这高中的本质剖析地淋漓尽致。

    徐子悌对此毫不知情,到学校后傻了眼,迷迷瞪瞪地跟同学领完新书领卧具,一群刚入学或刚开学的狼崽子们嗷嗷地冲向学校自带的超市里面抢生活用品,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抱着个死沉的热水壶、趿拉着双露趾凉拖在路上走。

    边上追来赶去孩子衣着形形□□,有穿校服的,也有穿自己衣服的。穿校服的是高二高三,看着路边上那些兴高采烈的新生们,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过来人才有的沧桑与心酸。有两个是有宿怨的旧相识,穿着一样的衣服,或许因为撞了衫,走在路上边吵边骂。徐子悌这死孩子从小笑点低,嘿嘿嘿地看热闹,人都从边上擦肩而过走到拐弯都看不见的地方了,他还在扭着头往回瞅,一不小心脚磕到了路边的水泥牙子上,水壶应声落地,热水泼了他一整个脚面。

    当时路上一声惨嚎,路人纷纷闻声望去,看见了缓缓四溢的热水,凄厉的水壶碎片,还有两个当事人:一个双手抱胸前摆出了看热闹架势的高个子,还有一个跌路边草坪上捧着自己脚丫子的状似傻子的受害者。

    高个子那个是纪伯望,坐地上那个叫徐子悌。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方受肉体上的伤害,一方精神上被刺激,犹如他们的以后,对双方来言,都是满地狼藉。

    当然,双方在那一刻对以后种种一无所知。

    地上的那位还是抱着脚丫子,纪伯望弯下腰,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徐子悌把自己的右脚亮出来,红肿了一片。他穿了条松松垮垮的直筒牛仔裤,还卷着裤腿,露了截雪白细长、弧度优美、几乎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脚踝,两者相较,以视觉冲击来言,这脚的情况简直非常严重!

    好在纪伯望不是那种只看表面的人,他纡尊降贵地弯腰,仔仔细细地端详了片刻,道:“还好,没起泡没破皮,只是有点肿,回去用冷水冲冲就行。”

    徐子悌的关注点又歪了,怒道:“妈个鸡,不热的水都敢拿出来卖,把老子的钱吐出来!”

    纪伯望没觉得好笑,他只是觉得这孩子好像有点傻,放开扶着人家腰的手,准备让他滚蛋。然后他直起腰,看见了这小孩的脸。

    徐子悌的眼睛肖其母,鼻梁类其父,简而言之,就是一种秀美又英气的长相,这小孩皮肤玉白,嘴唇鲜红,细皮嫩肉的,每一寸皮肤都透露出一种近乎傻气的蓬勃向上的朝力。

    很难形容纪伯望那一刹那想了什么,或者他当时有什么感触。总之许久之后回忆起这件事,真要形容纪伯望那一瞬间的感觉,他也就只能说:“草,我当时就感觉我那心脏咯噔一下,咯噔地我自己都慌了。”

    徐子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那右脚肿着,塞进凉拖里生疼,他不敢走路,怕磨破了皮,见眼前这人跟他一样也没穿校服,以为与他一样是新生,于是他半搭着这人的手,单脚跳着往回蹦:“哎,同学,你是几班的啊?”

    纪伯望尽力让自己远一点,所以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二十一班。”

    怎么说呢……纪伯望那时候才高三,年纪还不到十八,对自己的性向却早就清楚。他家世好,该经历不该经历的东西都有人坏着心带他体会一遍,可是在这个校园遇到一个合心意(还傻)的,跟外面那些玩的不一样,他第一反应不是小说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砸钱砸砸砸,或者立刻往床上滚,而是就看着人家,一步一步跟正常人谈恋爱一样往前发展――霸道总裁怎么了?霸道总裁的初恋也是从买棒棒糖开始的!

    因为他心里对人家有了意思,顿时行为就“发乎情,止乎礼”起来,不敢太贴近。原本想扶着他跳,可徐子悌看这人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有余,肩宽腰窄,想着就很有力气,他穿着拖鞋,单脚跳简直是一种折磨,这死孩子为了偷懒什么都不要了,厚着脸皮贴人家身上,一边转移话题,强行套近乎:“哎呀,好巧,我是七班,咱俩这可能得楼上楼下的距离了,有空找你玩。”

    纪伯望:“……”他默默地把自己跟他不是同一个年纪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学校的话咽了下去。

    徐子悌瘦,纪伯望一手能横过他的腰,如今这人主动半搂半饱地靠着他,鲜嫩地肉体贴在他怀里,夏季衣衫单薄,动作间感受到的全是这人的体温,搀扶时徐子悌那半袖腰部半卷,纪伯望手指偶尔擦过,跟碰着水豆腐似的,都不敢用力捏,就怕碎在自己怀里。

    徐子悌遇上纪伯望老瞄过来的目光,摆出了个笑脸。

    纪伯望被他笑的,心口直疼,愈发觉得他呆。虽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这小孩傻乎乎地直往自己怀里钻,手把手带着他吃豆腐,他这便宜占着,自己心里都在滴血。

    徐子悌自己心里也在打算盘,看刚才那态度,这高个儿准备让自己回宿舍,他不想惨兮兮地自己蹦回去,这儿离宿舍远着呢,真那样跳回去,明天两条腿肯定都下不了床,因此下定决心缠着人家,叽叽歪歪找话题凑近乎,等回去的时候,两人不仅把电话号码以及种种即使通信软件得账号全部都交换过一遍,连徐子悌特别能吃辣、纪伯望打死不吃鱼这种事都问出来了。

    他跳着跳着,闭上了嘴,背后那人也沉默下来。他瘪了瘪嘴,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两人渐走渐远,徒留背后一滩细碎的、无法拾起的玻璃渣,水淌了满地,倒映出道路两侧高大树木与一刀狭窄的天,一片凉意,远看里面似乎嵌了无数细小的星尘。这树木不知品种,只是叶子宽大淡薄,有些提前知道秋天到了的,悄悄地黄了脸,风一吹,根茎断了,离了大树,在空中恣意地转了个圈,飘到那滩水上。叶片不甚健康,被虫子啃了几个小洞,积了水,渐渐沉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啊求评论求收藏。

    ☆、第四章

    等到了宿舍楼下,两人都是一头汗,皆不由自主地在暗地里松了口气。

    徐子悌是觉得不好意思,除了自己家里人,他还真没这么死皮赖脸地缠过谁,连胡尔杰都没被这招糟蹋过,今天用到了个刚通姓名的同学身上。

    纪伯望深感被折磨得不清,他又不是不通人事,说明白点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心里惦记的人一路上跟自己肉贴肉,呼吸相缠,扭来扭去地走了一路,不说别的,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都能把他蹭出火来。他一路憋着,就怕自己没忍住,直接出了丑,以后再想约人见面可就不容易了。好在他忍住了,且向来脸上表情不多,夜□□下来,一点端倪没露,真要说露馅的,就是声音有点哑,不过不是大问题。他问:“你宿舍几楼?”

    徐子悌嘴角抽了一下,这栋楼总共七层,他倒好,排到了六楼,就算不是七楼也与之并无异。纪伯望静了一下,也不知道老天爷这是在帮他还是害他,伸出手:“我抱你上去吧,这样能快点回去。”

    徐子悌:“……”他本身是非常不想再麻烦这位,他有预感,人家已经把他扶到这儿了,真要是把他抗上去了,那可不是一顿饭两顿饭能解决的人情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自己单脚蹦q上六楼”,还是“被人扶上去”这两种选项中,他果断伸出两只爪子:“来吧。”

    纪伯望:“……”

    他往前一步,蹲在了小孩面前:“上来。”

    徐子悌在心里装模作样地哀泣一声,欢呼着扑了上去。

    纪伯望的脚步很稳,徐子悌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只觉得手下触感硬邦邦的,不太像是一个高中生能有的体型,看得出在健身房花了大工夫。徐子悌这栋楼是新楼,好处就是房间多人少楼梯宽,唯一的坏处就是楼下没有热水房,要走很远才能打到热水……结果第一天就把徐子悌给祸害了。

    他俩在楼梯里一个背一个叠罗汉,看到的人纷纷躲闪让路,上楼进程很快。徐子悌刷了卡,极力邀请纪伯望进去喝杯水,他嘴上说,手上动作也不停,连拽再拉地把人扯进了宿舍。这宿舍总共就四个人,条件很好,上床下桌,有两个人徐子悌一整天都没碰到过,只是上午还空荡荡的床铺,下午就整齐地对着被褥。还有一个也没见过,但已经窝在椅子里预习新书了,听到动静抬头,面相白白净净,戴着副眼镜,全身洋溢着一股呼之欲出的学霸气息。

    徐子悌见过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哎,任茴,你在啊。”

    任茴:“下午没出去。你脚怎么了?”

    徐子悌笑道:“没事,水烫了。”他扯着纪伯望坐到自己床下的椅子上,绕了个圈才发现宿舍的饮水机还没装,好在自己出发前往书包里塞了瓶饮料,还有些小零食,这时候拿过来全孝敬纪伯望了。

    纪伯望拿着,却没动,在宿舍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到了徐子悌那张空落落的床上。这小孩靠在床下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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