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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悠哉君(27)

    我就是想说,兰梓清是个清官。卫岚迟疑一阵,还是说出了心中想法,如果矿难的事,真的不是许家所为,这样他们才有胆子去找兰梓清,才拼死让你再去查
    白雪鹤笑中疑惑更甚,你这说来说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大人。卫岚跟着沉默,脸上神色纠结,他停顿许久道:白大人,我知道燕王同你有恩,可皇上要他处理许家的案子,他却一直闭门不出,你只凭着一己之力,如果是为了放他自由,完全没必要
    卫大人,我知道你不傻,方才的推理也很合理,可你似乎忘了件天大的事。白雪鹤笑容愈深,眼睛望着桌上碎瓷,流露出几分不动声色的妩媚,我只是皇上的一个玩具,所做的事,自然都是向着皇上。
    卫岚沉默,盯着那张笑容满溢的面孔,顷刻间失去所有判断能力,不知那笑容是真是假。
    好吧。沉默后卫岚深吸口气,终究没有恢复往日神情。
    卫岚走后,白雪鹤长长出了口气,虽然已经入秋,后背还是冒上来一层细汗。
    秋天了,咋还是这样热。白雪鹤嘟囔着将桌上放倒的茶杯扶正,接着解开衣带准备换出门的便服,将腰上荷包挂件漫不经心的丢在面前用来小憩的软榻上。
    的确,兰梓清的母亲被锦衣卫抓过,一穷二白没有家底,怎么都不像是与许家早有勾结的人。
    兰梓清是个耿直的人,自然不会为权贵所迫,裕王找他,他找裕王,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说明许宴不是幕后黑手。
    但皇上想要的永远不是真相,而他也没有退路了。
    可现在他已泥足深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不管幕后黑手是什么人物,他都必须与这个不知名的人合作,无论胜败与否。
    就像他只是想为燕王谋一个余生的自由喜乐,与燕王自己的想法无关。
    就在此时,小黑蛇从软榻的一角费劲爬出来,接着拿尾巴尖解开荷包系带,一扭一扭的钻了进去,荷包的空间有些小,他努力把荷包原先放着的东西推出去一些,才能勉强着钻进去。
    黑蛋虽听不懂坏人同白雪鹤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白雪鹤是在让他引自己离开!
    什么好玩的事不带他走,留一只不会动蛇有啥好玩!
    当然,白雪鹤并没看到黑蛋钻了进去,他换好衣服后回头,将荷包重新系在腰间,烟管也重新放回原位。
    黑蛋知道白雪鹤没发现他,兴奋着觉得自己肯定瘦了不少。
    夜风疏疏落落,深秋之夜,竟猛然落下滂沱大雨。
    裕王府内,兰梓清也换上寻常便服,站在书房中拜别裕王,许凌霄也站在一旁陪同。
    经历了许高的事情,许宴显然呵斥过许凌霄不要妄为生事,他衣着打扮也比平素简单了许多,但眉宇间仍旧有些纨绔之气。
    裕王今年二十出头,眉眼间依稀有些稚气,与许凌霄年岁相仿,他从书架上取下一只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琥珀色的瓶子。
    这是西域的玫瑰葡萄酒,还是父皇赐给本王的,珍贵无比,本王还从未开封过。美酒赠英雄,此次兰大人自告奋勇帮许将军洗脱嫌疑,本王合该以此酒敬你。裕王音色清脆,如同山间泉水击石,本王为你满上一杯。
    话毕他扭头,示意许凌霄跟着递上杯子,许凌霄极没诚心的斜眼取过酒杯,正欲抬手放在桌上,却被兰梓清拦了下来。
    兰大人,您裕王有些不解,却仍十分客气,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倒是难得有如此胸怀。
    这酒很珍贵,还请殿下放回去妥善保存。兰梓清依旧保持着不吃敬酒的习惯,神情有些刻板却也真诚,许家人多,彻查起来株连无数,臣只是不想看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但若许将军有罪,臣还是会一查到底,因此不能受您的酒。
    舅舅有错,本王也不会袒护!裕王果决收起酒瓶,那本王等兰大人回来再饮。兰大人正直,本王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道兰大人字是什么?
    能与殿下做朋友,臣自然荣幸之至。似乎从无人关心他字是什么,兰梓清怔了怔才答道:字入桐。
    恩。裕王点了点头,那我祝入桐兄早日回京。
    而后兰梓清迅速拜别,裕王仍是有些意犹未尽,他将酒瓶拿在阳光下细看,接着道:入桐兄就像这葡萄美酒,清冽醇厚,虽然大家都说他不识时务,但本王不这样觉得。
    管他什么不识时务,只要他不向着那白雪鹤就好。许凌霄立刻道:皇上怎么可能害我许家?还不是白雪鹤那个婊/子挑唆
    他话到一半,忽然觉着自己这话有些粗鄙,裕王自然听不惯,忍不住以眼神制止。
    我这话也没错。许凌霄迅速敛了声音,但仍是不服气的回了一句,接着低下头将酒收好放回书柜,行至书柜前,他忽然停下手上动作。
    一道惊雷砸下,闪电将房间迅速照亮,许凌霄贴着墙生生栽了两步,接着他猛然呼吸急促,拉起裕王衣袖走到暗处,脸上表情十分紧张。
    怎么了裕王话到一半,立刻被许凌霄手上的东西吸引视线,这东西哪里来的?
    就在这放酒的匣子里。许凌霄神色紧张着盯着裕王,额头登时蔓延出无数道细汗,那是只明黄绢帛,无论是绢帛的质地还是大小,都十分像一道圣旨。
    许凌霄虽是纨绔,却也生在豪门,更明白知道圣旨为何物,因此他没有敢将它打开,而是第一时间交给了裕王。
    裕王将圣旨展开,不过片刻,他的手已开始颤抖。
    如果他认识的汉字没有错,这就是一道先皇留下的遗旨,先皇没有将皇位传给当今圣上,而是留给了那个有叛变篡位罪名的废太子的儿子。
    那么他现在荣登大宝的皇兄,岂不是
    裕王迅速将圣旨合拢,扭头死死盯着许凌霄,清澈眼白已布满红血丝。
    表兄,这是许凌霄已换了一个称呼。
    今日之事,不可以吐露一字!如瀑雨声中,裕王年轻英俊的眉头紧皱,手指仍在打颤,片刻后他平静了一些,本王要进宫,你先回去吧。
    轿子在胡同中东倒西歪着穿行,雨越下越大,冷风也愈发急促,傅季瑛温柔的面孔不断出现裕王脑海。
    珩儿,废太子想要弑父谋逆,父皇危在旦夕,皇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又是一道惊雷,轿子正路过门庭冷落的燕王府前,裕王死死掐住自己虎口,终于遏制住了方才冲进宫闱一问究竟的冲动。
    回去。
    他拉开轿帘,沉声吩咐。
    第42章 中元节 17
    除了掉下悬崖摔不死外,黑蛋还有一个不同于寻常蛇的本领,就是不怕饿。
    他已在白雪鹤的荷包中晃晃悠悠呆了三天,除了嘴巴有些馋以外,倒是一丁点都不觉得饿,反而觉得马车晃晃悠悠有些恶心。
    因为事出紧急,马车昼夜不停着前进,期间好不容易停下一阵,黑蛋赶忙从荷包里伸出圆滚滚的脑袋吐了吐气。
    正值深夜时分,白雪鹤就裹着毯子将就睡在车里,全然没发现马车已经停下,黑蛋悄悄从荷包里跑出来,对着他熟睡的眉眼眨眨眼睛。
    白雪鹤似乎很累,瘦弱身体牢牢裹在毛毯中,只露出张单薄的面孔。
    不怼人的安静时候,他侧脸几近完美,鼻尖挺翘,下巴轮廓柔和,小傻蛇越看越呆,吐着舌头的嘴角甚至忍不住划出条弧线。
    就在这时,一阵让黑蛋感觉十分不适的气压接近,他感觉不出究竟是什么妖怪,但确实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附近。
    人与妖自古殊途,杀人反而会阻碍妖灵的修行,因而妖怪一般不会与人主动交集,即使是大妖怪,也应当是路过的吧。
    如果把白雪鹤叫醒,他肯定会赶我走的!黑蛋虽有些担心来者不善,但决定不叫醒白雪鹤,一只蛇雄赳赳气昂昂钻出马车,如果这大妖怪要接近马车,自己就想办法将它赶走。
    马蹄声碌碌靠近,有一团红色火焰在空中漂浮,黑蛋紧张的绷直身体,尾巴尖也跟着瑟瑟发抖,马蹄声骤然停驻,黑蛋闭着眼睛鼓足勇气,勉强发出了并不吓人的嘶嘶两声。
    没人理他。
    燕王爷。马车外走来一人,顺手牵住面前这大妖怪的坐骑,突然间没了其他动静。
    黑蛋认出那是车夫的声音,车夫既然没事,想必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厉害妖怪并不会伤人,他长出口气,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站在面前的是位青年男子,他身着朴素的麻布长衫,长发高束成髻,只用一根木簪拢着,但那双眉眼却诚恳而温和,看上去温柔平和,绝不像是个妖怪。
    大概是离开山谷太久了,见到的人也太多,黑蛋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气息的判断出了错误,他用尾巴尖揉揉眼睛,还是觉得面前这人不像是个妖怪。
    燕王傅季珏勒住白马,将手中火把递给车夫,接着轻声道:白大人是在车里?你们怎么不找个客栈歇息?
    白大人让我们赶着去,您又说,不让他知道您要来。车夫熄了火把,将灯笼擦亮放在傅季珏面前,正好白大人睡着了,我就停下来等一等您。
    他在车里睡着了?傅季珏无奈笑笑,接着低头道:嘘,别吵醒他。
    车夫点点头,暗处的黑蛋却莫名不寒而栗,虽然这个人应当是在和车夫讲话,可他却始终觉得,那双温柔的眉眼在看向自己。
    黑蛋嗖的钻进车厢,重新把自己塞进白雪鹤的荷包里,白雪鹤还裹着毛毯沉沉睡着,黑蛋紧紧挨着他温热的身体,才开始觉得安心。
    马车继续前行,直到天光乍破时,一行人终于到了兴山县城中,白雪鹤缓缓从毛毯中醒来,南方到底天热,他的面颊上泛上一层粉红,再加上刚刚睡醒时的惺忪睡眼,让人感觉像只兔子。
    马车停下,白雪鹤整整衣领,拉开车帘皱眉问:怎么不走了?
    下来吃点东西吧。傅季珏温和的声音响起,白雪鹤周身抖了一下,抱着毛毯飞快钻了出去。
    傅季珏就站在熹微的晨光山色里,手里抱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
    白雪鹤愣了一下,手里毛毯也跟着落地。
    清晨,兴山县城。
    城里豆花摊子的老板很高兴,因为今日来了两个极好看的客人。
    两人都穿的普通,却是一个赛一个的眉目精致,一个人较寻常男人稍稍瘦弱了一些,但生的一副少年面孔,肤白如刚出锅的豆花,还有一人身材高大,相貌温和。
    燕王一来,锦衣卫不方便靠近,都穿着便装远远跟随,只车夫也很饿,于是坐下来也点了一碗。
    王爷怎么来了?白雪鹤用白瓷调羹搅乱豆花后盲目向嘴里填,另一只手握着筷子,呆了一阵笑着自问自答,也对,皇上吩咐王爷来查案,只是王爷干嘛瞒着臣。
    你急着赶路,我怕耽误了白大人的事。大概因为息痛膏的缘故,傅季珏的眉眼有些虚浮,他望着面前加糖的雪白豆花苦笑:南方吃这个甜豆花,我吃不惯,看那车夫也吃不习惯。
    白雪鹤抬眸,望了眼坐在另一桌才收起视线的车夫,笑着加了一勺花生放进豆花里。
    臣想赶在兰大人来之前去,以免他出了什么错漏,让皇上不好下台。白雪鹤将碗底也刮了个干净,不知王爷怎么看?
    自然听从皇兄的。傅季珏回了这句话,神色间有些木木怔怔,仿佛已经是个行尸走肉的瘾君子。
    但车夫回头时,傅季珏还是温和的笑了笑,他拾起筷子,如孩子般狡黠着戳了下白雪鹤的手腕。
    如果说黑蛋之前因为兰梓清吃醋,那这一次,黑蛋是真的吃大醋了。
    有对比才有伤害,原先白雪鹤虽总是见兰梓清,可每次不是不情不愿,就是明朝暗讽,但这次面对这个叫被叫做燕王的大妖怪,白雪鹤却同以前不一样了。
    白雪鹤依然眉眼带笑,而且不怎么同燕王说话,可黑蛋同白雪鹤呆在一起那么久,有些事情还是能看出来的,他明白的知道,白雪鹤十分愿意和燕王说话,十分愿意和燕王吃饭,十分愿意
    总之做什么都十分愿意。
    你可是我媳妇呀!黑蛋气鼓鼓的探出半个头,实在想出去生一场气。
    此刻房里只有两人和一蛇,傅季珏将烟膏细细放入香炉,随侍的锦衣卫都知道这是何物,于是避之不及的走出老远。
    四下终于没了耳目,香炉也渐渐升腾起淡紫色烟雾,只少了息痛膏入喉刺挠的尖涩,傅季珏方才缓缓出了口气,他虽然眉目温和,身材高大,却早已没了多年前征战沙场的意气风发。
    两个人都没说话,白雪鹤坐在他面前,用一根金簪拨弄着面前烟幕,笑容有些像个孩子。
    怎么没见到离月?白雪鹤先在沉默中开了腔,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雪鹤,我来是想劝你。傅季珏沉默许久,在淡淡烟雾中望向白雪鹤的面孔,如果是为了救我,你大可不必与许家为敌。
    臣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白雪鹤笑的有些奇怪,他拨弄了下面前烟雾,微微切齿道:难道是卫岚?
    这些年,我知道你过的辛苦,至于他们说的什么出卖,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傅季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神情有些滞涩,似乎是被烟气熏的有些睁不开眼,雪鹤,我当年为你做的那点事,根本算不得什么恩情。
    您是让我不要追究许家?白雪鹤的笑意渐渐停滞,可我已定了许家有罪,覆水难收。
    傅季珏沉默,他的清澈眼波穿越层层烟气,最终定定望着白雪鹤双眸,一字一句的真诚道:雪鹤,既然你已经能不用这息痛膏,咱们就此分开了吧。你看!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其他的事,我会跟皇兄交代。
    向他交代什么?白雪鹤愣怔的笑容彻底消失,手中金簪落入烟尘,他也顾不得烟尘烫手,埋着头找了一阵,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交代你送我逃走?还是交代你才是毁了煤矿的奸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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