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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11)

    不知七皇子得知此事,会作何反应。墨麒的眉头皱起后就没松过,三日未至,若是现在就告诉他只怕他轩然举兵,到时西北大乱,我们便分身乏术,无法继续查案了。

    宫九轻描淡写道:既是如此,便不告诉他。先派军队将辽军尸首挖出来,待三日后案破,再交给他。

    墨麒望向西北茫然无际的沙漠,心怀忧虑:流沙行迹不定,便是巨石亦能被移动。若是这些尸体被卷入流沙之中,随沙而行,偌大一个西北大漠,要找齐所有尸首,三天定是不够。

    先前宫九在沙丘中发现虫鼠时,当场叫手下去挖,也未能找到虫鼠的洞穴。更别提已经随流沙移动了数日的辽军尸体,说不准早已被流沙冲散,分布在了大漠的不同地方。

    宫九随口道:那又如何?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三日不三日上。

    方才那种奇异的错位感还在纠缠着他。极高的自尊心催促着他立即重新占据主动权,并且好好给这放肆之人一个教训,让这家伙知道他的强大,他的厉害,然后用绝对强势的手段,胁迫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将他逼至绝路,退无可退,乖乖成为自己的坐下走狗。

    可算计着算计着,宫九又忍不住心想:都亲手去掏虫鼠的尸体了,这冤大头要何时才能忍不住呢?

    这个和其他阴沉想法完全迥异的念头,打从蹦出来以后,就难以忽视了,挠得他的好奇心拼命膨胀,甚至将那些正在酝酿的阴谋都挤出了脑袋。

    趁着墨麒沉思的空档,宫九假作漫不经心地瞄了一下墨麒的神色。

    墨麒的脸色并不如宫九所想那么受虫鼠的影响,反倒是一股深切的担忧占据着他的面庞,占据着他的眼底。

    他担心此时玉门无将,若是他们走错一步,辽军宣战,这战火究竟会烧死多少无辜百姓。

    墨麒不再说话。他褪下手套,拿剩下的一壶冬冲了冲,又取了火折子,将酒水烧干,才将干净了的天青手套收到马后的行囊里。

    宫九拍完一掌,又开始腿酸了,又强行黏到了大黑的马背上,不愿自己走路。墨麒只得将自己心爱的马借给宫九,自己牵着缰绳,在夕阳下徒步往玉门关的方向走。

    太阳愈发的西斜,宫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端坐在马背上垂着脑袋发呆,墨麒却微微抬头,欣赏着大漠的红霞。金红色的阳光勾勒着他面庞起伏的线条,宛如画卷。

    大黑突然停了下来。

    宫九的眉头困惑地微微皱起,看向停住脚步的墨麒:怎么?

    玉门关的城墙和箭塔,已能远远地看见了,在起伏的大漠后露出一角。夕阳打在凹凸不平的砖石上,衬出沧桑的阴影。

    墨麒直直地盯着那城墙和塔:你看那处墙头和塔顶上,是不是都凹下去了一块,好像缺了点什么?

    那凹陷的面积实在太大,可深度却不深,以至于人站在近处看时,几乎难以发觉。可站在墨麒和宫九的这个位置,在夕阳下看去,那分明是个圆形的凹陷。

    大雁说商队迷路,方盘镶玉。不舍墨玉,绝不引路。墨麒看着那凹陷喃喃。

    玉门旧称方盘城,宫九也看到了那处凹陷:难道那夜光墨绿玉的传说,那马迷途的传说,当真是真的?

    可那传说,又与如今的案子,有何关系呢?

    墨麒和宫九一头雾水地回到府邸的时候,楚留香和胡铁花已经等待很久了。宫九先将让人带兵秘密去沙漠挖掘尸体的命令下了,才和墨麒一块坐下,和楚胡二人交换信息。

    天偃派的回信到了,说那被逐出师门,又流落到玉门关来的弟子,应当叫做江无汝。是因背着师门,以天偃派独门秘传之法替恶人制造凶残危险的暗器,故而被逐出来的。楚留香将飞鸽传回的信给墨麒和宫九看。

    天偃派虽和唐门相似,做的都是机关暗器的生意,但派规却是严禁弟子助恶人,行恶事,滥杀生的。据说这江无汝卖出的暗器,足足害了十几来人,才被天偃派发现销毁可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也拿这案子没办法。胡铁花摇着头叹气道,这家伙狡猾的紧,天偃派的追杀竟也让他平平安安地逃脱了,不仅如此,还溜到了玉门关来兴风作浪。

    宫九不大上心地扫了眼信,就递给墨麒了,走到主座坐下休息:天偃派的信既然到了,那薛家庄的回信到没到?

    给天偃派、薛家庄、汴京的信,都是系在信鸽上同时放飞的。信鸽要到汴京大概还有些时日,但薛家庄的回信却应当早到了才是。

    楚留香也有些不解:没有,可能是路上被耽搁了?

    他很快就将这条暂时没什么进展的线索放下,让胡铁花把一直在大厅内被迫背《老子》,背得恨不得拿桌子磕自己脑袋的唐远道送回房,才开始说今日收集到的线索。

    钱世贞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同。他本身便是玉商,不止是他,钱家祖祖辈辈,都是做卖玉的生意的。楚留香看了眼颠颠地跑来,拿笔记录的林七,所以在剩下几人暴富之前,他就已经很是有钱了。

    我问了这几名死者的家属,他们都说自己不清楚为什么家里会突然暴富。这些死者只是从去年开始,会往家里带钱,带金银珠宝,但口风很紧,从不透露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楚留香叹息着摇头:可怜那马将军的稚子,年岁尚小,还不能懂得父亲已死的含义,我去的时候还在缠着奶娘满院子乱跑

    对比起玉门关如今的风雨飘摇,这点快活都显得格外凄惨悲凉起来。

    楚留香:暂且不提那位马将军。想想看,钱、文、武、江,这四人,若是一同暴富,又一同被杀,必然是有相当紧密的联系。而他们之间的计划,家里人尚且不知,想必不会是在家中谋划的。既然如此,他们会去何处共谋大计呢?

    宫九淡淡道:酒,酒楼。

    男人之间的大事,多半是伴着酒,酝酿发酵出来的。

    楚留香点头:没错。于是我和胡铁花,就去找了这玉门关最好的一家酒楼。

    胡铁花送完唐远道,刚好从门外进来:嗨,说是酒楼真是抬举了,那就是一个土院,改成的民宿。不过,那也确实是这玉门关里最好的酒楼了。

    楚留香看向宫九:我们询问那里的小厮,可曾见过马、钱、文、武、江这五人,你猜他们说什么?

    宫九的眼神有点不善,并不想玩这种游戏。

    好在楚留香本来也没打算让宫九真的猜测,他继续道:他们说,他们确实见过,但这五人同时在的次数,只有一次,便是在第一次同聚的时候。后来,马将军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而且除了他们五人,事实上还有一个人,也每次都会在这酒宴上露面。

    宫九:谁?

    楚留香:东珣王世子,赵显。

    宫九无动于衷:听也没听过。

    显然这位世子并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宫九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小虾米。

    但这小虾米,放在玉门关,却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楚留香微微一笑:这位不远千里,跑来西门关隐居的东珣王世子,很巧合地五天前偷偷溜去汴京玩了,又大张旗鼓地一路去了金陵,在秦淮河上一掷千金,今日才从金陵回来。

    一直奋笔疾书做记录的林七,听懂了楚留香的言下之意:这位东珣王世子,行程挺赶啊?

    即便是楚留香和胡铁花这样的练家子,御马奔驰,少有歇息,从这玉门关往金陵去也得有少说两天三夜的时间。可这位东珣王世子,却为了玩乐,硬是在五天之内,在玉门关、汴京、秦淮河上转了个来回?

    未免也太过了。

    墨麒:欲盖弥彰。

    可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楚留香赞同道,如今这曾同席把酒言欢的六人,五人已死,唯一活着的,就只剩下东珣王世子赵显一人。即便他不是凶手,也必定知道连环案背后的隐情。

    他又道:除此之外,我在各家问完话后,又去他们书房、卧室转了转。

    这回走的,显然便不是正门了。

    楚留香从怀中掏出两本厚厚的册子:我暂时没找到他们和辽人勾连的证据,所以还是先把这个猜测搁置不提。这两本,是我在钱世贞书房找到的。是他手头上的卖玉生意,前年和去年的账本。

    楚留香: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钱世贞若是获得了额外的财富,肯定不可能对他手头上的生意没有丝毫影响。哪个生意人不想自己赚的钱更多?

    想来钱世贞一定会想办法扩大或者丰富货源量,这一定会在账本上有所记录。所以我特地翻了他近两年来的账本,想看看会不会有线索,却发现了一处说不大通的异常。

    楚留香顺手将账本递给离他最近的宫九:你看,前年年末,钱世贞银两进账的总和是三千万两,去岁年末的总和却只有一千三百万两,这中间差了多少银子?

    楚留香也只是随口一问,本就只是自己推理途中随便找个搭话的,只等宫九将这简单算术一报答案,就能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没想到

    九公子可疑的沉默了:

    九公子犹豫:嗯差了很多银子。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带上了狐疑。

    宫九:他忍着掰手指头的冲动,在脑内使劲算了下,两千七?

    众人:

    墨麒:是一千七百万两。

    宫九:

    完美无缺的太平王世子,冷酷自负的九公子,平生唯二的两个弱点。

    一是路痴,二是算术。

    作者有话要说:  宫九连10017都算不出来三千万减一千三百万,乖乖这都几位数了。

    答不出的九公子:我看你是想死:)

    第16章 马迷途案16

    对,确实差了很多银子,九公子说得没错。感觉到了宫九如芒在背的瞪视,楚留香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昧着良心,特地牵强地赞同了宫九一下。

    他赶忙把话拉回原题,我仔细看了钱世贞这两年生意收支的条目,发现他年末收入大为减少的原因,是他供应的货源不增反减。和前年的货源量相比,去年的货源量整整少了一半还要多。

    少了一半?为什么啊?林七瞪大眼睛。

    楚留香摇头:这就没有记录了。按正常来看,既然钱世贞写在账目上的银两收入和玉石供应货源量少了,但他的手头不仅没有变得拮据,反而更富绰了几倍,那这其间莫名消失的玉石和银两,定是流去了某个不为人知的渠道,才为他赚得如此丰厚的暴利。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我没能在他的书房,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一直沉默的墨麒突然开口:这几人既有利益关系上的牵扯,又不是以正规渠道获取的额外之财,为了保证不被泄密,很可能会有一个账本,记录了他们所有的交易,用以互相制约。如今那六人之中,五人已死,却没能在他们家中搜到证据,那这账本如果存在,便只可能是在唯一剩下的那一人身上。

    众人齐齐看向楚留香。

    这种暗地里搜线索的事情,很明显就只能由楚留香做了。

    楚留香苦笑着摸摸鼻子,应了下来:可以。不过道长,你还是先说说你和九公子的发现,让我多了解点情况,这样我去东珣王世子府暗查时,或许能探到更多线索。

    宫九不置可否,把自己同墨麒在大漠中的见闻,以及他们发现的城墙和箭塔上的凹陷处,都同楚留香和胡铁花说了。

    胡铁花的面色有点奇怪,带着点不愿相信的神情:不会吧?难不成玉门关城门口以前真的镶过那么大块的夜光墨绿玉?可是这夜光墨绿玉就算再珍贵,那也抵不上这几个人突然多出来的那么多银子啊!除非这玉门关里有条玉矿!

    楚留香叹息:好吧。那便这么安排。今晚,我去赵显府中探探。他刚刚回来,若当真有问题,今明两日就是他销毁证据的最好机会。明日一早,我回来同你们说了夜谈的结果,你们再去找赵显谈。

    楚留香说罢,去厨房寻厨娘拿了点馍,趁着还未落山的夕阳,毫不耽误地出发了。

    众人各自怀着满腹心事散去,墨麒站在原地半晌,亦起身往他的院落走。

    院子里,唐远道正深仇苦恨着一张脸,瞪着手中的《道德经》: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后他傻了吧唧地对着手里的书册发狠,凶巴巴道,后后后!就是背不住!讨厌,讨厌你!

    道德经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墨麒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跟书对骂,一脸好气气的小徒弟,面上冷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远道。

    唐远道从石凳上一蹦而起:师父!

    他背书背出来的那点小气气顿时飘没了,小短腿捯饬地飞快,跑进屋里端出了一个铜盆来:师父辛苦了,您洗手!

    唐远道用心观察过了,墨麒晚上回屋时,第一件事都是去井边打水洗手。

    墨麒满心的忧虑,因为小徒弟的朝气冲散了些许,他走到唐远道身边,接住铜盆:不必耽搁你的时间,你继续看书就是。

    唐远道:

    你还看不出来?你家小徒弟恐怕宁愿帮你再打十盆水,二十盆水,也不想看那《道德经》一眼。宫九的声音懒懒地从墨麒身后传来。

    唐远道张嘴欲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要是反驳那就是说谎了,只能怏怏地撅噘嘴,坑下脑袋装哑巴。

    墨麒皱眉:你来有何事?

    宫九手负背后,状似随意地说:我只是来提醒你,这虫兽说不准满玉门关地下都是,我府内的井水也是地下水,不一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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