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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19)

    谁都猜不出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笑得人畜无害的小皇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薛衣人也带着薛笑人连夜走了,走的静悄悄的,生怕自己才找回来的弟弟再被抓去。祭狗头铡可不是开玩笑,谁知道人头掉了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死而复生?

    楚留香也说了,这些还魂的人,不过是濒死之际被人暗地里喂了灵丹妙药救回来的,算不得死而复生。若是头都掉了,只怕再厉害的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

    先前还说江湖人不能干涉量刑判案,但一涉及到自己的弟弟,薛衣人就立马换了一个态度了:江湖事江湖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弟弟在自己面前再死一次。

    那些毒瘤,鱼肉百姓多年,做了不少对不起玉门关百姓的事情,他们走私出去的货物里,甚至还包括拐来的少女孩童。这样的人,可值不上用难能可贵的第二次生命来偿还。更何况,薛笑人当时是被人用药物控制着的,神智并不清晰。

    墨麒已经打断了薛笑人的四肢,废了他的功夫,就算伤好复原,也再不可能恢复武功了,更不可能再拿起手中的剑去伤害任何人。薛衣人准备日后就将弟弟养在庄上,好生看管,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搞事的机会。

    宫九压着冰冷的怒火,最后一个走出大厅,瞧见了站在门边上,仰着头欣赏西北月色的楚留香。

    他没打算理睬,目光错也不错地往前走。

    楚留香摸摸鼻子,尴尬道:九公子,留步。

    任谁都能看出,此时宫九已经是处于忍耐的极限了,但楚留香作为墨麒的友人,还是不得不来触一下宫九的霉头。

    我要走了,我和胡铁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楚留香道,九公子可还会跟道长一同上京?

    多半是会的,毕竟这不还没追上手吗!胡铁花在楚留香来之前,曾经这么断言过。

    不过现在的宫九,并不是能好好说话的状态。

    他眉头一挑,冷冷道: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楚留香苦笑了一下。

    楚留香没有回答宫九的问题,而是转过身,仰头继续看着天边的残月。

    就在宫九要拂袖离开的时候,楚留香开口道:道长总爱说自己笨拙,其实他的心思再细腻不过,只是时常藏在心底,不为外人知晓,外人便当真把他当做是不染尘俗的道仙了。道长如今这般鲜活的模样,我亦是从未见过。这都是他见了九公子你之后才有的改变。

    宫九不免停下脚步。

    虽然楚留香说的都像是常用的套话,不过这不妨碍它听起来就是令人身心愉悦。

    没有人不喜欢这种暗示自己特殊的话,尤其是楚留香就是有种天分,不论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着满满的、一点不打折扣的真诚。

    宫九决定留下来听楚留香拍会儿马屁,改善一下心情。

    楚留香却没再拍马屁了,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不过新的话题,也同样是宫九所感兴趣的:五年前,我同道长初遇,同样也是因为一个麻烦。

    楚留香口中的麻烦,一般都是指大案了。

    楚留香回忆道:那时候,道长的武功还未及如今,那凶手同样也给了我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凶手杀了手上所有的人质,要么,就由我们动手,将凶手最后一个要手刃的仇人,在他面前活剐。

    活剐?宫九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看花看草的眼神,立即落到了楚留香身上:他动手了?

    楚留香有些愧疚地点头:我是下不去手的,也当真没能想出别的解法,只恨自己还不够聪明。

    没人会说楚留香不够聪明,若当时连他也想不出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宫九想着墨麒冷淡着面色,举着剐刀,沾满鲜血的模样,呼吸急促了一点,不过看了楚留香一眼,又很快平复了:那个仇人,该不该死?

    楚留香:该死,罪无可恕。

    宫九心里有些失望。这个回答可比他想的那个要无趣多了。

    但在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内心深处,他又莫名的有点庆幸:既是如此,那杀他又何妨?如今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各个都和你一样,信奉绝不杀人的。

    楚留香叹道:可问题就在于,我知道,道长他就是和我一样,信奉绝不杀人的。他的气一叹起来,就一声接着一声,我认识道长这么长时间,道长什么都好,偶尔我甚至会觉得,他说不准真的就是神仙下凡,不然怎么他什么都会,又好像根本没有缺点呢?

    后来,我才发现,他有。

    他的问题,在于他的心。

    楚留香这气叹的,真是十足十苦恼了: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这也太奇怪了。就像先前我说的那个案子,他明明就是不愿杀人的,但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在做杀人的那一个。你可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确实如此,他在虐待自己,折磨自己,非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罪无可恕的恶人。罪人自然是不在乎自己手上的鲜血再多几个人的。可他分明就不是,又何必非要如此自我折磨?楚留香的表情,像是纳了老闷了,我甚至还猜测过,是不是因为道长他以前做过杀手,但他并没有,那他到底是在自责什么?负罪什么?

    宫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不仅没有跟着一块纳闷,甚至还有些想笑了。

    一个喜欢肉.体自虐,一个喜欢精神自虐,那他们岂不是其实很合得来?

    世上人有千千万,宫九独遇墨麒,这是何等的缘分啊!

    从墨麒割指放血那时起就在宫九心头燃起的冷火,因为这点小小的愉悦,噗嗤一声熄灭了。

    楚留香说,在遇到宫九之前,墨麒喜怒从不形于色,是宫九把道长从云雾里拽到了地上。宫九又何尝不是?在遇到墨麒之前,他何时曾有过愉悦这样的感受?

    他总是用完美的壳子罩着自己,罩着自己内心总是在幽幽燃烧的冷火,忍耐着,蛰伏着,谋算着,做一个一击必中的猎人。

    可墨麒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节拍。他没有时间再去蛰伏,没有时间再去部署,因为只要他稍微停下片刻的脚步,他就会再也追不上这个人。

    若是将他和墨麒之间的屡次纠缠,和小老头那无名岛内的人说了,岛里的那些人大概会震惊到不敢置信吧?尤其是沙曼。

    宫九是知道沙曼对他的评价的:宫九是用九种东西做出来的: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

    他自觉沙曼认识他认识得还算透彻。

    在楚留香叫住宫九之前,宫九正在心里酝酿着,如何让惹他不快的薛氏兄弟、耶律儒玉人间蒸发的计谋,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去和冤大头加深加深缘分?

    作者有话要说:  墨麒:孽缘。

    月老楚留香胡铁花:不用谢,应该的。

    看到上一章的留言,有小天使问哪只猫赢了,是不是宫九不是的,是铲屎官赢了:)

    宫九是用九种东西做出来的: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狮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骆驼的忍耐、人的聪明,再加上一条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鬼魂。摘自《凤舞九天》里沙曼的原话。

    第27章 马迷途案27

    楚留香哪里知道宫九在这么眨眼的时间里,七扭八歪的想了多少东西,更不会知道,自己突发奇想的一次谈话,居然无意间挽回了薛衣人、薛笑人的性命,甚至挽救了大宋的安定。

    他摇头继续道:道长真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浑身上下都是神秘。每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知道他所有优点长处的时候,他总会在哪个地方又带给我惊喜。

    楚留香看向听得似乎有点入迷的宫九,笑道:你若是未来与他同行,想必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的。

    说到这里,楚留香的心情似乎好了点,摇头晃脑道:一个很矛盾的人,一个充满神秘的人,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最是抗拒不了道长这样的

    楚留香在悬崖前及时勒马,在宫九突然锋锐起来的目光中咳了一下,坚定道: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楚留香背后一阵冷汗,庆幸自己反应过来了,赶紧将自己铺垫了这么久的重点抛出来:道长心思再敏感不过,今天在矿洞中的事,定然会勾起他以往的那些回忆,他心情肯定不会好。只可惜我和胡铁花当真得走了,陪伴不了他,可能恳请九公子,代我们多多照料道长?

    不,才不是当真要走,胡铁花和他只是想帮忙拉个皮条。

    楚留香沉吟:只是要让道长开心,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宫九抱着极度愉悦的心情,微微一笑:那是你。

    第二日一早,便是赵祯定下的出发时间。

    不过队伍里,却多了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同伴。

    耶律儒玉来找赵祯的时候,看起来轻松得很,毫无负担,好像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既没有提死去的辽军,也没有提打仗,更没有提玉矿的事,只说自己既然已经作为辽国的使者入了宋,自然要去从未去过的汴京游玩一下。

    偏偏耶律儒玉没带任何武器,更没带任何辽兵,辽国的国书也确实递到汴京,说耶律儒玉这是出使大宋了,以至于赵祯竟一时拿他奈何不得。

    没人相信他只是想去汴京游玩的。马迷途一案,辽军的行动分明是从去年就开始了,谋略了近一年的计划,死了那么多士兵,就这么轻拿轻放,当做没事了?

    怎么可能。

    马车上,被宫九强行拽着上了同一辆马车的墨麒,正仔细看着面前的册子,清冷的眸子里隐约燃烧着一股一般人瞧不出来的热情。

    宫九坐在旁边,墨麒盯册子,他就盯墨麒。

    宫九略有些得意道:这是我令手下整理出来的,我大宋今年有灾情,或者需要济贫的地方,需要多少银两,多少物资,现在地方上是什么状态,都在这里了。

    当然,除了整理这些东西之外,宫九还给自己的手下下了另一个命令:杀死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废物世子赵显。

    不过,这就不是墨麒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墨麒原本还沉默压抑的气场,几乎是立即就染上了点欢欣的感觉。

    别人是花银子买东西发泄情绪,放在道长身上,就是当冤大头捐银子换取快乐。

    宫九又道:你也替我挑几个,我也可略尽薄力。

    几乎是立刻,宫九就发觉墨麒投来的目光里,出现了欣慰、愉悦、赞同等等各种正面的情绪

    哄道长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需要夸赞,不需要玩具,甚至不需要花自己的银子,只要递给墨麒一个赈灾济贫册子,让道长去当冤大头,他就自己快乐起来了。

    当然,如果你舍得,陪他一块当冤大头,他就更高兴了。

    宫九心里真的觉得有几分好笑,忍不住微微勾起总是冷硬地平板着的唇角:冤大头。

    但冤大头当冤大头当得十分快乐,并不在乎宫九这点语言攻击。

    因为带上了赵祯这个拖油瓶,往汴京去的马车行进速度极为缓慢。即便如此,小皇帝还是被马车颠的每天面如菜色。

    出了西北,沿途便开始有江山醉的分楼驻扎了,众人就在道长的酒楼里住下,顺便掏空一下江山醉里一壶冬的储量。

    既然到了自己的酒楼,墨麒自然便得顺带着理一理自己手下生意的账目。除了江山醉以外,他还有些其他生意,清点一遍须得满城走动,一天下来竟比在玉门关时还忙,只有在三餐的时候才能瞧见他,就连小徒弟唐远道,亦是如此。

    这可不是件能令九公子高兴的事。

    墨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城里万树千花地挂满了灯笼,比白日竟还好看些。不过等到夜色真正降临的时候,这些灯笼便挨个地熄灭了,还给晋城一片静谧如水的月色。

    墨麒推开窗户,正准备趁着月色,擦拭一下许久没有保养过的浮沉银雪,窗外的树梢上,就落下了一道翩然的影子。

    墨麒:宫九?

    墨麒没想到,自己突然兴起开个窗,竟然还会瞧见他。

    宫九手上又拿着那把纯装饰用的折扇了,硬是在冷风里还展开扇了几下,才坐在树上道:我细想来,之前那首《桃夭》,当真不适合道长。于是,我又另想了一首。

    这段时间,宫九一直没再作什么幺蛾子,所以墨麒听到这话的时候,没设防地顺着问了句:何?

    宫九便似笑非笑地看向墨麒,把扇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墨麒才平静了不到几天的心湖上,又一次燃起了无根之火:宫九!

    宫九是第一次尝试学着风流才子,月下戏美人的戏码。但当墨麒那一句怒声喊出来的时候,他就瞬间无师自通了这些风流才子为何会在潇洒离开的时候还要朗笑。

    他在笑声不自抑地溢出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今晚的自己太不像自己了,可他还是无法抑制住这仿佛从心尖传出来的震动,充溢着他整个胸膛的愉悦。

    整个酒楼都在宫九灌注了内力的大笑和吟诗声中惊醒了,那清朗的、带这些笑意的吟诗声还在耳边回荡: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赵祯睡眼惺忪地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迷茫地问林七:怎么回事?

    林七:回陛下,大约是世子爷又在骚扰墨道长了。

    赵祯只见过这几天堂弟逗墨麒开心的样子,没见过宫九折腾墨麒的时候,还有些困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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