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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我不是我没有——路侠(18)

    威尔在托拜亚斯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拿着铁丝企图勒住他的脖子之前,他没有听见踩着水渍过来的脚步声,但他感受到了一阵冷风俯在他的后背,让背上的汗珠瞬间凉的刺人。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身后有一个人,危险。
    威尔握紧了枪,在托拜亚斯的铁丝勒上来时用左臂挡住,右手艰难地朝后伸,反手冲着托拜亚斯开了两枪,他以为打中了,但没有,只听见了两个玻璃罐破碎的声音,肠子流了满地。
    近距离开枪的巨响对耳膜的伤害表现也随之而来,尖锐的耳鸣和痛感袭击了威尔,玻璃破碎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
    他只能用空出来的右手手肘击打托拜亚斯的头,威尔的左手感觉到当他打中托拜亚斯的头时,铁丝静止了一瞬间,他乘着这个机会将左拳向后击中托拜亚斯的下巴。
    赤手空拳和人搏斗对威尔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不清楚自己一拳下去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从托拜亚斯松开了铁丝跌坐到地上的样子来开,这一拳不轻。
    威尔没听清托拜亚斯的鬼魂被他打中时痛苦的叫喊,他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耳朵,另一只手握着枪又冲着托拜亚斯开了两枪,子弹穿过鬼魂的非实体打在地上,在威尔看来就是没有打中。
    而托拜亚斯趁着这个机会,跌跌撞撞但快速地掏出了地下室。威尔的灵魂中残留着一些慕柯的力量,不多,但对付一个鬼魂足够了。
    托拜亚斯的鬼魂在逃出地下室后就被这股力量打得消散了,这也是威尔追了出去却失去了托拜亚斯的踪迹的原因。
    但是托拜亚斯自己去警局自首是威尔完全没有想到的,而他极端坦白的态度和充足的证据让这个案子迅速结案。
    并且,托拜亚斯在狱中自杀了,就在他自首后的凌晨。监狱巡警发现他时,他已经扭断了脖子瘫倒在牢房中,就像被他杀死的两名警员一样。
    慕柯用灵力支撑着托拜亚斯的尸体完成了自首的一系列任务,到现在,力量耗尽,他的尸体就变为了真正的僵硬的尸体。
    道格拉斯离开了。克拉顿说,但你拯救了很多人,无论多么崇高的感谢都是你应得的。
    我...威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偏着头点了几下。
    克拉顿看着威尔的表情,目光慈祥,他知道年轻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是为了什么,就自己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布兰奇,你还能拉琴吗?
    慕柯把琴盒放到桌上,从中取出了被修复好的中提琴,威尔没有把这把琴拿进实验室检测,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的琴弦上没有一丝尘埃,它们或许是由托拜亚斯的受害者们身体的一部分制成,也可能只是昂贵但普通的意大利羊肠弦。
    琴箱浸过的海水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海风吹干,但原本光滑的木质表面被泡涨了,有几处翘起了木屑,慕柯取出琴弓,把这把旧提琴夹在肩头。
    我很久没有碰过了。他说,手指压住琴弦,琴弓滑动了几下让神经重新回忆起遥远的琴声。
    下一刻,悠长的乐声流泻而出。琴声是安静的,就像悠长是朦胧的一样,那是一首《月光》。
    第28章
    银辉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阵又一阵,好似传说中人鱼坐在铺满海藻的礁石上,透明鱼鳍浸泡在海水中,随着浅浪涌动。
    莱科西亚小姐还在吗?克拉顿突然问,这像是梦。
    慕柯没有回答他,克拉顿突然释然地笑着朝自己说:她当然也还在,逝去的只有凡人。
    一曲终,克拉顿的护工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但威尔还留在花园里,他坐在椅子上仰视站着拉琴的慕柯。
    你还想听吗?
    嗯...
    慕柯的琴弓继续滑动,但琴声变得深沉而神情,仿佛一层朦胧的面纱被揭开了,但露出来的不是明亮的月亮,它的光芒比月光更柔和。有一片深蓝的夜空缀满了星辰,它们闪着光,那一点点又一点点的光汇在一起,变得绵长而温润,有一只蟋蟀从夜空中飞过。
    是一首小夜曲*。
    威尔原以为他和慕柯之间需要一场谈话,但似乎又不用了,语言永远只是载体,人类永远听不懂同类在说什么,除非他们的精神彼此相连。像是星星在几万光年的路途中交融的光芒。
    音乐结束,威尔站了起来走向慕柯,双手捧住了慕柯的脸,Can I?
    慕柯看着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眼角带上了笑容,他拉下威尔的一只手把他的琴放在了威尔的手里。威尔被慕柯按着肩膀推回了椅子上,琴就留在他的膝盖上放好。
    慕柯半跪在威尔的脚边,这让威尔得低着头看他。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威尔的手掌,大拇指在威尔粗糙的掌心内摩擦,另一只手覆上威尔的后颈,柔软的棕发扫在手指外侧。
    慕柯的手掌很冰,威尔在那一瞬间颤抖了一下,但这个举动没有给他自己增添任何的局促或窘迫,相反,冰凉的温度使他感到舒适和期待。
    还有一些急切,即使两人在此之前的互动已经几乎表明了心意,但威尔面对现实与面对幻觉时存在不同的心境,他急迫地想要探知他的幻觉,他心底最恳切的**是否与现实相符。
    他想要一个吻,就像他在幻觉中得到的那个一样,甚至更好的一个。
    慕柯的微笑对他起了一定的安抚作用,这个笑容如此真诚,威尔无法抑制自己的共情或是他自身就产生了一种深刻的信任和欢愉。
    慕柯向上探了探,如愿地触碰到威尔那张让人想要亲吻的嘴唇。威尔向前弯了弯腰,让这个吻不那么费力,一切就像他在幻觉中感受的那样美好,甚至更好。
    这一次,威尔不需要再去顾虑幻觉这件事本身带给他的隐秘的羞耻感、失落、忧虑和不安全感,即使他闭上眼睛,双目陷入黑暗,这一切都真实存在,正在发生,听觉变得更加敏锐而细致,有鸟栖息在桂树上,没有鸣叫却在不停地用两个爪子跳跃着,冬风吹起了被冻硬的雪层,慕柯的手指刮过他的耳廓,唾液交换地缓慢、温柔又深沉。
    威尔抱住慕柯,他听到慕柯的呼吸加重了一些,但仍然不想结束这个吻。
    慕柯把莱科西亚从汉尼拔那里借来的《动物史》还了回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汉尼拔.莱克特的办公室,丰富的藏书让他感到惊讶。
    汉尼拔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当慕柯在办公室二层的书架之间游走时,汉尼拔正在用手术刀削着他的铅笔。
    我没有想到你是莱科西亚的朋友。
    这很奇怪吗?慕柯拿出了一本周年纪念精装的《伊利亚特》翻了几页。
    像我们这样的人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相互理解的朋友。
    慕柯没有看向汉尼拔,但他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汉尼拔说这话的时候在笑。
    是,这是很难。慕柯说。
    那你是否发现了她爱上了你?
    她不爱我。慕柯没有犹豫地说。
    她爱的牧羊人已经死去了。汉尼拔提醒道,她会翻开新的一页。
    你认为她爱他吗?莱克特医生。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可以叫我汉尼拔。
    那么你认为她真的爱他吗?汉尼拔。
    我认为那是她的第一只羔羊,它恳请屠夫杀死自己,餤食它的血肉,但要求铭记为回报。他对她是特别的一只羔羊。
    慕柯在《伊利亚特》的右侧抽出了《奥德赛》,从二楼直接把它抛给汉尼拔,莱科西亚标榜自己的独特,但她与她的姊妹没有差别。有差别的是她们的奥德修斯。
    那么你找到你的奥德修斯了吗?汉尼拔见慕柯没有回答,接续道,你和威尔正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对吗?
    是的,但我不会把他看作我的奥德修斯。慕柯说,他是我的帕特罗克洛斯,我的亚历山大*
    亚里士多德帮到你了吗?
    慕柯确定汉尼拔在笑着说这句话了。
    没有。尼采给了我一些有趣的建议。
    超人意志?你不会将此用于爱情。
    僵死的机械模式压抑人的个性,使人们失去自由思想的激情和创造文化的冲动,现代文化显得如此颓废,这是现代文明的病症,其根源是生命本能的萎缩。慕柯念到,要医治现代疾病,必须恢复人的生命本能,并赋予它一个新的灵魂,对人生意义作出新的解释。
    慕柯合上了手里的《伊利亚特》,把它放回原处,从楼梯上下来,你可以和莱科西亚讨论音乐、艺术,但不要试着和她探讨思想与情感,她对于人类来说过于独特了。
    我们也都是。
    但你和她不是同类,汉尼拔。
    慕柯的工作还得继续,他还没有忘记赵寒藏交给他的任务,他把在东海岸泄露了踪迹的厉鬼抓地差不多了,那天跟在赵寒藏身边的人类工作人员李归来了一趟,带着镇魂铃验货。
    其中的一个厉鬼似乎与当地的恶魔扯上了关系,解决恶魔给慕柯添了一点麻烦,被他附身的人类在慕柯杀死恶魔后还活着,只是没有恶魔力量的保护,身上的伤口全部显现出来,慕柯把他扔到了医院去,他的灵魂依然完整,但被恶魔搞得一团乱。
    还有恶魔身上的那股硫磺味让慕柯忍不住施了七八次除尘术,他果然很讨厌地狱的硫磺湖。
    这让慕柯赶到威尔家时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一些。
    慕柯依然保持着夜间活动的作息习惯,他有时候会在半夜来到沃尔夫查普,走进威尔的家,坐在窗边看着威尔。
    威尔一开始以为这又是自己的幻觉,而慕柯解释清楚后,就连威尔都觉得半夜梦醒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边有点吓人。
    但慕柯没有什么办法,他的隐身在威尔的眼中是无效的。但逐渐,威尔也就习惯了,虽然对慕柯拒绝了自己邀请他分享一张床的提议有些失落。
    不过慕柯接受了威尔的夜钓邀请。春季逐渐到来,覆盖在路面上的冰雪早就融化殆尽,河水也逐渐解冻,只偶尔能在河流边缘的石块上看到一些尚未蒸腾的冰晶。
    初春不是夜钓的常见季节,夜晚的风吹散了白天积累起来的一点热气,雨时常落下。但今天没有,天空中一片深蓝,没有紫红色的云低低地漂浮着,慕柯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道金光,月亮的光明隐匿了,但群星开始闪烁地更加明亮。
    这让夜间的风更冷了一点,威尔坐在折叠凳上把鱼线甩进了河里,浮漂在水中静静地立起。还没有鱼咬钩,威尔片头看着慕柯摆弄着一堆木头堆起来的柴堆。
    温斯顿晃着尾巴在慕柯身边打转,又在用鼻子凑上去嗅木头时被慕柯一巴掌按回来。
    呵呵。威尔看着一人一狗一下子笑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角的笑纹只使他更加迷人。
    两个人都不抽烟,身上也没带打火机或是火柴,慕柯想要施一个法术把火点起来,但威尔一直盯着他,他现在只能尝试着用两块金属刮出火花来。
    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否则威尔也没有机会看到慕柯第一次有点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威尔收不住自己的笑,问道:我一直没问过,你多少岁?
    慕柯继续刮着两个金属片,思考了一下,他不能回答现在这张ID卡上留的27岁,也不能答上一张ID卡上留的45岁。三十六岁。他决定取一个中间数。
    呼火焰一下子燃了起来,黄色的光照在慕柯的脸上,热量迅速顺着空气传出。
    你看起来像二十六岁。威尔说。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也长这样。慕柯没有说谎。
    温斯顿被窜起来的火苗吓了一跳,整只狗都在往威尔身上拱。鱼竿被它撞得翻在地上。
    Ok,ok,大家伙。威尔抓住了温斯顿的前爪把它拉到怀里抱好,然后重新把鱼竿架住,走到了慕柯身边坐下。
    温斯顿把两只爪子搭在威尔的右肩上,脑袋向上望着,威尔捋了捋温斯顿后颈的毛,你在看星星吗,温斯顿?
    他是喜欢星星,还是亮闪闪的东西?慕柯从威尔的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根荧光棒扔到了不远处,幽绿的光芒一下子吸引了温斯顿的注意力,它从威尔怀里跳了下去,快步跑过去叼那根荧光棒。
    所有狗都喜欢能叼起来的东西。威尔说。
    慕柯往威尔的方向挪了一点,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把柴,让火光燃得更旺。
    第29章
    温斯顿,回来。威尔喊了一声,温斯顿摇着尾巴跑回来,趴在威尔的脚边,松开了嘴里的荧光棒。慕柯盯了温斯顿一眼,这只狗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爪子朝后缩了几寸。
    威尔笑着握住了慕柯的手,很暖和,在之前生火时出的汗还没干透.慕柯侧身靠在威尔肩上,威尔低下一点头去看他,发现慕柯闭上了眼睛,火光的阴影在他的脸上跳动,空气仿佛静滞,你觉得困了吗?
    有一点。
    晚上还很冷,这容易感冒,你可以去车上睡。
    我不会感冒。自从慕柯的肺炎治愈后,他时刻都不忘给自己加一层灵力来保暖,你才是那个需要担心感冒的人。
    慕柯的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威尔的额头,柔软的卷发陷入手指的缝隙间,皮肤很温暖但却不至于滚烫,热波从火焰上一阵一阵地传来。慕柯揉了揉威尔的头发,你也是那个真正觉得困的人。又有新的案子困扰你吗?
    有一个不是特别新的案子,威尔顿了顿,切萨皮克开膛手,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的院长说他的一位病人亚伯.吉迪恩就是开膛手,吉迪恩医生在装死抢救时又杀死了一位护士,他用治疗室里的几乎所有他能够找到的工具刺穿了护士的身体,就像是很多早期医疗书籍里都有的一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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