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4章 跟随
“师傅……巫公……”她将下颚咬得死紧，任鲜血顺着唇角留下。</p>
瑞雪知道她这是怕引来巫尸，所以连哭泣也不敢大声。便一直再旁默默陪着。天快黑的时候，顾清琬才踉跄着起身，和瑞雪在蓍草丛内挖起了坑。</p>
春氏安葬之法在百巫中算是比较特别的。他们不兴土葬，死后多由族人将他们焚烧成灰，洒在这蓍草丛内。</p>
现下的情况，自然是不允许将这两具尸首烧成灰烬的。所以清琬就将两人埋在了蓍草丛内。</p>
她移动春洛水的尸首时，她身下的花骨罗盘一动，露出一个刻着蓍草纹的铜盒。</p>
她埋了两人的尸首后，就打开了这个盒。</p>
盒的第一层，是一封信，上书：吾徒清琬亲启。</p>
她展开信看了一下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p>
瑞雪也没问信上写了什么，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便道：“顾姑娘，我们得早点离开。”天一旦黑了，生得变数太多。</p>
顾清琬擦干眼泪点点头，瑞雪就见她结了几个特殊的手印，一层层打开了铜盒，取出了里头的几本册。</p>
“走吧。”</p>
因为突来的变故，瑞雪一时不知如何完成谪言交待将顾清琬留在渝林的任务，她想着现在的渝林也不安全，便和顾清琬回了笪城。</p>
先他们一步入笪城的，还有仲赢和杜鹃带着的柳溟和洛蕖。</p>
谪言没有第一时间见她们，她将在东国带来的巫册典籍全部看完之后，命杜鹃和仲赢，先一步回乐岛。</p>
“把这些册，交给阿妩。”</p>
她这话一出，仲赢和杜鹃都觉得她有些不妥。</p>
“大姑娘这是不准备回去了？”</p>
昔日谪言在云国诛灭百年巫尸后，杜鹃便得知了谪言是言巫的身份，是以，她问得还是比较直接的。</p>
“回得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对着家中的掌事，谪言不觉得自己有隐瞒的必要，便道：“若我不能回去，阿妩你们帮着多多照料。”</p>
渝林被破，泰半江山失在这巫尸祸乱中，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拥有侥幸心，而都是同仇敌忾，一同对付巫尸的念头的。</p>
谪言是言巫，千难万难，都已促成了巫律的修改，这个时候，断不会袖手旁观。</p>
仲赢和杜鹃离开之后，清琬找来她的房间。</p>
“诸国的气数，巫族的气数。”清琬手中拿着一本册道：“师傅她……把诸国十年内会发生的大事，不可泄露之事，全都写在了这里。”</p>
谪言双目微红，她刚伸手接过那本册，便听顾清琬又道：“我师傅，她把筮巫的典籍全都交给了我，但是好可惜，我没有春氏的血巫灵力。她有传承的心，我却没有继承的命。”</p>
巫族重承嗣，可顾清琬绝不会无端这些，谪言没有抬头看她就知道她定是知道了她让仲赢将那些典籍带回去的事儿了。</p>
“有人传，有人学，传的人不问学的人能学多少，只要有那份心，微末也足以。”</p>
“微末也足以……”</p>
顾清琬喃喃重复着谪言的话，却听她突然道：“琬儿，我要动身去做我该做的事儿了。我不希望你去，你巫术一般，去了，也只是我的负累。我知道，你在乎我，其实光就这一点，于我而言，便足够了。”</p>
“姐……”</p>
“我有师傅，弟弟妹妹们，还有你，我并不是孤单一人的，只是有些事，只能由我自己去完成。”</p>
这条路虽然孤寂，却没有荒凉冰冷到让她害怕。</p>
因为他们，因为她在乎的那些人，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害怕过。</p>
“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儿。”谪言翻动着手里的巫册，以极快地速度浏览完毕将之交回清琬手中道：“例如，传承。”</p>
渝林被破，顾峥在无雨的沣城重筑火墙驻守的消息在四方大陆传遍时，众人先是惶惶，而后便是愤怒，最后，那股对着巫尸和慕容荿的愤慨，无论男女老幼，巫族常人，皆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和高度。</p>
这股冲天怒焰和缓慢下达的释除巫族为奴的巫律两件事，让诸国的巫族，在听到谪言和墨凛的召唤时，齐齐前往了雁国的泽林，垂岸，再往东更远的柳城，东国的崖州和楚国的忭城等地，在这些与云巅形成对角的地方，齐齐待命。</p>
待，言巫之命。</p>
谪言一早遣了兕心等人回东国的巫阵待命，而后她入了笪城的驻军处，见了海棠。</p>
“还在生我气吗？”</p>
海棠也听到了外面铺天盖地的传闻，自然知道她这次来，没准是来告别的。</p>
于是摇头道：“没有。”</p>
“没有你不去品安居吃饭的呢？”谪言笑着自怀中掏出一缕断发，塞入她怀里道：“以后遇到心仪的男人，把这个送他做定情信物，就不要送给姐了。”</p>
海棠眼眸一颤，立刻抬头：“姐……。”</p>
“这应是毕摩死后，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姐。”谪言无视显得哀伤不忍的眼神，背过身道：“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个饭。”</p>
言罢，她迈步出营帐。</p>
营帐外，月安牵着一匹骏马看着她。</p>
“林家主，言灵一句，你便可身置千里之外，但是此番，还是请您留着体力，对付巫尸吧。”他笑着将缰绳递过去：“待此役结束，希望能在临都见到林家主你。”</p>
这人言语坦荡，早不见了过往那些心翼翼的隐藏，谪言没有怀疑他这两句话的真心和纯粹，于是笑着接过缰绳，道了一句：“多谢！”</p>
而后，她利索地翻身上马，朝着泽林的方向赶去。</p>
顾清琬到底是将谪言的话听了进去，她没有跟随她去泽林，而是和奉谪言命押着柳溟和四个洛氏隐巫回乐岛的兕心碧萝瑞雪以及柳鱼柳老丈一起，往临都赶。</p>
“顾姑娘，要麻烦你带着他们回去了。”走到半路，碧萝一个结印，立刻便有火链环在了柳溟和四个洛氏巫族的手上脚上脖上。</p>
做完了这些，她一个伸手，便有一朵的火苗自她的指尖冒出，她执起清琬的手，将那火苗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p>
“若是她们耍滑头，你就用这个指她们。”她指着那没入清琬掌心的火焰道。</p>
瑞雪则直接唤出了一只红眼老鼠。</p>
“它会一直跟着确保你安全到乐岛的。”</p>
“我也去行不行？”柳鱼知道她们这是准备去追谪言，便拉了拉兕心的衣角。</p>
兕心委婉道：“鱼儿啊，如果我们都回不去了，兕心姐姐希望你能帮着林家下任的家主继续掌事呢，你跟我们学了那么久的本事，总也得有用处是不是？”</p>
“要回来！”柳鱼听了这话立刻就红了眼睛啪嗒啪嗒开始掉泪。</p>
“我们当然会回去了。”瑞雪笑着哄她道：“今年刚腌的梅，我们回去一起吃。”</p>
姑娘虽然也知道这是哄人，但也怕自己会给他们添麻烦，不太高兴的上了马车。</p>
“姑娘们，珍重。”柳老丈也红着眼圈看着他们三个。</p>
清琬没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眼中仍有一丝伤感。</p>
“珍重。”</p>
就在三人转身之际，被关在马车内的柳溟开口道：“没有用的，与慕容荿的较量，即便是言巫，也是没有胜算的。”</p>
兕心三人对视一眼，碧萝直接下了马，走过去掀开了车帘。</p>
帘后柳溟带着轻愁的眉眼分明有着绝望和无奈。</p>
“慕容荿心无挂碍，不惧生死，跟这样的人较量，林家主怎么会有胜算？”</p>
碧萝刚想话，一只手伸过来，把车帘给放下了。</p>
“废话不用听。”清琬笑着对三人道：“你们先走吧。”</p>
两队人分道扬镳，清琬注视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对柳老丈道：“走吧。”</p>
柳老丈柳鱼坐在后面的马车，前面的马车由清琬和两个林家的护卫护着。</p>
马车走到山道上，柳溟那股自带着忧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p>
“慕容荿手掌巫族逾万，我被他派往雁国之前，那些巫族就已在闵罗设下了阵法。他如此深谋远虑，肯定也是想到了怎么去对付言巫。这样，你还觉得我的话是废话吗？”</p>
清琬听了她的话，眼眸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p>
她侧首以如常的温婉语调对着马车内开口道：“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荿，一定会失败。”</p>
车内传来一声轻叹，而后再没了声息。</p>
清琬轻转回来，路边草色渐黄，木樨绽开其间，有些难辨，香味一路缭绕鼻尖，静谧无言之下，她忆起了春洛水和卢巫公，一时，悲意浮上心间。</p>
快马而去的三人，朝前赶路不过一日，兕心便听到了身后有两匹马的马蹄声。她们隐蔽在郊外林中，等马儿近了。</p>
兕心便扯开了笑颜。</p>
碧萝见状，脱口道：“这两人也太慢了。”</p>
“慢—？！”大老远传来的女声中，透着满满的不满，等马彻底近了，着黄衣的毕之道：“我三位姐姐，你们怎么好意思我们慢的？跟着主还弄丢，我们可是大老远赶过来的。”</p>
修竹拧着眉，言简意赅道：“云国和雁国的账册，我们跟画眉姑姑对完了。”</p>
“画眉？”三人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异口同声道：“涟漪呢？”</p>
瑞雪知道她这是怕引来巫尸，所以连哭泣也不敢大声。便一直再旁默默陪着。天快黑的时候，顾清琬才踉跄着起身，和瑞雪在蓍草丛内挖起了坑。</p>
春氏安葬之法在百巫中算是比较特别的。他们不兴土葬，死后多由族人将他们焚烧成灰，洒在这蓍草丛内。</p>
现下的情况，自然是不允许将这两具尸首烧成灰烬的。所以清琬就将两人埋在了蓍草丛内。</p>
她移动春洛水的尸首时，她身下的花骨罗盘一动，露出一个刻着蓍草纹的铜盒。</p>
她埋了两人的尸首后，就打开了这个盒。</p>
盒的第一层，是一封信，上书：吾徒清琬亲启。</p>
她展开信看了一下又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p>
瑞雪也没问信上写了什么，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便道：“顾姑娘，我们得早点离开。”天一旦黑了，生得变数太多。</p>
顾清琬擦干眼泪点点头，瑞雪就见她结了几个特殊的手印，一层层打开了铜盒，取出了里头的几本册。</p>
“走吧。”</p>
因为突来的变故，瑞雪一时不知如何完成谪言交待将顾清琬留在渝林的任务，她想着现在的渝林也不安全，便和顾清琬回了笪城。</p>
先他们一步入笪城的，还有仲赢和杜鹃带着的柳溟和洛蕖。</p>
谪言没有第一时间见她们，她将在东国带来的巫册典籍全部看完之后，命杜鹃和仲赢，先一步回乐岛。</p>
“把这些册，交给阿妩。”</p>
她这话一出，仲赢和杜鹃都觉得她有些不妥。</p>
“大姑娘这是不准备回去了？”</p>
昔日谪言在云国诛灭百年巫尸后，杜鹃便得知了谪言是言巫的身份，是以，她问得还是比较直接的。</p>
“回得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对着家中的掌事，谪言不觉得自己有隐瞒的必要，便道：“若我不能回去，阿妩你们帮着多多照料。”</p>
渝林被破，泰半江山失在这巫尸祸乱中，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拥有侥幸心，而都是同仇敌忾，一同对付巫尸的念头的。</p>
谪言是言巫，千难万难，都已促成了巫律的修改，这个时候，断不会袖手旁观。</p>
仲赢和杜鹃离开之后，清琬找来她的房间。</p>
“诸国的气数，巫族的气数。”清琬手中拿着一本册道：“师傅她……把诸国十年内会发生的大事，不可泄露之事，全都写在了这里。”</p>
谪言双目微红，她刚伸手接过那本册，便听顾清琬又道：“我师傅，她把筮巫的典籍全都交给了我，但是好可惜，我没有春氏的血巫灵力。她有传承的心，我却没有继承的命。”</p>
巫族重承嗣，可顾清琬绝不会无端这些，谪言没有抬头看她就知道她定是知道了她让仲赢将那些典籍带回去的事儿了。</p>
“有人传，有人学，传的人不问学的人能学多少，只要有那份心，微末也足以。”</p>
“微末也足以……”</p>
顾清琬喃喃重复着谪言的话，却听她突然道：“琬儿，我要动身去做我该做的事儿了。我不希望你去，你巫术一般，去了，也只是我的负累。我知道，你在乎我，其实光就这一点，于我而言，便足够了。”</p>
“姐……”</p>
“我有师傅，弟弟妹妹们，还有你，我并不是孤单一人的，只是有些事，只能由我自己去完成。”</p>
这条路虽然孤寂，却没有荒凉冰冷到让她害怕。</p>
因为他们，因为她在乎的那些人，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害怕过。</p>
“你也有你要做的事儿。”谪言翻动着手里的巫册，以极快地速度浏览完毕将之交回清琬手中道：“例如，传承。”</p>
渝林被破，顾峥在无雨的沣城重筑火墙驻守的消息在四方大陆传遍时，众人先是惶惶，而后便是愤怒，最后，那股对着巫尸和慕容荿的愤慨，无论男女老幼，巫族常人，皆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和高度。</p>
这股冲天怒焰和缓慢下达的释除巫族为奴的巫律两件事，让诸国的巫族，在听到谪言和墨凛的召唤时，齐齐前往了雁国的泽林，垂岸，再往东更远的柳城，东国的崖州和楚国的忭城等地，在这些与云巅形成对角的地方，齐齐待命。</p>
待，言巫之命。</p>
谪言一早遣了兕心等人回东国的巫阵待命，而后她入了笪城的驻军处，见了海棠。</p>
“还在生我气吗？”</p>
海棠也听到了外面铺天盖地的传闻，自然知道她这次来，没准是来告别的。</p>
于是摇头道：“没有。”</p>
“没有你不去品安居吃饭的呢？”谪言笑着自怀中掏出一缕断发，塞入她怀里道：“以后遇到心仪的男人，把这个送他做定情信物，就不要送给姐了。”</p>
海棠眼眸一颤，立刻抬头：“姐……。”</p>
“这应是毕摩死后，你第一次开口叫我姐。”谪言无视显得哀伤不忍的眼神，背过身道：“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个饭。”</p>
言罢，她迈步出营帐。</p>
营帐外，月安牵着一匹骏马看着她。</p>
“林家主，言灵一句，你便可身置千里之外，但是此番，还是请您留着体力，对付巫尸吧。”他笑着将缰绳递过去：“待此役结束，希望能在临都见到林家主你。”</p>
这人言语坦荡，早不见了过往那些心翼翼的隐藏，谪言没有怀疑他这两句话的真心和纯粹，于是笑着接过缰绳，道了一句：“多谢！”</p>
而后，她利索地翻身上马，朝着泽林的方向赶去。</p>
顾清琬到底是将谪言的话听了进去，她没有跟随她去泽林，而是和奉谪言命押着柳溟和四个洛氏隐巫回乐岛的兕心碧萝瑞雪以及柳鱼柳老丈一起，往临都赶。</p>
“顾姑娘，要麻烦你带着他们回去了。”走到半路，碧萝一个结印，立刻便有火链环在了柳溟和四个洛氏巫族的手上脚上脖上。</p>
做完了这些，她一个伸手，便有一朵的火苗自她的指尖冒出，她执起清琬的手，将那火苗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p>
“若是她们耍滑头，你就用这个指她们。”她指着那没入清琬掌心的火焰道。</p>
瑞雪则直接唤出了一只红眼老鼠。</p>
“它会一直跟着确保你安全到乐岛的。”</p>
“我也去行不行？”柳鱼知道她们这是准备去追谪言，便拉了拉兕心的衣角。</p>
兕心委婉道：“鱼儿啊，如果我们都回不去了，兕心姐姐希望你能帮着林家下任的家主继续掌事呢，你跟我们学了那么久的本事，总也得有用处是不是？”</p>
“要回来！”柳鱼听了这话立刻就红了眼睛啪嗒啪嗒开始掉泪。</p>
“我们当然会回去了。”瑞雪笑着哄她道：“今年刚腌的梅，我们回去一起吃。”</p>
姑娘虽然也知道这是哄人，但也怕自己会给他们添麻烦，不太高兴的上了马车。</p>
“姑娘们，珍重。”柳老丈也红着眼圈看着他们三个。</p>
清琬没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眼中仍有一丝伤感。</p>
“珍重。”</p>
就在三人转身之际，被关在马车内的柳溟开口道：“没有用的，与慕容荿的较量，即便是言巫，也是没有胜算的。”</p>
兕心三人对视一眼，碧萝直接下了马，走过去掀开了车帘。</p>
帘后柳溟带着轻愁的眉眼分明有着绝望和无奈。</p>
“慕容荿心无挂碍，不惧生死，跟这样的人较量，林家主怎么会有胜算？”</p>
碧萝刚想话，一只手伸过来，把车帘给放下了。</p>
“废话不用听。”清琬笑着对三人道：“你们先走吧。”</p>
两队人分道扬镳，清琬注视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对柳老丈道：“走吧。”</p>
柳老丈柳鱼坐在后面的马车，前面的马车由清琬和两个林家的护卫护着。</p>
马车走到山道上，柳溟那股自带着忧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p>
“慕容荿手掌巫族逾万，我被他派往雁国之前，那些巫族就已在闵罗设下了阵法。他如此深谋远虑，肯定也是想到了怎么去对付言巫。这样，你还觉得我的话是废话吗？”</p>
清琬听了她的话，眼眸微微一颤，很快又恢复了平静。</p>
她侧首以如常的温婉语调对着马车内开口道：“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荿，一定会失败。”</p>
车内传来一声轻叹，而后再没了声息。</p>
清琬轻转回来，路边草色渐黄，木樨绽开其间，有些难辨，香味一路缭绕鼻尖，静谧无言之下，她忆起了春洛水和卢巫公，一时，悲意浮上心间。</p>
快马而去的三人，朝前赶路不过一日，兕心便听到了身后有两匹马的马蹄声。她们隐蔽在郊外林中，等马儿近了。</p>
兕心便扯开了笑颜。</p>
碧萝见状，脱口道：“这两人也太慢了。”</p>
“慢—？！”大老远传来的女声中，透着满满的不满，等马彻底近了，着黄衣的毕之道：“我三位姐姐，你们怎么好意思我们慢的？跟着主还弄丢，我们可是大老远赶过来的。”</p>
修竹拧着眉，言简意赅道：“云国和雁国的账册，我们跟画眉姑姑对完了。”</p>
“画眉？”三人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异口同声道：“涟漪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