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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修真)——乐执与(44)

    去尘道: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总有人要有所付出,我有要做的事情,且身为叶氏子弟,责无旁贷。云青月道,我以后大概不能老去陪你唠闲话了。
    去尘沉默了一会儿,道:老和尚从不给人祈求,但会为你念经祈求平安的。
    云青月有些诧异:你不是说求神不如求己?
    对,大多数人来求神拜佛自己也知道,不过是为了一个心理安慰,你还是与龙脉有关的皇室子弟,神都无法轻易插手你的事但老和尚还是会求,毕竟我看着你长大,不能为你做什么,略尽绵薄之力吧。
    云青月笑了几声,他起身拱手:那便谢过去尘大师,我还有些事临行前要办,咱爷俩就此先别过。
    越王殿下。云青月转身,却听去尘在身后叫他,他回身:怎么?你可从没叫过我的封号。
    不管做什么事,你要三思而后行。去尘沉声道。
    云青月对这没头没尾的话愣了愣,但他思维敏锐,立刻道:老头子,你看到什么了吗?
    去尘摇了摇头: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定要记得,你身上牵挂繁多,三思后行。
    这样吗,知道了。
    去尘仔细看了云青月几眼,忽然道:你长大了。
    云青月二十七了,现在才把长大了这个词安在他身上似乎不太对劲。
    长大了这三个字真是很奇怪的,有的人讨厌它讨厌的要死,有的人渴望它渴望的要死。
    少年心气太长,不知要走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已经两鬓斑白。
    有的人长大需要一辈子,也有的需要一瞬间,多少年往事吹过,越王殿下才算是真的所向披靡了。去尘叹息道。
    此夜长安,有万千灯火。
    长安的习俗,亲人故去后,在出殡当天的夜晚,会在城外寻一处河边,拿出天灯,上书些思念的语句然后燃放,以灯火来为迷茫的魂魄指引方向。
    三个小孩沈铠,望舒,和婕兰一起给沈震夫妻放飞了灯。
    孟婕兰的身份就有点特殊了,严格算起来是沈铠未来的媳妇。
    当年沈夫人怀着沈铠时,去修禅寺拜佛,恰好遇到了同样怀着婕兰的她娘,孟婕兰她娘是个纯粹的江湖女子,两人性格相似,顿时一拍即合。
    大人们一拍即合时都爱搞点什么仪式,例如结拜什么的,考虑到当时两位孕妇的身体情况结拜不方便,却有另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方式指腹为婚。
    不过也就是口头说说,并没有真立什么字据,两边家长都很开明,都觉得首先应该尊重孩子的意愿。
    两家往来密切了起来。
    不久后两个孩子先后出生,出了个问题。
    婕兰她老爹是个江湖浪子,成家并没有让他收多少心,没过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浪出轨了。婕兰她娘性子颇为锐利,先是感慨一番自己遇人不淑,随后一拍桌子,拔出双剑,开始满江湖追杀自己前夫!
    追杀的惊天动地。
    婕兰还太小,不能整日随着自己娘去追杀自己爹,婕兰她娘就时常把女儿寄样在各个朋友家,追杀的空闲中再把女儿接走,什么时候又要开始追杀了,再送。
    昨天就是,婕兰她娘听说好友死了,带着婕兰赶来长安奔丧,今天出完殡把婕兰往这一搁,抹抹眼泪,又借着这股悲愤之情接着去追杀了。
    这毅力,简直不知让人说什么
    云青月看着这三个孩子,两个没有爹,两个没有娘
    昨天宁平王来找自己,请他帮忙时常照看沈铠这孩子,务必不能辱没了沈家最后的血。
    云青月叹了口气。
    苏倾捅捅他,凑过来低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去找死吧。
    云青月: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事,我怎么可能头脑发热?
    苏倾盯着他。
    云青月也盯着他:我现在有好多要做的事,没空去挥霍时光了,你放心,冥铠军还有沈震留下的副手,对于冥铠军的事他比我靠谱多了,明面上说需要人暂代沈震的位置,但其实只是需要一个人去稳定军心。
    两人接着盯。
    苏倾盯到眼睛泛酸,放弃了:暂且信你,机灵点,那种地方可没有我。
    云青月点点头:好的,老娘。
    要死啊。
    云青月又问:云瑄呢?
    你才是他外甥,他去哪了你问我?
    云青月诧异道:你们什么情况?
    苏倾看起来满头雾水:什么什么情况?
    云青月:
    他突然有点心疼小舅呢。
    那个家伙,平时满身孔雀毛耀武扬威,真到关键的时候还是掉链子啊
    苏倾要要看着两盏天灯飞上天际,在黑夜中越变越小,就剩下了两点光,忽然有些感慨:直解沙场为国死
    云青月突然接上了下一句:终是将军负了卿。
    苏倾一愣:下一句不是这个吧?
    云青月道:你不觉得此时此刻这个挺合适?
    白天他还去找了孽龙,那家伙现在过的不能再舒服,是以人形来见他的,云青月目测他比从前至少肥了两圈。
    宫中耳目混杂,人形的孽龙泡在水里只露出个头,脑袋上还顶着个防晒的荷叶。
    云青月也是想着得有好长时间抽不出空来看他,故而先来说一声。
    谁知孽龙满不在乎道:去呗,你要是能干出点事业来了,我化为原形驮着你从这里飞到乱魂山!
    云青月立刻道:一言为定!
    历史车轮滚滚,从不为君停。
    北方有凶恶的群狼,西域有沙中怪物,都在等着那个庞然大物暴露出自己的喉管。
    然而再也没有那么一天了,在两方看不到的地方,它不光在舔舐伤口,还在磨砺爪牙。
    缩在店里凳子上看书的古董店老板一抬眼,看到了腾空而起的天灯,突然笑了笑:真是明亮啊。
    他起身,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清冷的店里,有些苦恼:卖古董也不行啊,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经商头脑,还是得换一个,下一个换什么要不去卖玩具?望舒好像挺喜欢那些的
    白衣红袍的男子坐在长安城外的树杈上,他好像很喜欢坐在这里。
    他也抬头望着天灯逐渐远去,手里摩挲着赤箫,不知在回忆什么。
    宁睿依旧和宁蕊走在山河,他不时问着妻子:阿蕊,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啊?
    九元山鸡飞狗跳。
    自从令风从襄阳回来这山上就没消停过。
    令风举着剑追杀师尊:老混蛋!你又把我的法宝扔哪去了?你说不说?
    玄磊不敢招惹暴怒的徒弟,抱头逃窜:师尊我可是为你好!少拿点法宝有助于历练风儿师尊觉得你从襄阳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啊,觉醒了什么属性吗?
    二弟子令智靠着被玄磊强行抓来,用灵力禁锢养着,美名其曰美化环境的仙鹤,木然看着鸡飞狗跳,道:鹤兄,这山上就你我两个正常人啊。
    皇陵之下,还有人行走着,暗中照看那座新坟。
    华山雪已化。
    予霖握着司徒的手,教他画完最后一笔,起身道:不许再倒下笔,符咒精密,一笔错了都谬之千里。
    司徒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师尊。
    予霖看了两个徒弟一会儿,起身出门。
    星回跟了上来。
    予霖问道:心魔开口了吗?
    星回摇摇头:未曾,主人,但要是说它与魔界下一步的动向没关系,真是膝盖都不信。
    予霖轻点下头,未曾言语。
    过了一会儿,星回的脑袋探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你真的要完成那个阵法吗?
    予霖道:我已研究多年,再没有比它对裂缝更有用的东西了。
    星回急了:可是天底下人那么多,主人您处在飞升之前的关键时刻呢您这样我担心,司徒也担心,知繁也担心,云青月也担、担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着急说了什么,那个心字猛然卡在了喉咙里,差点噎死他。
    予霖突然停住了脚步。
    星回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
    星回,你没有瞒我什么吧。予霖沉默了一会儿,只是问道,你最近不太对劲。
    星回满头大汗否认道:没有,怎么可能!
    予霖看了他一会儿,星回撇过头去,不敢和他直视。
    我要做的事牵扯甚多,如若成功,人间将换来更多的安宁,所以,星回你记住,不许瞒着我去长安找云青月。
    是,主人
    华山上的梅花开了又败,襄阳的桃花林不知又多少次出现在人们眼前。
    静远村的事被老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故事,讲给孩童们听,不少孩童又为了长大当大侠还是道长争论不休。
    至此,光阴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十年已过。
    第52章 番外一长命百岁
    番外一长命百岁
    望舒刚开始学走路的时候,云青月难得待在王府里,抱着点好奇的心态,看绿竹教望舒走路。
    但是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偏生绿竹还特地把望舒塞到他怀里,让他好好和女儿培养感情。
    绿竹出去取东西,云青月和还不会说话的小望舒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他无奈的把望舒揽进怀里,动作生疏却还算温柔,打算就这么抱到绿竹回来,可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小手抓住他的食指,嘴巴一张直接啃了下去。
    可她啃啊啃,啃啊啃半天啃不动。
    她已经长牙了,但那小乳牙,还啃不动肉。
    云青月看着好玩,可他这时候才加冠的年纪,还没什么耐心,被望舒抱着啃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把沾满口水的手指抽了出来,顺手在望舒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
    这一下对于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云青月不知道小孩子皮肤嫩,一个崩下去望舒额前立刻红了一块,她痛的哇哇大哭起来。
    你又手欠!小孩子的额头能随便弹吗?绿竹刚巧回来,看见这一幕没好气的把云青月推开,把小望舒抱到怀里哄着。
    不是,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疼?云青月也有点慌张,起身去看望舒,没事吧?
    有事你就后悔去吧!哦哦,望舒不哭了绿竹瞪了云青月一眼,转头却轻柔的给望舒揉着额头,望舒哭的一抽一抽的,可小眼睛还是一直盯着云青月,绿竹见此情景,叹息一声,对云青月道,你啊,就不能学学太后娘娘当年是怎么教你的?你看这孩子这么喜欢你。
    我要是能记得我娘是怎么教一岁时的我的,那不得成妖怪了?云青月道,更何况,我不想把这孩子用我母亲的方法,教成另一个我。
    绿竹以为他想起了当年的事,刚想劝慰:殿下
    云青月却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没说以前的事,只是你以前没有深入了解过我母亲,不知道她骨子里是个怎样的人。
    绿竹没明白:太后娘娘不是个很好的人吗?
    云青月没再笑了,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暗淡,他幽幽道:没说她不好了只是我长大了,才知道她教孩子的方法和其他人的都有出入算了,我真不想再提。
    在绿竹不解的目光下,云青月把头一猫选择逃避:至于绿竹你说这孩子喜欢我,那怎么可能,我成天不在家,她能记得见过我都不错了。
    你别不信,小孩子的记忆力可比你想象的好多了,望舒,来。绿竹把摇摇晃晃的小望舒放到地上,退到云青月身边,对他道,来试试,看她更喜欢谁。
    他一点也不相信小孩会选他,也不想来这没用的,但他拗不过绿竹,只好和绿竹一样朝着小孩张开手,喊了声:望舒过来。然后静等望舒扑到绿竹怀里。
    所以可想而知,当刚才还被他弄哭了的小望舒,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痕,跌跌撞撞的抱住他的时候,他内心的震惊。
    小望舒抱着他的胳膊,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你看吧,望舒选了你,而且你也很喜欢这孩子啊。绿竹道,单是现在这样就吃惊了,你可是要当她爹的,很快望舒还要学说话,学写字然后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你这个爹,嫁给她的丈夫。
    云青月看了一眼还想啃他手指的望舒,干巴巴的道:你现在就想这些,有点早吧
    但云青月真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认真的思考他要怎么样做一个父亲。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这个词一直都不代表什么好人,但现在,他是一个父亲了。
    云青月是个做事从始而终的人,从哪以后他真的学会了面对女儿时一心多用,例如望舒最皮实的时候,她以为老爹在椅子上睡着了,就跑到云青月身上打滚云青月面不改色的忍着这几十斤肉的重量,还能在望舒注意不到时,把快要掉下去的她托回去。
    太封十二年,长安,越王府。
    都别过来!小望舒把自己蒙在被子下面,蜷缩在墙角,喊声里小猫炸毛一样的凶狠劲都掩盖不了委屈的哭腔,我不要看到你们,我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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