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谁教春风玉门度 > 谁教春风玉门度
错误举报

分卷阅读17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虎一脚:“不会。只是那人受了重伤,我怕他去了也是送死,才强留他在寒舍休养几日。”

    王小虎哀嚎:“呜!明明是你想男人想疯了,才把他麻翻的!”

    郝伍少见他们又吵了起来,无力扶额,转身向外走:“王姑娘和小虎一起睡罢,我去隔间和那位兄台挤一挤。”

    王大丫连忙拉住他:“哎,那位公子极其不喜他人近身,前两日我让小虎与他一起睡,他半夜醒过来,一脚就将小虎踹了下来,还险些要去拔剑。虽说我将他的剑藏了起来,只是那人脾性古怪,小五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郝伍少心中一动:身受重伤、不喜人近、要闯星宿宫……莫不是……

    他连忙道:“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那人?”

    王大丫有些犹豫:“这……他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怕将他吵醒了又要闹起来。虽说他深受重伤,发起狠来要硬闯星宿宫,真是拦也拦不住。若不然,我也不必用麻药麻翻了他……”

    郝伍少哪里肯依,坚持道:“你带我看一眼,就一眼。”

    见王大丫依旧犹豫,他灵机一动,连忙道:“这样吧,姑娘可是藏了他的剑?你将他的剑给我看看,我疑心他是我的一个故人。”

    王大丫这才点头,走到角落中打开一枚箱子,取出里面一把剑来。

    剑身长约五寸,剑柄以黄硫铁打成,平平无奇,却不是青雪剑。

    郝伍少一腔热血被浇灭,眉心一紧,却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只有这一把?他身上还要什么其他物事?他生得什么模样?”

    王大丫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他长得……胡茬邋遢,满面泥垢,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模样,衣衫褴褛,像个落魄剑客。这样罢,想来那人明日早晨也该醒了,小五睡一觉再去认认那人是不是你的故人,也好帮我劝劝他,好歹养好了伤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郝伍少有些失落,却也并未完全死心,遂点头道:“好。”

    王大丫离开了房间,自去后院睡了。

    郝伍少吹熄了火烛,搂着王小虎一起侧身挤在不大的床上。

    两人躺了一阵,却听王小虎突然闷闷地开口:“小五哥,你不要娶王大丫那个混丫头!”

    郝伍少刚想说不会,却又生出些戏弄的念头来,遂笑问道:“怎么,你是不喜欢我做你的姐夫,还是不喜欢你姐姐嫁人?”

    王小虎闷闷道:“她不喜欢你。”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也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们。那个臭丫头就是想找个人带她离开这里罢了。”

    郝伍少道:“你们这里穷乡僻壤,四无邻镇,只靠近一个星宿宫……普通百姓最不愿同江湖扯上关系,她要带你远离此处安居也是常理之中。”

    黑暗中王郝伍少看不清王小虎的神色,只听他倔强的声音道:“那也不要她随便找人嫁了!以后我加入星宿宫,练好功夫,像他们一样锦衣玉服,自然能照顾大丫,不再受别人欺负!”

    郝伍少失笑:“加入星宿宫?!难怪你姐姐这么急着要带你离开……”

    他得出结论:这孩子,恐怕有些恋姐……

    郝伍少语重心长道:“江湖武林是个血雨腥风的火场,寻常人躲都躲不急,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江湖人根本就无安居乐业可言,你姐姐定然不愿你淌这趟浑水。”

    王小虎辩道:“那是他们功夫不佳!若是真正的大侠、大英雄,哪里会将那些小喽放在眼中?你看星宿宫的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外人来找星宿宫的麻烦,星宿宫只派了几个弟子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个宫主说不定正在深宫之中和姐姐一起吃山楂丸呢!”

    郝伍少扶额。

    少年的棱角只有时间和亲身经验才能将它们磨平。任何人的话语和劝说都只是鸿毛拂过,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也罢,当年哥哥姐姐又何尝未曾劝过自己?也不过当做耳旁风刮过,一个字也未曾收进心里去。

    少年人不是听书人,一辈子是自己亲手闯出来,体验过,方可叫做人生。

    郝伍少摸了摸王小虎柔顺的头发,笑道:“那我祝愿你早日成为大侠,天天能和你姐姐一起吃山楂丸。”

    王小虎嬉笑了几声,转过身面对着郝伍少,向他怀里拱了拱:“小五哥,你明天劝劝那人快走罢。他再赖在这里,我怕他会看上王大丫这个臭丫头。”

    郝伍少道:“你不是说你姐姐专挑样貌与家世都过的去的?你姐姐不是说那人面目邋遢,衣衫褴褛?”

    王小虎闷声道:“王大丫的眼光可说不好!再说那人,仔细看看,其实还算过得去……”

    郝伍少闷笑。

    王小虎继续道:“去年就有个人路过我们村,那个臭丫头看他衣着华贵,容貌清秀,硬把他拉到家中来坐。结果不知怎么搞的那人就留了好几天,跟她打探了不少消息。听说那人还是从京城的皇宫里来的。”

    “王大丫想金龟婿都想疯了,天天拉着我问:‘兔崽子兔崽子,你说他是皇子啊?还是皇子啊?还是皇子啊?’”

    “过了五天,那人总算要走了,臭丫头居然在茶里偷偷给他下□!你说一个姑娘家哪能这么混?她还想靠龙子龙孙飞黄腾达了她!混账!”

    郝伍少忍笑:“然,然后呢?”

    王小虎道:“然后?然后她还把我锁在屋外!不过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

    郝伍少奇道:“咦?这么快?”

    他听到王小虎闷笑了一阵,道:“她跟我说――”

    然后学着王大丫的口气怒骂道:“操他祖宗十八代啊!活该他断子绝孙啊!狗 日的居然是个太监!!”

    第三章

    郝伍少因连日提心吊胆兼身体虚弱的缘故,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转醒。

    他昨天半夜一直在梦中嚷着冷,王小虎无法,只得摸黑从柜子中搬了一床冬日的棉被出来替他盖上。郝伍少依旧冷得打颤,王小虎欲哭无泪,只得将他脱下的狐裘大衣也压到被子上,这才勉强过了一个晚上。

    他睁开眼,王小虎早已不在屋中,午时的阳光照得屋中亮堂堂的。

    郝伍少懒洋洋地爬起来,披上狐裘大衣,这才伸着懒腰出了房。

    王大丫不知去了何处,王小虎被逼坐在院中读书,见郝伍少出来,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扣:“小五哥,你醒啦。”

    郝伍少点点头:“大丫姐呢?”

    王小虎道:“去药铺买药了――小五哥若饿了,伙房里还有豆浆和煎饼。”

    郝伍少笑了笑,走到伙房,发觉豆浆被人细心地放在一锅热水中温着,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暖意。

    喝完了豆浆,又咬了两口加了鸡蛋的煎饼,郝伍少便觉吃不下了。

    他又走回院中:“小虎,带我去见见那位落魄大侠罢。”

    王小虎正巴不得有事做可以不必读书,遂高兴地将书本一扔,领着郝伍少向屋内走,轻声道:“小五哥,记得我昨夜同你说的吗?”

    郝伍少颌首:“记得,劝他离开。”

    为防有什么动静吵到屋中人,王大丫将房间的木门掩上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王小虎的大脑袋从门缝中探进去,小声道:“大哥,你醒了没?”

    屋中无人响应。

    门被郝伍少彻底推开,两人走进屋中,俱傻了眼――空荡荡的床上,哪里还有人影?

    王小虎一个箭步冲上前,望着打开的窗户拍腿哀嚎:“完了完了,他肯定想不通,独自一人闯星宿宫去了……”

    郝伍少心中骤然腾起一股不安之感。他猛地拽住王小虎的胳膊,脸色发白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小虎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后院中突然响起一阵马声嘶鸣,接着是马蹄乱踏之声。

    郝伍少与王小虎对视一眼,俱是变了脸色。

    “我的马……”

    “你的马……”

    两人不及多想,转身就向后院中冲,郝伍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后院。

    一人长发胡乱地绾在脑后,腰间别着从箱中翻寻出来的长剑,背对着他们跨坐在马上,手勒紧了马缰,两腿狠狠一夹马腹,那被郝伍少从星宿宫骑出来的黑马立起身子长鸣一声,即刻便要向外冲。

    郝伍少乍一见那人身影,胸腔中像是被人掏去了什么,登时一空,连心也不跳了。

    见那人骑马要走,他下意识地大喝道:“韩轻嗣!!”

    可惜喊声淹没在马吼声中,那人不曾听见,头也不回地向外骑。

    郝伍少来不及细想,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撒开两条小细腿冲上去狠狠一扑:“轻嗣!韩轻嗣!”

    “嘭!!”

    郝伍少连马尾也不曾摸到,大字型扑倒在地,扬起一阵土尘。

    所幸狐裘异常的厚,这一跌倒也不甚痛。他扬起灰蒙蒙的脸用尽力气大吼:“轻嗣……!!咳咳,咳……”

    尘土呛进喉咙,一时再发不出声来。

    马上之人隐隐察觉身后的变故,只当是王氏姊弟要留人,头也不回地策马跳过低矮的竹栅栏,向桃花溪的方向驰去。

    郝伍少心急如焚,一口血含在胸腔欲喷:苍天无眼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却见王小虎不知从何处捞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抡圆了胳膊向那人砸去。

    马上人大约是察觉了暗器来袭,扭头向后看――

    “砰!”

    石块正砸在韩轻嗣额角上,他一声都未及吭,直直从马上摔落下来,在地上滚了五六周,躺倒不动了。

    黑马似是不曾察觉一般,自顾自沿着来时之路跑回星宿宫去了。

    郝伍少刚松了口气,却见韩轻嗣躺倒在路边一动不动,一颗心旋即又吊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推开栅栏,扑上去将他搂在怀中:“轻嗣!轻嗣!你怎么样!”

    韩轻嗣绷紧的身子被他一吼,竟渐渐放松下来,头一偏,彻底瘫软在郝伍少怀中不省人事。

    王小虎跑上前,一脸惋惜:“你的马跑了。”

    郝伍少看着韩轻嗣额上青肿成包子般大小的瘤,一时不知是该谢他还是该怪他,哭笑不得地瞪了王小虎一眼:“快帮我将他搬进去。”

    两人费力地将韩轻嗣搬回床上,郝伍少活了这么大,也难得伺候了韩轻嗣一回。

    先是王小虎打来了热水,郝伍少细细将韩轻嗣脸上的尘泥揩去,露出白净英挺的容貌。

    他贪婪地盯了好一阵,恨不得将这一个月的分离统统看回来。

    王小虎被他眼露精光要吃人的模样糁得寒毛森森,哆嗦了一阵:“小五哥,你们,认识啊?”

    郝伍少扭过头,对着王小虎痴痴地傻笑:“嘿嘿,何止是认识啊,嘿嘿嘿……”

    王小虎又是一阵恶寒,伸手猛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郝伍少道:“小虎,麻烦你再烧点热水来,我替他全身都擦一擦。”

    韩轻嗣这一月也不知去了何处,竟像是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身上着的依旧是分离时那件赤色丝锦外袍,然上面创痕累累,有些地方已卷成褴褛状,露出大片皮肉。皮肉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