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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唤取归来同住 作者:肩胛骨

    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挤到三人之间,“卖糖葫芦嘞”的声音刚起了个调子就被淹没在闹哄哄的人群里。

    那糖葫芦却做得极好,红通通的山楂果子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霜,在一片灰暗布衫中显得尤为可爱。

    不知这时有何热闹,人人都聚到一起。温曙耿却对那“热闹”兴致缺缺,眼见着那小贩刚被挤近又被人流冲向远处,有些遗憾地轻声道:“多好看的糖葫芦。”

    顾枳实立即道:“我去买。”

    温曙耿来不及说话,顾枳实便大步走远了。宋子玉轻咳一声:“顾公子,似乎对我们过分亲厚了。”

    温曙耿摸着那块给顾枳实“强行”又塞给他的玉佩,细腻的玉质贴合着手指,温热熨帖,他的眼神却有些复杂:“子玉,莫说这顾公子有些奇怪,我觉得我也是有些奇怪的。”

    宋子玉看向他:“什么意思?”

    温曙耿遥遥看着顾枳实的背影,微蹙了眉:“他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他再转头,对上宋子玉的目光:“可我的确不认识他。他又的确,表现出了反常的热情。”刚深沉完,他又故态复萌,半开玩笑道:“莫不是引我为难得的知己,直愿常伴我侧?”

    宋子玉瞧着那俊朗男子手捏两串糖葫芦却丝毫无损其潇洒的风姿,再思及自己好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摇头道:“你可别夜叉带花,吓坏人家。”

    宋子玉难得这般言辞犀利,温曙耿大笑。

    顾枳实看着温曙耿笑得那般欢脱,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周遭如斯吵闹,他的师父,对着身侧知己那般欢笑。他仿佛是个局外人,没了徒儿的地位,倒像个小厮。

    温曙耿对他虽多有调笑,也不过天性使然。更多时候,他都是进退皆有度,连笑,也不过只五分笑意。

    温曙耿目光扫来,顾枳实匆匆掩饰掉一闪而过的阴郁心思,走近了将糖葫芦递到他手中。

    温曙耿笑着接过去,好不幼稚地在顾枳实眼前晃晃红艳艳的果子,道:“买两串?”他再在宋子玉眼前晃一圈,“看,夜叉吃一串,小轶吃一串,你没有。”

    顾枳实不知他所说何意,但那句突如其来的“小轶”叫他心如擂鼓。他暗暗地背过身去,装出打量周遭人群的样子,内心早已是一阵惊涛骇浪:小轶!幼时叫我小枳实,如今叫我小轶。这是否证明,我还是师父的小徒儿,他忘了我的名字,但他骨子里还记得我?

    压下心底的暗喜,顾枳实转身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道:“我不吃。这是给你和宋公子买的。”

    温曙耿哪知道他心底恁多弯弯绕绕,叫声小轶不过闹着玩儿罢了,玩够了就收手:“折花送美人,买糖葫芦送夜叉,顾公子好亏,赔了玉佩又添一桩不快之事。”

    顾枳实黯然,又不叫他小轶了。他闷闷不乐道:“夜叉是指什么?”

    温曙耿乐了,得意道:“我。”

    宋子玉吃惊:“你可真是孬话当褒扬,好坏不分呐。”

    这两人彼此打趣,却涌动着旁人不可得知的知己之情。顾枳实心想:他还是个局外人。

    纵然这几日与他俩相处得颇为愉快,顾枳实却始终没能试探出他二人的来历。

    失踪五年,眨眼便忘了前尘往事。并且他似乎并未因失忆而烦忧,仿佛那段时光根本不存在了一样。顾枳实垂下眼睛,在登云峰下长达数月的搜寻未能找到他,而再相见时,他以另一个身份示人。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闹市之中,纷纷攘攘皆被他隔离在外,顾枳实心不在焉地盯着某处,却没注意到温曙耿已被拉入了漩涡中心。

    热闹无非是离奇、戳中了人心底的欲念,值得闲话半刻,消遣抑或批判。

    当温曙耿拿着两串小孩儿吃食的糖葫芦,看见地上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时,只生出一种错位的感觉。

    衣衫凌乱、瘦骨伶仃,人群中心处的那个小孩子双目无神,手中紧攥着一只素色木簪,跪在坚硬的土地上。

    立于他身侧的秀才模样的男子,满面病气、形容枯槁,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却文质彬彬道:“小儿聪慧非凡,虽年幼然而识文断字不在话下,做诗成赋饶有童趣。”

    温曙耿盯着地上那张纸:行文流利,颇具文采。那字更是写得飘逸空灵,有魏晋之风。

    然而无论词句多么委婉精妙,兜来绕去无非只一个意思:卖儿子。

    当街鬻子。端得一副虎父犬子的架子,却与无良商贩吆喝叫卖无异,一味鼓吹罢了。

    温曙耿冷哼一声。有如此文采,如此妙字,却毫无文人风骨。

    一位老大娘痛心疾首地骂着:“你这背时的人!好好的怎么说卖儿子就卖儿子?揭不开锅了,你去借啊,你去干活啊!你个背时的你卖儿子!”

    周遭几位面相慈善的路人皆附和着,表示愿意施以援手,对这男子的举动颇为不解。

    那男子眼下焦黑,死气沉沉,只狼狈回以笑意,并不置辩。

    宋子玉靠近温曙耿道:“此事蹊跷。”他袖中手指微微指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孩子,“衣裳脏污泛黄,却是好料子,显而易见地比这男子一身素衫好上不少。且这人言谈举止颇为不俗,不像能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的人。”

    温曙耿冷着脸,上前凑近了些:“我倒想知道,他有何可笑的苦衷。”

    他身量清瘦,从人群中脱而立之,大有鹤立鸡群之超然气度。

    那苦笑着的男子,这时侧身看向此处,正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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