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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出版)完+番外 作者: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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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金香杯,琥珀色的冰酒透过玻璃折射,在璀璨的灯光下散发着炫目的光彩,绚丽迷人。我啜了点入口,口感甘洌滑润,余香甜美持久,不由得低头浅浅笑了。

    原来这世上,美好得表里如一的物件还是有的,只要我们善于发现并把握。

    第十七章 谁是谁的天罗地网

    直直地望着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我一时有些茫然,竟不知是该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还是惊诧于他的精心布局。回去后,我们玩起了模拟法庭。

    李哲规规矩矩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像教室课堂上最乖巧最听话的小学生。

    我站着,居高临下地瞥定他。

    “李哲,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同意吗?”我半认真地把米兰达警告说了一遍,以示公正。“同意。”李哲看似老实地点头。

    没等我再开口,他就拖了我的手到书房,打开电脑,“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主动交代。”

    鼠标点到了桌面上那只胖乎乎的企鹅,用户自动登录。

    淡蓝的界面上,清楚地现出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刀如流云”,还有他唯一的qq好友,名叫“白衣卿卿”。“我交代,我不该在网上和你一起这么久,还一直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装普通网友听你发牢骚、谈心事。”李哲边说,边摊开双手做勇敢认错状,“你不高兴,就狠狠地打手心罚我,来吧。”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讨厌,装什么小学生,这个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李哲目光闪了闪,饶有兴趣地望过来。

    不想提那天刻意试探他的事,我继续我的进攻大计,“喂,今晚是我审你。”

    &ion no1,我挺好奇的,流云公子是怎么从网上找到我的?”整理思路,我决定先搞清楚流云这件事,再谈其他的。“你用的qq显示了你的ip地址。”

    李哲冲我挤挤眼,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在网上搜索一下,很容易就可以查到你的ip地址是f大的。再到f大bbs上逛一圈,找到校园ip一览的帖子,对照各院系来看,就知道你是在文科楼七楼。然后,冒充家长打电话到你们系里,说找一个老师,假装一时忘了姓什么,只记得特征是既在读硕又兼了辅导员的职务、很年轻的一个漂亮女老师。”“再然后,你们系人事科的人就特别热情,把你的名字、电话号码、宿舍住址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了。”李哲无辜地眨眨眼,“太简单了,想找不到你都难。”我不可置信地瞪着李哲。

    居然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找人,真亏他想得出来,也干得出来。

    李哲拉我在电脑椅上坐下,“小薇薇这么看着我,一定是太感动了。”

    “嘁,那时候你又没见过我,还说什么找个漂——亮——女老师,”我拖长了调子,嘲笑李哲,“要是我根本就是个丑八怪,你肯定没兴趣了,对不?”李哲悠然地揽着我,“白衣卿卿——很漂亮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人也很漂亮的。”“油嘴滑舌!”随手捶了一下他的胸,我偏头又想了想,“question no2,亲亲流云为什么要找我呢?”我的感觉里,李哲虽然有时任性,但绝大多数时候是绝对理智的,应该不至于会热烈地迷上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网友,再大费周章地去找她。“喜欢你的文字,觉得你聪明可爱,然后发现你突然变得很不开心,还彻底从网上消失了。我有点担心,就想找到你,安慰你。

    就这么简单。”李哲坦然地看着我,答得有条有理。

    ok,姑且接受他这个答案。

    我继续,“question no3,你为什么偷拍我?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忆起从前,又做愤然状狠狠瞪着李哲,“不然哪有那么巧,我喝醉了你就冒出来,我听个金庸讲座你又及时跑出来,后来你还特地丢个手机让我捡到,对不对?”李哲笑着举了双手投降,“小薇薇没说错,我是跟了你一阵子。

    不过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

    我飞快开动脑筋,“在酒吧那次之前,你就见过我,对吗?”

    “是啊。”李哲端端正正地凝视着我,眼睛里似渲染了落日烟岚的色彩,瑰丽迷人。

    “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天使。”明明是肉麻兮兮的语句,经过他富有磁性的语声加以诠释,却是格外真诚深情。眨眨眼,我努力保持清醒,不想迷失在他的柔情里,“question no4,那什么我们有缘分的预言,说一天里一定能碰到三次,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算是吧。”李哲撩拨着我的长发,老实说,我始终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很诡异,“真的?你怎么做到的?”“你在bbs上写过,你相信命运的奇妙正在于重复的不期而遇。

    而我,恰好得知苏三要和沈怡然相亲,所以就故意在前一天晚上掉了手机让你捡到,这样第二天早上我们就会次见面。等到中午,苏三相亲的时候,我们肯定会第二次碰面……”

    “等一下,”他说得太快,我却听着这里面有漏洞,忍不住打断,“你怎么知道沈怡然是我师姐,又怎么知道师母要安排我们一堆人去做陪客?”李哲望着我,微笑着不说话。

    念头如闪电般飞掠而过,我脱口而问:“难道你为了认识我,事先连我身边熟悉的人都调查过?那个让大家做陪客的主意,根本就是你有意向苏三提议,然后让苏三装脸皮薄,跟师母提议这么干的?还有,我几年前在学校bbs上发的杂文,你居然也搜出来看过?”李哲轻描淡写地应了,“没这样复杂……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第三次碰面,是因为你在qq上用流云的身份,套我的话。

    我跟你说晚上会去逛逛或者运动,所以你就等在文科楼下,跟踪我,然后扮偶遇?”有些事,一旦连贯起来想,很容易找出前因后果。李哲调皮地捏着我的鼻子,“小薇薇很聪明啊,不过——”他难得地否认了一次,“第三次是真真正正的巧遇。那天,我下班后去文科楼找你,你已经走开了。”

    直直地望着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我一时有些茫然,竟不知是该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还是惊诧于他的精心布局。书桌上,闪烁的宽屏液晶,自动进入屏保程序。

    数张照片,连绵谱写了一个动态的杜辰薇,或轻颦或微笑或黯然或落寞,每一张都远比真人要完美出色。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绚烂的场景:蔚蓝的天,深蓝的海水,海天共一色。

    远处点点渔帆,近处浅金的沙滩上,一袭白色细带比基尼的杜辰薇,扬臂欢笑。

    纤秀的脚踝边,有她精心堆砌的童话城堡——那是五六年前,在北戴河享受阳光海滩时,维东帮我拍的。“你上次问我要从前的照片,就是弄这个?”我看得出,刚才闪现的每一张照片,构图、颜色、明暗都经过重新调试、剪辑、整合,足见制作人的认真心思。“喜欢吗?过年那几天我在北京做的。”李哲扬了扬眉,笑吟吟地搂过我。

    依稀,他身上的味道,清雅的,温暖的,如同富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般,轻柔撩拨了我心底最深处的丝弦。那无以抵抗的柔情蜜意令人欲醉。

    &ion no5,除了流云的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模拟法庭进行到后来,不想提到维东,不想提到私家侦探,我如是问。“小薇,我很累,想睡了。”李哲懒洋洋地揉着眼睛,如是答。

    “真的没什么想告诉我?”我扳过他的脸,凝望着他的眼睛。

    “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吗?”李哲就搂过我,轻轻吻上我的唇。

    我默然。

    我有询问的权利,他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那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风流俊雅的杨过在练古墓派的入门功夫“天罗地网式”。

    八十一只麻雀在他手掌的空隙间飞来飞去,偶尔有一只窜出去,他随手一伸,便将麻雀挡了回去。每只麻雀都欢快地奋力振翅,还以为自己在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

    其实在杨过眼里,无论麻雀怎么飞,始终也飞不出他亲手制造的、最温柔的天罗地网。

    初七清晨一睁眼,李哲已起身,还买好了小杨生煎和牛肉粉丝汤。

    “你昨晚做噩梦了?一个劲地翻来翻去。”坐在餐桌旁,李哲问。

    我埋头吃生煎,摇摇头。

    我百分百地相信他,他却不能百分百地坦诚以待,如此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强人所难地逼他回答。

    “胃又不舒服?”李哲有些紧张地端详着我。

    我摇摇头。

    闹情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我会很快调节过来,没必要弄得两个人心里都不舒服。李哲不再说话,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吃早餐。

    时钟机械的“滴答滴答”声,枯燥无味地贯穿在空气中,惹得人心烦意乱。

    手机响时,我们对视一眼,都吓了一跳。

    接完电话,我穿衣准备出门时,有些郁闷。

    大清早导师紧急召见,通常只有三种可能:,有一大堆火烧眉毛的活儿,要你付出廉价劳动力迅速完成;第二,有坏消息不得不尽早地、委婉地告诉你;第三,有好消息要迫不及待地通知你。其中,以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最低。

    “别担心,不会有坏事。”临出门时,李哲像往常一样帮我戴手套,随手捏了我的脸颊。“嗯。”看看窗外的悠悠白云,再看看李哲,我忍不住暗里嘲笑自己。

    杜辰薇,原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李哲这样站在你身边,你的世界很容易就变得晴朗明媚起来。这次,难道你又陷得深了?

    古人说:“白发如新,倾盖如故。”有的人,即使在一起几十年,彼此间仍然不会了解;有的人,即使相处不久,却好像认识了一辈子那样相知相惜、情谊深厚。李哲于我而言,恰恰属于后者。

    人的感觉有时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没有道理,我却丝毫不曾怀疑过他。

    到导师家,照例是进书房说话。

    占据了整面墙的怀旧书柜,与现代的玻璃木饰门相映生辉;深沉稳重的胡桃木色书桌,色彩绚烂的艺术壁画,衬托出强烈的时尚感,最终形成一个知性与感性巧妙融合的雅致空间。不用导师招呼,我自己倒了杯铁观音,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欣赏着周围琳琅满目的书籍。某种意义上,导师就是学生的boss。

    选择什么样的导师,对学生的未来发展会有很大影响。

    我的导师宋薄引,在学术界声望极高,素来以治学严谨、为人正直宽容而受到大家的敬仰。我想,我真的很幸运。

    “杜辰薇,上学期末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几句寒暄后,导师直奔主题,“《中日‘现代文学’观念建构的比较研究》,选题宽泛了点。好在你切入的角度还算独辟蹊径,全文论述虽然没有穷究中日现代文学发展的全部,也算在前人基础上有了些较新颖的见解。”暗暗舒了口气,我想导师能这么说,就证明今天没什么坏消息,那论文在他看来还算完成得颇好。“……论东亚文学的现代性,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虽说中日的现代文学都受了西方的影响,但比较研究下,仍然有各自的特征。

    你在例证方面,阐述得不够详尽透彻,有些语句措辞也不够严谨,很容易产生歧义。比如这里……”

    导师拿了我论文的打印稿,一页页从头翻到尾,依次指出不足之处。

    我忙拿了笔记本,一条条用心记下。

    “回去按我说的赶快好好修改。

    开学一个礼拜内,再交份论文的英文稿过来。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推荐一下,在《asian studies review》上发表。”末了,导师和蔼地把写满了他评语的两张纸,递给我。《asian studies review》,澳大利亚亚洲研究协会发行的《亚洲研究评论》,国际性学术刊物呀。一刹那,我有一种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正巧砸在头上的幸福眩晕感。

    导师随手给我的茶杯斟满了,“你这篇论文,给国内的刊物投稿了吗?”

    “投了《中国比较文学》。”既写好,自己看着还满意,我当然会投到全国中文核心刊物,期望发表。

    “联系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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