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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不想[穿书]——冬日下的暖猫(29)

    云道友别来无恙,如今你修为比我高,你这声岚宇前辈,我是受不起的。顾青递上一杯茶,今日我找你来不为别的事,只是想祭拜一下你师尊。
    众所周知,空怀长老出自清韵宗,自然,他的牌位也在清韵宗等闲殿,其他地方虽立了墓碑,可终究不是真正的衣冠冢。
    茶杯已经落到云诩眼前,云诩接过茶,搁在桌上,不是早说了,我师尊是死在一线天的,前辈要祭拜也该去一线天才是。
    你当年去玄武洲,如果我没猜测,你师尊的尸骨已经被你收回来了吧?顾青客客气气道,我就祭拜一下,也不做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意见?
    你没资格。云诩不愿与他多说,起身要走。
    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顾青转动着身下的轮椅,往后退了两步,他叹了口气,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记恨我,可本就是你的错,是你先行欺师,又推脱到我头上,如果没被空怀发现,你想逃避责任不是?
    空怀是我挚友,他误会我与他在一起了,我为保他声誉,结为道侣也没什么。
    后来空怀知道真相了,取消了,我也不觉得又什么,他开心就好。
    只是你,你犯了错,从头至尾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错,承认一下很难?
    云诩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连茶杯带水摔向顾青。
    顾青转动轮椅,斜着避开,他眉宇间有些恼火:云子皈,你过分了。
    茶杯摔在地上未碎,只茶水流了一地。
    云诩冷笑一声:究竟是不是我的错,你心里最清楚,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了,否则我要你命。
    好好好,你说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就是。顾青怒道,我不与你再争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真是池塘里的荷花。云诩留下这么一句不知是骂人还是夸奖的话,转身离开。
    少主。几个蓝衣护甲侍卫从满池荷花中跃出,愤懑不平道,他也太嚣张了!
    有实力自然如此。顾青缓缓转动轮椅,单手锤着自己的腿。
    少主,你的毒又发作了?
    顾青自己转动轮椅缓缓向水榭轩外去,道:无妨,既然祭拜不了好友,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刚出水榭轩,迎面走来一人,正是李之绶。
    岚宇道友。李之授作礼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顾青笑道:一方长老真是幽默,你看我这样像好的样?
    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妙。李之绶一哂,手指搭在手臂上轻敲两下。
    顾青注意到这点,挥退几个侍从,道:一方长老是用什么私事要与我聊?
    我只是确认一下,计划真的失败了?一点回旋都没有?
    让你失望了,全军覆没。
    暑去冬来,飞花入梦,眨眼已是二年之久。
    七月烈日当空照,晒得人恨不得泡在冷水里再也不出门。
    怎么还不来,热死了!热死了!江渔顶着片荷叶站在树荫下不断擦汗,她刚擦了没一会,汗水又密密匝匝的悬挂在脸颊上。
    叫叫叫!叫个鬼啊!山间的知了叫个不停,烦躁的江渔破口大骂,骂了会,终于在台阶尽头看到那个背负着千斤坠爬山的人。
    那人大概不过十七、八岁,挥汗如雨。
    因为常年的磨砺,他脸颊微微有些消瘦,眉眼间也尽是冷漠,因为他相貌清秀,这点冷漠并不会让他很难相处,只会让他横添一笔清雅的气质。
    他很快背着半人高的千斤坠来到江渔身边,放下千斤坠道:安宁师姐,中午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热死我了!江渔一把拽住风长安往山上拖,说好陪我去找洛神花的,你快点!
    你让我歇一下,好累。风长安摇头,双手撑着膝盖,直觉得气血翻滚。
    那好,就一会。江渔勉为其难道。
    一会怎么行,必须半个小时!
    风长安咳出口血,艰难道:安宁师姐我快不行了,我恐怕要死了。
    江渔紧张的把他扶到树荫下:怎么又吐血了?!都怪子皈长老不好,修炼也不是这么个修炼法,天天折磨你,他是变态吗?
    风长安直点头,又咳出口血:安宁师姐,我有句遗言
    江渔吸了吸鼻子,从袖中掏出丹药:你别说话,张嘴。
    不,我一定要说完。风长安痛苦的蹙起眉,又吐出口血。
    江渔被吓惨了:你说,你说!
    我半个小时后再陪你去找洛神花行不行?风长安余光观察着她的表情。
    自从get系统提供的血包,风长安就发明各种姿势吐血,花式作死,屡试不爽。
    好好好!江渔带着哭腔。
    那我现在休息半个小时可以吗?
    好好好!等等!江渔表情凝固,嚯得站起,风无止!你整我!
    风长安可怜巴巴,再吐口血:安宁师姐,没整你,我不敢,都是我师尊那个变态
    话说一半,卡嗓子眼里了。
    云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满脸笑意,默默的看着风长安二人。
    他手里提着把剑,阳光折射在剑身上,流光溢彩。
    风长安:我现在装死,还来不来得及?
    第44章 杀徒
    云诩道:风无止, 你精力很是旺盛呢。
    子皈长老。江渔忐忑不安的飞快瞥青年两眼, 垂头行礼, 半句多的话也不敢说。
    师尊,弟子错了。风长安差点没给他跪,一说他坏话就出现, 每次都这样,莫不是跟到他身后的!
    态度很诚恳。云诩点头。
    师尊,弟子真错了!风长安猛咳几口血,称着膝盖仰望云诩。
    即是诚心悔改,那么, 再爬一起吧。云诩收起剑, 笑眯眯道,为师看你身体弱, 多爬两次,强身健体, 可好?
    风长安嘴角挂着血,凄凉的像条风雨中的流浪狗,师尊,弟子觉得会死人
    给你一半柱香时间。手掌翻转,云诩手心赫然出现个沙漏,他把沙漏抛给风长安, 人畜无害道, 没爬上来, 为师教你走刀山。
    风长安:师尊你做个人好不好?
    云诩道:现在开始倒计时。
    手中沙漏烫手如山芋, 风长安颤巍巍抖落沙漏,当即吐口血,果断躺地上装死。
    不许装死,起来!云诩一步千里,抬脚轻踢了风长安一脚,再不起来,休怪为师对你不客气。
    五指张开,一团比从叶隙间溢出的光斑还耀眼的火焰跳跃在云诩手中。
    风长安眉心狠跳,一穿天猴似的蹦起来,弯腰抓起一把抓起沙漏,背起千斤坠就往山下冲。
    云诩,算你狠,你给我等着,日后我不揍得你哭!
    让安宁师侄见笑了。云诩握紧手,火焰消失,他笑着向江渔点头。
    江渔:为无止师弟点香。
    一步一步,重新往上爬,骄阳似火,晒的人头昏眼花。
    风长安背后犹如驮着座大山,因为头脑被晒的不是很清醒,他本以为爬了一步,抬头一看,三分之一都不到。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把鬓角头发全打湿,就连背后贴着千斤坠的衣服都汗湿。
    想着云诩那张脸,风长安气得差点把千千斤坠砸下山,在心里发狂。
    云诩这小子是脑子有坑还是被门夹了?怎么想出这么奇葩的训练方法?!
    宿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081道。
    说。
    根据资料记载,这是你当初训练云诩的,换言之,宿主,你骂你自己脑子有坑、被门夹了。再气也不能骂自己呀,消消气。
    风长安: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不见黄河心不死。081说完,脑海里渐渐浮现一副画面。
    那是个寒冬腊月,身穿亲传弟子的俊美少年踏着雪,背负千斤坠,一步一步,艰难向上。
    他爬得很慢,台阶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每踩上去一步,便会发出咯吱声,出现个沉重脚印。
    天色昏暗,飘着鹅毛大雪,似乎是极冷,他咬紧了牙关,手里搓着一小团火焰给自己取暖。
    风长安:
    沉默片刻,风长安道:发明这个办法的人真是个天才!
    081:你开心就好。
    风长安笑容消失,大太阳仿佛把一切都烤化,从树叶上升腾起热气,把风长安烤的焉答答的,他认命的往上爬,口中数着步数。
    一千三百二十二、一千三百二十三、一千三百二十四、一千三百二十五
    数到一千三百三十五时,刮来一阵大风,吹散热气。
    迎着风,风长安放声大笑,三步并两步往上跑,期间他掏出沙漏看了看,只剩五分之一。
    少年薄弱的身体总存在惊人潜力,清亮的笑声和着知了声回荡在山间。
    弯弯曲曲的台阶末端,半山腰有个青年正数着台阶而上,他收起故意刮起狂风的灵力,若无其事的跟在风长安身后。
    不过他总保持着一定距离,叫风长安看不到他,就像当年他看不到自己身后跟着师尊一样。
    记忆回到当年,大风大雪,几欲封山。
    台阶上积攒着淹没脚背的厚雪,他正背着千斤坠往上爬,天实在太冷,忍不住掐了个火诀,捧塞在手里取暖。
    他今天又犯了错,把两种药材搞混了,真是没用。
    被师尊罚也是应当的,不罚记不住。
    口中背着两种药材的注解,云诩脚步沉重的不断往上爬,积雪确实厚,但这并没有多大阻碍。
    主要是有地方结冰了,需要避开,越往山顶越冷,结冰的地方越多,无从避开,脚底打滑,直接从百丈高的宗门台阶上摔下去。
    刚滚了几步台阶,风雪中闪现一道冰蓝色光,将他从冲势强劲的台阶上提了起来。
    真是没用。青年撑着把伞,单手拧起云诩站稳在台阶上。
    云诩冷得全身发抖,背后的千斤坠也滚落山脚:师尊?
    嗯?青年蹙眉,把伞往他那边移动。
    这里是宗门前,为防止哪天护宗阵法被居心叵测的人攻破 ,这里的台阶都被宗内阵法长老布置了重重禁制。
    处在这个范围,便只能掐个风诀、火诀这种基础的五行诀,一旦超出这个使用范围,无论是术法还是灵力,都将受限制,被压制使用。
    即使青年已经是化神后期,依然被限制,只能撑把伞挡风雪。
    淡雅的天青色油纸伞并不是普通伞,其伞柄是玉竹等出奇好的材料打造而成,只可惜在禁制中,也只比普通伞温暖一点,仅此而已。
    云诩小心翼翼窥视他表情:师尊怎么在这里?
    伞不大,尽数遮在少年头上,青年肩头很快被染白就连头发也被染白。
    一声不吭的随他走了两步台阶,青年这才道:路过。一一今晚就先不爬了,差多少步,等雪停了,再补上。
    他好像一直都在路过,每次都很巧合,不多不少,刚刚好出现。
    再次爬回原地,江渔还在等风长安。
    见他满头大汗的出现,忙递上水壶,悄声道:你师尊已经离开了,我们下次说话还是小心一点。
    江渔明显对云诩的神出鬼没有了阴影。
    风长安放下千斤坠,点头如捣蒜:有理!
    按照风长安自己的计划,他本应该在三个月后突破练气六层,但因为云诩的魔鬼训练,硬生生把他从提前三个月,若不是本身天赋所限,把徒弟当冷兵器栽培的云诩可能丧心病狂的要逼他进炎窟。
    炎窟是难得一见的天然岁寒地带,用于筑基以上的弟子训练体质,平时也做犯了大错的弟子受罚处,一般没犯多大错误的弟子都会被打去警司涯,而不是炎窟。
    风长安自己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那个叫叶桦的是个假丹中期,以他目前的资质,就是十年也难追上,更别提这区区三年。
    要想短时间提升实力,一个办法是靠丹药,另一个办法便是奇遇,辅以武器及自身技巧。
    丹药纯粹拔苗助长,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就作罢,便只考虑第二个办法。
    那是处秘境,掐着时间,该是后天开放。
    风长安自己未及筑基,出宗不但需要理事阁需批准,还需做师尊的批准,批准后,还需请一名筑基以上的随同者,防止出意外。
    风长安盘算着理事阁那头需要云诩的首肯,今晚便去请云诩的文书,至于筑基以上的随同者,他一直没去百鹤学堂,除了结识几个亲传弟子外,还不认识其他人。
    道三千作为大师兄,肯定忙,不妥。
    杨荐此人倨傲,不一定会答应,其他人他又不放心,毕竟人心难测。
    如此说来,没有比江渔更合适的。
    江渔乃单系木灵根,天赋出众,今年已突破筑基,刚刚卡住门槛。
    安宁师姐这几日可有时间?
    江渔折了把树叶给自己扇风,这太阳实在太毒了,晒得她感觉全身发烫,要烧起来似的。
    没事,问这个做什么,你有事找我?
    想请师姐做我的随同者。
    出宗去哪里?可以啊,正巧我有事要下山,随你走一趟也无妨。
    沙漏给为师。遥遥听见这么一句,就见从山顶里飞射出一点流光,落到两人面前。
    风长安立刻闭嘴,朝江渔歉意一笑,从怀里掏出沙漏递给他,云诩伸手接过,沙漏刚好漏完。
    算你勉强过关。云诩收起沙漏,祭出利剑,千斤坠你可以放下了,上来,为师给你上完昨日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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