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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墨道长的拂尘——龙曜(98)

    小龙女摸出了一个小细瓶,拧开瓶盖,从里面嗡的一声飞出了一只玉蜂。

    玉蜂在室内来回转了一会,在屋子的墙角停了下来,怼着墙角直蹭腿。

    杨过走过去,先让玉蜂飞开了,而后用重剑轻轻一磕,墙角的瓦地裂开了一块口子,露出一个小小的坑。杨过蹲下身去,把碎瓦搬开,众人便看到了藏在坑中的三个玉瓶子。

    小龙女:这便是用来装玉蜂浆的瓶子。

    幕后之人,果真就是黄芎。

    众人身后,还缩在床上的黄老将军响亮的吸了一下鼻子。

    小龙女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回过头去,心中不忍,起身走到黄老将军身边,轻轻碰了一下黄老将军的肩膀,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受惊地猛地一掀被子,把自己包裹在了棉被下,特别伤心的藏在被子里哭。

    老将军为什么在哭?墨麒不由地问。

    小龙女小小力地和黄老将军半是玩闹地抢了一会被子,一边抢,一边放柔了好听的声音:不哭,不哭。出来透气,被里闷闷。

    黄老将军在被子里缩了一会,居然真的把脑袋探出来了,看了小龙女一眼,打了个哭嗝。

    小龙女缓声问道:为什么哭啊?

    黄老将军眼泪又一下下来了,伸出手臂,指了一下床板边,然后瑟瑟发抖地又举起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小龙女从床边站起来,顺着黄老将军指的位置一看,就见床板边居然扎了许多细密的银针,仔细一看,这些针组成了一个字,来。

    众人在小龙女的招手下纷纷聚了过来,洪七公拔下了几根银针,看了一下,惊愕道:这是不是真用银子做的?

    黄药师拿了一根:是。

    洪七公摸了摸,居然摸到了针眼:这用银子做的绣花针?!他看看手里的银子,又看看床板上那一扎银针,就就这么当暗器?

    黄药师淡然地把床板上的针都拔了下来,以免黄老将军不小心被误伤:这很稀奇?东方不败用的也是这样的银针,若是需要更细、更软些的针,还有金做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手在这把银针中摸索了一下,挑出了一根细若牛毛的金针来。

    段智兴下意识地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佛号:东方不败。

    小龙女正待再问,墨麒突然反手抽尘,手腕一转,尘尾注入了内里,顿时流光溢彩,堪比日光的金芒骤然乍现,带齐的罡风直击门外:何人在此?

    就连黄药师等人都是一愣,洪七公窜出门,左右四顾,仰起头:哪里有啊!

    段智兴与黄药师不及思考,为何墨麒居然发觉了他们都未曾察觉的响动,听闻了洪七公的惊叫便疾掠而出,为洪七公助阵,迎面便瞧见了让洪七公发出那一声响亮惊叫的面孔。

    欧阳锋。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材高大,高鼻深目,即便双鬓花白,面上抵不住岁月的磋磨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但依旧英气勃勃。乍一看时,竟是与曾经和王重阳华山论剑时一样的精神,同洪七公最后与他见面时的精神面貌全然不同,整个人都仿佛焕然一新,半点没有疯狂的模样了。

    欧阳锋拾掇的很是整齐,甚至称得上气派,背着手站在草庐的栅栏外,长身而立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潇洒。

    洪七公揉眼睛:我居然看到老毒物在对我笑,我早上吃的怕不是炊饼,是蜈蚣吧?

    正说着,黄药师与段智兴已经在他身边站定了。三人齐齐看向栅栏外的欧阳锋,正想着对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敌意,才刚兴起一丝疑惑的时候,欧阳锋已经像是被什么逗乐了一样,朗声大笑了几声,随后赤手空拳的揉身向洪七公扑来:来来来!臭叫花,咱们再来比过!

    洪七公腾身一跃,叫欧阳锋这一掌扑了个空,怪叫:你这老毒物!你怎么没有死!

    欧阳锋的下一波攻击已经接踵而至了:你不也没死?

    黄药师和段智兴在一旁看着,有些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怎么听着,好像欧阳锋的语气还挺高兴洪七公没死的?

    几招来回,草庐里剩下的人也齐齐出来了。

    杨过先是一喜,而后一惊:道仙,你不是说,被影子人救醒的人瞳孔会漆黑一片吗?我怎么看义父的眼睛分明是正常的?

    宫九对杨过质疑的语气十分不悦,墨麒还没开口,他就道:若是已经清醒了记忆,眼睛自然会恢复正常。宫九对着正在院中缠斗的欧阳锋和洪七公点了点下巴,你看你义父这样子,像是还没恢复记忆吗?他刚刚不都已经叙过旧了?

    洪七公高喊:你这娃娃!你家叙旧是骂一句臭叫花就一掌拍来的吗?!

    洪七公嘴上虽是轻松,但其实越打越是心惊。几番交手之后,他已经确定,欧阳锋此时的内力已经远在他之上了,甚至于他都摸不清欧阳锋此时内力的深浅。

    洪七公想起先前墨麒所说的,被影子人救回的人,内力会翻几番,与欧阳锋相对的手掌宛如撞上了钢铁,这可是修习降龙十八掌后的洪七公几乎从未有过的感受。洪七公心里顿时一阵叫苦:这可不公平,老叫花重活过来可没有这个待遇。这还怎么打!

    欧阳锋的身手凭借着深不可测的内力,更加迅速,打着打着,他竟还分出空来,对着黄药师和段智兴的方向也各拍了一掌。

    黄药师蹙眉侧身躲过,段智兴则淡然地伸掌与欧阳锋的掌风相对,内力较量间,巨大的冲击力掀起满地的霜雪。

    宫九立即往墨麒身后一躲:差点溅我貂毛上。

    欧阳锋又笑了起来:不够,不够,一个老叫花不够,你们也来!

    洪七公大怒:口出狂言!我看杨小友的西狂就应该搁你头上!

    欧阳锋不仅游刃有余,还有空暇嘴上占便宜:哦?啧啧,我的义子居然也能和你们平辈而论了,岂不是正证明了我更厉害?

    洪七公气得不轻:我的打狗棒呢!!你这老毒物庆幸着吧!要不是老叫花的打狗棒已经给黄蓉那个小精灵鬼了,现在老叫花就棒打你狗头!!

    黄药师和段智兴在一旁看着,都没有上前凑热闹的意思。一来三对一不是他们俩能接受的比试方式,二来看欧阳锋好像没什么敌意的样子,也不必慌着上前帮洪七公了。

    可惜,他们不想凑热闹,欧阳锋却是不想同意的。他绕着洪七公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看似落空的掌风便统统落到了黄药师和段智兴脚下的雪地、头顶的松柏上。

    黄药师侧身一闪,却是没全部躲开,衣摆顿时被地上的雪打湿了一大片,顿时怒道:尔敢!

    段智兴慢慢掸掉自己光脑壳上砸下的那一坨雪:阿弥陀佛佛有金刚怒目。

    六脉神剑与碧海潮生曲,齐齐在松溪镇边角的一处破旧的草庐院内一展锋芒。

    杨过和小龙女是懂得情爱的人,毫无防备地听了一耳朵箫声,内力顿时大乱,当先被这无妄之灾波及。两人齐齐捂住耳朵,返身蹿出了老远,皆是眼前浮现出幕幕缠绵缱绻、过往分分合合的画面,心头大动。

    宫九和墨麒倒是站在原地,除了脸色不好看,内力紊乱之外并没有杨过和小龙女那般失态。

    黄药师忙里抽闲看了宫九与墨麒一眼,不由地眉毛一挑:

    他这碧海潮生曲,最是考验人的内力与定力。果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宫九与墨麒看着年龄不大,武功倒是上成。

    黄药师边想,边打量了一番这两人。不打量倒好,一打量,眉毛不由地挑得更高了。

    他原本以为,宫九与墨麒能够在碧海潮生曲的催动下屹立不动,乃是二人皆内力不凡,定力过人。可仔细一看,墨麒的右手却是贴着宫九的后心口的,分明是在给宫九传着内力,助宫九抵御碧海潮生曲的影响。若照此看,墨麒的内力之深,当真可谓是深不可测。

    不止黄药师暗自吃惊,被墨麒传入内力的宫九更是心惊。

    最开始听闻箫声之时,宫九只觉胸口如遭重撞,内力四处乱撞,简直要冲破经脉一般。不等第二声箫声落下,他的喉头便是一甜。

    宫九正想着江湖中的老前辈果真还是宝刀未老,难怪吴明武功比他高那么多,却还不敢随意走出无名岛,后心口就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一道沁凉的温度。

    他心中大骇,正准备反击,下一秒手掌贴在他后心口的墨麒,便向他身侧靠近了一步,清冷的松香顿时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墨麒几乎整个人贴在他的身后,墨麒本就生得高大,这么靠近,若是有人远远看来,简直就像是他正依偎在墨麒怀里一般。

    宫九心口突的一跳,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声如擂鼓,一颗心脏简直活泼泼地要跳出胸膛。

    墨麒并不知宫九此时感受,只觉手掌下正帮助维持的内力循环一团混乱,便低下头,在宫九沉声道:清心,静气。

    墨麒想了想,而后一边引导宫九四处乱撞的内力重归循环,一边压低了嗓音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墨麒并没有想多,只是不想让自己声音干扰了碧海潮生曲的音律,影响欧阳锋那边的战场。可他的气息扑在宫九耳边,却是让宫九一阵不受控制的心猿意马,魂儿都快被这又磁又沉的声音勾没了,哪怕这声音念得是再枯燥不过的道德经,这声音分明严肃的恨不得每个音节都自己站个军姿,宫九都能听出一丝叫人融化的旖旎来。

    宫九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现下可不是听念经的时候。这箫声我听第一声便已有中招之势,想必是黄药师这些年没有放下习武,这碧海潮生曲被他练得愈发威力无比。可就是这样,这冤大头居然还能抵御,甚至还有余力来帮我嗯,嗯,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不对!集中精神!

    这碧海潮生曲哪怕是放在吴明面前,恐怕也是能令吴明忌惮的可为何墨麒此时却如此游刃有余?还有心思念道德经唔,唔,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

    不对!别听念经!

    难道仅仅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墨麒的内力竟又静进了吗?!

    宫九不由地仰起头去看墨麒,往后一靠。

    墨麒猝不及防,唇从宫九微凉的耳畔一掠而过,两人齐齐浑身一颤。

    本还在打量的黄药师,看着宫九站着站着就靠到墨麒怀里:

    黄药师:?

    我碧海潮生曲就是为了让你们在我眼前搂搂抱抱的吗?

    洪七公与段智兴也是被碧海潮生曲弄得心躁不已,欧阳锋又是久攻不下,没过多久洪七公便厌了,一招长歌酒行撤身而出,在不远处落下后直跺脚:别吹了!别吹了!

    这曲子也不是不好听,但加上了黄老邪的内力催动,简直要了洪七公耳朵的命。

    欧阳锋与段智兴对完最后一掌,两人也齐齐退开。

    黄药师本来看见宫九与墨麒那黏糊样,眼前就晃过自己女儿黄蓉与那傻小子郭靖的相处画面,一阵糟心,见三人都不打了,也收起了碧箫。

    欧阳锋心情舒畅地大笑了几声,而后又叹了口气:可惜了。

    杨过和小龙女在箫声停下后,便又回来了,闻言问道:义父为何叹息?

    欧阳锋看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义子一眼,又看了眼站在义子身边,出落得凌丽秀美的小龙女一眼,叹道:这身内力再厉害,也是药物催发出来的。若是继续留着武功,那药物便会一直榨取身体里的潜能,虽能令内力倍增,却难活得久。

    欧阳锋摸了摸杨过的头,而后道:此番我也尽兴了,曾经的愿望也实现了。他看向段智兴,麻烦你帮个忙,替我废了这一身的内力罢。我知道你段家有些秘法,记得要给我用那种最不痛苦的、最不影响身体的最重要的是,别折我寿,我还想看着我这义子未来给我抱曾孙哪。

    欧阳锋嘿笑了一声:他们俩成亲,我甚至连喜酒都没喝上一杯,总得补上吧?

    洪七公面上表情成谜:你到底是谁,你还是老毒物?你怎么变得这般洪七公打了个哆嗦,你正常一点!说什么抱曾孙,喝喜酒!你难道现在不应该是抱你那些毒蛇冬眠去吗?

    欧阳锋看了洪七公一眼: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方才又已经了了一生的心愿,他很有内涵地挨个看了站在雪地里的洪七公、段智兴、黄药师一眼,既然已经尝过巅峰的味道,又尝过死亡的滋味,对这区区武功还有甚可留恋的!我现在唯一未能完成的愿望

    欧阳锋有些怅然:便是看着克儿长大,成家,立业可克儿已经不在了。幸而老天待我不薄,便是在我疯狂的时候,也给我送来了这么优秀的义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多陪陪孩儿。

    段智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欧阳兄能看破执念,大善。

    大理段氏确实有很多秘法,六脉神剑只是其中之一,不过是其中最为精妙、也威力最大的。其他零零碎碎、不登大堂的秘法很多,其中确实是有不损人身体、废其武功内力的法子。

    既然不损身体,欧阳锋与段智兴当下便就地一坐,就在众人眼前把执念了一生的武功内力,说废便废了。

    杨过蹲在一边,欧阳锋功一散完,杨过就伸手把义父扶了起来,两人一道往草庐里走:义父,你是怎么恢复从前的记忆的?墨道长分明说,需得有外界的刺激

    欧阳锋闻言,叹道:我也不知!我甚至不知自己在华山死后,一直到在天姥庙恢复神智之前,到底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

    墨麒不由地重复:天姥庙?

    欧阳锋在黄老将军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自觉此时整个草庐自己最柔弱,需要照顾,坐的非常理直气壮,当仁不让:对。

    我醒来后,只能记得在华山与老叫花死斗,二人皆死之前的事情,往后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恢复清醒的。当时我发现自己身在庙内,空无一人后,就立即想着要去找我义子看看他还在不在欧阳锋说着说着,咳了一声,显然这种略有点煽情的话他说的还不熟练,觉得有点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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