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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GL)——或许有一天(46)

    结果路以卿闻言却道:没有,我们说定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话虽如此,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意外卫季平并不愚忠,卫景荣显然也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路以卿透露身份起,卫景荣大概就将路家当成了卫家军当前困境的出路。
    无论是自报身份,认下这救命之恩,还是与她透露卫家军如今的处境,说到底其实都是想放松路以卿的戒备,让她对卫家军更为亲近上心。他没恶意,只是在无形之中透露出结盟之意。至于那个玩笑似得赌约,不过是顺势而为,也是双方第一次表露态度与试探。
    路以卿结盟的意思很明确,卫家军如今也已经快到山穷水尽的绝境了。她还拖得起,大不了不见襄王收拾家产躲远点,可卫家军却是拖不起了,说来该比她们更急切才是。
    小两口之所以不确定,也只是因为双方身份的不对等而已。
    果然,沈望舒听她这么说也不意外:如此也好,这第一步踏出去了,今后也就容易许多。
    人的底线是可以一步步被拉低的,沈望舒还没见过卫大将军,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将忠君爱国刻在骨子里的人。但他既然愿意接受路以卿的资助,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个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如今他是松了口,将来若是一切平顺还好,若是路以卿执意搞事,他也是难下贼船的。
    路以卿赞同的点点头,她如今也没想过要怎样,一步步来就是了端看如今朝廷那乌烟瘴气的模样,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将来的,卫家军早晚也得被逼反。
    两人暂时了却一桩心事,心里都放松了不少,随后又说了些其他的。
    等回到房中,沈望舒又去摸路以卿脖子上的红绳,转了话题:昨晚光线不好,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你将平安扣拿出来我再看看。
    路以卿又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避开:望舒别闹,痒得很。
    沈望舒也知道她脖子怕痒,除了玩笑或者做某些事的时候,她寻常也不会去碰触。见状只得收手,又道:那我不动手,你自己拿出来我看看。
    路以卿却不准备给她看,又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没事,今早我看过了,好像是有一点点变化,不过不明显。或许就是明悟大师给的玉有问题,这平安扣看着就不是用的好料。说完不等沈望舒反驳,便又道: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还没吃饭,饿都饿死了。
    其实路以卿吃过了,只是她想转移话题而已。倒是沈望舒等了她一个下午,又担心她在将军府出了差错,晚膳到现在还没用,也就没怀疑她的说辞。
    只是路以卿转移话题的态度太明显,沈望舒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吃饭归吃饭,我也让厨房温着菜,但你得把平安扣拿来给我看看。
    路以卿想到今早又变黑的平安扣,怕这一日过去更黑了,于是不想给。
    沈望舒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愈发起疑,又要伸手去摸,被路以卿躲开后便没好气道:我知道你不想给我看,但你躲也没用,我要看早晚也是看得到的。
    路以卿闻言哑然。这话说得可一点没错,端看两人的关系,除非她打算永远清心寡欲下去,否则这贴身的东西哪能躲过媳妇的眼睛?而且这平安扣她还不能取下来,沈望舒不许是一方面,有过这两日经历的她也觉得这东西还是戴着更安心,自己也不敢取。
    两人对峙片刻,路以卿也只得妥协,叹口气默默将平安扣扯了出来。
    白玉的平安扣躺在手心,路以卿自己先看了一眼,发现大半天过去没什么变化,还跟她早晨看到的一样。只是比起昨晚,看着似乎还是黑了些。
    沈望舒也看出来了,眉头紧蹙着,可惜她拿着那平安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东西一开始对她来说就很寻常,除了是出自明悟大师的赠与,压根就只是块质地不佳的玉而已。她从来也没有感受到路以卿所说的捂不热的凉,自然也没法察觉更多的不同。
    路以卿也不会告诉她这个,见她眉头紧蹙就漫不经心的将平安扣收了回来,重新放回衣领里:别看了,就是昨晚光线不好,白天看起来变化更明显而已。
    沈望舒将信将疑,总觉得路以卿瞒着她什么。
    路以卿却拉着她往饭厅走,边走边道:好了,别纠结这些了。你我都是寻常人,纠结这个也没用,还不如先去填饱肚子。
    沈望舒顺从的跟她走了,却扭头对她道:那等西北这边安稳下来,咱们要不要四处走走?你与卫家军如今也算结盟了,等收复失地,在西北这边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证的。明悟大师说你的机缘在西北,咱们如果一直窝在这里,或者躲在哪座城池,说不定就错过了
    路以卿知她担忧,闻言却笑道:那可不一定。都说是机缘了,哪是你想找就能找的,不过是顺其自然的碰运气罢了。她说完还往天上指了指:说不定哪天机缘就从天而降了呢。
    沈望舒下意识抬头,除了渐暗的天幕,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话说回来,路以卿的话也没错。她们已经顺着明悟大师的指引来西北了,至于之后的事,明悟大师没说,她们也没有任何推断,除了顺其自然也没别的办法。
    两人到饭厅时,小厨房果然还给两人温着菜,上桌后没多久就端上来了。
    不算多好的菜式,虽说有菜有肉,可跟两人在长安甚至沿途的用度比起来,都多有不如。可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路以卿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看看她们吃的吧,比将军府里还好,刚刚在将军府跟着卫家父子用膳,饭桌上可是连野菜都摆上桌的!
    堂堂大将军都吃上野菜了,将军府里边边角角也都用来种菜,不管是不是特意做给她看,路以卿心中都免不了几分唏嘘。
    沈望舒看她神情有异,自己也看了眼桌上饭菜: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路以卿摇头,想给沈望舒说说今晚将军府的菜色,又想起之前想要转移话题说没吃晚饭的话。自打嘴巴的事她不想做,于是嘴边的话一转,便道:不是,就是看到这些菜,想起了今日所见。望舒你没去将军府肯定不知道,将军府里四处种着菜呢,我都怀疑他们后院还养鸡。
    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因为今晚将军府的菜色里不止有野菜,还有鸡蛋这么一想,莫名觉得卫大将军更接地气了呢,也是真穷。
    沈望舒对这话题也不知说什么才好,神情很是复杂了一瞬。
    路以卿也就随意感慨了一下,之后还是招呼沈望舒吃饭将军府的菜式是真不好,再加上三人在饭桌上也免不了谈事,她也是真没吃饱,现在完全可以再补一顿。
    小两口吃着饭,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路以卿给沈望舒夹菜的当口也与她转述下午的谈话。
    总的来说,事情的走向跟路以卿和沈望舒商量得差不多。一开始的烧酒也不过是打开个话题,之后路以卿说起自己的生意,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如今至少能养得起卫季平手下的两三万卫家军。等之后与秦国的商路打开,她赚到更多的钱,自然也能供养得起更多的兵马。
    让个商人插手军队,甚至是直接供养让人拿捏命脉,这事听着就有些匪夷所思。可卫家军如今也快到绝境了,卫大将军并没有拒绝的余地,甚至不得不展示卫家军的獠牙,证明这拨供养不亏。
    沈望舒默默听着路以卿的讲述,又默默吃下她夹过来的青菜,这才开口道: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阿卿,你与少将军原本定下的赌约只有三个月,时间是不是太着急了?
    路以卿闻言却摆摆手,说道:秦军攻打至今也不过月余,用三个月收复失地不算短了。
    沈望舒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算,毕竟对方有备而来,还有大军压境。可卫家军如今的处境怎样,两人也算是心知肚明,怎么可能以弱攻强还这么快收服失地?她怕急功近利。
    路以卿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只得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卫大将军说的。说完她举起一根手指,又道:少将军私下还跟我说,其实一个月就够了。
    第74章 满脸都是拒绝
    沈望舒都不敢相信卫家军能在三月内收复失地,卫景荣说一个月她就更不信了。不过到底也是卫家军的少将军, 他的话沈望舒哪怕觉得不切实际, 可还是免不了会多想一二。
    见路以卿也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沈望舒便提醒道:阿卿, 你那些摊子也是才铺出去, 如果卫家军真用一个月时间就收复了失地, 之后就该你践行诺言了。说完顿了顿,才又道:这么短的时间, 你那些摊子开始赚钱了吗,即便两万人马的开销也是不小的。
    路以卿一开始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不在意道:没关系,之前送来的那批粮食不是够吃三个月的吗?就算赌约提前达成了, 我下次运粮来也可以等三月后。
    沈望舒见她如此, 无奈敲敲她脑门:哪有那么简单?真这么简单, 少将军也不会特意提起了。
    路以卿闻言这才上心, 转念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卫景荣很早之前就与她说过,三个月的用量是按勒紧裤腰带算的,云擒关内近三万人,如果敞开了吃可能只撑得了一半时间。而打仗是要消耗体力的,尤其从消极防守改为主动进攻, 总不能再让人饿着肚子。
    成年男子的正常饭量有多少, 她运来的粮食又有多少, 路以卿简单一算心中也就有底了。三个月是真撑不过, 那些粮食顶多够吃一个半月的, 所以卫家军答应反攻也是孤注一掷。
    路以卿深吸口气,感觉卫季平敢凭自己一句许诺就下如此决断,也真是足够大胆果决了。
    沈望舒见她明白过来,便道:其实不管卫家军一个月时间能不能够收复失地,你们之前定下了三月之期,你也该为下一批粮食筹备了。少将军不过是提醒你罢了。
    路以卿扶额,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理想化:我明白了。顿了顿才又道:我那些摊子才铺开,即便东西准备好了,销路大概也没这么快打开,要盈利多多少少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阿爹如今应该已经到金陵了,江南鱼米之乡,应该是不怎么缺粮的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无非就是还要向亲爹求助。非常时期这本是无可厚非,也是最好的选择,但路以卿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仿佛分家一般的行为,这时候再找路家主帮忙,便让她有种啃老啃个没完的感觉,莫名心虚以及羞耻。
    沈望舒与她同床共枕三年,虽说路以卿总是在反复失忆中度过,可沈望舒对她的了解却还是与日俱增。虽然她根本不能理解路以卿的某些想法:阿卿这是为难?其实不必如此,父亲会乐意帮忙的。
    在沈望舒看来,路以卿便是路家唯一的继承人,整个路家将来都是她的。而她如今所为又不是不务正业的败坏家业,路家主理应扶持,甚至可能早就已经替她准备好了粮食。在这样的情况下,路以卿向家中求助本是不该生出什么负担的,可她偏偏就在这种小事上在意。
    路以卿也不好解释什么,胡乱的点点头应下了,又加急送信去了金陵。心中则是默默打定主意,等将来她那些摊子开始盈利,就将求助的粮食折现还给路家主。
    事情有了决断,路以卿倒也不会更多的纠结,之后她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场战事上。
    卫景荣无论是不是提醒,他都已经将海口夸下,自然不能毫无动静可事实就是毫无动静。路以卿以为一月期限紧张,卫家军很快就该开始动作,然而她领着沈望舒在城中一连晃悠了三天,却发现一切如故。关外秦军该攻城还是攻城,城中军士该防守还是防守,并没有半分异常。
    现实平静得路以卿都忍不住跟沈望舒吐槽:我觉得他们父子俩可能是要骗我的粮。
    沈望舒闻言倒是不骄不躁,只是给路以卿摸摸头顺顺毛,然后让她继续等着。
    如此三天过去,到了第四日,卫景荣才又使人传了消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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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在某些时候是很有必要,或者说是不能不做的。
    之前卫景荣领了军令回阳城接应粮食,结果却才阳城外遇伏,几乎全军覆没。这事显然就不是关外秦军能够做到的,或者说不仅仅是关外秦军能做到的,关内必然有人勾结了外敌。
    卫大将军是个谨慎的人,在卫景荣传信回到云擒关后,他便派出了两批人马。一批就是先锋营那些骑兵,直接过来接应了卫景荣,也护送了路家一行人以及粮食入城。另一批则是他私下派遣的人马,由他身边最信任的亲兵领头,直接前往阳城查探卫景荣遇伏一事。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的卫家军虽然因为朝廷的缘故日益颓败,可早年间前首辅还在时,卫家军也几乎将西北打造成铁板一块。
    在西北这地方,可以说卫家军执意要查什么,几乎便没什么是查不到了。
    比路以卿一行人晚了几日,前往阳城查探的亲兵也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好但至少有个结果。他们查到了卫景荣之前出事,果然是有秦国的手笔在,还与卫景荣在阳城的旧识有关。只可惜他们去得晚了些,找到相关人等时,这些人基本都被灭口了。
    这些事原本与路以卿等人无关,可她们既给卫家军送粮,又救下了少将军,只怕有人因此将目光投在了她们身上,卫景荣于是特地使人来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被派来的是卫景荣神机营的副将,也是一员二十出头的小将,末了还问路以卿:少将军让末将来问问,郎君之后可要退回阳城或者雁鸣城?他说与您的赌约即将开始,云擒关可能也会乱上一阵,被人浑水摸鱼还不如回去后方。而且您与夫人留在此处,恐怕也只徒耗时日。
    路以卿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她来云擒关的目的本就是见卫大将军一面,如今双方不仅见面,还达成了协议。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多逗留其实也没必要,而且这里到底也是军事要地,没理由让他们这些外人久留的,能让她们入城都是看在那些粮食的面子上。
    至于回阳城或者雁鸣城的安全问题,路以卿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刚出了卫景荣那事,卫大将军又刚往阳城派了人彻查,她才不信卫家军的人见被灭口就回来了。
    等送走那传话的小将,路以卿便对沈望舒道:兵荒马乱的,云擒关确实也不是久留之地,再说咱们回关内也还有事要做。
    沈望舒对此也不意外,卫家军真要反攻还留着她们这些外人,她才会奇怪。
    不过沈望舒有别的担心。她先往阳城的方向看了眼,那里对于云擒关来说算是东面。而后又往云擒关外,或者说是西北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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