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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人,别诱我犯罪! 作者:天下别歌

    想握住的两点温暖,稍微在意的两个人,好得很啊,一起把他丢在一边。

    想着想着,忽然又自伤起来,他就算自己也觉得他不是东西,但是又被人嫌弃,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些……就算不为其他的感伤。

    也罢,一个人走,那便是了呗,一直在认识,今天再次被提醒而已。

    三年,我只剩三年,其实,我时间不够了啊,不然这些事,我不会那么急,急着要挑起这场动乱。

    但其实,卓少倾,你很早就坏了我的计划……

    丁封寒抱着剑,站在门口,他知道简檀一定睡不着,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了解简檀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简檀很缺乏安全感,他当然知道简檀从来没有完全信任他,而且他知道简檀为什么再也不愿意相信人的始末,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简檀不需要完全信任他,多少信任一点就够了。

    简檀的观点是,与其相信人,不如相信自己,与其相信别人心里的那些反复的想法,不如做点什么让别人不会敢生起对他不利的念头,他永远不会相信一个人,宁愿相信所有的对等交易和买卖,相信他埋下的一计计谋略。

    他的强大,不过是建立在一计又一计相互累积起来的无双智计中,他要

    求自己做到算无遗漏,只有那样,他觉得他再无弱点。

    而只有他知道,简檀在其中的心,脆弱又卑微,敏感而苍凉。

    他若有一日安睡于他人枕侧,不是枕的安心,枕的也只是他的算计,无论你让不让他安心,他都会排那么一手的防范,那么他不会担心死得不明不白。

    他必须要握着一点什么东西,不然那颗心,永远放不下来。

    ☆、第75章

    丁封寒在外面站了一夜,看到简檀依旧辰时起来,不过明显精神不太好。他招呼人给简檀送上洗漱,简檀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但是也没看他。

    没一会儿,许籍死了的事请被小兵发现,报告给卓少倾,他带着人就过去。简檀不能装作不知道,当然也得过去,表情淡淡,也没什么好装,彼此心知肚明,那些副将什么看法根本不用担心。

    卓少倾见他来了看着地上早已经僵硬的尸体,也算是第一次又见到尸体又见到凶手,而且那凶手真是让他又气又恼,心里本就有那么些正义感,这会儿也只能让他更憋气,特别是见到简檀那个漠然的态度,只能狠狠剜了一眼,就算想着这许籍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一切咎由自取也还是心头过不去。

    许籍本就只是个大夫,死了就死了,只说是心疾突发,也没什么特别稀奇,一切只要卓少倾这里不追究,其余的副将谁爱理会这个事,这事只象征性地把值班的士兵说了两句,也就过去了。

    他这里看许籍过去了,简檀再见许籍的尸体其实心头也不爽,不为别的,这人明摆了要要挟他,若不是他不听话,哪有今天这事?他跟他家小狗儿也还能好好的,尽管他意识到或许有一天两人还是这么个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想着多一天是一天,何况这回真的是他唯一在意的两人先后背叛,他一个人走一个人吃一个人想,多少怎么不觉得伤感?

    那之后卓少倾忽然看简檀怎么看怎么来气,而简檀看着卓少倾则是漠然,他伤感完了自然就漠然,就好像那次他从东南养了大半年病回来的时候那种态度一样。

    这几天军营里在能够掐着日子算归期的喜悦之余,就掺着两人的诡异状态。卓少倾只要看见简檀,看见他漠然的样子铁定来火,而简檀看着卓少倾时不时公事之余讽刺,挑刺,只有一个感觉――小狗儿翻脸不认人就罢了,还隔三差五来呲牙!

    简檀不说他心里面怎么怎么认定卓少倾这人,伤害怎么怎么大,但是卓少倾毕竟是他第一个放进心里,欢喜,承认并还试图想去宠的人,虽然他心里是把某人当做小狗儿,他并不知道怎么去定位或者没一个概念他是对卓少倾有那种情人一样,差点擦出爱情火花的关系,因为他就不敢去想正正经经的情,爱情、友情、亲情他心里就没这样一个概念或者想法。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是有感情的,就好像他真养了一条狗,小狗儿粘着他腻着他,他也高兴也喜欢,并且在一定范围内宠着他甚至培育他

    ,他不说对这小狗儿有多爱,当然轮到自身冲突,一个人和他养的一条宠物,任何人都会有理智的抉择,所以这感情并不廉价或者说也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一种。

    而,还没有什么的时候,喂着好好的小狗儿因为其他的事跟他呲牙,甚至还一定程度上小咬了一口,有把他法办的想法那就是还准备咬他一大口,这在简檀眼里这就是喂了狼崽子,他自然生出一股子背叛的伤感和愤怒!

    不过这种愤怒他还发泄不得,那就只有阴着记恨上,表面自然漠然冷脸没好脸。

    没几日,简檀收拾东西准备回京,京城却排下人来慰问表彰了,十皇子简玉华代表皇上,听闻了迅速平复了动乱大捷,而且做样子也要来对小侯爷表示一下,也带来了很多东西,对诸位将领甚至士兵表示慰问,顺便,也初步了解一下平乱后的苗民这里的事务,朝廷必须也要安抚,了解到平日子赋税和法规不合适,也自然要收集民意集中探讨再宽松修改,以安民心和局部休养生息。

    这一下子交托,汇报,整理,卓少倾跟简檀也有不少的接触,而且是必须的,一个将军一个监军,都把各自的事务统一给简玉华,而卓少倾看着那些伤亡人数,每次都很生气,沉着脸色,时不时甩简檀面前好脸色肯定是没有的,私下里更是一再怒斥,简檀却漠然着不回击,忍着。

    卓少倾当然不知道简檀心里的想法,其实知道了更打击,简檀只觉得小狗儿已经变疯狗了,每次见着就呲牙甚至想扑上来咬他,所以他的应对是――疯狗想咬人,他不能跟疯狗计较,也不能想着回去咬他一口,他就不想跟卓少倾纠缠!

    卓少倾当然想咬人,一看到简檀那漠然的样子,说实话是相当想,只觉得这几天越想越不是味,非常不爽!他不同于简檀,是真真切切认识过也思考过要想跟简檀谈点恋爱的,甚至有时候一度觉得他们不过是没名,但是有事实啊,而且两个多月了陪吃陪喝陪睡赔笑,他自然是放了感情的,而且是正常的恋人一样的感情。

    这几天的感觉就跟情侣吵架闹掰的感觉一样的,他开始的愤怒是这小情人不学好行事混账跟他三观冲突,自己憋气,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个是个坏人吧,而且还是油盐不进死不悔改的那种甚至带点罪大恶极的那种,但是他没放弃,心想早晚给他扭正过来,但他得先生完一阵气。

    他虽然有前世带来的三观和超越这个时代的生命正义感,但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那种中规中矩恪守

    正义的那种顽固,而且当他决定好好学习带兵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在努力融入了,但是简檀这一下本来就还没融入好就给他再来一下刺激,这么多条人命又跟带兵打仗时候死人又不是一个性子了,所以他当时生气,接受不了。但之后吧,他也有些想开了,简檀他们活在古代,本来就不可避免地带着整个时代的烙印,况且简檀的生长环境所致,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就是他的观念超前了,跟这个时代颇有些格格不入,而跟就算是奇葩啊这样的正常人都有些出入,所以他觉得那句话说对了,他不能等着时代适应他,他只能去适应时代,适应这种观念,就算实在不适应他也必须去容忍,没有什么人权没有什么生命的敬畏!

    想到这里心里面的结稍微解了些,简檀这事做得混账,不管怎么说都是带着罪孽的,但是也没那么混账到无可救药,他很不爽是必须的过程,等他生完气还能好好谈,但是又一想那个简檀居然在他背后埋那么一手,他顿时就寒心了!

    这就像两小情人,闹什么都可以,但是闹到那份上,连他娘亲都能拿出来威胁,这除了是另一种三观上的冲击,还真真切切叫伤感情,寒心啊,敢情爷这两个月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能这样!他这一寒心,对简檀那事,就多少更气了,而且一瞧着简檀那漠然的样子,绝对的更气!两小情人闹完之后哪个照面见对方一脸漠然跟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不会觉得一点敢情老子在你心里面就一点分量都没有?何况寒心在前,失落在后,卓少倾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一样,又是为了简檀做的混账事,又是为了忽然恍然就发现,原来他卓少倾在简檀心里面也就那么回事,亏他们这两个月来怎么说还发生了这么多次关系?而且事发当晚前半夜还欢爱着呢,第二天就一脸冷漠!就算要认清楚跟你不是一路人不在一起是一回事,你本事有没有感情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简檀的冷漠让他愤怒,他不想看简檀那漠然的样子,只好整天跟简檀找机会就呲牙,好歹简檀你愤怒还击一下子也是好的,但是简檀没有,他也就更加愤怒,而简檀心里面也在阴着来更加愤怒,也就更不想理他,这就是恶性循环了!

    索性这两人的死结没多久,简玉华这个使者办完事传了皇帝命令留下一堆后续安抚等工作给卓少倾,让他随后再带大军还朝,而他则先行一步,顺便又把简檀邀请了一下。

    简檀这监军其实早就能走了,就算是打仗的时候他要走也能走,只不过被卓少倾先是强掳后是自己不爱走,这会儿没什么可留的,看着卓

    少倾整天跟他呲牙也烦,再者十皇子相邀也不好推掉,是以决定一起先一步回朝。

    十皇子还有事要办,自然先一步就到衡州,相约在衡州等他。简檀那天早早从军营里准备车马收拾东西出发,丁封寒在一边跟他说话,他爱搭不理,那天之后他对丁封寒的态度也一样冷漠,如非必要的事交代,他都懒得再跟丁封寒说一句。

    简檀坐在马车里,要走了很多将领讨好地过来送行,颜面上的关要过,但是他看了一圈,将领们看了一圈,也没瞧见卓大将军这主将,大家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好,但是平时好歹表面功夫也做得不错啊,有好事将领就找人去叫了,嘿嘿说着可能是将军忘记了,简王爷你别介意。

    来的人是卓一奇,他瞅着简檀还是有些虚,只巴巴不舍地瞧着丁丁,说:“少爷他说昨天高兴,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喝多了起不来,让他圆润地滚!说是大爷不屑于做那种面子工程,心知肚明该怎么就怎么!”这话他本万不敢这么说,但是卓少倾强烈要求,他也只能转告原话!

    众人倒吸一口气,面上都特别尴尬,简檀就是再想漠然,捏在车窗边缘的手指也发白,他是绝对不会做那种自作多情的意识想着卓少倾说点反话的!他宁愿把这一个字一个字全部当真了,好,很好,小狗儿翻脸就不认人了!

    马车开出之后,丁封寒看着简檀一脸阴沉送来的水也不喝,小心翼翼地说:“卓少倾还在气头上,你别介意。”

    他以为简檀不会搭理他,却在转身的时候听到简檀凉凉地冷笑,“仗都打完了,我也教完了,当然不需要我就觉得碍眼了。”

    丁封寒顿时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卓一奇的关系有一定程度的爱屋及乌,觉得卓少倾这人不像那种人,但是这事发生得让简檀的想法也不是那么不合理,想想当初打仗的时候,卓少倾无赖起来为把简檀留下强抢金牌这事都能做出来,强掳都干,而且教授兵法的时候他不知道卓少倾抱的真心,只是看着卓少倾整一个就是整天贴着讨好简檀,私下里简檀横一下眉毛卓少倾立马狗腿地凑上去,而现在也确实是仗也打完了,还真有几分不需要简檀,卓少倾立马变脸让他圆润地滚的意味……

    而简檀,最不能忍受的背叛,利用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简檀闭着眼,在疾驰而去的马车里有些伤感,想着曾经小狗儿的水汪汪又明亮带着真诚的眼睛,实在觉得,好啊,这才他妈的是中了美人计!他真

    是被哄得软绵绵的养了条好狗呢,又是宠又是忍,甚至高兴了还给他上一上开个荤,但是今天反过头就是给他一口!

    本来他这几天其实一直无法理解又没真做了跟卓少倾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事,卓少倾就算一直生气也不至于那副见他就想咬看他一眼就嫌弃的样子吧,其实简檀这人就是这样,他自己想着他认为的可能,把所以的可能都埋个底,那样处事起来真遇上也不会特别意外,而这种可能他自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代表他没过个底,而且他的性子不乐观,会把所有的事情先往坏的方面想,而且格外强调坏的方面,他决定走,最后一个让卓少倾知道,其实两人的事情根本没结呢。这几天简檀时不时被卓少倾呲牙没少想要把这人压身下好好操一顿呢,他妈的还欠老子一次呢,所以他就等着卓少倾好歹来找他结个帐或者说几句吧,这事也是口头说的,简檀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要他拿着那句话,而且是因为他自己不慎被上了要还回来怎么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其实也就想看看卓少倾的反应的。

    好,今天这个反应恰好验证了他早过完底的那种可能,不就是利用么!没他简檀卓少倾这场仗打个屁呢!

    给我等着,我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他却不知道卓少倾心里同样憋着火确实有几分酒意但是还是起来了的,而且还在角落里一脸怨气地瞅着简檀呢,而简檀当时没什么反应就走了,让他更想不开了,行啊,简檀你个死没良心的,这就走了!联系上下来看就是翻脸之后简檀你潇潇洒洒上完老子了也满足了,一脸漠然把老子当空气,要走了也是别的副将告诉我,好歹两个多月老子对你这么好一句话也不爱说,而且老子我没忘欠你一次,但是明显你简王爷心头装着多少权谋利益呢,连跟我要这个都没空了,不稀罕了是吧,你好,够冷漠你!老子在你心里面就没点地方,连刺激你多看一眼都做不到,操,当初还说要宠老子呢……卓少倾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往怨妇的路上走了,他觉得这档子事在他那里就叫做失恋!丫的简檀你个渣攻,还当你这人甜言蜜语有准儿呢,谁知你个王八蛋也是不放在心上,甚至怎么就半点不在乎我!喜欢你真的是老子的不幸!到头来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简檀在路上已经连好不容易宠他两回都给悔不当初觉得非常不值得了,就养一狼崽子,他不是别人,好不容易养条狗被咬了,他就是心理阴暗他看得很严重!

    这要是卓少倾,他养个狗必定整日拉出来风骚得瑟,好吃好喝伺候着,有一天小狗儿汪一声对他呲牙放对,他不仅不怒反而觉得,哎哟,爷养的狗,有脾气对胃口,小牙还挺利,不错!咬我啊,看有这个本事不?于是很可能就闹开了,一人一狗打一架,半分没往心里去。

    卓一奇嘛,先是得瑟地跟什么一样,没准时常拉出去跟卓少倾的狗比一比,风头绝对不能被比下去了!被呲牙咬了大骂两句,没良心啊死狗,咬我?再咬?再咬我不给你吃饭!老子不喂你骨头,馋死你饿死你,小心我毒死你!回头照样好吃好喝喂着,但是心头觉得狗凶啊,再给他呲牙就不免微心虚,多少有点往心里去,不过是狗的淫威!

    要是丁封寒,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太可能,没空照顾,没这么金贵,反正也不会不管它死活,总之我有一口饿不死你,基本处于无视你不理你我洁癖还真别跟我亲热,跟我呲牙?我无视你不理你看你当空气咱也不稀罕你跟我亲热,当然还是会给你喂饭,那是瞧着你可怜!唯一往心里去的是,这狗不是好狗,不知好歹!

    而简檀,养狗相伴给你一等一好吃好喝,谁敢动我家的狗我让你全家鸡犬不留!没事我不弹琴不喝茶了,我摸摸小狗儿陪陪小狗儿抱抱小狗儿,当然是以也享受着小狗儿对他的亲近舔舔蹭蹭摇尾巴为前提的!如果有一天宠在手心里的小狗儿跟他呲牙,神情一冷一脚能踹个死伤!咬他一口他二话不说手腕一翻拧断脖子――弄死!

    最往心里去的是简檀,对你这么好还想着背叛?呲牙反咬一口?我简檀至于这么不是东西连自家养的狗都要对他呲牙?这一口就跟咬心上一样,喂出来的尖利牙齿还能往他心上带下一块带血的肉,脑子里面第一个念头怒极生恨――这种狗,留着何用?能背叛他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干嘛还养着这大尾巴狼再往他心上撕一块肉?

    ☆、第76章

    “檀清王爷,您看这一路我们赶路是不是太急了?正好这一路早春桃花,听人说前面中州之地桃花郡已经开了,也是一大景色,殿下相邀您结伴同游赏赏花,喝喝茶,闷头赶路错过这景色可真是可惜。”

    简檀掀开帘子,看着十皇子殿下的亲信恭敬地躬身在一旁,把身上的狐裘披风裹紧了些,“景色是好,可惜本王身子不争气……咳咳,实在是辜负殿下的美意了,前些天受了凉,这几天寒疾犯了,怎么都觉得冷,这登高看桃花的雅兴实在是提不起来倒还怕坏了殿下的兴致……咳咳……殿下前去就好,本王正好调养两天,前面的路还长呢就怕车马劳顿支持不住耽搁行程。”

    那亲信黄宜小心抬头看着简檀,身上一匹纯白的狐裘披风,手里抱着暖炉,衬着那张绝美的容颜有几分透明的苍白,恹恹的丹凤眸子光彩黯然,颇有几分憔悴的病容却依然动人。这天已经是早春开始回暖,这人却比他冬天还穿得厚,又联想起这人活不过二十六岁的断言,心头怀疑还没起,却先几分怜惜,这样的一个本该惊才绝艳的人,算算,岂非不是只有三年的命?

    黄宜暗叹一口气,只好转身回去交差,简玉华听完冷冷一笑,真病也好,假病也罢,反正这人就是铁了心不爱搭理他,还就不信了,本王就降服不了你。

    这已经是简玉华存了心的第五次相邀,简檀看着他扔到一边的狐裘和暖炉,眸中露出森然的寒意。简玉华打他的主意他早就知道,当初极热心肠地邀请他去府上,多次暗示示意,他装傻不知,找到机会搬了出来,宁愿跟卓少倾同住奸商府,后来简玉华也想来点恩威并施,明面上这人是太子党,深得太子信任,但事实上心高气傲,暗地里阴着来呢,打个低调的名声,背地里有人着呢,傻瓜太子也不过是他一个跳板。曾经搞的那次科举,明面上告诉太子是捧起乔翰云,但实际背后的含义怎么不是想压一压简檀,就等他来向他示好投诚,但是反被简檀将计就计,借着卓少倾的手反将一把。从那之后这人对简檀处于时而防备时而拉拢时而观察的复杂态度,两人都装作根本不懂背后暗流汹涌,表面都是风平浪静,但这次简玉华恐怕是真下了决心,就想把他收归一党,但简檀岂又是甘愿臣服在简玉华下的?翻着白眼早在心头骂遍了,什么玩意!想让老子替你卖命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但是表面上还必须对他假以辞色,其实简檀宁愿在军营看着卓少倾每日对他呲牙都好,也不想跟简玉华一路同行,这就跟上贼船一样,一不留神恐怕还真下不来了,但是简玉华有备而来,自然不让他好拒绝,是以这一路,简檀无奈装病,同样觉得烦闷!

    一路上简檀极其巧妙,就是不想给简玉华半点单独相处又能给他方便把那些话表露出来的机会,否则真说出来,他最好就只能答应,拒绝的话无异于当面翻脸,而且得了人家的野心,能不对你更加忌讳生出歹心么?一旦答应,就是受制于人,他要做什么,还面临简崇宗和简玉华双面压力,若是简玉华那天早死了,他还得被连累,而且最根本的,简玉华虽然城府极深,手段高妙,但是他还不放在眼里。

    这一路各怀心思,简玉华多加试探,简檀干脆装病个糊糊涂涂,终归也到得了京城。简檀进皇宫禀报平乱背后的事,又把卓少倾从上到下重重赞扬了一遍,直说小侯爷怎么怎么厉害,他也下不来手,再说了强掳的事,再咬牙切齿求皇上给个公道。

    简崇宗也实在是想不到卓少倾还能来这手,胆大包天又怎样,挑衅朝廷尊严又怎样,打输了还好说,打赢了再加上他老爹的地位,他雷声大雨点小意思意思也能完了,却说这事其实他有探子也大概知道,但是简檀肯定是又加了一番不为人知的□,什么私自拿了手铐辱人之极各种打压……简崇宗听完原本很不高兴简檀没完成什么任务,但是一听这事,心头觉得好像还真是自己失算给的权力不够,他便不怎么好罚简檀。

    简檀应付完简崇宗,又有一堆商事官事要处理,翻开笔墨文案,便又看见当初那些一张张的小人儿,他一时间夹在文案中,记起来几张,火了直接给撕了,但是当时卓少倾时不时给画一下,他时不时又顺手夹一下,是以总有那么几张漏网之鱼,这会儿瞧见了,冷着神情,看着那最开始的第一张画中求表扬的卓少倾,想笑,就凉凉地笑了。

    表扬赞美是吧,还不知道吧,今天在老不死的简崇宗面前真是差点没赞扬得捧你上天!简檀手中用力,有一瞬间想立马就让这些烦人的指不定还能引起他麻烦的小人画给化成齑粉,但是呆了一会儿,丁封寒恰巧敲门,他又只好把它们迅速而小心收起来,放进暗格。

    简檀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丁封寒也只好公事公报,说完了就走,简檀瞧着他笔挺的背影,咬了咬唇。

    十来天后,卓少倾也回到京城,他带领军队凯旋而归可就不同,简崇宗就算再不高兴,该给的礼仪和抚慰也不可少,虽然不至于御驾亲迎,但是派了六皇子率领兵部大小官员和几位重臣欢迎,而百姓更是不用组织,早早起来了生怕抢不到好位置呢,回来的可是他们的偶像小侯爷。

    当时那盛况除了没简崇宗亲率百官,基本赶上他爹卓辰平凯旋而归了,百姓们欢呼雀跃,小侯爷走了这么久,真是寂寞死他们了,更有人大胆就问,小侯爷,咱们家闺女都进修完成了,什么时候是整个擂台还是娶进门啊,符合择偶十条了!

    卓少倾顿时只嘿嘿嘿笑,心里想的是择偶十条又想到简檀,在马上瞅啊瞅,就是瞅不见简檀那道身影,顿时又不爽了,果然之后他旁敲侧击问了六皇子,得到简檀称病无法前来的消息,顿时就在心里骂开了,病你大爷又装病!

    打了大胜仗,简崇宗也不好怎么难为他,只象征性地说起卓少倾居然因为意见不合就软禁简檀等一系列不合规矩的操作,他刚开了个头,自然有官员知道怎么接,立刻就道什么过不抵功,最后只是把原本的奖励减去了一半,当做惩罚就完事了。

    卓少倾想起简檀,回京的第二件事就是把侯爷府上下清理整顿,让简檀安插个人,还真让他背上全是冷汗,但是却得知,早有几个丫环下人前些日子就给赎了卖身契走了,他立刻便直觉,简檀已经把那步棋收走了。他最终还是上下清查了一遍才放心,随后告诫卓一奇,府上的人,特别是伺候夫人的,一定要严格把关。

    他这里感慨完了,陪着习瑶云高高兴兴地吃了顿饭,习瑶云当然高兴自家儿子出息啊,打胜仗,担心了这么久的没事自然高兴。但是高兴完了就开始:“少倾啊,基本年年过年都是一起过的,这次除夕你跟你爹都不在我身边。”先是感慨,最后话锋一转,“翻年了你几岁来着?不小了吧,我看那些个闺女都努力训练得差不多了,周围的人谁向你这个年纪还没成家?”

    卓少倾顿时笑容僵硬,头疼,只默默抱着小豆子装傻,“想不想哥哥?哥哥明天带你去玩,去吃好吃的糖葫芦……”

    小豆子十分嫌弃地把头一扭,“奇葩哥哥说了要带我去,不要你!你抢我冰糖葫芦。”

    卓少倾:“……”

    “少倾啊,前些天在寺里烧香,我还碰见一个李家姑娘,那姑娘……哎,我跟你说……那姑娘白衣服斯文有礼……少倾!”

    “娘,我困了,我真困了,睡觉了……”

    卓少倾钻进被窝,颇有几分孤枕难眠的味道,想着吧,假如他能跟简檀好上,他就不用再头疼婚事了,简檀这混蛋

    倒真好,称病还称病说活不过二十六岁,这下子谁敢把女儿往他那里送,狠下心送的他也能回绝了,这真是好计啊,索性干脆说你阳痿好了!

    他越想越有几分愤愤,那混蛋,真冷漠!

    小侯爷打了胜仗,不开眼的官员们还以为荣宠要多加几分呢,四下来了很多贺礼和邀请,就想攀上卓家这颗高枝,卓少倾自然不敢答应的,一回来就开始拉帮结伙,不是跟简崇宗表明了他不老实要早收拾了么,所以窝在家里,对外一律称不在,忙商事去了。

    他这边四下有人请,简檀那边也同样有人看好,不过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闭门。卓一奇跟丁封寒时不时被派出去回绝官员的好意请帖,还能在外面碰个头,相互说几句,但是也说不了几句,毕竟人来人往都在看着,又想着卓简两人,都是相顾无言,默默叹息。

    院子里面早春的玉兰花有了花骨朵,简檀养病养得差不多,看着那花儿心情好了些,想着他也该去主持处理点公务了,谁想就是这个时候,下面人进来禀报,说是丁封寒用剑刺伤了李迟公子,打了起来被带走了。

    简檀顿时咬牙暗骂,倒不是丁封寒,是简玉华,这李迟乃京城府尹的儿子,正是简玉华王妃的哥哥。

    这事无论如何躲也躲不了,不管怎么样,伤了人家的人,他带病也得去陪个罪,表个态,而丁封寒到底是护还是不护?不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要护着人简玉华怎么也会给他个面子,但这就是欠个情了。

    简檀瞬间就把简玉华的算盘给猜透了,他才不信这事情仅仅是点巧合,当下备了车马,让人准备了些礼物,直奔府衙。

    77、更新

    到了府衙,简檀进门就看到丁封寒笔直地挺身站着,手按着剑柄,似乎只要他们想稍微动一下,他就要杀出去,丁封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受辱于人。他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清楚了,那李迟路遇丁封寒,最先言语挑拨几句,后来就想动手动脚,颇有几分调戏的味道,丁封寒自然先是冷脸,然后是警告,最后出剑给点教训,若不是看着简檀的面子,他杀了人简檀难辞其咎,估计早就十步一人,沾血而走。伤了李迟,简玉华刚好就很碰巧地赶上了,表面上调和,把丁封寒带到府衙,但是丁封寒自然是不肯卸剑的。

    丁封寒知道他进来,却只是漠然地看着前方,他不知道简檀会怎么做,他曾亲眼看过简檀漠然地弃车保帅,而照着最近的事,简檀已经不信他了,也渐渐让他把一些事交给别人,没多久,他们之间约定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而这个时候,简檀已经没有为了他去护着他的理由,他也完全不怪简檀若是真不管他,他等在这里,只是等简檀一句交代而已。

    或者,是了断。

    简檀一副大病未愈就被这事惊起的样子,当下着人带进内间向简玉华见了礼,简玉华自然假惺惺把他扶起来,他又去看在床上受伤的李迟,听着李迟咬牙切齿地道:“檀清王爷,您说这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这语气,很明显是得了简玉华授意,不然他一个小小府尹的公子,敢这么跟他说话?

    简檀让人把珠宝和药材送了上来,却只淡淡道:“李公子此事本王深表歉意,本王管教不力,倒不知道朱公子还想要个什么交代?”

    李迟让人把那些东西端着退回,不冷不热地道:“檀清王爷你富甲天下,不过我李家也不稀罕你用区区九牛一毛的钱财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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