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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锅粥 作者:胖红红

    单从服饰上来说,倒是跟邵芸她们挺相配的。

    陆方凑过去,邵芸一见他,便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陆方能感觉得到身边的这个女孩子正在发抖。

    “怎么回事?”陆方小声问邵芸,一边打量着前边的五六个青年男女,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这几个人看起来虽然年轻,衣着时尚,跟寻常的时尚一族没什么区别,但这些个人神态倨傲,目中无人。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多的是达官贵人,当然也少不了敢把苍天捅个洞的纨绔子弟。就冲着这几个人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骄傲,这几个八成就是时下俗称的“红二代”“富二代”了。如果真是惹了这样的人,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听到陆方的问话,邵芸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有个年轻人笑起来,“哟,敢情还有救美的英雄啊?”

    一句话,封死了陆方的退路,陆方意识到,这几个人恐怕想要将事件升级。

    邵芸又往陆方身后躲了躲,看来真是害怕了。倒是邵芸这边的同人女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听了好一会儿,陆方才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几个女孩子是叫人给非礼了,罪魁祸首就是这几个傲慢的年轻人。这种事情在混乱拥挤灯光晦明的舞池里似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这并不意味着受害人就该忍气吞声,所以女孩子们失声叫嚷开来。陆方相信女孩子们的话,看那些倨傲的年轻人的模样,就知道占人便宜吃吃豆腐的确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放纵自己藐视他人乃至社会规范,所以公开调/戏别人对这种人来说不是羞耻而是一种荣耀。

    面对女孩子们的指控,那几个年轻人满不在乎,“小姐啊……至于么?这么多人,挤挤挨挨不是挺正常的么?有必要弄得跟个贞洁烈女一样大呼小叫的嘛?”一个黄头发的慢声细语,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气炸了肺,当下社会里,“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话。

    “才不是呢,你们是故意的,用手故意摸……”一个女孩子脱口而出。

    “哦?捉奸拿双。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故意用手摸……嘻嘻……”笑得猥琐而又嚣张。

    “就是,叫得那么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刚刚已经上了床……”另一个无赖直截了当得能让人吐血。

    这话真是太过了,立刻彻底激怒了女孩子们,可是害羞的碰上不要脸的,下场不过就是两个字“完败”,面对这样无耻的对手,女孩子们无计可施。

    “你无耻!”邵芸尖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无耻!陆方没开口,却在心里几乎是跟邵芸异口同声地怒吼,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可以将无耻发挥到如此地步,他可真是有点儿忍不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如今这场面他也没见过。不过既然这一趟浑水他已经淌进来了,少不得他就要出面把事情解决掉。

    “的确,凡事要讲个证据……”陆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他恍惚记得看过报道说有规定娱乐场所这些个公众场合必须安装有摄像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舞池是不是也应该有摄像头的监控?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可惜,以他的视力,他没能在乱七八糟的灯槽中找出摄像头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用摄像头做文章,“据我所知,这里安装有摄像头,我相信监控录像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那又怎么样?”那黄毛打断了陆方的话,一双小眼睛将陆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脸的有恃无恐。

    “写状子去大理寺击鼓鸣冤呗……哈哈哈……”几个无赖笑得猖狂,然后看着邵芸几个女孩子,目光越加肆无忌惮,“几位小姐,会用毛笔吗?要不,跟找个地方,哥儿几个教教你们?”

    “操,跟流氓讲什么道理……”玉烨怒极,大步流星冲上去就抡拳头,等陆方反应过来的时候,玉烨已经一拳砸向了那个黄毛。可没想到那黄毛有提防,一闪身,玉烨的拳头砸在黄毛后边的一个黑皮衣身上……

    舞池里顿时就炸了锅了……

    一贯接受的是陆爸爸温文尔雅的君子教育,陆方长这么大没跟人动过手,今儿他更没想过要动拳头,他试图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来解决这件事情。可玉烨这一拳头下去,一切就都不在陆方的控制范围内了,即便他想文斗,如今也不得不改全武行了,没法子,谁叫这会儿的他是玉烨唯一的“战友”呢?再怎么着,他都不能放玉烨一个人去冲锋陷阵。于是,陆方也在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中生平头一次抡起了他的拳头……

    事后陆方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打架的感觉,他觉得就是四个字:酣畅淋漓。

    酒吧里当时就乱了,人们纷纷四下逃散,尖叫声,吼叫声,东西碰到声,酒瓶子破碎声……声声入耳,可又似乎无声无息,陆方只知道锁定一个目标,黄毛!一拳难敌四手,别人他顾不过来,所以他只好揪住黄毛算数,当他的拳头切切实实砸在黄毛身上的时候,他那男人的血立刻就被这一拳的点燃了,先前憋住的那些个闷气随着这一拳被瞬间释放出去,令他精神就是为之一振,这一拳头的胜利使得他的下一拳更为迅猛和有力,然后看到那张惊诧和恼怒的脸,他立刻想起了这张脸刚刚还笑得那样嚣张和猥琐,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这张脸上,看到那张恶心的脸上瞬间绽开了殷红,他顿时畅快无比,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这期间,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上遭受的拳脚……

    “够了,都他/妈给我住手……”

    随着耳边炸雷般的一声怒吼,一切仿佛都在刹那间定格,一切喧嚣顿时静止下来。

    陆方被耳边的这一声炸雷给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他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大武的声音,而随着这一声怒吼,战斗已经结束。

    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仿佛刚才的混战只是众人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操,你/妈够狠,你这一酒瓶子下去他背后就得捅出个大窟窿,你要人命啊你!”随着大武的怒吼,那个穿着黑皮衣的年轻人被扔出了两三米开外,跟保龄球似的,直直往桌子下底下滑溜过去。而他手上死死地抓着一个已经去了底儿狰狞恐怖的碎酒瓶。

    已经回过神来的陆方顿时一身冷汗,两腿有些发软――大武就站在自己身后,也就是说,刚才如果不是大武及时出手,那个碎酒瓶就扎进他的后背了。

    这时候,一只大手及时拉了一把陆方,帮助他站稳了站直了,“音乐呢?都他/妈死人啊?”大武又是一声怒吼,一句话,仿佛摁下了开关,音乐顿时又在大厅里响起。舒缓的蓝调中,刚刚的斗殴似乎从未发生过。

    陆方这才想起玉烨来,慌得四下寻找,却发现玉烨正在邵芸和另外一个女孩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好么,头发乱了,嘴角青了,眼圈黑了,衣服破了,翩翩读书郎硬是整成了一个正在演苦情戏的丐帮弟子。

    陆方瞧着玉烨那狼狈样儿不由得好笑,一咧嘴,不由得立刻嘶了一声,好疼!他这才发现,自己也好不到那儿去,敢情他也挂彩了。

    “你,你们,都跟我来。”大武指着黄毛和他的那些同伴说道,顺手又一把揪住一个转身作势要走的人的衣领子,“哥们,在我的地头上闹了这么一出,没个交代就想走吗?”那语气森然冷峻,气势凌人,拖着那人就走。周围几个身材高大的酒吧保安拿着警棍已经呈现出戒备状态,显然稍有异动就会出手。面对这样的形势,聪明人就会乖乖地跟着大武走。

    “是要有个交代!哥几个……”那黄毛招呼他的哥们跟着走,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方,可惜,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着实威风不起来,半点威胁性也没有。

    陆方无所谓了,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了。他等玉烨走近,两人跟在大武身后。邵芸几个女孩子也大惊小怪惶惶不安的跟过来,一行人一直上了二楼,进了那天晚上大武搓麻将的包厢里。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的是悠闲周末,胖胖的周末似乎总是很忙,杂事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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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41

    临进包厢前,听见下边大厅有人宣布说今儿晚上按人头每人赠送半打啤酒,算是给大家压惊。

    哟,还真是大手笔,这一晚上一个大厅里的人往少说也有小百十号人,一人半打,那就是有数算了。陆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自己也有责任,在人家的地头上闹了事儿,已经给人造成了极大地负面影响,结果还得让人家破费平息事态,作为朋友,陆方自责了,寻思着回头得如何跟人家道歉。

    “你说,这事儿会怎么了结?”玉烨摸摸鼻子,压低声音问。他摸鼻子的那手的手背指关节处有几个地方已经是擦破了皮儿,血肉模糊,看上去有点吓人,这丫的揍起人来也不含糊啊。

    陆方顿时对这厮刮目相看,下意识地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青肿是一定的,好在破皮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关节处。原先没注意 ,这会儿注意到了,才觉得疼了。他真想上卫生间找镜子照照自己眼下的模样,估计不比玉烨好看。得,这下子咋跟家里人交代?自个爹妈,还有齐萧,要是看见自己这个模样,还不得把他骂个头冒青烟?!至于玉烨问的这事儿该怎么了?陆方倒不太在意,自打大武出现以后,他的一颗心不知道怎么的就踏实了下来,他直觉地相信有大武在,自己这边的人应该不会太惨。

    一行人进了包厢。包厢挺大的,沿着墙根一溜儿的沙发圈过来,坐上十来个人不成问题,当中一张麻将桌,边上几张椅子。

    一行人自觉地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地坐下,一场力量对比悬殊的混战下来,就数陆方和玉烨最狼狈,而对方除了黄毛模样惨不忍睹之外,其他都还基本保持着正常模样。陆方非常解气,看来自己揪住黄毛是正确的,自己吃了亏,对方也没讨到好儿去。

    今天的大武还是一件军绿色的薄棉外套,照例是迷彩军裤和背心。他拖了张椅子就在麻将桌边坐下,一副仲裁者的中立模样。在刚刚进行过群殴的人群中,做为第三方的就他一个人而已,这份胆识倒是令人侧目。

    大武啪的一下打着火,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将烟盒递到众人面前,“有谁想来根儿?”

    陆方没兴趣,玉烨也没动。

    倒是那边的黄毛拿了根烟,就着大武给他点的火点燃了抽了一口,问道:“请问您是……”

    “武杰,人们通常称呼我为大武,这酒吧是我开的。”大武掸了一下烟灰,大大方方地说。

    “哦,是大武哥……”黄毛从善如流,也掸了一下烟灰。如果不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他这个动作可以算得上潇洒。

    “别介,就大武!”大武抬手打断黄毛的话,“大武就行了,别叫哥,一提哥我就想起黑道大哥,其实我就一开酒吧的,当不起那声哥。”

    黄毛有些尴尬,他旁边的那黑皮衣不乐意了,“叫你声哥是抬举你,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葱了?”

    大武看向他,也不恼,就嘿嘿一乐,“是不是葱咱不好说,不过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装装蒜还是够了。”

    黄毛瞪了一眼那黑皮衣,让他闭嘴。

    大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说:“得嘞,说说呗,今儿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陆方暗暗好笑,这话说得,咋就那么熟悉呢?这情景像极了老师逮住犯错误的学生。

    玉烨还真是好孩子,立刻说,“是我先动的手。”

    “哦?为什么?”大武兴趣盎然地看向玉烨,目光顺便在陆方脸上掠过,眼睛里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戏谑。

    玉烨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上说了一遍,几个女孩子在旁边连连点头,似乎这样做了就能证明玉烨所言非虚。

    等玉烨陈诉完毕,大武转向另一方,“你们怎么说?”

    这场景,倒有点儿像法官审案了。

    “人多热闹,难免磕磕碰碰,要是这也叫非礼,赶明儿大伙儿就都不要挤公车坐地铁去了。”黄毛幽幽地说。目光在陆方这一边的人脸上一一扫过,那样子仿佛是要记住他们的模样,以便秋后算账。

    “就是,就那点程度的身材,谁有那非礼的兴趣!”黄毛这一边的唯一个女生嗤笑起来。黄毛搂着她,满意地拍拍她的肩膀。

    邵芸叫起来,“胡说,明明你们就是故意而为之。一般程度的挤挤挨挨不是这样的。不信,大武你可以调大厅的监控录像来看,事实胜于雄辩。”

    “小妹妹,很多事情是要将证据的,即是有了证据也还要走司法途径来解决问题,人家大武只是酒吧的老板,不是判案的法官。”黄毛好整以暇,已经肿成猪拱嘴的嘴里喷出一口烟雾来,“话说,小妹妹倒是提醒了我,大武,你这儿要是有监控录像的话,我倒想借用一下,用事实证明今天这件事我们完全是属于正当防卫!”

    陆方一个激灵,身边紧挨着他的玉烨也是身子一僵,俩人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看来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今天这事儿,他们不占理。即便非礼真的存在,那是一回事,可是动手打人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个黄毛不简单,一出手就拿捏住了陆方他们的七寸。

    “哟,这事儿可有点不好办,”大武挠挠脑袋瓜子,显得很是为难,“我这大厅虽然的确是按规定装了摄像头,可是不巧儿,前些日子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短路,用不上了,一直在找人来修,可这不正在放元旦假嘛,人维修人员也放假,所以就一直没来得及修……”

    闻言,陆方一直绷直了的脊背顿时就放松下来,仿佛一把犀利的刀堪堪从他头顶上飞过,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快感。他可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需要它承担举证任务的时候就短路了。现如今没了监控录像举证,固然没法直接证明非礼事件了,可要想证明玉烨先动手打人也同样没那么容易了――说起来,后者才是更严重的事件。所以,抹杀了录像的存在,大武其实是帮了陆方他们一个大忙。这么一想,陆方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跟大武相认,当时他就是不想让大武难做才装作不认识大武的。 现如今,却正好可以借不认识大武而省得黄毛他们指控大武徇私偏帮朋友。

    “早说啊哥们,我现在打电话报警应该还来得及吧?今儿大厅里的现场观众可是不少,这可比监控录像管用得多了……”黄毛说着,就掏出手机来。

    陆方又是一慌,这黄毛还真是不简单,抓得住要害。陆方伸手也拿出手机来,这种时候,太急需一个熟悉法律的人来撑场面了,他想到了齐萧。只是,要不要真的找齐萧过来呢?陆方又有些犹豫,自己在酒吧里打架斗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齐萧可是法官,被自己扯进这种酒吧斗殴事件里,会不会影响到齐萧的工作?

    就在陆方迟疑地时候,大武说话了,他非常赞成黄毛报警,“是呀,这事儿还是让警察来处理一下比较好。通常警察过来查这种酒吧斗殴的案子,十有八九会先从黄赌毒查起,尤其是k粉摇头丸之类的,酒吧里的治安案件十有八九都离不开这些个玩意儿。”

    黄毛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他怀里那女孩子站起来就要出包厢,却在门口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给拦住了,她嚷嚷起来,“干嘛呀干嘛?上个厕所也不行啊?”

    大武笑起来,调侃道:“美女,不急这一时吧?警察来了以后要尿检的,忍忍吧,到时候一举两得,放心吧,警察叔叔来得很快的,保证五分钟内绝对到……”

    陆方偷偷地长舒了口气,什么都不用说了,屁股有屎,黄毛一定不敢打电话报警了。

    果然,黄毛合上了手机盖,重新搂住回到他身边的女孩儿,已经青肿变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内容来,“行了,多大点儿事情,咱就别浪费纳税人的钱了。如今咱都在大武地头上,大武你是主人家,你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大武看了陆方一眼,陆方连忙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大武的意见。大武却手一摊,“事实上,我还是希望把这件事交给警察来处理,更公正些不是?再说了,我这场子多少有些个损失,这警察出面才好说话,我可不想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说我漫天要价趁机讹钱。”说着,大武摸着身上的荷包,一个两个三个,荷包都摸遍了也没找着手机,为此他很困惑,于是起身开门让外边的保安,“去,打110……”

    “哎,别忙……”黄毛连忙起身去拉住他,笑道:“别忙活了,多大点儿事情,咱哥们有话好商量。”说着就拉着大武回来坐下,“在你场子上打架是我们不对,该赔偿的损失我们一定照赔不误……”

    大武对黄毛的表态很满意,于是冲着陆方他们一抬下巴,“你们呢?怎么说?”

    “我们要求报警。警察来了,该抓的抓,该赔的赔,一切都走司法程序。”陆方回答。不是他够嚣张,其实他也知道真到了走司法程序的地步,他和玉烨可就麻烦大了。然而,陆方也算是看明白了,比起他和玉烨来,黄毛他们更害怕见警察,因为那样,黄毛他们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更大,报警,对黄毛来说无疑是损人不利己。

    这一来,局势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处在不利地位的陆方和玉烨就得到了主动权,而原本应该有理的黄毛则因为说不得的原因不得不选择吃个哑巴亏。而理应处在第三方地位的大武因为私下跟陆方的交情,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陆方这边的阵营里,不动声色帮了一把陆方不说,还趁机要敲黄毛一笔,算是给自己也谋了福利。总之,说来说去,这一晚上,黄毛他们可是够倒霉的。

    黄毛他们虽然够嚣张,可也算是识时务,当下,黄毛就让大武报上一个损失金额来,然后,非常大方地直接刷卡买单。当然,大武还是非常公平地二一添作五,各打五十大板,让陆方他们也赔偿一半的损失,只不过陆方他们没那么多钱在身上,具体付款方式就容后协商了。

    刷卡买单以后,黄毛一行人终于得以离开左手。行前,大武拍着黄毛的肩膀哥俩好地说欢迎以后还来玩儿啊,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大武是最讲义气的。黄毛说一定一定。

    而陆方对大武一再表示歉意之后,说自己一定尽快将赔偿款结清。不料大武却嘿嘿一笑,“咱哥们儿,谁跟谁呀,哪里需要你们赔款。”

    “那怎么好意思,在你的场子里打架已经给你添麻烦了,还麻烦你替我们出头摆平了这件事,哪里还能让你再破费呢?”陆方说,他是真心实意地。

    “嗨……”大武大手一挥,勾着陆方脖子悄声说:“该赔的他们都赔完了――我让他们报的数字是真正损失的倍数,所以他们已经买单了,你们就不用重复掏钱了。”

    原来如此!陆方大悟,“不过不是还请人喝了压惊酒吗?那钱我们出吧?”

    “都算在里边了。”大武洋洋得意,“小样儿,在我的场子里找事儿,没让他横着出去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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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外边一个服务员送来一个急救箱,大武把急救箱往麻将桌上一放,“行了,处理一下你们的伤口吧。”说完,大武就出去了。

    女孩子们呼啦一下就围住了陆方和玉烨俩人,拿着棉球沾着酒精给俩人消毒伤口,疼得哥俩嘶嘶倒冷气儿。

    邵芸一边拿棉球给陆方擦嘴角的伤口,一边泪流满面哭得个稀里哗啦,“对不起,今天连累你们了……”

    她这一哭,也勾出了另外几个女孩子的眼泪,于是,一时间包厢里哭泣声阵阵。

    陆方和玉烨交换了一个惊诧莫名的眼神,都怎么了这是?好像疼的是她们一样。

    哭着哭着,邵芸索性还一头扎进陆方怀里,吓的陆方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只好一个劲儿往沙发里钻,“行了啊,行了啊……甭哭了,我这伤还没处理呢……”陆方觉得自己舌头都大了,说话都不利索起来――这算怎么一回事?要是给吓着了委屈,可这会儿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他越说,邵芸哭得越厉害,他只好求助地看向玉烨,丫的正撕牙咧嘴地让人涂一种叫利凡诺的药膏,那模样也是一副难以消受美人恩的样子。陆方苦笑,这都什么事儿啊?

    好在,大武很快就回来了,一进来倒被屋子里的哭哭啼啼给吓了一跳,“哟,这都怎么啦?哭成这个样儿,这哥俩欺负人了?”

    陆方苦笑,玉烨无语。大武明了了,“行了啊,都收拾收拾,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不用麻烦了,大武,我们自己个打车回去就成。”陆方连忙说,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你们哥俩是无所谓,人家女孩子大晚上的坐出租不安全!”大武说。

    陆方没话可说,人大武说的在理,他不能否决。

    处理完伤口,一行人出到酒吧外边,大武拉开一辆子弹头的车门让女孩子们上车,“要去哪儿跟司机说,他会送你们到家门口。”完了他又拦住想上车的陆方和玉烨,“坐不下了,你们俩跟我走。”说完哗啦一下关上车门,挥挥手,打发走了那辆车。陆方注意到,那是一辆挂着军牌的车子。

    “那什么,就我们俩爷们,我们自己打个车回去就成了。”再三表示感谢之后,陆方说。

    “行了,甭客气了,正好我也要回家了。”说完大武就左手勾着陆方的脖子右手勾着玉烨的脖子,将俩人带到自己的悍马跟前儿,然后严肃地说:“实不相瞒,今儿你们算是惹了事儿了。我找人查了一下,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估计那帮孙子是山西煤矿的煤太子,财大气粗,胆子横,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这些日子,你们就好好呆学校里读书,别到处乱跑了。”

    不会吧,怎么就这么倒霉?联想到那辆挂着军车牌照的车子,陆方意识到,事情恐怕真是大条了,而大武已经主动将他们纳入了羽翼之下。一时间,感动和愧疚担心就都涌上了陆方的心头,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问大武,“那你怎么办?我们一走了之,你这可是挪不动的窝。”

    “我?”大武哈哈一笑,“基本上只有我主动去找人麻烦的份儿。”

    说着,就将两人推上了车,陆方才想起来被自己忘在酒吧座位上的调酒盅,连忙跟大武说了,大武满不在意地将钥匙插进锁孔,说不就几个调酒盅么?值得什么,“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哎,两位准备去哪儿?回学校吗?”

    这可是个问题。

    陆方挠头,回学校?都凌晨两点钟了,学校早进不去了,回家?回头让陆妈妈看见他这身伤,只怕他会旧伤上再添新伤,还是不要了,回他跟齐萧的家?那也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还真不敢让齐萧瞧见,天知道那人的脸得黑到什么程度――一通盘算下来,陆方发现自己竟然无家可归。

    而玉烨的情形也好不到那儿去,基本情况相似。

    看他们俩为难的模样,大武了然地一笑,“得嘞,都别说了,上我家去吧。凑合一宿,有什么明天再说。”

    好主意!只是,陆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准是一脸狗腿。

    大武住的地方在一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造的住宅小区,房子虽然老旧了一点儿,不过胜在环境绿化不错。沿着小区围墙搭了不少店面,经营着各种特色小饭店。大武下车进了一家新疆烧烤专卖店里,工夫不大,就拎着一只硕大的塑料袋出来,上了车就交给陆方提着,一股子孜然辣椒味顿时在密闭的车里扩散开来。刚回车上坐好,大武“唔”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下了车,进了一家粤记粥品店,然后又是提着一只大塑料袋回来,“忘了你们嘴上有伤,吃不了辣的。喝粥应该还行吧?!”

    “住这儿挺好的,吃东西方便。”玉烨拎着那只装粥的塑料袋说。

    “也长不了了,过上几个月这儿就得拆,旧城改造。”大武将车在一栋楼房前停好,三人一块儿下了车。

    大武住在三楼的一个单元房里,七八十平米,三房一厅,很老式的格局,家具什么也是旧的,客厅的茶几和沙发上堆满了汽车杂志和军事杂志。屋子里挺干净,尤其是大武说就他一个人住以后,这屋子就更显干净了些,没一般单身汉的房间标志性的凌乱。不过虽然收拾得齐整干净,倒也让人感觉到舒服随意,没有齐萧家那种令人窒息的拘束感。

    一直到这会儿,陆方才有机会在大武家的卫生间照一照镜子,然后,被镜子里的人给吓了一跳,左边嘴角青青红红,肿得老高,活像塞了个小笼包在嘴里一样,整个脸都歪变形了。除了这处,别的倒没什么事,就不知道身上的情况如何,以现在感觉到的疼痛来看,他身上没少挨人拳脚。

    陆方出来,换玉烨去照镜子。大武一边从塑料袋里把烧烤和粥品拿出来,一边笑道:“想不到咱们x大的才子打起架来也不含糊,我还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呢,没想到还真有点血性。

    陆方轻轻地摸了自己肿胀的脸,摆摆手,难为情地说这不还是第一次打架的嘛,结果给人揍成这个样儿,没经验啊没经验。

    “啥?才第一次打架?”大武满脸诧异,继而笑起来,“行啊,哥们,头一次上阵就能全身而退,也算是成绩不俗了。”

    这下陆方是真不好意思了,什么全身而退?要不是大武来得及时,他恐怕这会儿已经躺医院里了。

    “话说,那孙子也忒狠,连碎酒瓶都整出来了……”玉烨回到客厅坐下,毫不客气地抓起一串烤牛板筋吃起来,那模样,知道的他是在吃东西,不知道地以为他在玩变脸。那滑稽样儿逗得陆方和大武都笑起来。

    “不是买有粥吗?艇仔粥呢这是。”大武笑道。

    “瞎,谁耐烦吃那个软不拉几淡巴巴没味道的东西,还是这牛板筋够味儿。”玉烨吃得很痛苦,并快乐着。

    陆方不是玉烨,没那自虐的癖好,因此,他虽然对那色香味俱全的烧烤垂涎欲滴,可还是理智的拿了一碗艇仔粥过来,他还是老老实实喝点粥,填饱肚子算数。

    “哎,大武,今儿晚上的事够玄的,你咋知道他们肯定有藏毒呢?”喝着粥,陆方问大武,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可那会儿的谈话全让玉烨包场了,丫对悍马有第n个问题,以至于陆方愣是没有插嘴的机会。

    “不是都说术业有专攻么?我开酒吧的,三教九流,什么没接触到?见多了,自然也就有经验了。”

    “这么说,他们还真是有嗑药的?”玉烨也瞪大眼睛,想来对他来说,这些人和事也都属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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