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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一锅粥 作者:胖红红

    ,这个人能得到别人的肯定,他很高兴。

    心中感佩大武出色的时候,陆方看向大武的眼神不由得就柔和了起来,当年大武的事情一定闹得很大,今天的来宾里知道大武这事儿的一定不少,可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大武从容大方,丝毫没有身为“异类”的扭捏和局促,这份境界,也正是陆方努力想要达到的。

    “六叔,您就甭老盯着我小舅了成不?这才分开多久啊?”李宇阳说道,“至于这么情深深意切切么?”

    陆方腾地一下,全身的血液就涌上了头,脸上热辣辣地难受。死小孩!嘴上虽然骂着小屁孩儿,陆方心里却有了一种被捅破心事的心虚和甜蜜,酸酸甜甜,似曾相识――这是爱上的滋味!他真的喜欢上了大武吗?陆方慌乱而开心着。一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镇定矜持,一边又忍不住嘴角一个劲儿往上翘。好在,即便他真的笑出声来,也不会有人质疑,因为寿宴上可怜的太多了――

    陆方被大武安置在离主宾席稍远的位置上,与李宇阳之流大武的侄子外甥同桌。这个安排倒是比较得陆方的心,毕竟跟群半大孩子在一块儿总比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成年人要自在得多,陆方又不打算趁机趋炎附势结交权贵。而且,陆方也不想被拎到所有人面前说这是咱家小六儿,搞得跟新品展示似的。至于武奶奶说他是老武家小六,陆方也没往心里去,随性的称谓而已,又没法律意义,他才不会去跟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计较这些个小事。至于老武家别人是怎么想的,就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他可不认为老武家的人会拿这个“小六”当回事。

    因为想得开再加上觉悟了自己的心意,在寿宴上,陆方吃得香喝得甜听得高兴。李宇阳一拨儿小辈见多识广,非常乐意向他提供来宾们可以娱乐大众的糗事和八卦,许多人物从神坛走了下来,成为陆方眼前活生生的真实的人。以至于这一桌因为笑声不断而成为寿宴上最欢乐的一桌。

    可惜,陆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正高兴着的时候,陆方接到了一阿南的电话。

    阿南说齐萧喝高了,让陆方过去瞧瞧,“要不是他一个劲儿喊你的名字,我也不会打电话来讨人嫌。”

    陆方失笑,知道是讨人嫌还给我打电话?

    “其实你该找的不是我,阿南,瞧瞧他手机里的热键是谁就给谁打电话吧。”尽管心里仍然有着莫以名状的疼痛,可陆方还是如是说道。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齐萧。喊名字又如何?已成定局的事情不会因此改变。

    “还是过来看看他吧,就算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真正断了他的念想。他现在很苦。”

    陆方觉得非常委屈,还要他怎么说?他自以为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齐萧很苦,难道他就不苦吗?

    “就算帮我一个忙,断了他的念想,成不?”

    挂了电话,陆方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走一趟。即便他已经选择放弃了齐萧,他也仍然希望齐萧过得好。他找到大武,说自己有些事要提前离开。

    大武瞧了瞧他的脸色,倒也没多说什么,领着他去跟武奶奶一众长辈告辞,然后跟着陆方一起出来。

    “哎,我自己走,你回去忙你的。”看大武拿了外套像是要送自己的意思,陆方连忙拦住大武。

    “你都走了,我留着干嘛?”

    “你能跟我比么?今儿是你奶奶大寿,你是主人家呢。”陆方觉得今晚上真是都赶一块儿了,一个两个的逻辑都混乱得可以。

    “主人家这么多,不差我一个。再说了,尽孝心平时多努力一点儿,又不是一晚上就完事儿了。”大武不由分说,拉着陆方就到了停车场,将人推上了车,“去哪儿?我送你!”

    陆方想了想,还是将齐萧的事情说了一下。

    大武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阿南说的那个卡拉ok,大武却执意要跟陆方进去,陆方反对无效。

    在一个小包房里,阿南见到陆方,面上一缓,可是待见到陆方身后的大武时,他面上又是一僵。

    齐萧倒没想象中的那般醉得不省人事。陆方进去的时候,他还坐得端正,正看着液晶电视上的画面出神。如果不是满屋子的酒味儿,人还以为他这是在法庭上听证人陈述证词呢。

    看见陆方进来,齐萧目光里透着一股子绝望的清冷。

    “你来干嘛?”齐萧冷冷地问道。

    陆方不满地看了一眼阿南,就齐萧这模样是那个喝高了乱喊人名字的家伙?

    阿南有些讪讪地,“那什么,咱几个好久也没一块儿喝一杯了,来,哥几个喝一杯。”

    “还喝?再喝就真是高了。”陆方看看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心想这俩还真是喝了不少。

    大武却坐了下来,看看桌上还有两瓶半的酒,就到外边问服务员要了两只杯子,“喝就喝,正好哥们今儿高兴,再舍命陪君子喝上两杯。”

    “你还喝?先前你喝的那些是水啊?”陆方悄悄儿搡了一把大武。在寿宴上,光陆方看见的大武一口干的就有个两回。这要再喝,真就过量了。

    大武却安抚地拍怕他,“没事,今儿高兴,多喝点也是值得的。”

    “大武今天心情可真好啊,高兴啥能跟大伙儿说说吗?让哥们也分享分享!”阿南端起酒杯说。

    大武倒是真爽快,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今儿我奶奶生日,九十大寿啊。她老人家枪林弹雨走过来,又经过了政治浩劫,风风雨雨,到今天仍然身体健康,这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是得高兴。”阿南赞同,举起酒杯,“为老人家身体健康。”

    于是,四个人碰了一杯。

    大武撤掉一根指头,只剩下第二跟指头,“这第二嘛,我高兴啊,今儿趁着我奶奶的生日,我把方方正式介绍给了我家里。很好,我家人都认可了方方……”大武搂住陆方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我奶奶非常喜欢方方。”

    如果说大武高兴的第一件事还能得到大家认同的话,这第二件事他简直就是“曲高和寡”了。

    不说齐萧和阿南脸色如何,反正晦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楚,只说陆方被大武这个“高兴”给噎住了――他早该有觉悟的,今天参加寿宴就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碰到大武这种恨不得弄假成真的,就更不会错过以讹传讹的机会。不过,如果是以前,陆方或许还会辩驳解释一番,可是现在,他却是刚刚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对于大武这种典型的霸王作风非但不恼,反倒有些小小的得意和欢喜――因为喜欢,所以才急于让家人认可。大武是真的喜欢他的,这个认知使得陆方感到欢喜。

    只是,因为这突兀的消息,齐萧和阿南显然都没了喝酒的兴致。齐萧将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板着个脸,谁也不看,说:“我想跟陆方单独谈谈,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大武和阿南面面相觑。大武想了想,看向陆方,“我在外边等你。”

    陆方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脸。不知道是看花了眼还是怎么的,他觉得大武目光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担忧和不安。

    大武和阿南出去了。陆方和齐萧看着包厢的门关上,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包厢里只有电视上被调低了音量的歌声幽幽传来,反倒衬出包厢里的安静来。

    “这么是你说,你真是跟大武在一起了?”良久,齐萧才问道。

    陆方点头,“唔……”他还说出的“是”被堵住了。一个不留神,齐萧已经从对面扑了上来,狠狠地吻住了他,浓郁的酒味窜进了陆方的胸肺里。

    “陆方,我错了!我改!我再也不跟人家黏黏糊糊了,我再也不把你藏起来了,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咱们抛开一切,重头来过,好不好?”齐萧捧着陆方的脸,急切得恳求道,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水滴滴落在陆方的脸上,烫得陆方生疼。陆方暗暗叹了口气,齐萧终归还是喝了点酒啊,正常状态下的齐萧不会有这样的失态。

    陆方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那张泪流满面的俊颜,那张脸上的痛苦和绝望让他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让他有种是他把齐萧逼成这个模样的错觉。以至于,当齐萧的眼泪滴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地动摇了,仿佛只要他点头答应了齐萧,那么就会雨过天晴一切又都跟以前一样了。

    然而,动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理科生的冷静自持使得陆方即便被齐萧的眼泪给烫伤了也仍然保持住了最基本的清醒――抛开一切吗?谈何容易!曾经看重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舍弃的,即便勉强舍弃了,终将还是会有一天会后悔的。陆方太了解齐萧,知道齐萧一步一步走来的艰难,因此也知道要齐萧放弃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何必一定要选择放弃齐萧呢?如果齐萧能够放弃一切,又何必非得等到今天才来放弃呢?

    “齐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方推开齐萧,摘下眼镜,扯了张餐纸擦拭着。他想起那个传奇似的存在,特种兵“灰狼”,“灰狼”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一定不会如齐萧这样痛苦和绝望吧?“灰狼”那么爱他的爱人,一定不会让他的爱人目睹他选择时候的痛苦,一定是不声不响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再大的牺牲,他也一定不会嚷嚷出来,一定不会舍得让他的爱人因此背负上那种沉重的道义枷锁,大爱无声,爱到极致,云淡风轻。这种默默的选择和牺牲才是真正的放弃。

    齐萧终归还是在意的!

    “齐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陆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释然,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他和齐萧已经不可能重头再来。即便齐萧真的愿意放弃先前坚持的那一切,陆方也不能再此选择齐萧,因为,他的心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已经喜欢上了大武!”陆方明确告诉齐萧。

    “你说什么?”齐萧愕然地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

    “我已经喜欢上大武了。”陆方坦然道。第一次说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再次承认的时候他就变得坦然和镇定得多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齐萧喃喃,“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你怎么可能喜欢他?!”

    “齐萧,这跟时间的长短没关系。”陆方耐心地说,“即便没有大武,没有别人,我跟你也一样是不可能了。我们坚持的和想要的东西太多的不一样,分手是早晚的事。我很庆幸我们不是在变成敌人的时候才分的手,这样,至少,我们还能保持住基本的情分,兄弟的情分。”

    言尽于此,陆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因此,他起身离开,在包厢门边的时候,他手把住门把,回头对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回神的齐萧说:“不是谁的选择都可以重来的。落子无悔,做出了选择,就好好地按自己的选择来生活吧。”

    说完,陆方来开门,走出了包厢。大武和阿南站在过道上面对面,相顾无言。看见陆方出来,大武立刻迎上来,眉开眼笑。

    “阿南,你是齐萧最忠实和可靠的朋友,麻烦你多看顾他一些吧。以后,他的身边,真心人恐怕已经不多。”陆方对阿南说完,就拉着任由大武圈着自己的脖子离开。

    与来时不同,这一回大武有说有笑,甚至还唱起歌来。不得不说,大武跳舞很不错,这唱歌居然也有两下子,一首牧马人唱得很有那么点意思。

    “怎么那么高兴?先头来的时候不是耷拉着个脸儿么?活像谁欠了你钱还了你糠似的。”陆方忍不住打趣道。其实,大武的那点小情绪一开始陆方就意识到了,因为已经动了心,所以他能更为敏锐地感知到大武的情绪变化,只不过那时候的陆方还在琢磨着如何一劳永逸地解决齐萧的事情,没心机照顾大武的情绪而已。

    真正放下一段感情,才能真正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陆方现在已经能够真正敞开心扉接受大武了。

    面对陆方的问题,大武并没有回答,而是越加放声高歌,将歌声洒满了寂静的夜路。

    93、93

    为什么大武需要很多的床单?为什么大武要求洗衣机一定要带烘干?

    这些个问题,陆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大武这丫的每次化身为狼之后都得换一次床单,而丫是一夜n次郎,是以,一晚上下来,换掉的床单就得有n条。这要碰上个刮风下雨天儿,如果床单不能及时烘干,那么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有可能是床单不够用了,所以,大武家的洗衣机一定是要带烘干的――当初买家电的时候,甩手掌柜大武同志一再通过电话向采购员陆方同志强调了这一点。

    真相有时候其实非常简单,因此,有时候为了探寻真相而付出的代价做出的牺牲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陆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儿,眨巴着眼睛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时候,他浑身如碾压机碾过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酸的疼的,关节都跟生了锈似的,坚涩僵硬。看来,每天早上三千米的长跑是远远不够的,没有铁人三项的基础,估计根本应付不来大武这一夜n次郎。

    错失良机啊错失良机!自清醒过后,陆方就一直在悔不当初。昨晚上他应该抢先拿到主动权的,一开始就能掌握主动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容易把握住主动,这是由人的定势思维决定的,人都很容易遵从于习惯。一开始不能成为主动方,这就意味这以后的反攻会困难得多。抛开心理定势不说,单从纯体力的角度来说就非常困难了――大武一米九三的身高,在体格上具有先天的,陆方无法逾越的优势,清醒状态下的陆方尚且无法对抗有着先天体格优势的某人,意乱情迷状态下的陆方就更是毫无招架之力,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因此,一晚上下来,陆方被人煎炸蒸煮爆炒小火慢炖终于从里到外由皮到骨被吃了个干净彻底。结果这都快到晚饭时候了陆方还没能从床上挣扎起来。

    “你个非人类……”陆方喃喃骂道。

    这时候,他闻到鲜肉粥的米香、肉香、小葱香混在一起的令人唾液急剧分泌的香味儿之后,下意识地迅速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那张无比讨厌的脸――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折腾,这丫的甚至折腾得更盛,为什么丫就能如此神清气爽神采飞扬呢?

    “没办法,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大武笑得志得意满,“怎么样?对我的硬件还算满意吧?良好的硬件设备可是今后幸福生活的基本保证啊!”

    “滚……”陆方言简意赅。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哭着苦苦哀求,今儿早上恐怕还过不了关,他的心情就极端恶劣,因此见到那罪魁祸首他没法子好声气。如果是平时,他早一脚就踹过去了,可惜,这会儿他连坐起来都勉强,哪里还能有那抬脚踹人的力气?

    陆方心情恶劣,可是有些人显然心情很好,要不怎么说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特别快乐呢?

    “乖,一天儿没吃东西了,这可是我亲自去买的广东老火靓粥,瞧这米油,据说是最补人的……”大武单手扶着陆方坐起来,一边嘴里广而告之。

    前边的话听着还好,可是后边的一个“补”触到了陆方的逆鳞,什么叫“补”?虚了才要补,老弱病残孕才需要补。他一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正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他补什么补?就算他要补,这害得他不得不进补的罪魁祸首又是谁?亏他还敢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在这儿说凉快话儿。

    “滚,你个禽兽!”陆方不再文绉绉,不再隐晦,而是直截了当痛快淋漓的骂了出来。非这样,不能宣泄他心中的那种愤恨和羞恼。

    可惜,既然是禽兽,自然没脸没皮。那不要脸的端着粥碗岿然不动,还干脆坐到了床沿,“好啦,吃饭大过天,这都一天了,你不饿啊?”

    陆方很想说不饿,不吃!可惜,他的肚子却没他的脑子这么有骨气,非常适时地咕咕叫了一声。于是,陆方所有的凌厉顿时就都失去了气势。

    “乖,先吃点东西。咱跟谁置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置气不是?!”大武一脸宠溺,舀了勺粥放在嘴边小心地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把调羹送到陆方嘴边,“啊……吃一口……”

    “脏死了,有你的口水!”陆方嫌恶地皱起眉头,还有,这是什么态度?哄小孩啊你个非人类!

    “怎么会?只是我的嘴唇碰了一下而已,”大武有些委屈,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再说了,我的口水,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还计较这些个……”

    “武杰,你给我滚!嘶……”陆方勃然大怒。这一吼,牵一发而动全身,陆方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做了什么孽啊竟然就惹上了这么一个非人类?

    面对陆方的怒目而视,大武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执着地把调羹送到陆方嘴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发慌――你要不吃好了,体力恢复不了,你拿什么让我滚啊?乖,吃饭,吃饭,别的都一边儿去,甭管它!”

    这一次,陆方张开大口一口吃掉勺子里的粥!死禽兽这话说得好,吃饱了有力气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方方,宝贝儿,那是调羹,不是骨头,不能啃啊,小心伤了牙齿。”

    在大武一叠声地提醒下陆方放开了调羹,虽然他的确希望这是那丫的骨头来着。

    “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恶心?”陆方又不满意了,这死大武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着实碍眼,太嚣张了。

    “吧嗒”的一声,大武迅速在陆方脸上香了一个,笑得越发春光灿烂,“我高兴啊,方方,我这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啊。”

    “高兴个什么劲儿你?捡到金元宝了?”陆方没好气地白了丫的一眼,觉得丫的快乐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因此,丫越高兴相对的自己就会越痛苦。

    “千呼万唤,咱终于洞房了,我能不高兴么?!”那不要脸的笑道,“终于抱得美人归,俺圆满了。”

    “屁,谁是美人?好你个武杰,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有种啊你?”体力透支的后果就是陆方的修养指数直线下降,自控能力几乎呈现出负值,因此,他开始恶形恶状起来。

    大武将粥碗放在茶几上,一把圈住他,猪拱嘴在他脸上拱来拱去,“我有没有种你不是最清楚么?”那丫的笑得好不猥/亵,然后在陆方炸毛前又一口堵住陆方的嘴,直到陆方软化下来,他才放开,“方,我眼睛里哪里还看得见别的美人?你就是我的美人啊,方方!独一无二的。”

    “操,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想腻味死我啊?”变成了熟番茄的陆方一把推开那人,“去,给我倒杯水来。”

    “遵命!”大武嬉皮笑脸地颠儿颠儿去了。

    陆方趁机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暗暗鄙视自己,太没出息了,几句话就闹个红脸儿,跟丫的比起来道行还是太浅啊。

    功夫不大,大武端着杯开水回来了。看着在开着暖气的室内只穿着一件军绿色长袖t恤的大武,陆方想起来一件事。

    “哎,把你的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陆方喝着温度适中的开水,对那人说道。

    那人先是惊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色/迷迷地拖长声音道:“方方――你这么热情,我很高兴。不过,你估计你还能吃得消么……”

    一个松软的大枕头毫不留情准确地砸中了他的面门,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巴。

    “让你撩个衣服而已,咋那么多废话?”陆方蹙着眉头不耐烦道。

    大武迅速地把枕头放回床上,然后手脚麻利地一把就把他的上衣给脱掉了。

    陆方拦阻不及,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精/赤的上身……八块腹肌,线条匀称修长,真是好身材!

    “还要不要脱/裤子?”那人的手指在休闲裤的松紧带裤头上扯来扯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谁要你脱/裤子?那啥……不是,我也没让你脱衣服,你脱衣服干嘛?”陆方被那精壮的男/体给弄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脑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烧。

    “钉是钉铆是铆固然重要,可是融会贯通也很重要――方方,我是一个好兵,我会领会你所有未尽的语言……”那颗大脑袋又凑到陆方跟前讨香香。

    “猪!”陆方给折腾得都没了脾气。

    “方……”那人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说看看,就是想摸也随便你……”那人拉着陆方的手慢慢地在他身上肌肉隆起的地方描画着,“怎么样?这样的硬件你满意吗?”说着,那人咬上了陆方的耳垂。

    脑子里的那把火烧到了陆方的全身,他昏昏然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人滚烫湿润的吻印在他的脸上,耳朵上,脖子上,肩胛上……

    一个半小时以后,大武家主卧的大床上又换上了一条干净的床单。科学发达,家庭现代化的好处就是家里不必忍受万国旗飘扬的日子了――带烘干的洗衣机一直是大武最欣赏的现代科学技术之一。

    已经几乎处于瘫痪状态的陆方躺在床上,听着那丫的在生活阳台那边吹着口哨愉快地检查着刚清洗干净的床单。这是昨晚上到今天清洗的第几条床单了?陆方发现他已经没法算得清楚。

    现在,他无比后悔自己昨晚上任由大武将他拉回这个新家来,然后,就在这个被大武称为“新房”的地方稀里糊涂上了贼床,再然后,他就没了下床的时候,连上个厕所都是被大武抱着高来高去――猪都没有他这么腐化堕落!猪还用自己的脚,他可是连脚都没用了。

    虽然身体很累,可陆方却精神很好,睡意了无。因此,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年元旦在左手酒吧第一次见到大武的时候,那时候他跟齐萧阿南曾经打赌猜测过大武的腹肌到底有几块。没想到时隔将近两年,他才得到了答案:八块腹肌!他的答案正确。只是,参加那场打赌的人却已经分崩离析,大家渐行渐远,他的答案再正确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人还是不要预知未来的好,要是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他跟齐萧或许就不会有开始!

    “在想什么?”一个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具滚烫的身子贴过来顺着他躺下,然后,他整个人都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好,这个人的气味清新干净,没别的异味。陆方再次闭上眼睛,往这个怀抱里窝了又窝,这样干净的身体让人很舒服。

    “大武,你喜欢我什么?”

    虽说爱有时候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爱的理由可以让人增强自信和信心。

    大武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陆方细软乌黑的头发,耳语般地说:“什么都喜欢。在我看来,你什么都好。”

    “切……有你这么敷衍的么?”陆方不满地将胳臂肘往后捅了一下。

    那人更紧地抱住他,“那天晚上,南北组合在台上唱英文歌,你耐心地一句一句地翻译给我听。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有才华的人我见过很多,可是没有谁会像你这样愿意一句一句地把一首歌翻译给我听,很多人一听说我是被军校开除的立刻就戴上了有色眼镜。我的方方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可是却从来没有看不起谁。”

    “就因为这个?”

    “不仅仅是这个!你值得喜欢的地方太多了……很多人因为我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而看不起我,可是一旦知道我的家庭背景之后,立刻就又巴结我畏惧我,他们一边鄙视我,一边又讨好我,这很矛盾,一方面他们很想在我跟前将头昂得高高的,一方面他们却又不得不在我跟前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只有我的方方始终如一,明明有骄傲的资本,却从来没有傲慢无礼,无论我的家庭背景如何,我的方方却从来没有认真在意过……”

    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的陆方喃喃打断大武的话,“我昨晚上才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担心我是因为你的家庭才这样做的?”

    “如果你很在意我的家庭,那么你会对我敬而远之――我的方方其实也很骄傲的!你亲近我,跟我的家庭无关,而是因为你真正接受了我,所以我才会这么高兴……”

    “切,你就胡诌吧你!”陆方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太难为情了,虽然大武说的都是实话,可实话有时候比令人牙酸的恭维还要让人不好意思。

    “我奶奶说过,异性恋也罢,同性恋也罢,这过的日子都是一样的。她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刚开酒吧那会儿她操心死了,老是担心我学人家过那种乱七八糟的生活。后来,我告诉她,我找到那个可以跟我过安安稳稳的日子的人了,她就一个劲儿催我带你回去见见。她很喜欢你,说你身上有种安宁的气息,是那种可以踏实过日子的人……”

    老太太还真是开明……

    陆方在大武平静的讲述中终于沉沉睡去。

    94、94

    旧去新来,元旦的早上,陆方在专职勤务兵大武同志的伺候下穿衣洗漱,这当中,他一直是半梦半醒。不是他嗜睡,而是他昨晚上根本没怎么睡。自打搬进这个由他亲手设计施工装修的新房后,他的睡眠就一直处在一种严重不足的状态下。亏得他现在功课不是太紧张,亏得他在学校还有宿舍,所以他常常趁着中午在学校宿舍里蒙头大睡,并且为此不惜拒绝大武的爱心午餐,别说回家吃午饭,就是送外卖到学校陆方也不肯领情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自打跟大武明确关系之后,陆方就在大武的强烈要求下搬到了大武的新家。说是搬,其实也没啥东西,不过就是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住进去了而已。大武家里应有尽有,连睡衣和内衣裤什么的都准备了陆方的号儿,对此,大武毫不讳言他是蓄谋已久。因此,陆方要住进去基本上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东西。

    对于搬到大武家陆方倒没什么意见,反正如今他是大五,宿舍管理松着呢,基本上他住哪儿不会有人在意。而且,能够跟爱人多些时间在一起,他也是乐意的,他跟大武的关系才刚刚开始,需要俩人好好相处巩固好基础,只有这样俩人的未来才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而大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大武甚至放弃了去达喀尔。这可是大武他们俱乐部第一次参加达喀尔,大武之前曾经为车队出征达喀尔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以大武的打算,虽然不能直接驾驶车子参赛,可是后援车队他是一定要参加的。然而,现在大武却放弃了去达喀尔的机会。理由很简单,“去达喀尔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可是陆方就只有一个。”大武说他的胜利果实来之不易,他得好好儿巩固胜利成果。

    尽管“胜利成果”这个比喻有些令人牙痒痒,不过陆方还是有些感动,在大武心中,不敢说他是第一位的,可也至少是不可替代不能舍弃值得为之牺牲的。大武的这个选择,令陆方更坚定了相处下去的决心。在有些事情上,陆方跟大武有着相同的价值观。

    不过,人与人相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歌里不都唱了嘛,“相爱容易相处太难”,这个“难”就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所固有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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