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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29)

    沈望舒此时也已经站直了身上,面上倒是淡淡的不见喜怒,对上路以卿担忧的目光还冲她笑了笑:没事,恰巧遇见,打个招呼而已。
    路以卿抿着唇,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一点点的心疼弥漫在心间,让她甚至想要冲动的将人揽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沈家人对待沈望舒竟是这般态度。原来这就是她远走都不愿与家中告别的原因吗?果真如此的话,那还真是不如不见。
    沈望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手在她紧蹙的眉心上轻轻点了点:好了,我真的没事。说完又转身,冲着一旁的明悟大师歉意笑道:实在失礼,让大师见笑了。
    明悟大师自然道了句无妨,目光却早早就落在了路以卿身上。
    第46章 白玉平安扣
    路以卿所有的愤愤不平都被沈望舒的一句问好给打破了。尤其当她抬眸看去, 对上了明悟大师那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眸,心里更是忍不住狠狠一跳。
    明悟大师见她脸色不好, 反而冲她笑了笑:二位施主有礼了, 不知所来为何事?
    沈望舒本是打算以谈论佛经的名义与这位大师结交的,之后再旁敲侧击的问一问路以卿的问题。可眼下看来, 明悟大师显然是眼明心亮之人, 一眼就看穿了她们别有目的。
    既然如此, 她便也不想对出家人说什么谎话, 便直接道:大师慧眼, 我等确实有事相求。
    明悟大师闻言果然不见诧异,也没因为麻烦上门生出什么厌烦来, 依旧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他温声与那带路的小沙弥知会了一声,请他去为三人泡壶茶水回来,也没请二人入禅房详谈, 反而就近邀了两人在院中古树下的石桌旁落坐。
    恰此时天气正好,有阳光透过古树洒下, 便被那繁盛的枝叶分割成了细碎的光斑。落在人身上半点不觉燥热, 反而随着风吹叶动, 光影变换,别添了几分闲适。
    路以卿眉心一直微蹙, 目光却只盯着石桌上的光斑,并不再与明悟大师对视。
    明悟大师自然瞧出来了, 落坐后索性直接点明:二位前来, 是为了这位小郎君吧?
    话语中的停顿沈望舒和路以卿都听出来了, 两人心中明了,路以卿的身份八成是被对方识破了如果在见到明悟大师之前,两人对他还有所怀疑,可真见到了人反倒信了他名副其实。尤其是路以卿,在她对上明悟大师目光的那一刻,是真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对方看透了。
    沈望舒本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她来相国寺自有目的,对方点破也省得她旁敲侧击。唯一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功利急切,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
    想了想,她索性连寒暄都没有便直言道:确实如此,大师可听我细细说来。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彼时我刚嫁予阿卿为妻不久。某日她因事随家中管事外出,偶然受到惊吓,回来之后便病倒了。那一病她便昏睡了三日,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沈望舒还略微停顿了下,暗自观察二人神色。
    明悟大师听到她与阿卿是夫妻,也没露出诧异或者鄙夷,仍旧一副认真聆听的平静模样。路以卿听得倒是比明悟大师还认真,不知不觉抬起了头,正等着她下文。
    沈望舒便继续说了下去:她忘了我,也忘了家中父母,从前所学几乎都忘了个干净。家中请了大夫替她诊治,却都道她身体康健,并无不妥。无奈之下,家中只得接受了这件事,阿卿也重新认识了解周遭一切。她学了三个月,初见成效,结果某日醒来,便又将前事忘了。
    路以卿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意识握住了沈望舒的手其实这些过往沈望舒都没有对她说过,她所知也只是于钱所说的,原主从前时常失忆,却不想这情况都持续三年了。
    而且听沈望舒所言,受惊后失忆,大夫还诊治不出,忽然就觉得这事添了两分神异色彩。
    沈望舒却并没有夸大其词,被路以卿握住手也只冲她勉强笑了笑,想了想还是补充道:阿卿再次失忆并非个例,事实上从那时候起,她几乎每三月就会失忆一回,前事尽忘。说完才恳求:时至今日我等也别无他法了,偶然听说大师在此讲经,便想请大师代为看看。
    她这话说得尚有保留,也没提什么鬼神之事。因为明悟大师除了是得道高僧之外,一身医术也是颇负盛名,据说他连瘟疫都治好过,向他求医也没什么奇怪。
    说来这年头的高僧还真没什么骗子,他们不仅满腹经纶,于杂学之上也多有涉猎。医术几乎是标配,还有高僧精于农事,精于水利,精于茶道等等,端看个人际遇。
    路以卿听完沈望舒的话后,依稀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下意识便看向了明悟大师。
    明悟大师却并没有要求替她诊脉还是怎样,只一双通透的眸子盯着路以卿瞧了好一会儿,半晌后才收回目光,平静的说了一句:三年前,小郎君应是在那场惊吓中惊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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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小沙弥将泡好的茶水送到禅房时,路以卿和沈望舒已经离开了。
    小道上,两人并肩,路以卿手中拿着一只白玉所制的平安扣。她将之高高举过额头仰首去望,便见阳光穿透玉质,隐隐可见其中不规则的纹路这白玉平安扣的玉质十分普通,做工也相当简陋,堪堪打磨平整而已。有路以卿腰间价值百金的玉佩做对比,两者仿佛珍珠与鱼目。
    她看了一会儿便收回手,将那平安扣随意握在掌心把玩,嘟嘟哝哝说了一句:这怎么看都只是个寻常的平安扣啊,还说什么镇魂,上面连个经文都没刻。
    沈望舒闻言却不赞同的看了过来,神情也是难得的严肃:明悟大师说这是开光的法器,你好好收着便是,管它上面有没有刻经文。
    路以卿捏着平安扣,歪头看她:你还真信有了这东西,我就不会失忆了?
    沈望舒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只道:三月时间一过,自有分晓。
    路以卿听她提及三月,心中不知怎的就很在意。虽然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穿越来的,也相信原主失忆的毛病与自己无关,可听了沈望舒的话却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犹豫了许久,路以卿还是问道:望舒,你能与我说说,我从前失忆醒来都是什么样吗?
    沈望舒闻言深深看她一眼,先是从路以卿手中取过了平安扣,捏着红绳与她挂在了脖子上,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还能怎么样?自然是与你前些日子失忆醒来时一样。
    路以卿还想问什么,沈望舒却顺手又将那平安扣塞进了她衣裳里。原本拿在手上并不觉得凉的白玉落入衣内,贴上肌肤却有一种莫名的沁凉,生生激得路以卿打了个激灵。而且不是错觉,那平安扣贴在她肌肤上许久,似乎都没被捂热,一直冰冰凉凉十分有存在感。
    下意识抬手捂了捂胸口平安扣所在的位置,路以卿觉得这玩意儿八成不是用来温养魂魄的,镇魂说不定就是冰封式的镇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事实上那玉也没这么凉。
    沈望舒见她动作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路以卿顺势也就放下了手,答了句:没什么,就是这玉有些凉。
    这一问一答,两人的话题便又从失忆上扯了回来,沈望舒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路以卿一面适应着胸口处那一抹凉意,一面又问道:望舒,你觉得那明悟大师真的可信吗?
    路以卿这一问,两人的思绪都不由地回到了片刻之前
    片刻前的明悟大师亲手递出了那枚白玉平安扣,他看着路以卿说道:世间因果难料,小郎君如今早不是当初被惊魂那么简单了。若要解决失忆之事,也非无法,只是小郎君的缘法不在贫僧这里。这平安扣你且拿去,带在身边可解失忆之难,只这东西治标不治本,若要治本还得另寻他法。
    路以卿懵懵懂懂接过了平安扣,当时似乎也被冰了一下,但旋即就恢复正常了。而彼时她满脑子都是对方没认出她,没看出她是个异世之魂,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还是沈望舒追问了一句:不知大师所言的缘法在何处?
    明悟大师倒也没卖关子,手往西方一指,便坦然道:西北之地。
    沈望舒当时一听,差点以为路以卿偷偷收买了对方路以卿前些日子闹着要去西北卖酒的事可还没过去,虽然这几日她都没再提,可沈望舒和路家主都明白,她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结果路以卿不提西北了,她们跑到这相国寺来,明悟大师一开口竟也是西北!
    得到这么个答案的沈望舒心情复杂,可好在她还有理智,没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头脑。稍后又追问了一些细节,可惜明悟大师这回没再多言,只让她们去了自然有解。
    收回思绪,沈望舒反问路以卿:那阿卿觉得,明悟大师可信吗?
    路以卿闻言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信还是不信。因为明悟大师所谓的惊魂对她而言几乎便是无稽之谈,可他提及的西北又让她蠢蠢欲动。
    毕竟路家主如今可还坚持着要亲自去西北呢,她也没办法说服对方,但如今明悟大师亲口说她的缘法在西北,要解决失忆这事,路家主就不能再拦着她!
    略一犹豫,路以卿还是咬咬牙,说道:我觉得明悟大师盛名在外,应当是可信的吧?说完又目光灼灼的看向沈望舒:等回家之后,望舒可将今日详情说与阿爹听。
    沈望舒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不禁勾唇笑了笑事实上她也是愿意相信明悟大师的,不仅是因为什么盛名,更是因为见到那个人,就会从心底生出一种信任。左右都没有其他的解决之法,去西北一试倒也不是不可,只要三月之期时别让路以卿闹出什么大动静就好。
    路以卿一看沈望舒这神色就知道她答应了,心情一时也放松下来,牵起沈望舒的手便道:咱们来相国寺花了这么多钱,就在那树下坐了一刻钟。走走走,咱们四处逛逛去。
    第47章 吃你家大米了
    路以卿是最近在家中憋得时间太长了, 难得出来才想拉着沈望舒四处逛逛。结果因为之前与明悟大师的一番话分了心神,倒让她忘了之前遇见沈家人的不愉快,更忘了问问沈望舒。
    没想到她把这茬忘了,双方却有孽缘, 走着走着竟又遇见了。
    这一回倒没见着沈老夫人, 她们遇见的是之前扶着沈老夫人的两个少女,还有另两个路以卿不认识的夫人同行想来是沈老夫人年纪不轻, 前来礼佛也没精力四处溜达,这会儿也不知去哪里休息了。倒是少女心性,出来一趟不免四处走走,身边跟着的许是长辈。
    路以卿见着之前表露恶意的少女, 眉心下意识蹙了蹙, 还不待几人走近,便拉住沈望舒问道:望舒, 之前忘了问你,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沈望舒显然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沈家人,听到问话微微垂眸,语气倒是平静:我忘记你不记得了。之前在明悟大师那里遇见的, 年长的是我祖母, 也是沈家的老夫人。两个年轻女郎,一个是我庶妹,另一个是我三叔家的堂妹, 据说都颇得祖母喜欢。
    路以卿一下子就从她话中听出了端倪沈望舒用的是据说, 她自己家的事提起来竟然要用据说吗?还有那沈老夫人, 沈望舒嫡出的她都看不上,偏宠着庶出的女儿,又是什么毛病?!
    不等路以卿再问什么,沈望舒又望着对面的人继续介绍道:现在对面过来的,穿黄色衣裳的女郎是我堂妹,穿水绿衣裳的是庶妹。至于那两个夫人,穿紫色的是我三堂婶,见面你称她三婶就是。至于另一个是我母亲。
    听到最后一句,路以卿愣住了,扭头去看沈望舒神色。却见她神情淡淡,既没有见到亲人乃至母亲的欣喜,也没有因对方轻视而生出的怨愤,仿佛见到的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路以卿心中蓦地生出许多怪异来,以至于她下意识脱口问道:咱们要改道吗?
    其实双方距离不远,该看见的都看见了,这时候避开显然是失礼的。可路以卿又不在乎这些,她想到了之前冲着沈望舒流露恶意的庶妹沈家这样一个庶女都敢对沈望舒如此态度,她都不敢想象双方会面又是何等光景?但让她媳妇吃亏受气是不可能的,她又不好顶撞岳母,不如避开。
    沈望舒听到路以卿如此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可却摇头道:不必了。出门在外,她们总归是要顾虑颜面的,也不会当众给我难堪。
    路以卿一听,更心疼了,又不解:可她们为什么要给你难堪?
    这个问题,沈望舒没有回答,不过很快路以卿就知道了。
    她们没有改道,对面的人自然也不会避让,几句话的功夫双方便撞见了。路以卿和沈望舒身为小辈,自然要向沈夫人和三夫人行礼,对方倒没像沈老夫人那般直接的无视她们。
    三夫人似乎还挺客气,与路以卿她们寒暄了两句,只是话语中多多少少有些路以卿听不太懂的机锋。倒是沈夫人脸色更难看些,见着二人竟直接问:你们来相国寺做什么?
    这话不像是关心询问,反倒像是责怪她们出现一般。
    路以卿脸色当即就不好了,看着沈夫人几乎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沈望舒的亲娘。可她私下问过于钱,沈望舒确实是继室夫人所出,而如今的沈家夫人正是对方既然是亲生的,沈夫人为什么会对沈望舒如此态度?那冷淡的模样甚至比不上之前对那庶女。
    似乎怕路以卿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沈望舒偷偷扯住了她的衣袖,面上依旧浅浅淡淡的:回母亲,我与阿卿听闻明悟大师落脚相国寺,因此前来求见。
    沈夫人听完这话却蹙眉,竟斜睨着二人道:你们也想求见明悟大师?
    路以卿听着这话觉得,整句话前沈夫人少说了一个凭字凭你们也想求见明悟大师?
    沈望舒还没答话,倒是一旁的庶女沈娉婷掩唇笑道:母亲这就错了。明悟大师虽是得道高僧,可也架不住某些人有钱啊。一千两香油钱打动不了相国寺,那就用一万两,人家可财大气粗呢。
    这话说出来总有种怪异的嘲讽。尤其沈娉婷还加重了有钱和财大气粗这两个词的语气,仿佛这两个词尤其粗俗,不能入耳一般,听得路以卿也是格外膈应有钱怎么了,有钱吃你家大米了?不对,有钱才不用吃你家大米,你是吃不上大米嫉妒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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