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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酸卤水与软豆腐 作者:潘安骑驴笑

    他,让他中午过来,要他过来做一次专车司机,报酬是请他看一场戏。纪伯望也是服了他老娘这么能闹腾,道:“家里的戏你都看不过来,还要出去看?”他老娘在另一头裂着嘴笑:“他们的戏谁乐意看谁看,我不去凑这个热闹。你今天中午必须过来啊,票是妈妈的一个高中同学给的,包厢都定好了。”

    纪伯望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是明白他老娘的打算了,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一手执锅柄,另一手将打好的鸡蛋往锅里一倒,蛋液跟热熟的油一接触,刺啦一声,又是滚泡,又是白烟直冒。他老娘听着动静,急忙追问道:“是你在炒菜吗?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纪伯望立刻说:“对,我做饭呢。今天中午去家里接你。”然后麻溜掐了电话。他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看,刚才他洗漱出来的时候,故意把卧室门推开,如今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厨房里一股粘而甜的米香,闻上去十分熨帖,再加点炒鸡蛋的味道一加勾芡,果然徐子悌在床上睡不住了,眯着眼睛,寻着香味,从卧室里晃了出来。

    徐子悌昨晚什么都没吃,单单灌了杯高度白酒,一夜睡过去,本不觉得有什么,结果突然闻着米菜的味道,顿时就觉得胃里火在烧一般地直闹腾。他昨晚哭闹过度,眼睛肿泡,睁开视物时眼底发酸。勉强睁开了后,一眼看过去,纪伯望站在厨房吧台后面,袖子堆到手肘处,衬衫扣子不甚整齐,头发也微有些乱,他身后那半扇窗开着,白窗帘乱飘,他高大且笔直地站在晨光中,居家气息四溢。一手锅柄一手铲,听见动静寻声看过来,对他说:“饿了吧?去刷牙。”

    徐子悌脑子还不清醒,就这么轻易地被勾引了,他木愣愣地瞅着纪伯望,。光细密地涂在这人露出来的每一寸麦色皮肤上,无论是小臂还是胸膛,都有一种肌肉起伏的健康的美感,说话的时候纵使脸上没有笑,但亲和力几乎爆表。徐子悌犹豫了一秒不到,瞬间晕晕乎乎摇了白旗,颠着去了洗手间。

    厨房里的纪伯望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微侧过身,借着光明几净的玻璃反光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勾着小拇指,又把耳后的头发稍微向下拨了拨,蓬松地盖住了半个耳朵。

    ……你够了,人模狗样的纪大少。

    吃完饭的徐子悌抱着鼓囊囊的肚子,纪伯望勤快地把一桌子碗碟抱进厨房,紧接着就是水声与瓷器碰撞的叮叮当当。他挪到厨房门口,扒拉着门框,歪进去半个身子:“我要回家了。”

    欢快的洗碗声戛然而止,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刚才不知道什么机器弄出来的白噪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不到一百八十平的房子顿时沉浸到一种难言的寂静中。

    纪伯望甩了甩手,他没戴围裙,身前那衬衫上洗碗时泼上了水,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漏进来,那块布料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腹部,徐子悌忽然觉得有点冷。

    纪伯望扭身看着他,说:“再等一会儿,我马上也走,顺路送你吧。”

    都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拒接而且说不定还要外加一番虐身的徐子悌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随后压着高兴,正颜稳重道:“好、好啊。”

    然后他喜滋滋地回了卧室,翻出自己的外套穿身上。

    ……徐子悌同学,你下楼招手就是出租车,大门钥匙就摆在小碗里,为什么没想着自己走呢。

    这就是纪伯望掌握徐子悌所有心理动态,对这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外加“吃软不吃硬”性格深度分析后,总结出的应对方案,就目前来言,一切进度非常完美。

    如果徐大哥能像纪伯望一样,肯拿出追对象那样的劲头出来,指不定徐子悌现在有多乖地呆在家里吃完早饭陪着老娘看电视呢。不得不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老祖宗讲的话,从来没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哦求评论求收藏。

    ☆、第七章

    徐子悌坐卧室里干耗着,纪伯望走进来,干脆利落地脱了衣服。徐子悌抬头一看,见他正在解扣子,吓了一跳,心里实在是怕了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得胡来,悄咪咪地往后藏。纪伯望似乎没注意他的动作,很坦然地将衣服一扔,罩到他的头上:“刚才洗碗衣服湿了,你给我找个衬衫,我去洗澡。”

    徐子悌跳起来笑着说好啊,急急忙忙躲到一边,趁着找衬衫的功夫,顺带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开机之后,提示好几个短信和未接来电,他一翻,除了一条是来自他娘的通风报信,说他哥哥下班了要他赶紧回来,剩下的全是他哥和胡尔杰的。他捡着胡尔杰的短信回复过去,握着手机给自己打气,心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拨了通电话。

    徐大哥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喂。”

    徐子悌立刻承认错误,中途连个逗号都不带的,完了还用个感叹语气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哥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往日里这种话徐大哥没少听,一般都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他能训就训,现场情况不允许的话就先解决问题,回家再棍棒加身。但这次不一样,情况有变,在没弄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徐大哥没准备揪着他偷偷跑出去玩的问题不放,而是和风细雨地说:“能打电话过来就好,你现在在哪儿呢。”

    徐子悌被这股来自哥哥的春风小雨滋润地热泪盈眶,不过还是撒了个谎:“我…我现在在宾馆呢。”他以己度人,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是欠揍,紧接着又表明自己的诚意,“哥你别生气,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玩了。”

    徐大哥的声音听起来老怀甚慰:“懂事了就好,你现在在哪个宾馆,我去接你。”

    徐子悌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有这待遇,拒绝道:“啊?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现在不是都上班了吗?”

    徐大哥张嘴,把到了嘴边上的话咽了下去,犹豫再三后,还是准备问问他现在身体怎么样,确定自己能回来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忽然留意到那边的背景音是水声,淅淅沥沥,响起来没完没了,仿佛是淋浴。徐大哥道:“你那边什么声音?”

    徐子悌眼珠子转来转去找借口:“哦……额……那是……”

    徐大哥:“纪伯望还没走吗?”

    “!!!”徐子悌尴尬到呕血,“纪伯望什么?哥,你说什么呢。”

    既然那边还有人,且有些话在电话里说实在不方便,徐大哥的声音很平静,嘱咐道:“你跟他的事哥知道了。你要自己回来就自己回来,实在不行了给我打电话,哥去接你。”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徐子悌举着嘟一声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你都知道什么了你都知道,我是可以解释的啊喂!”

    在浴室洗澡故意不关门让声音漏出去的纪伯望:全场最佳。

    那边纪伯望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他单单在腰上围了条白浴巾,凑到徐子悌边上:“你哥打电话骂你了?”

    小孩一抬头,被他抹了满脸水:“没有。”

    纪伯望嗯了一声,开始从衣柜里拿衣服:“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徐子悌闻言跳起来,动作幅度过大扯着身后的伤口,他悚然变色:“不行!”

    纪伯望套上衣服,细致地将穿着时勾起的褶皱抚平:“是不能去接你,还不不能跟你吃饭?”“两个都不行!我哥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跟你在一块。”徐子悌怒道,“我说纪伯望,你能别跟我闹了吗?你看你现在,样样都比以前好,找什么样的找不着?”

    纪伯望低头看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或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角处睫毛垂着,看着不吓人,反倒是眉目舒朗,带着些干净利落的俊逸。他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用一种逗小孩的语气说:“那我都这么好了,徐子悌,你怎么还是不想跟我在一块呢?”

    徐子悌低着头,手指拽着刚才那件弄湿了的衬衫,良久才开口,姿态放得很低:“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听说你走了以后,我很后悔,没来得及跟你说声对不起。”

    纪伯望的声音降了下来,开始翻旧账:“你有哪件事对不起我啊?是觉着哄我好玩所以说喜欢我?还是为了避嫌在我面前跟一个小姑娘往床上滚?还是故意在我中了药的时候把别人推过来?嗯?”

    徐子悌理亏,默然不语。纪伯望占了上风,满心满眼喜滋滋,但还是装逼地俯下身,掐着这人的下巴,居高临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宣誓一般地、带着冰渣的字一个一个地冒出来,咬牙切齿地吓唬他:“咱俩没完,徐子悌,咱、俩、没、完。”

    徐子悌被他一甩,猛然受力,一个刹不住跌向了一遍的床头柜。眼见着额头就要磕上去,纪伯望急忙拦了一把,堪堪捞住他的腰,好歹是没磕破头。床头柜上的圆形台灯和相框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徐子悌还没缓过神来,目光忽然触及那片细碎的玻璃残骸,一张照片两个人,甜甜蜜蜜地挤在一起,笑得仿佛两只傻逼。

    纪伯望把他抱起来放床上,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幸好没有被碎玻璃割破。他看着这小孩莫名其妙变红的眼眶,只当他被自己吓着了,赶紧凑上去亲了一口,小声哄他:“我不是还没把你怎么着呢吗?哭什么哭。身上没割破,哎呦别闹了,我送你回家行不行?别动,这块全是玻璃渣,你没穿鞋,我抱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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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徐大哥挂了电话,点了下鼠标,向后一靠,深深陷在靠背之中。屏幕上视频的清晰度不是很高,根据角落里不断变化的时间可以看得出,这是一段昨天夜里的录像。其实俱乐部里的那个监控录像头并不是正对着男厕,而是一旁走廊的出口,不过勉强能照到厕所的半个门。里面两个人状似搂搂抱抱地从厕所里出来,然后绕到楼梯处,一个将另一个亲了一口,紧接着打横捞到怀里,抱着下了楼。可如何仔细看得话,明显能看得出里面那个个子小一点的人又踢又踹,全是被另一个个儿高的拽着,消失在了监控无法触及的地方。

    徐大哥双手交叉相握,放到下巴处。他回想了一下历来被自己知道的弟弟的女朋友,每一个都是顶漂亮的,该有的都有,没有哪个特别像男孩子,又整理了一下徐子悌的行为习惯,也不觉得娘气,于是徐大哥在心里划掉了是徐子悌其实是个死基佬,所以主动撩纪伯望的可能性……他瞪着又再次重复播放的视频里纪伯望的影子,那只剩最后一种情况了,就是纪伯望对徐子悌来硬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徐大哥全猜对了。

    徐大哥捏着手,回想胡尔杰在俱乐部对他说的话。虽说徐子悌跟胡尔杰从小玩到大,但和徐大哥的接触真是不多。胡尔杰见了他,心里就有点发憷,他平常跟徐子悌混在一起,听他说的多了,日久天长的熏陶之下,慢慢跟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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