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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吾本楚狂人 作者:坐怀不乱

    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呀?”

    “托尊主的福,燕落很好。”燕落微微点头,笑嘻嘻地说,一点不似周围人恭谨惧怕。

    女子一口喝下手中酒,将酒碟随手扔在一旁,挑起那倒酒人的下巴像逗弄猫儿般轻轻挠着,听对方喉间不时溢出的销魂呻吟,她慢条斯理地问:“铭宇现在何处?”

    “在后院小楼里。”燕落如实回答。

    “那宁归云你见过吧,长得如何?”女子似乎有些醉了,声音都带着憨然醉意,慵懒地模模糊糊。

    “长相自然极为出色,噬仙山的男人不都那样?”燕落想起那妖孽般的男人,嗤之以鼻。

    女子呵呵低笑:“你这是吃醋了?铭宇他是你从小带大的,舍不得吧?”

    燕落脸色不大好,没有接话。

    女子仰躺下,枕在为她揉肩的男人腿上:“噬仙山啊……那宁归云的父亲就不简单,听说儿子是个窝囊废,整日只呆山上哪也不去,现在看来,恐怕都是假的,比之父亲,应是更加莫测。”

    “尊主,若要采取行动,恐怕要尽快,否则小少爷的魂都得被那妖孽给吞了!”恨不得咬碎银牙,燕落气哼哼道。

    女子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她停下笑后大声说:“燕落啊燕落!亏你还是我荒冢第一谋臣,遇上臭小子的事竟慌成这样,连冷静是何物都忘了吗?”

    她语调柔软,声线缠绵,本是极为温柔的话,却凌厉又恰当的点醒燕落。

    燕落眼中神色一凛,立刻垂首:“燕落知错,还请尊主示下。”

    女人还是慢条斯理的玩弄着一旁男宠,半晌才说:“你可知那逝竹崖崖主藏锋的下落?”

    燕落一愣,未明白怎会扯上藏锋,一时间茫然得很。

    女人轻笑:“查清楚藏锋下落,告诉臭小子,那妖孽再如何厉害,也是吃不掉你家好少爷的!”

    燕落领命,临走前问:“尊主可要继续留在瑶妃居?”

    女子回答:“不了,本尊还有个地方需要去上一去。”

    “哪里?可需要燕落增派人手?”

    女子在两名男宠搀扶下懒洋洋站起身,直接从后方离开,最后一句话传来:“逍遥宫而已,不需要人手。”

    燕落一惊,逍遥宫?倾天下?

    尊主这时候去那里,可是为了小少爷?

    36

    36、第三六章 强嫁藏锋

    作者有话要说:看此章内容可边听这首配乐,注意将音量放低,保护耳朵。

    t t这章是熬夜写出来的,求评求撒花求顺毛求摸菊花///!!!

    第三六章天造地设(强娶的是流氓恶霸,强嫁的就是情深意重,怎么看都不大公平(附燕落yy图))

    榻边用柔软的地毯铺上,再加几层柔软绸缎,软垫舒适,铭宇坐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深秋寒冷。

    他斜靠着榻边,双腿盘膝,膝上古琴横放,修长双手随意拨弄,温柔轻快的曲调令人愉悦,很难想像,那声调低回沧桑的古琴是如何弹出这样轻快曲调的。

    唇角微勾眼角微翘,神态风流中带着些许安详幸福。

    榻上侧躺着他心爱的美人,正慵懒眯眼,侧耳倾听自己弹曲,闲闲假寐。

    他一直很担心宁归云,每次为他把脉,脉象都极为奇怪,有时稳定,有时虚弱,有时缓慢,有时极快。

    这也导致了宁归云的性情来回变换,喜怒无常。

    常常上一刻还在邪笑,下一刻便突然皱紧眉头,一句话不愿多说。

    还有时正赌着气,铭宇温声细哄,转眼就天旋地转被他拉入怀中,低笑着亲上来。

    这么来来回回,几天下来,铭宇已经从提心吊胆到疲累异常,再到习惯成自然……

    前两天宁归云又开始心情不好,对铭宇冷嘲热讽不说,还开始砸起东西,铭宇无奈下随手拿起古琴打发时间,没想到宁归云一听竟停了下来。

    之后再为他把脉,脉象便稳定许多,于是铭宇总会闲下来就为他弹曲,几回下来,他的病情竟慢慢稳定了。

    今天已经没有再无理取闹,整个人似乎回到起初见面时,那种笑掌乾坤,不动声色的性格。

    虽说宁归云露出任性表情时铭宇心中更加怜惜,但这样绝世的人物,还是如此刻强横才够美艳。

    一直弹到手累,他缓缓停下拨弦动作,双手按住古琴,将乐声平息。

    宁归云抬起眼皮,瞧了坐在软垫上的铭宇一眼,懒洋洋问:“累了?”

    铭宇抬头看他,柔情一笑:“还好,老是听曲也不行,耳朵也该歇歇。”

    翻了个身,宁归云手肘撑在榻上,倾身靠近铭宇,颊骨上的黑色曼陀罗栩栩如生,衬托着淡浅的褐眸,即使看了许多遍,也还是轻易坠进那魅惑深渊。

    他瞧着铭宇入神的表情,不由一笑,冷漠的世界仿佛突然被上色,精彩绝伦,他好听的声音响起:“铭儿,你弹得真好。”

    铭宇脸色微红,微翘的眼角更加弯,高兴地笑着。

    宁归云又说:“以后,只许弹给我听。”

    说完,头一伸,凑过去吻了铭宇唇角,浅尝即止,接着迅速拉开距离,躺回榻上,撑着头欣赏对方已经红透的脸蛋。

    过了不久,房间里又传出轻柔的曲调,回荡在整个瑶妃居里,如梦似幻。

    多少来此的客人四处打听那弹琴之人是谁,都一无所获。

    多少姑娘因那琴声感到心中温暖,却依然无法了解,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瑶妃居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琴艺高超的人,住在后院小楼里,从不曾出来过。

    铭宇依然专心弹他的琴,不时与宁归云对望,感情正在逐渐加深。

    有些时候,铭宇甚至认为,他们俩可以就这样天长地久,就在这精致小楼里,哪里也不去,相守到永远。

    每当这时,他都情不自禁一笑,用更怜惜爱护的眼神注视宁归云。

    那伤势痊愈后的未来,他却不敢去认真想象。

    正当这两人再次对望,一个柔情微笑,一个魅惑邪笑,门却突然被敲响。

    琴声断了,铭宇扬声问:“何人?”

    “小少爷,是我。”燕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铭宇立刻站起,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侧身让路:“燕落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铭宇呀?”他笑嘻嘻地问着,姿势却极为恭敬。

    宁归云再次见到这看起来不简单的女人,依然不动声色的笑着,微微点头算作招呼。

    其实心里早开始不爽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会成为很烦人的阻碍。

    燕落淡漠地瞥了眼宁归云,接着嗔怪地对铭宇说:“来看我的小少爷,还非得要有空才行吗?”

    铭宇眨眨眼,嘴里的甜言蜜语毫不犹豫地对着燕落而来:“当然啦,燕落姐可是瑶妃居的主人,美艳无双不说,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每天光应付追求者就够忙了,来看铭宇是理所当然得空闲了才好。”

    心中微微喜悦,被铭宇夸赞的脸上羞红,燕落横他一眼,气哼哼道:“知道燕落姐忙,也不自己主动来看看我,小少爷定是嫌我这老太婆很烦吧?”

    “怎么会?!”铭宇立刻瞪大眼,做无辜惊诧状:“燕落姐你可真是冤枉铭宇啦,铭宇整日思念燕落姐,可又担心你太过忙碌,我去打扰只会为姐姐增添麻烦,于是暂将这相思之苦咽下肚去,姐姐,铭宇想你想得好心伤!”

    他说得极为委屈,黑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润泽水光,看得燕落心里酸酸甜甜的,又是心暖又是心疼。

    抬起手抚上铭宇白皙脸颊,她叹息着道:“小少爷,燕落姐最重要的便是少爷了,怎会觉少爷麻烦?若不是有紧急情况,姐姐这会也不该来打扰少爷的。”

    说着,她状似极为难过,撇开脸,侧着头蹙起眉,脸上忧愁立现。

    铭宇一见她如此难过,立刻慌张起来,围着她团团转:“姐姐姐姐,怎么了?到底什么事让姐姐难过?”

    她侧过头去时,视线突然冰冷,扫了宁归云一眼,杀意涌现。

    宁归云怎会怕?他轻描淡写的一笑。

    燕落心中冷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何时!

    她忧伤柔软的声音缓缓响起:“小少爷,你这次从九霄宫出来,路上可认识了那逝竹崖崖主,藏锋?”

    铭宇本来急得要死,以为自己给燕落姐添了麻烦,却突然听到藏锋名字,不由一愣。

    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用上一股难耐的酸楚,心脏仿佛被猛然抓住!

    看铭宇神色呆然,似是掉进回忆里还未出来,燕落更是笃定几分。

    宁归云听到此处,本来云淡风轻的表情有些松动。

    “小少爷与藏锋崖主是认识的,对吗?”她再次问。

    发呆的铭宇清醒过来,立刻点头,神色中已经带上掩饰不住的焦急:“是的,我和他认识,前段时间走散了,燕落姐可知道他此刻下落?”

    燕落犹豫好久,脸上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正在做最后挣扎,考虑到底要不要这样告诉铭宇。

    铭宇焦急得要死,立刻拉住燕落衣袖:“姐姐可一定要告诉我呀,他是……是我好兄弟,之前因我被人擒了,我一定要将他找回来!”

    听到这里,宁归云脸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脸色难看下来,唇边邪笑也渐渐消失,紧紧抿着的双唇显示出主人的严肃。

    他这才知道,藏锋就是和夏铭宇一起被抓去噬仙山的人,而对于夏铭宇来说,藏风显然不只是一个“好兄弟”,从他焦急中还微微发红的脸就能看出一二。

    那边燕落见他如此,终于还是将事情告诉他:“藏锋,现在逍遥宫……”

    仿佛霜打的茄子,铭宇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道:“怎……怎么会……”

    他不敢想像,藏锋竟在逍遥宫!

    居然是在那里!那他……那他到底受了多少皮肉之苦?心中有多少悲愤?当初的自己都无法忍受,藏锋那样自尊的人又怎可能忍下来?

    见铭宇脸色大变,神情灰败,燕落立刻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立刻又说:“小少爷你别多想,虽然崖主是被迫留在那里,但并未受到伤害。”

    面色悲戚,铭宇往后退了几步,软倒在椅上,整个人瘫倒般仰着头,颤声道:“怎可能没受伤害?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去救他……呜……!”到了最后,竟用手背挡住眼睛,哭了起来。

    燕落心疼,上前几步抓住铭宇遮眼的手,将人搂入怀里,拍着他背脊安慰:“你还当燕落姐会骗你吗?我说的都是真的,藏锋崖主现在可是逍遥宫的准姑爷,怎会受虐待呢?”

    听到这里,铭宇真真是傻住了,他呆呆地张大嘴,抬头问燕落:“姐姐……你……你说什么……?”

    “唉,傻孩子,那逍遥宫宫主通告全江湖,要在下个月十五与逝竹崖崖主完婚,那是她未来相公,又怎会虐待呢?”燕落满脸心疼,拿出帕子擦了擦他脸上泪水,转而习惯性训斥:“小少爷,你可是大男子汉,这眼泪怎的说掉就掉啊?”

    一时间,铭宇又喜又悲,喜的是藏锋起码没受太大委屈,悲的是这亲事,怎样看也不是他自愿的,这可如何是好?

    他早发过誓,今生今世再不去见逍遥宫里的那人,如今恐怕要打破誓言了……

    不论如何,他是决计不能让藏锋因为自己而受到半点委屈的。

    他如此下着决定,心中已经迅速打算着何时启程,去逍遥宫将事情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却忘了,身后榻上躺着的美人。

    那美人,神色阴狠,双眼危险的眯起,淡浅的褐眸里是波涛汹涌,唇边是怒极的冷笑。

    颊骨上的黑色曼陀罗,魅惑又无情………………

    37、第三七章 藏锋天下

    自古以来,多少豪侠英才因“情”之一字尝尽肝肠寸断的苦楚?

    藏锋从未想过,自己是否为豪侠英才,但那肝肠寸断之苦,却是尝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

    即使一时不慎被擒,他也能反手一击,即使如笼中困兽,他也依然镇定冷漠,即使被鞭笞,被上了各种皮肉之刑,他也能冷冷直视前方,将所有敌人鄙视到底。

    即使在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依然能挣脱锁链,杀光看守,逃出生天。

    即使已经无力反击,最明智的选择便是迅速离开,他还是转身往更深的危险走去,因为他不能将那一头红发的少年留在危险之中。

    尽全力去隐藏身形,他咬牙坚持,额头虽冷汗涔涔却硬是没出任何声音。

    挟住一名下人,问清这噬仙山山主居所位置便将人打晕。

    汗水已然侵透他白色长衣,漆黑的发丝不再如从前直顺,黏黏地贴在脸上,随着呼吸起伏。

    隐于宫殿一角,阴影遮盖下没什么人能发现,他一等便到黄昏,终于见远处有人缓缓走来。

    双眼警惕地眯起,身体虽然遭受了百般折磨,但肌肉反射性绷紧,体内的本能控制了一切。

    当他看清此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并且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人时,莫名的狂怒聚集起来!

    正当他要用最快速度上前抢人时,突然颈上一疼,昏厥过去。

    藏锋知道,这次若想逃脱恐怕难上加难,虽然他已疲惫至极,但能神不知鬼不觉从背后偷袭他的,这世上寥寥无几。

    再次醒过来,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他刚将眼睁开,便被人用药丸塞进口中,眼前立刻模糊起来,手脚僵硬,如同没了灵魂的傀儡木偶。

    但那瞬间,他还是看清了与他同在马车上的人。

    一个女人。

    一个梳着繁复发髻,衣着鲜艳华美,手执羽扇轻掩口唇的女人。

    女人凤眼微翘,冷冷望他。

    眼前景色渐渐沉入黑暗。

    他一路如此睡过去,当终于清醒时,已经来到逍遥宫。

    躺靠在床头,冷漠问那忙来忙去的侍女:“这是何处。”

    侍女大概对他的冷静有些惊讶,但立刻反应过来回答道:“这里是逍遥宫,姑爷。”

    姑爷?

    藏锋微微蹙眉,他不快地说:“何意?”

    侍女微微一笑,道:“薇儿恭喜姑爷,宫主对姑爷一见倾心,当时就决定要嫁给您呢!我们宫主美艳无双世间仅有,多少王孙贵胄江湖豪侠对她倾心,可宫主连看都不看一眼,但一见到您,就似丢了魂似的,直嚷着要您做他夫婿~!”

    藏锋一听便知有问题,但他如何也不想再与呱噪的侍女多说一字,于是靠坐着垂眼,一个字不说。

    这时衣袂与地毯摩擦的声音响起,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那声音不算好听,但独特的声线令人酥酥麻麻:“薇儿,下去吧。”

    那薇儿立刻噤声,恭敬鞠躬,倒退着走出去。

    说话的女人一步一摇走到藏锋床前,衣袂曳地,华美的裙边是精致的金丝刺绣。

    藏锋侧头,冷眼望她。

    女人微眯着眼,似笑非笑,手上羽扇轻遮双唇。

    她观察藏锋良久,突然手腕一翻,用手中扇子挑起藏锋下颌,略带调戏的口吻响起:“藏锋,我是倾天下。”

    这是倾天下对藏锋说的第一句话。

    倾天下不由好笑,回想起与夏铭宇的初见,自己躺在园中榻上正要睡着,那男人突然出现,大大咧咧坐到身旁,勾着她下巴,略带调戏地说:“倾宫主,在下夏铭宇。”

    夏铭宇以为自己是采花的蝶儿,却没想到,眼前的是个毒蜘蛛。

    于是网瞧瞧打开,将他黏住,蜘蛛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兀自挣扎,等着最后的吞噬,满足。

    他因为够强,所以逃脱一次,挣脱网后振翅而飞,逃得老远,本以为摆脱了噩梦,但蜘蛛哪可能就此罢休?

    如今,更加坚硬的网已经缓缓展开,等着他自投罗网。

    为了最终的猎物,蜘蛛不惜下血本,用了最棒的耳食。

    倾天下望着冷漠却俊美绝伦的藏锋,看他冷傲的尖尖下颌,心中施虐欲旺盛,但却硬生生忍下来,因为眼前这个,不是猎物,而是最美的诱饵。

    她扇子一转,也不在乎藏锋的沉默,继续说:“你抗药的能力极强,现在的药过几天也就无用了,到时候可无法再困住你,你自可随意离去。”

    藏锋一听,瞳孔微缩,面上依然无波动,只默默看他,其实心中早已警惕起来,他可不信这女人会费尽心思抓他,最后却毫无理由的放他。

    倾天下微微一笑,侧身在他床边坐下,俯身靠近,嘴里感叹:“啧啧啧,你明明这样好看,还对他一往情深,可他就是不买账,对不对?”

    藏锋听到这,身体立刻僵硬,肌肉紧绷,唇角下弯,抿得死紧。

    她察觉后满意的笑着,继续嘲讽:“你应该明白才是,夏铭宇是出了名的爱美人,去了噬仙山,见到那姓宁的贱货,哪还能记得住你?”

    背脊发寒,汗毛竖起,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定睛一看,眼前的男人满身都是杀气,浓得几乎能用肉眼看见!

    她极力稳住心神,表情轻蔑:“你光气有何用?他能知道?他会担心你?他会离开那姓宁的来找你吗?”

    藏锋气得手都在颤抖,但理智还是保持住了,在听了倾天下这么多话后,他终于开口:“你要如何?”

    满意一笑,这藏锋虽然看起来是个木头,但其实也挺开窍:“我早已将你我婚事告知全天下,那夏铭宇也定会知晓,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你砸了这场婚事?”

    藏锋沉默,他确实很想知道,自己在夏铭宇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但这不代表,他必须与眼前的危险女人合作。

    倾天下也明白这点,于是眼神幽幽地道:“你我目的相同,不是吗?我与他早有一段过往,也该趁现在了结了,若不如此,以后我总有机会继续缠着他,到时候你也会烦得很,何不我们一起,将事情了断干净?”

    “无论如何,我不会将他置于危险中。”藏锋十分坚定,难得说了好多字。

    倾天下轻笑:“我早说了,这药过两天就无法困住你,难道你认为,凭自己全力无法护他周全?”

    藏锋被这么一说,也再无话可讲,更何况,他的自信,他天生冷傲的性格,怎允许自己承认无法保护心爱的人?

    倾天下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想用法子将夏铭宇引来罢了。

    她是极聪明的,绝不会去找铭宇其他红颜的麻烦,那样只会令他越来越讨厌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隐忍不发。

    但现在不同,眼前的不是女人,是个男人,现在还有成亲这事作为借口,就算他再怪罪自己,也不忍心。

    总不能责怪她要嫁人吧?

    高兴地勾起唇角,她煞费苦心,二十年不放弃,不就为了再次见到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红发少年,让他再次成为自己所有物。

    当务之急,便是将婚事准备完善,一定要让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全部到齐。

    好戏,马上就会开始。

    她离开藏锋房间,心情愉悦的去继续准备婚事。

    却不想,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来了。

    薇儿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大声喊:“宫主宫主!不好了!”(……这句话真的很狗血)

    倾天下转身望她,很不耐烦,若不是夏铭宇极为喜欢这丫头,她早将她给扔出去喂狗了!

    玉扇习惯性遮住唇,她冷淡地问:“到底什么事,别急。”

    薇儿终于缓过来,蹦豆子似的从嘴里溜出一串话:“刚才有一帮人来了,浩浩荡荡的,出去一问,报上来的名号是荒冢尊主!”

    眼中闪过凌厉光芒,她握紧扇柄,狠声道:“此话当真?!”

    薇儿连忙点头:“千真万确!”

    “来得可是一顶十六抬大轿,轿夫均是年轻力壮的俊秀男子,一路跟了五十六个侍童,只有两个佩剑侍女?”

    薇儿有些惊讶宫主居然如此清楚,傻傻地点点头算是回答。

    死死咬住下唇,倾天下脸色难看,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荒冢的尊主居然来了!

    她自认自己在这江湖上玩阴谋算是第一了,但那荒冢尊主,根本就是将阴谋诡计当家家酒。

    以前都还好,起码她没什么野心,虽然神秘莫测,但只要不犯到她,就绝无威胁可言。

    如今,是为何突然在这样重要时刻突然出现?

    一个想法在心中形成,她恨得直想将夏铭宇千刀万剐。

    这男人魅力无穷她清楚,但她怎也料不到,连那荒冢尊主也没招架住啊!

    一手提起曳地的长裙,一手执扇,她快步向逍遥宫门口而去。

    心中迅速想着之后的应对之策。

    38、第三八章 天造地设(知人知面不知心,表情恩爱的夫妻,很可能面和心离,所以不要去羡慕别人)

    铭宇将凤歌背在背上,骑上万户侯,匆匆忙忙便往逍遥宫赶去。

    他只来得及温柔安慰宁归云几句,便拜托燕落替他照顾。

    宁归云没有任何表示,即没说不让他走,也不回应他丝毫,只是半倚在榻上,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似乎无奈,似乎苦涩,又似乎愤怒,冷漠,残酷,复杂的情绪集于一体。

    直到铭宇心急火燎的跳上马,他也只是用眼角瞥了瞥窗外远去的人,随后便端起酒杯,继续一口一口轻轻抿着。

    燕落鄙夷的看着他,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临走前还道:“你最好老实呆着,这里可不是寻常青楼,小少爷不在期间,别给我惹事。”

    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缩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显示出主人心情动荡。

    可那美丽绝伦的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其实铭宇心中一直很慌乱,不光是因为藏锋即将迎娶倾天下,还有就是宁归云。

    他心中清楚,只是几句劝慰根本不可能让宁归云同意他离开,他只是不说,并不代表不生气。

    可如今,藏锋在水深火热中,他没办法坐视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待他与藏锋见面,将事情解决了才好回来赔罪。

    虽说心里是如此决定,但他还是莫名心慌,背上都冒出冷汗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因他这一离开而消失了……

    咬紧牙关不再胡思乱想,他催促万户侯再加快速度,向着逍遥宫狂奔而去。

    身后是万户侯翻腾起的沙尘。

    ――――――――――――――――――――

    逍遥宫位处南方的嘉兴,水乡之中,养育精致秀雅的美人。

    而这逍遥宫宫主更是水乡美女的典范。

    据说出生时口中含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银白色宝珠,出生即是长发,发质柔软,发色乌黑。

    这含着宝石出生的女孩子立刻成为逍遥宫老宫主的心头肉。

    真真是掌上明珠般疼宠爱护。

    但奇怪的是,这般爱护出来的女孩儿,合该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才对,或者贤淑大方,温柔体贴,却没想到这女孩竟与这些个词一点不沾边。

    这女孩强势,理智,没有大小姐的任性,却占有欲极强,仿佛天生的就酷爱玩弄权势,阴谋诡计耍得炉火纯青。

    老宫主有了她这女儿后,陆续又娶了一十八个侍妾,可随着她年纪渐长,那十八个侍妾却莫名其妙的死得死疯得疯,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

    到了最后老宫主也鬼迷了心窍般,竟再不纳妾,一心一意要将女儿扶上宫主之位。

    表明看起来似乎这女孩儿命好,但实际上又有多少腐烂灰败的丑恶事情隐藏其中?

    这些,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夏铭宇将万户侯的缰绳递给小二,便入了这嘉兴城里最舒适的酒楼。

    他不想早早的引人注意,斗篷的帽子将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在一角落坐下,随便点了几样小菜,打算歇口气。

    坐下没多久,预料之中的便听到周围讨论着逍遥宫即将到来的婚事。

    对过不远处有一桌四人,一白衣老者,一中年妇人,还有一对少年少女。

    那少年声音极大,他问:“娘亲,真的能见到藏锋大侠吗?”显然他憧憬藏锋许久,很想见见真人,但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不敢置信。

    旁边的少女鄙夷的撇他一眼,道:“别丢人现眼了,等看到真人你岂不是要吃惊的下巴掉地上?”

    少年有些憋屈,脸上通红,但娘亲在身旁,似乎不敢对少女如何,只好道:“你还不是想看那逍遥宫宫主好久了,别看到人家比你漂亮几百倍就嫉妒的脸上扭曲!”

    被如此毫不客气的挖苦,少女没差点晕过去,双颊通红对着妇人喊:“娘!你看他!”

    妇人一笑,安抚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气的,那倾天下都已年过四十,就是再好看,怎及得上你亲妹妹这般漂亮可爱,少儿,别欺负妹妹。”

    那叫少儿的少年撇着嘴看向老者:“外公,娘亲都不向着我,我每天都被这丫头欺负!”

    老者和蔼可亲,笑眯眯的摸着胡子:“少儿,男子汉大丈夫,别跟女孩子计较了,要心胸宽广,不然怎么称得上男人?”

    铭宇看着这一家人,不由得蹙起眉来。

    虽说表明看起来很正常的一家人,但却透着很多不同寻常,别说老者武功有多高深,就连那最小的女孩子也太阳穴微鼓,一看就是内力深厚。

    这般小的孩子,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铭宇一生练得功夫极为纯粹,就是九霄宫道家武学,正统至刚至阳的绝世神功。

    这类功夫需要极大毅力,从小练起,起码耗费十年时间才可有所小成。

    铭宇天资聪颖,体格又是百年难得,所以十年练下来比他人二十年还要厉害。

    但那少女体格柔弱,不似什么好材料,且只十四五年纪,即使四岁开始练武,也不可能有现在功力。

    想来想去,也只想起几个歪门邪道的方法能令她快速增加深厚内功。

    不由叹息,不论是哪种邪门功夫,可都是有严重代价的,这豆蔻年华的少女,真是令人惋惜……

    还没叹息完,就听那少女语带傲慢:“真不明白那逝竹崖崖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要娶个比自己大上二十岁的女人为妻!”

    那少年听了立刻讥讽:“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了,藏锋大侠要娶,当然是绝世仅有的美人,你这种随处都有的小花人家才不稀罕!别做梦了~嫉妒也没用~”

    少女听了立刻脸色狰狞,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大喊:“你居然敢说我没一个四十多的老女人好看,看本姑娘掐死你!”

    确实没有她好看……

    铭宇心中默默想着。

    当年第一眼见到倾天下,他就直接沦陷了。

    那躺在园中榻上的女子,仿佛一朵散着浓浓毒香的红艳花朵,不停释放着诱惑,试图杀死周围所有生命。

    年轻气盛的铭宇,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女人,当下跳过去,挑起她下巴直接明了的介绍自己。

    之后两人便立刻滚到床上,翻云覆雨,他在倾天下的闺房里呆了一个月,从未离开房间。

    倾天下是夏铭宇的第一个女人。

    而夏铭宇,不是倾天下的第一个男人。

    事情总是如此戏剧化,夏铭宇是很多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却唯独不是倾天下的。

    而他的第一次,却给了这个唯独。

    抿着杯中清酒,他很少有的心情黯然。

    一时间不知自己来到此处到底是为何,也不明白接下来他该做些什么。

    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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