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 >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
错误举报

>[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80)

    这些蘑菇生的各个肥美,而且又茂盛又大,一看便是长了许久。从这些蘑菇的伞下,流溢出一丝又一丝粘稠的红艳膏脂。

    西门吹雪闻一下便皱紧了眉头,捂着口鼻避出门外了。

    胭脂雪的香味虽是冷冽的,可胭脂骨或者说,这些胭脂菇的香味,却叫人闻得又胸闷,又恶心。

    宫九四下里走了走:盗洞。

    在这蘑菇房的一角,果真有一处盗洞。想必这就是沈燕每次进出时走的路了。

    宫九正准备顺便夸一下道长神机妙算的时候,却发现墨麒正盯着这蘑菇房的一处墙壁发呆。

    宫九奇怪地跨过红木,走了过来:怎么?

    墨麒指了指墙壁,上面刻着一行字。

    此为吾等之罪过,定当以命相守之。

    唐远行、苗梵梨留

    第60章 胭脂骨案08

    这是什么?唐远行和苗梵梨又是谁?段誉大为头疼。他不知唐远道父母之事, 看见这两行刻字, 只以为是现在已经明朗的案件, 又多了一团徒然插入的疑云, 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虚竹摸了摸刻印:已很有些年头了, 少说也有十年。

    宫九在蘑菇屋里转来转去,而后突然拿过段誉带来的鱼叉,对着蘑菇屋地上, 积攒了厚厚一层的艳红膏脂一戳,开始清理起地面。

    墨麒的眼神从墙上刻字上移开,便瞧见埋头拿鱼叉刮膏脂的宫九:九公子?

    宫九头也不抬:那刻字是十年前的。若是刻字之人在这地宫中留下过什么印记,十年过去了, 当年的那些印记定然已被埋在这膏脂之下。

    虚竹犹豫了一下,扯住自己的衣摆, 撕下一片避水的布料来, 裹在手上,蹲身下去,也开始在膏脂内细细摸索起来。

    鱼叉本就不是刮东西的工具, 自然没有手来的好用。虚竹在膏脂内摸索搅和了一阵,突然触碰到了一根细细的、尖锐的东西。若不是他一早运起了内力护住双手, 只怕就被这根刺戳中了。

    他将那根针刺从膏脂里拈了出来。

    段誉挤过来,拽着袖子把针擦了擦, 露出了膏脂之下的翠蓝青色针身。

    宫九:

    他想起了和某只长尾巴肥球之间极为不友好的记忆。

    虚竹道:这是什么暗器?竟然细如牛毛, 又如此坚硬。

    墨麒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神色:是唐门的孔雀翎。

    雀翎之名, 正因此而来。

    段誉忙也伸手撕了一片衣角, 照葫芦画瓢裹在手上,在膏脂里一阵乱捞,没出多久,居然就捞出一大把暗器来。

    有安装着毒囊的飞镖,有比之孔雀翎竟还要细、且有韧劲的短针、有加了血槽的小箭、有已空了的霹雳弹

    旋回镖,暴雨梨花针,袖中箭,霹雳火墨麒挨个辨来,竟都是唐门的暗器。

    虚竹站起身,问墨麒道:观国师之神情,是知道这刻字的二人?这位唐远行,是否是唐门中人?否则,这里也不会无端地出现这么多唐门的暗器。

    墨麒满心思绪,略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宫九随手扔了手中叉鱼杆:看这些暗器分布位置、种类还有数量,当时应该不止一个唐门中人在此。而且,如果唐门的人没有将暗器随地乱丢的习惯他们之间可能还发生过一次内斗。

    段誉扔掉手中的暗器:还有,那刻字上说,此为吾等之罪过,为何用这个词?唐门中人为制炼暗器四处探寻毒物圣地是寻常的事,这是他们的老本行。为何又称罪过?当时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才让刻字之人这么说。

    墨麒沉吟:唐门的人来过这个蘑菇房,所为定是房中的胭脂骨。可是这房中的胭脂蘑菇却依旧在这里生长的如此肥美,这说明当时来此的人,并没有将这胭脂骨取走。

    唐门与沈燕不同。沈燕不能,也不敢将胭脂骨带回沈家,因为他害怕这些蘑菇会被人发现,而且他也并不会培育这些胭脂菇。但唐门不同,唐门的人懂得如何避毒、制毒,如何保存和培育这些毒物,将胭脂骨带回去才是最佳的选择。

    既然这些胭脂菇没有被全部取走,就说明确如段誉和宫九所说,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之事,才使得阳澄湖地宫中的这间蘑菇房得以保存下来。

    宫九走到墨麒身边,看着墨麒背后和主人一样沉稳,垂落在腰际一动不动的乌黑长马尾,不由地手欠又拽了下尾巴梢:想什么呢。

    墨麒被拽的头往后一仰,也维持不住原先沉吟的姿势了,无奈转身,把自己的头发从宫九手中拽出来:我在想唐远行和苗梵梨,是唐远道的父母。先时我收到冰雁传来的书信,其中附着唐门对远道身世的答话,说是唐远行背叛了唐门。

    宫九指指墙上的刻字:刻这种话的人,会背叛师门?这种人宫九嗤笑了一下,我见得多了。就是全世界都背叛他,他也不会背叛任何人。

    宫九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墨麒沉默的面庞。

    墨麒也是这样的人。

    宫九从前最是看不过这种心怀宽广,以德报怨的老好人的。可偏偏他对墨麒却始终厌恶不起来

    或者说,他对墨麒这性子确实是讨厌的,可这性子放在墨麒身上,却又不那么让宫九讨厌了,反倒成了他更想逗弄墨麒的助燃的薪草。

    墨麒被宫九看的有些窘迫,脚步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又被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这退缩的动作。

    段誉不得不做惹驴踢的那个棒槌:二位,别慌着深情对视,咱们这还有个谜团没有解开哪。这刻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这胭脂骨案还另有凶手吧?

    墨麒飞快移开了目光,而后对段誉道:姑苏的胭脂骨案,凶手确实是鬼慕容和白大夫人。但是,除了姑苏,还有一个地方出现过胭脂骨的踪迹,出现过骨女的传闻和行踪。

    段誉惊讶道:哪里?

    墨麒看了眼扔了满地的唐门暗器:巴蜀,妙音城。

    唐远行夫妇之死和叛变,或许另有隐情。他必须尽快赶回妙音城,赶到唐门去。唐远道还在唐门中,若是当年的一切都是因为内乱所致,那唐远道此时的处境,很可能极为凶险。

    正思考间,墨麒突然听见门外一声长剑出鞘的嗡鸣,听声音,应当是西门吹雪的剑。而下一秒,门外便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段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快要窒息了,他平生不怕打雷闪电,不怕虫,什么都不怕,就怕鬼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东西。一眼扫过去,段誉就看见鬼慕容那行如鬼魅的身影,小心脏顿时吓得怦怦直跳:鬼鬼慕容!

    虚竹第一个冲出了蘑菇房,仰头一看,西门吹雪已经和鬼慕容过上招了。

    慕容复手中拿着的武器并不是剑,这令西门吹雪有些失望。他本还想着鬼慕容或许真的能以彼之长还施彼身,四舍五入这就算是和自己比剑了,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磨砺剑道的机会。然而鬼慕容手中拿的却是鞭子,鞭子是绝不能当剑使的。

    慕容复的内力比之先前在河西时的白玉堂竟还要强劲,鞭法也极为诡异难料,西门吹雪只遗憾了一会,就全心投入了比试中。

    我们不上?段誉嘴唇微动,声如蚊呐地偷偷问墨麒。

    宫九瞥了段誉一眼:你敢上?信不信等你上完,西门庄主就一剑把你戳个窟窿?

    段誉连连摇头:那不那我不上了。

    太平王世子说的没错,西门吹雪肯定不会乐意有人帮他的。剑客出剑,乃是最严肃的事情,段誉要是冲上去帮他两个打一个了,那算什么事儿?西门吹雪怕是能当场就反手拍飞段誉。

    段誉开始的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再往后,他便无心开口了,只极为紧张地看着在平台上缠斗,逐渐往满是暗器的走廊里去的二人。

    虚竹忧心道:不好。走廊中空间那般狭窄,单是躲避机关便足够叫人手忙脚乱了,更别提在那般小的空间里过招。庄主的剑怎么能使得开?

    说不准一横就卡在墙壁间了。

    段誉急道: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又不能上前帮忙别说想不想帮忙的事了,这么窄的过道,我们进去,这不是反倒添乱了吗?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身边,不动如山的墨麒。

    墨麒感觉到了段誉希冀的注视,只说了一个字:等。

    这是西门吹雪的战斗,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插手。只能等待,并且祝福他能够是最后从走廊中安然走出来的那一个。

    鬼慕容与西门吹雪武器间相撞击的铮铮声愈发的远去,显然已经打着打着打到了走廊入口的地方了。段誉扒在走廊口,焦急地探着脑袋想往走廊内里看,可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见。

    虚竹安慰段誉道:西门庄主乃是天下第一剑客,当年就连剑仙叶城主、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都败在他的手下,他一定能赢的。

    正安慰间,地宫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众人所站的平台顿时狠狠一晃。

    段誉下盘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被墨麒顺手捞住。

    虚竹终于也没法继续安慰段誉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地动?!

    这里可不是地面,这是阳澄湖底,若是地宫塌陷,他们被掩埋在地宫下,如何能够活得下来?

    墨麒抓住慌手慌脚的段誉:盗洞。

    若是地宫真的要塌陷了,他们就从沈燕挖出的盗洞里出去。但现在,西门吹雪和鬼慕容的缠斗还未结束,他们要等,等从走廊里出来的那一个人。

    地宫的地面再次晃动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回还要剧烈,还伴随着火.药炸裂的声音。

    虚竹耳朵灵,不由地惊道:这里怎么会有火.药,是鬼慕容带来的!他要炸了这里!

    走廊的这一段正挂心担忧的时候,走廊的另一端,地宫的机关台上,西门吹雪仍在和鬼慕容过招。

    西门吹雪得承认,即便鬼慕容不是一名剑客,但他的武功也同样高超到令西门吹雪战意攀升。每一鞭、每一剑的碰撞之后,下一次的接触都会更加有力、更加迅速。

    西门吹雪的剑,求的是一个快字。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他的剑,可以说是天下最快的了,但鬼慕容的鞭子,却总能同他的剑锋迎上。

    他的剑越快,鬼慕容的鞭子也越快,出剑的过程之中,鬼慕容甚至还有能力将腰间的火.药掷到机关台上,将本就只是封盖的地面炸开,露出砖下黑洞洞的尖刺陷阱来,另两人可站立游走的地方愈发的狭小。

    西门吹雪的剑锋越发的森寒凌厉,可他却甚至挑不开鬼慕容带在头上的帘帽。

    鬼慕容很强。比他要强。

    西门吹雪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鬼慕容甚至都没有用内力直接碾压他,而只是随着西门吹雪的内力加注,遇强则强地同样加注同等的内力。在西门吹雪已经使了十足的内劲出剑之时,鬼慕容的防御依旧稳不透风,只以同等的内劲对战他。

    这不是一场比试,而是一场指教。

    西门吹雪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比他要年长、比他成名更早许多,甚至还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正在点拨他。

    西门吹雪的战意因为意识到这一点,而愈发攀升,剑锋毫无力竭之势,而是一道更比一道锋锐,一道更比一道雪亮,一道胜过一道的快。

    他感觉得到,这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卡着的瓶颈了。

    自叶孤城死后,他又战过那么多剑客,甚至连薛衣人也败在他的剑下,但他的剑道却始终卡在那一步,不进毫分。

    西门吹雪的额头上渗出汗意,这是他自成名之后便没有发生过的。剑客之间的比试,往往只在一剑之间,或生,或死,少有这般缠斗。

    鬼慕容的鞭子在出招时,始终比西门吹雪的剑稍慢上一点,可待西门吹雪的剑招一出,他的鞭子的攻势便徒然变快,总能不偏不巧,悍然对上西门吹雪的剑。

    好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鹰隼,看见猎物前,先观察预测猎物的走向,而后一击必杀。

    直到自己的剑招已经没法再更快一步之时,西门吹雪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地宫之中一直亮透了黑暗的剑芒突然一灭。

    而后,一道绚烂的、雪亮的、森寒的仿佛能劈开阳澄湖的剑芒直刺了出去。

    鬼慕容被西门吹雪手中的玄铁黑剑当胸穿透。

    他头顶的帘帽掉了下来。

    露出属于曾经名极一时的慕容复的那张迷倒了万千少女的俊逸面庞,和一双与常人无异,明如漆星的眼睛。

    慕容复的嘴角是笑着的,笑得非常肆意,带着几分潇洒和自得,仿佛被人用剑当胸穿过的人不是他一般。

    慕容复的手握住了西门吹雪的剑。

    他不退,反而又进了几步,剑在他的胸膛穿过,露出背后的剑刃又多出几寸。

    西门吹雪蹙起了眉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已经必死的人。

    慕容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漏气似的:有时候得先慢下来,才能快起来

    他一种仿佛心满意足的表情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边轻呵了一声:江湖啊

    最后一颗火.药咚咚落在地上,轰然炸开。

    头顶的石板天顶骤然裂开。

    地宫开始塌陷了。

    走廊的另一端,同样发现天顶裂开的段誉惊呼道:西门庄主!

    宫九一把拽住段誉的衣领:你还想往里面扑?真是不想要命了。你可是大理的皇帝,真是连自己的子民也不想管了?没听见道长说吗,我们不能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现在救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快从盗洞

    他训诫的话还没说一半,刚刚还说着要等的墨麒已经和虚竹一道冲进走廊里了。

    宫九:

    ???

    刚刚还那么冷静说等,等不到走盗洞的人是谁??

    段誉呃了一下:世子

    闭嘴!宫九一把推开段誉,也一头钻进了走廊。

    去他丫的等,冤大头都钻进去了,他还等个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