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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35)

    墨麒手持拂尘,抬手一挡,脚下所踏的松树顿时被这一刀的力量击倒。

    墨麒旋身甩动拂尘,以巧劲卸了刀风余下的劲道,心中一紧。

    白玉堂如今的内力,竟和他不相上下!

    未等他再细想对策,白玉堂已遥遥立在松树尖上,白袖纷飞,连续三刀,凛然而至。

    木城内,近百双黑窟窿一样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墨麒的方向。

    河西监牢。

    史副将正蔫蔫地瘫在草床上,忧虑着自己此番是不是当真难逃一死。

    他有点后悔地搓了搓手上的草屑,觉得自己当时真不应该被太平王世子那么随口一吓,就吓得把所有事情都倒竹筒一样说出来了。

    他现在可是在河西的大牢里呢,这周围巡逻的,全都是河西军。

    难道那凶手,还能在河西军的眼皮子底下,随意进出河西监牢吗?

    夜色渐渐笼罩了河西。

    史副将翻过身去,背对身后的烛火,打算先打个瞌睡。

    一道黑色的身影,映在了他面前的墙上。

    史副将悚然地僵住了身体。冷汗瞬间打湿了背后的衣衫。

    他僵硬地转过身,瞧见一张青紫色的面孔,正冷冷笑着,看着他。

    你

    !!!

    牢房之外,恶臭的鲜血,在地面流溢出诡谲的痕迹。

    近百名影子人,一拥而上。

    刀光剑影,飞蝗石袖里箭,齐齐冲向正在缠斗的墨麒和白玉堂。

    白玉堂像是完全被激怒了一样,狂啸一声,声音直传百里,内力一振,将那些想要插手的局外人统统震了开去,钢刀一转,内力突然又增几成,不管不顾地劈向墨麒。

    宫九和展昭听到那么大的动静,终于按捺不住,让包拯等人将队伍带到密林外,两人便匆匆赶过来想要搭把手,恰好瞧见那些影子人,连带着白玉堂都一块想要杀死的模样。

    宫九和展昭二话不说,当即投身进入战场。

    白玉堂的状态不对,展昭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墨麒能够在他们赶到之前,还能撑着近百人的攻击,完全也是因为白玉堂这种见谁都打的疯狂,居然连带着重伤了好些影子人。

    展昭倒是想和墨麒对换个对手呢,但看着墨麒都不得不全力以赴,方能和白玉堂战个旗鼓相当的模样,还是乖乖先和宫九一起去解决其他的影子人了。

    宫九和展昭的武功,可以说是当世年轻一辈的翘楚。然而面对近百名对手的攻击,还有暗器,亦是自顾不暇。

    最重要的是,这些影子人在此地已停留数日,比之他们更加了解地形。数次对战之后,宫九和展昭蓦然发现,自己竟被影子人们引到了沟壑之中。

    沟壑里长满了已经开始结果的乳果植株,一番缠斗之下,青紫的汁水溅了宫九的白衣满身,展昭的红衣也被染成了墨青色。

    宫九缠斗间不经意仰头,往沟壑外一看,瞳孔骤缩:机关!

    数十架重连弩对准了沟壑内,蓄势待发。

    然而他俩已经来不及闪避了,那些沟壑内拖着他们的影子人,竟像是不怕死似的,即便被同伴们的重连弩对准,也依旧死死地缠住宫九和展昭,不让他们离开。

    十支一组的弓箭,数十架重连弩,齐声发射,扎向沟壑内的人。

    红衣。

    巨阙。

    铜箭。

    穿心。

    零碎的片段在白玉堂的大脑内一闪而过,令他的头部一阵剧痛,向一旁踉跄一步,踏空树枝,失足落下。

    在他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自己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动了起来。

    白玉堂死死盯着沟壑之中的那团晃眼的红影,全然无视了墨麒挥来的拂尘,肩膀硬扛着那一击甩尘,借力顺势坠向沟壑,将那个红衣巨阙的少年扑倒在地。

    墨麒急追而上,一掌摁在白玉堂背后,传入内力。

    无形的内劲像古刹中被撞响的巨钟,自白玉堂身上暴涨溢出,随着他一声狂啸,将大部分的弓箭尽数击落。剩余的弓箭则被宫九和墨麒联手,或是甩尘,或是举扇,一根不留地统统折断。

    展昭瞪大了双眼,看着护在他身上的俊美男子:玉堂!

    白玉堂长啸音落,当即力竭,一头栽倒下去。

    墨麒和宫九没有时间停息,他们的身后还有展昭和白玉堂,身前却是那些依旧纠缠不止的影子人们。两人将弓箭扫开后,立即反身,以展昭、白玉堂为中心替他们阻挡不断扑来的刀光剑影。青紫的果实被沟壑中激战的人们践踏的零落成泥,青紫色的汁水随着脚步溅起,沾上衣摆,散发出腥甜的味道。

    展昭感激地看了墨麒和宫九一眼,便匆忙垂下头,将面朝下倒入他怀中的白玉堂翻过身来,就瞧见对方因极度痛苦而皱起的眉头。

    白玉堂脸上的青黑色血丝愈发密集了,也显得愈发可怖。

    这可和道长说的,被唤醒了记忆药性就会自解不一样!

    展昭无措地将白玉堂滑落在饱满的唇间的发丝捋开,焦灼地看着对方脸上简直像在涌动的黑色血丝。

    他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掀白玉堂的眼睛,确认对方有没有真的记起记忆。

    毕竟白玉堂可是硬扛着墨道长的一击,还非要来救他啊!若是没有记起记忆,陷入狂躁之中的白玉堂,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奋不顾身、舍身相救的事情呢?

    墨麒匆匆避开一柄向他斜刺来的长剑:莫要杀人,活捉!

    宫九沉默不答,手上的招式却卸去了几分内劲。

    待最后一名影子人也被他们击晕后,墨麒方才飞身落进沟壑中:白少侠情况如何?

    展昭慌的眼神都乱了,听到墨麒的问话,焦急地抬头:他他为什么还不醒?他脸上这些血丝,怎么越来越多了?!

    巨阙都被他放在一边了,此时展昭就顾着紧紧抱着白玉堂,好像这么抱着就能帮忙分担一点白玉堂此时的痛苦一样。

    墨麒半跪下身,伸手搭住白玉堂的脉搏:他身有暗伤,这药虽然将他救回来了,但那些暗伤一直没有被完全治愈墨麒抬手,在展昭的目光下摸了摸白玉堂的后脑,摸到了一处凹陷,他的脑后也曾受过重伤

    展昭急问:那他还能醒过来、还能治得好吗?!

    墨麒在展昭像是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眼神中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能醒来,身上的暗伤也能治好。只要暗伤治好了,这些血丝自然就会消退。但他的记忆,却很有可能没法完全找回来了。而且平日里需得注意些,他可能会很容易感到烦躁,难以抑制情绪的剧烈波动。

    毕竟白玉堂的记忆,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药效而消失的,是在被喂药之前,就因为颅后的重伤而消失了。

    白玉堂如此容易暴躁,也是因这颅后重伤而造成的。

    我会注意的。展昭刚松了口气,又马上想到新的问题:那他还能说话吗?

    白玉堂方才唯一发出的声音,就只有长啸声,并没有说过一个字。

    墨麒抬手捏开白玉堂的嘴,检查了一下:无妨,声带有些受损,还能治,就是可能以后嗓子会哑些。

    那还好,那还好展昭惊魂未定地连续说了好几声,才稍微松了下一直紧绷的身体。

    他垂下头来死死看着双目紧闭、昏倒在他怀里的白玉堂,忍不住颤着手碰了碰白玉堂的脸颊。

    温凉的。真实的。

    对展昭来说,什么记忆,什么暴脾气,什么声音哑不哑,都无所谓。

    只要白玉堂人在,那就好了。

    玉堂若是想要寻回记忆,他可以一句一句地讲给玉堂听,未来的记忆他也定会在玉堂身侧陪同共度;玉堂若是容易生气,那便生气就是!就算是生起气来,玉堂肯定也是帅得不得了。玉堂若是想让声音不哑

    玉堂才不会在意声音哑不哑,刚认识那会儿,玉堂为了增加气势还天天沉着嗓子说话呢!搞得他也不服气,那几天也卡着嗓子说话,弄得公孙先生都以为他受寒了。

    展昭顶着红鼻头红眼睛,抱着白玉堂酸涩又坚定地想着想着,就记起过往年少时,白玉堂和自己都一起干过些什么滑稽的蠢事,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噗嗤一乐。

    展昭乐着乐着,一直憋在眼眶中的眼泪就扑簌地掉下了一串,落在白玉堂高挺的鼻梁上。

    展昭慌忙用袖子帮白玉堂擦干净,手指忍不住又碰了碰还在昏迷中的白玉堂的脸颊。

    这一次,不论玉堂去什么地方,我都要跟着。不论什么地方。展昭出神地看着白玉堂,心里反反复复地想。

    宫九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死抱着白玉堂不放手,又是哭又是笑的展昭,只觉这展昭是不是被白玉堂这事刺激出了毛病。

    他看了一会后,发觉自己正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便干脆地移开了视线,随便往四周看了看。

    宫九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拍了拍墨麒:你看。

    宫九伸手指向沟壑外的影子人。

    他一直拿着的那柄折扇早就在打斗中损毁了。

    墨麒困惑地回头,顺着宫九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入目之处,所有的影子人都突然像被抽干了水分一样,缓缓干瘪下去,只留衣衫骨架。

    第40章 送子观音案13

    西夏, 西凉军。

    军师看着辽国使者送来的消息:河西知府事身死, 河西军统军大将木将军、史副将身死

    主将坐在帅座上, 皱着眉不耐道:那又如何,耶律儒玉传这个消息给我们,难不成我们就得乐颠颠的出兵吗?

    军师温声温气地劝道:将军, 您再细看。他细细点出,这些人死,当然没什么大事, 宋人那么多, 总归有人能顶上的。但您看看这儿,这史副将是怎么死的?是死在河西军自己监守的大牢里的!这说明什么?

    主将沉思了一会, 眉头缓缓松开,痛快地抚掌道:这说明, 河西的军心,已经给这几个将军自己搅散了!好也!

    河西军, 这匹庞统留下的野狼。

    野狼的嘴,终于开始对准自己圈内的羊了。

    即便那是匹黑羊,那又怎么样?有哪只狼在尝过羊的味道后, 还会继续缩起爪子做它的乖乖牧羊犬,收起已经开了腥的野性的?

    一直主战的军师再下一剂猛药:庞统就要来了, 不管我们举不举兵, 他都要重新回河西了。我们这个时候不提前下手, 难道还要等庞统杀回河西, 整顿了那群野狼, 等着那群野狼将狼口重新对准我们吗?!那您就再也没有机会打下河西了!

    军师加重语气道:国主的责骂,已经不止一次了,将军,您难道要活生生等到自己被国主废除兵权、告老还乡的那一天吗?将军,这是机会,千载难遇的好机会啊!

    你说的没错!哈哈哈哈,阿满,我的好阿满,我果真离不开你!主帅大笑着狠狠一拍扶手,站起身,向前猛跨了几步,传令兵,来啊!发令,整军!

    决心破釜沉舟的主帅没有看见,自己身后一副忧心忡忡的军师,双眼中划过的诡谲神色。

    梦里,白玉堂又回到了他被影子人唤醒的那一天。

    当他穿着染满鲜血的衣服,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好像失忆了。

    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为何在这里,眼前只有那群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黑衣人,正喋喋不休地向他讲述着他听不懂的话。

    透过这幢幢人影望向窗外,是一片洁净的雪白世界。

    剔透的、未经一丝玷污的白雪,厚厚地铺盖在地面上、树梢上、台阶上。澄澈的阳光映在雪上,宛如一堂美玉。

    他空荡荡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白玉堂。

    然后就是一个模糊的、晃来晃去的红色身影。

    但那些在他耳边聒噪的人实在太吵了,每当他抓住一点那袭红衣的影子,嘈杂声就会将那抹红意扑散在漫天的白雪中。

    于是心情暴躁的白玉堂,黑洞洞的双眼一充血,从床上一跃而起,拼着还没治好的重伤,把那群聒噪的黑衣人暴揍了一顿。

    自称影子人的黑衣人们拖着断腿断胳膊撤退了。

    留下白玉堂,慢慢走出屋子,仰头去看四周包围住他的漫天白雪。

    起初,来他屋子的人还挺多,来的还挺勤的,后来被揍多了,人就少了。等到连续了不知多久的雪终于停下的时候,有人敲开了他的屋门,告诉他:该干活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白玉堂思考了一下,还是带着自己钢刀、白衣,跟着影子人一块儿干活去了。直到到了地方,他才晓得这是份什么活计。

    暴揍好像也没法阻止这群烦人的家伙,白玉堂渐渐被同伴们边缘化了,他们干活的时候,白玉堂就被支开,被请出去做一些勘探地形、收集物资之类的事,美名曰作为领队,就应该干这种既不累、也不脏衣服的轻松活。

    但这种事情,再怎么避,也不可能完全避开的。

    白玉堂到底还是插手了。

    然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提着梅师爷血糊糊的身子,扔进衙门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他还该不该回广山城了?那些黑影子现在见到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深恶痛绝、看叛徒似的愤怒。不然,干脆和衙门里的人通通气?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玉堂!

    白玉堂条件反射式的转身就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明明自己是救人的那一个,却落荒而逃的像是见不得人的老鼠。

    白玉堂的眼前晃过自己每日洗漱时,在铜镜中照见的那张状若恶鬼的面孔,还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使着轻功的脚便不愿停下来。

    玉堂!别跑了!我都看见你的脸了!身后那人有点气急败坏的喊。

    已经看见了?白玉堂又往前奔了几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那人说了什么。

    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视线中就撞入一簇像在燃烧着的火红。

    来人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只被人突然抢走了小鱼干的气呼呼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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