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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33)

    路以卿听话的一一点头,她虽欲去西北结交卫家军,可也明白战争的危险。之前她就使人购买粮食药材运往西北了,这些送去给卫家军便是雪中送炭,能用钱解决的事没必要以身犯险。
    老父亲叮嘱了许多,许多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到底也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路家主最后说了一句:登船吧,你们先走,我看着你们离开。
    路以卿心中不舍,可还是一咬牙拉着沈望舒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从前都是路以卿站在码头送路家主离开,如今两人位置对调,心情也是各有复杂。
    去西北的船就是路家包下的,船不算太大,除了载着路以卿二人的行李,便是近几日刚从南方运过来的粮食。原本这些是给路家在长安的粮行准备的,只是如今商行南迁,长安里的粮行也早已易主,这些粮食便正好运去西北,也算是路以卿运作的资本。
    两人登船后,船很快离开了码头,路以卿和沈望舒一起站在栏杆内回望。
    路以卿看的是码头上冲她们挥手,然后毅然走向另一艘船的路家主。沈望舒看的却是朝阳笼罩下,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墙后那熟悉的长安城。
    此时恰好起风,扬帆起航后,船行得很快。岸边的景物渐渐变小,码头上的人变得像蚂蚁,巍峨的城池最终也只剩下了一道影子。只有那初升的朝阳始终照耀这大地,将远处照得一派明媚,将水面映出一片波光,也为阳光下的人披上一层金光,晒得暖意洋洋。
    路以卿搂过沈望舒的肩膀,与她保证:望舒,相信我,咱们还会回来的。到那时,襄王再也欺负不了你我,旁人也再不敢予你我轻视,一切都会好的。
    沈望舒微微倾身靠在她身上,浅浅应了一声: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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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家主临行将方大夫留给二人,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路以卿和沈望舒都没坐过这种沿江航行的大船。沈望舒从前至多在平静的湖面上乘过画舫游湖,路以卿就更别提了,只在公园里坐过小船划了两圈。
    两人都对坐船没什么经验,初时还对坐船这事满是新鲜,对着岸边风景指指点点。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之前还搂着媳妇大放豪言的路以卿就晕船了她躲在船舱里抱着窗户便不撒手了,一面想要借此固定住身体不要摇晃,一面又想借着江风扑面能舒服些。
    沈望舒急得不行,也没时间看什么风景了,转头便开始照顾起人来。
    万幸方大夫准备充足,除了晕船药之外,还带了酸梅上船以备万全。结果这些都被路以卿第一时间用上了,她头一天晕船吐得不轻,吃了酸梅又喝了晕船药,当晚还是摊在床上成了咸鱼。
    好在年轻人适应力不错,路以卿晕了两天之后倒也渐渐适应了起来。
    到第三天路以卿终于能含着梅子爬起来了,她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还与沈望舒抱怨:方大夫那晕船药也太难喝了,害得我这两天都没吃下去东西。万幸今天感觉好些了,否则真怕没病死就得先饿死了。
    沈望舒听完还笑,而后一本正经与她说教:良药苦口,阿卿病了就该乖乖吃药。
    路以卿没吃药,而是好好吃了顿饭,吃饱之后终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结果转过头,之前还冲她说教的人却倒下了,唬了她一跳大抵是放下了心事,之前还好好的沈望舒一转眼也晕起了船,晕得比路以卿还厉害,当天就晕晕乎乎躺床上起不来了。
    这可吓坏了路以卿,成日守在沈望舒床边端茶倒水不说,汤药更是一碗碗的送了过来。结果这回换沈望舒被苦药喝坏了胃口,闹起脾气不肯喝药了。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可之前劝她良药苦口的人又是谁?
    路以卿舍不得沈望舒吃苦,更拿她没办法,转头便去寻了方大夫,委婉说道:方大夫,你这药能不能做成药丸吃啊?每天喝这许多汤药,望舒都吃不下饭了。
    方大夫从上船就开始熬药,看着路以卿这要求多多的模样,也是一脸没好气:你说做就做啊?这晕船的汤药做成药丸,药效起码减半,你舍得少夫人多受几天罪?
    路以卿当然舍不得,于是她提出了一个十分睿智的建议:那吃双倍的药丸不行吗?
    方大夫听了想打她:是药三分毒没听说过啊,乱吃什么吃?!
    被训得没脾气,路以卿最后还是灰溜溜端着药碗回去了。虽然她还带回去了能冲散苦味的蜜饯,可沈望舒闻到这药味儿还是想反胃,完全不肯吃沈望舒身体底子比路以卿差些,路以卿喝了两天药就好了,沈望舒喝了岂止两天,整个人眼看着都消瘦憔悴了。
    路以卿心疼得不行,只得将药碗放远些,又取了梅子给沈望舒吃。后者靠在她怀里恹恹的,脸色白得厉害,路以卿也只能劝:望舒你再忍忍,明日咱们到下一个渡口就停下,等下船养两天再走。
    沈望舒被抱在怀里感觉好了些,可她骨子里其实也是倔强的。想到此行乘船也非一两日之功,早晚都得适应坐船,于是便摇头拒绝道:不必了,平白耽误时间。
    这不是沈望舒第一次拒绝了,事实上之前行船就遇到过合适的渡口。那时沈望舒刚开始晕船,路以卿就提议过停船暂歇,结果沈望舒没同意。路以卿想着自己就晕了两天,适应得还算快,便也没多说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她听到沈望舒的话有些生气:咱们又不急,耽误什么时间?再说又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呢?!
    在沈望舒面前,路以卿难得强势,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让沈望舒不敢反驳。她软下了态度,伸手摸了摸路以卿紧绷的小脸,只好笑着妥协:那都听阿卿的。
    路以卿这才满意,她又扭头看了眼汤药,还是没舍得强求:那你听我的,今日便先喝碗粥。
    沈望舒没拒绝,倚在她怀里,微微眯眼的样子像只撒娇的猫:嗯,要你喂。
    第53章 不喜欢就好
    路以卿终于说服了沈望舒上岸休整的事, 想着那晕船药对于沈望舒也没用, 索性便将药倒了。停药后再喂沈望舒吃粥, 她果然便吃下了大半碗, 而且强忍着没再吐。
    如此, 也终于让人放心了些, 几日折腾下来不仅沈望舒,路以卿也已疲惫不已。
    晚间的时候,路以卿难得反客为主, 将晕船的沈望舒揽进了自己怀里。行船的波涛声本来很是扰人,可许是疲惫,许是安心的缘故,两人这一夜睡得却都不错。尤其是沈望舒,她窝在路以卿怀中睡去时,几乎都忘了这行船的颠簸, 只觉得路以卿的怀抱柔软又安稳。
    翌日醒来, 沈望舒精神好了不少, 路以卿见了很是高兴。恰逢方大夫亲自来送药,她当面不好辜负了对方的好意, 转头却将那一碗苦得掉渣的汤药都给倒江里去了。
    给沈望舒喂了一颗梅子,自己顺手也吃了一颗, 路以卿拿着空碗与沈望舒玩笑:望舒你说, 方大夫熬这药这么苦, 倒江里得毒翻几条鱼啊?
    沈望舒有了精神, 也陪她说笑:那你不赶紧去寻渔网, 等鱼飘起来正好可以捞。
    路以卿听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鱼吃了这药大抵都是苦的,跟吃药一样,入不得口了。
    两人说笑一番,也不去通知方大夫不用煎药了,左右今日她们就会到渡口上岸休整。等上了岸脚踏实地,本就已经好转的沈望舒想必也不用再吃什么药,修养两日足矣。
    这日风大,船借风势也行得更快,半晌午的时候就抵达渡口了。
    路以卿一直守在窗边看着,眼看着远处的景色拉近,渡口上的人越来越清晰,便知道大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她兴冲冲的,拉着沈望舒就要下船:走吧,听说这渡口连着个小镇,咱们午膳也可下船去镇上吃。这些天你都没好好吃过饭,我吃鱼也吃腻了,正可以改改口味。
    两人要下船修养,晚间自然也是不回船上的,得带几身换洗衣裳才方便在岸上投宿。结果沈望舒刚操心的吩咐丫鬟去收拾,就被路以卿拉了起来。
    不多时船便靠岸抛锚了,除了初时一阵轻晃,之后已不复行船颠簸。可沈望舒晕船几日到底虚弱,冷不丁被路以卿这一拉,竟是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路以卿吓了一跳,回身将人抱了个满怀,急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沈望舒怕她自责:我没事,就是一时没站稳而已。
    说着在路以卿手臂上扶了一把,借力就要站直身子。结果下一秒天旋地转,却是被后者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算了,还是我抱你下船吧,万一摔了心疼的还是我。
    沈望舒抿抿唇,默默环住了路以卿的脖子,没有拒绝。然后她将脑袋靠在了路以卿肩头,借以恢复之前那阵天旋地转带来的晕眩感路以卿不打招呼就抱她,对于晕船的人来说这举动可算不上友好。这会儿她就算还想走,也怕自己晕头转向直接摔了。
    路以卿却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美滋滋抱着媳妇走出了船舱,然后一路抱下了大船。有丫鬟跟在二人身后下船,还有于钱在船刚靠岸就先行一步,去小镇上打听住宿了。
    等两人下了船,脚踏实地,沈望舒之前那阵晕眩也早缓过来了。
    她不喜大庭广众与人亲昵,于是在路以卿肩头上轻推了两把:放我下来吧。
    路以卿似乎有些不舍,可还是听话的将人放了下来,还小心的伸手扶着。结果沈望舒站起后身子果然晃了晃,有些不解道:我怎么感觉这脚踏实地还跟在船上似得,有些摇晃呢?!
    听到这话,路以卿差点儿没忍住笑,最后却赞同的点点头:说得不错,刚我也是这种感觉。不过脚踏实地是真,走两步也就习惯了。
    沈望舒听话的走了两步,终于渐渐缓了过来,沉沉吐气的模样仿佛大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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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以卿她们临时停靠的是一处名叫金关的小镇,小镇因临江略显繁华,又因江上商客往来镇中客栈酒楼也是样样不缺。于钱便寻了处最好的客栈,包下了上房以供两人休息。
    用过午膳休息半日,晚间的时候沈望舒便恢复了精神,也没有了晕船的反应。
    我感觉好了不少,如今也不觉得头晕了,咱们明日就能继续启程了。沈望舒睡了半日有些迷糊,拥被坐在床上,可说起话来倒也是条理清晰。
    路以卿听了却不乐意,便道:你急个什么?都说咱们此行不急了,去早了说不定还能撞见战事,走慢些也不耽搁什么。说完摸摸沈望舒脸颊,又心疼道:望舒你这几日是没照镜子,照镜子看看就能知道,你最近消瘦了多少。下巴都快尖了,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沈望舒眨眨眼散去最后一点睡意,抬眸看过来时,却见路以卿脸颊鼓鼓的模样。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顺手用手指戳了戳:哪有这么厉害,我也就是这几日没胃口而已。
    路以卿不拦她,也不与她分辩,一口咬定了要修养两日再上路。
    沈望舒争不过也就作罢,又与路以卿腻味了一会儿,这才起身一起去用了晚膳。
    出门在外,吃食没有在家中讲究精细,但还在此地距离长安也有千里之遥了,一些吃食都是长安城里没有的。两人便都吃了个新鲜,尝着好的还让于钱多买了几份送回船上此行不仅有路以卿几人,除了方大夫,路家也还有几个管事跟着她一起去西北见机施为。
    路以卿让送的是点心,方大夫回了她们一包药,看得路以卿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没怎么理会。然后趁着沈望舒难得精神,两人饭后索性去这金关小镇逛了逛。
    一座小镇,自然比不得长安繁华,可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路以卿和沈望舒手牵手,踩着夕阳在这小镇的街上走过。见到有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有人饭后出来散步,也有人还守着小摊想卖出最后一笔鲜活的小镇没有长安那许多规矩,这里没有宵禁,也没分坊市,傍晚时分还有孩童在街上打闹奔跑,看着很是热闹。
    对于这种小地方,路以卿适应得很快,看着那些守着摊子不愿意离开的小贩,还有心情凑上去看两眼。可惜没什么好东西,已经见惯好物的路以卿终究只是看看而已。
    沈望舒没打扰她看热闹,事实上眼前这一切对于头次出长安的她来说,也有兴趣四处看看。然后两人走着走着,路以卿忽然就在路边停下了,沈望舒没注意到她面上的若有所思,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却见路边一个老妇人守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的是四五只白兔。
    刚满月的白兔不过巴掌大,浑身毛茸茸的很是可爱,女孩子大抵都是喜欢的吧?
    沈望舒如是想着,眼中不禁浮现几分笑意,而后低声问路以卿道:阿卿喜欢这个?
    路以卿正走神,听问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反问沈望舒道:望舒喜欢这些小东西吗?
    沈望舒见她摇头否认不似作假,心中有几分奇怪,听问便回道:不喜欢。
    路以卿也没追问原因,听到她说不喜欢时好似还松了口气,轻声呢喃了句:不喜欢就好。
    沈望舒听见了,不知她这话何意,但紧接着却见路以卿弯腰问那老妇人道:阿婆,你这兔子要卖吗?
    老妇人守着篮子自然是要卖的,听到有人询问,自然乐呵呵给开了个价。
    路以卿没还价付了钱,将所有兔子都买了,老妇人便爽快得连篮子一同送她了。
    拎着篮子摸了摸里面的小兔子,兔毛软软的摸着其实很舒服。几只兔子胆小,被路以卿一摸就全挤做一团,成了一个个的毛球。可也有一只胆大的,被路以卿摸过之后反而凑了上来,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在她手上轻嗅,似要记下她的味道一般可爱得让路以卿都快不忍心下黑手了。
    不过这一篮子兔子到底还小,于是路以卿又问老妇人道:不知阿婆家中可还有养成的大兔子?若是有,我要买的话,您可肯卖?
    老妇人是不愿意卖的,她就指望大兔子生了小兔子卖崽,不过路以卿肯多出钱就又另当别论了。
    沈望舒便眼睁睁的看着她出来一趟买了许多兔子回去,而且一回头就让人全送去船上给方大夫了,私下还与那送兔子回去的小厮耳语了几句。
    后者听完一脸古怪,多看了路以卿好几眼,这才领着人拎走了许多兔笼。
    沈望舒没听见路以卿的吩咐,看着那些被拎走的兔笼,疑惑道:方大夫喜欢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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