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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敲茶/笛鼓声(18)

    大和守安定目视历史朝不变之轨道运行。
    冲田总司为幕府事业鞠躬尽瘁而死的命运。
    您不觉得,这是时代永恒乐曲中不变的元素吗
    人类无止尽的欲望,受命运摆布的无力,以及无法对抗的时代洪流。
    贪婪,弱小,绝望。
    真美啊。
    星河侧头看他,无聊。
    我不在乎别人演了一出什么样的悲剧,我只想知道离开的方法。
    与其有闲心关注别人,不如多费点工夫看看自己。星河抱着三味线起身时说道,不幸可能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谁都无法逃离。
    日光在他身后印下一道消瘦的影子,像缥缈的烟云蜿蜒游动。
    鹤丸国永微笑着,直到星河拉开门离开,轻飘飘地说道,被威胁了啊。
    他拍拍衣服下摆,慢悠悠的横着小曲往屋外走去,路上遇到他人便微笑示意。
    大和守安定的情况如何
    五虎退回答,精神状态不稳定,陷入迷茫。
    他尝试和审神者接触离开这个时空,却又一次被否决。
    他害怕面对成长的冲田总司,恐惧命运降临或者命运不降临。
    现在适合接触吗
    不适合,虽然对未来产生迷茫,但内心的根基还是以维护历史为重任。
    需要再等等。
    鹤丸国永叹气,他还可以再等等,我的脑袋可等不了,我那个同伴,今天可是明晃晃的威胁我。
    你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半路起了好奇心跟踪他,怎么会被他发现。
    退酱这样说可真是让我伤心啊。但说起来,如过放任他留在幕末这里不经意作出什么举动,干扰时空引来检非违
    我和他互换契约,刚好有了一个强大的同伴,又能控制行为,何乐不为。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
    由背叛和欺骗为开端,又能结出什么好果子呢,我需要想想,再想想。
    星河还没听鹤丸国永说出离开的计划,吉屋令四郎却满怀歉意的表示需要再麻烦他一次,这次是前往一个较远的地方,路上有许多不安全,不知您可否陪我一起前去。
    好。
    前往目的地路上果然不太平,一群举着兵器的劫匪一拥而上,想把这四个独行在道路上的人截杀于此。
    轿夫看到乱匪时吓的扔了轿子往回跑,留下孤零零的轿子和星河。
    星河没带刀,也不像一名强壮有力的武士,就是习武之人也太牵强了。
    他们这样想,对面的人也是如此。
    凶狠的贪婪神色已然挤上面孔。
    第一个,星河上前折了他的手腕夺刀将他打倒,随后在第二三个的胸前划出一个皮开肉绽的裂口,那两个人慌乱的捂住胸口就往后撤,想让后面的人做替死鬼,第四五六个不明所以一拥而上,第四个失了手腕,持刀的手落地,还被推到前面平白挨了第五六个人的一记砍伤,第五六个不想砍伤同伴,想要收手却来不及,直直向前冲去,有黑色的影子从第四人的后面闪出,第五人重重挨了一记手肘重击,第六人见状急忙跟着第二三个人一起逃跑,却因小腿上插着的刀重重磕到地上,鼻子涌出鲜血,血流诸如,上下皆疼。
    吉屋令四郎扑腾着从轿子里出来,只看到了完结的战况。
    他再一次觉得可惜,看到美好物件碎裂时的深深遗憾。
    地上的众人还在挣扎,吉屋令四郎小心迈过他们的身体,是不是该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举动。
    星河两手空空,他指指插在第六个小腿上的刀,那里。
    吉屋令四郎沉默了。
    他没杀过人,哪怕是劫匪也没有。
    今早还在说人人受苦,没想下午便应了这话。
    没一会儿他挤出笑容,像一个涂了戏谑妆容的丑角,弯起的嘴角十分扭曲明明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默默念着,是的,是的,我知道的。
    一把拽出插在劫匪小腿上的刀,他双手握住刀柄高高抬起,刀尖之下是被鲜血污浊了面庞的劫匪,劫匪咧开嘴,似哭似笑,眼泪流了下来,双腿不断后登,哪怕离不开,也在拼命挣扎。
    他哆嗦地喊着,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也是活不下去了才做这行当
    吉屋令四郎的眼神十分晦暗,他紧闭的嘴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哪怕劫匪在求饶,他的手臂依旧在缓缓高抬,我不敢,我怕你寻仇。
    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求求您。
    吉屋令四郎双目瞪圆,狠狠刺下去,那一瞬间他的思维似乎随着风跑远了,跑到一片空白的地方,空荡荡的,白茫茫的。
    他杀人了吗
    刀尖无法再向下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到了一只手。
    是星河。
    他说是我失误。
    他只是随便一指,却没想到给吉屋令四郎出了一道生死难题。
    星河这才想起他和常人的不同之处,所谓常人是无法面对这样的残酷抉择的。
    而他已经习惯了。
    吉屋先生,去前面休息吧。
    吉屋令四郎浑身无力,头冒虚汗,手中的刀一个不注意掉了下去,堪堪戳到劫匪鼻子的时候被星河握住。
    他擦擦头上的冷汗朝星河弯了弯腰,一瞬间衰老了下来,佝偻着向前面走。
    目送吉屋令四郎走远,星河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八双眼睛,健全的,残废的,都在看着他。
    他想不出要说什么,只是如往常一样,如过去的千百次。
    星河抬刀。
    第23章
    那天回家,吉屋欲言又止。
    星河越过他,是安慰又是陈述。
    结束了。
    吉屋似哭似笑,摆了个苦脸,喏喏几声。
    说我只道苦,却没想到这么苦。
    言罢,心情不振的回了屋子。
    星河看着地上圆圆的一团影子,天起了雾,掩住了月亮,到处都是潮气,人也在这白茫茫中朦胧不清,只剩下摆在门口的石笼灯发出微微的光亮,在人的脚下显出影子。
    不知这三伏天,怎么有这么大的潮气。
    湿的头发丝都吸饱了水汽,服帖的黏在脸上。
    星河慢慢用手指扒开两颊的头发,带到脑后。
    慢慢的,白雾中出现了一团蒙蒙的深色影子。
    是鹤丸国永。
    他不急不慢地,细细看去有一股道不清的风流气,像融化的冰水般散漫又如衣带当风般旷达。
    捉摸不清。
    人从来都是混沌的,可善可恶,可良可劣,上一秒温风满面,下一秒冰寒三尺,星河从来没搞清过,也从不敢小看。
    尤其是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手里提着酒壶,身上有清浅的酒气。
    怎么,站在这
    天色太暗,雾太浓,星河脸色几分苍白,睫毛上沾了湿漉漉的水汽密成一团,微微下垂,外眼角撇出的弧线猛地往里一勾,勾出漂亮且凌厉的线条。
    只是唇上少了几分血色。
    他寥寥的身影融在雾里,影影绰绰。
    星河简单几句,说下午和吉屋一起外出。
    没什么。
    鹤丸举了举酒壶,问一起不,你还没成年呢。
    那天说成年的是你,如今未成年的又是你。
    看清了鹤丸的心思在于戏谑,星河也没和他缠辩,他再一次提起那个鹤丸遮遮掩掩不肯说明白的问题。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你们。
    不言而喻。
    这种说法真让人慌张啊。
    鹤丸答非所问。
    星河也没生气,只安静的看他。
    相比最初无法遮挡的凶势,如今的星河似乎被三味线磨平了志气,不经意间一看如拂花枝蔓,柔软的不可思议,仿佛真的成了操弦的乐师。
    但鹤丸知道这双漂亮干净的眼睛里藏着的威胁。
    在轻如鹅毛的落雪飘然降临时,没人会想到雪崩时的豪壮威势。
    鹤丸最终妥协,这就要找安静的地方了。
    他直直石笼灯,这里可不好说话。
    虽然先前以真名立了互不伤害的契约,但也只是你我之间。
    鹤丸国永说,他只能代表自己而无法代表他人。
    所以,必须要在所有人同意之后,才能把你纳入计划范围。
    你想借此离开
    当然不是,冲田总司和大和守安定还在这里,我哪儿都去不了。
    只是把你介绍给所有人罢了。
    立下陷阱和包围圈,守株待兔。星河说。
    鹤丸连忙解释,当然
    当然也说不定,解释的话一点都不动听,我们是暗堕付丧神,听到你要加入立刻敞开心扉欢迎什么的,这种事也太不现实了吧。
    我只能保证,所有付丧神在集会的时候都十分理智,不会因为偏见和傲慢将你拒之门外。
    但同样的,我们的合作也不单单在人身安全互不伤害上,为了保证彼此都诚心诚意,并且合作对双方有益处,我们告诉你如何离开,你也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眨眨眼,武力、智力、灵力,或者有共同的志向也可以,但唯独不能只收获不付出。
    我有什么用处,当初见面的时候就盘算好了吧。
    两人并排走在无人烟的河边,潮湿的雾气在河面上飘飘荡荡,刮过河面后水汽更重,犹如一团水雾扑倒脸上。
    听到星河的问题,鹤丸眨眨眼,你说什么。
    你的同伴都是付丧神,如果说同心的话非你们莫属了,现今的计划也是在规划了武力之后制定的,就武力来说也不缺,智力如果说需要智力,似乎更可笑了。
    所以初见的时候,你没有说实话,你们所需要的并不是人手。
    你们需要灵力。
    非灵力不可,且至关重要。
    鹤丸慢慢扬起嘴角,说对了。
    其他人都着眼于如何获取本丸,没有想到获取本丸后要做什么准备。
    我们这种类型的刀剑付丧神,是时之政府特别制作,维修升级更换等等程序全部依托于时政的本丸。
    只有灵能力者没有本丸,只有本丸没有灵能力者,都非常糟糕。
    与其哄骗不知名的灵能力者让他们给本丸灌输灵力,不如直接找一个合心意的伙伴。
    这就是我的目的。
    鹤丸说所有能抽出空的付丧神会赶来,不能到的付丧神会把表意权代托给其他人。
    鹤丸国永、五虎退、小狐丸、药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狮子王、歌仙兼定
    屋子里的刀剑有七把。
    未到的有六把。
    星河一进屋子,便受到了目光的洗礼,这些刀剑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形,鹤丸国永在里面算是最正常的一把。
    鹤丸简单说了星河的目的以及他能价值,并亲身上阵说自己和星河相处许久能够赋予信任,适度的信任。
    五虎退问他,难道不是因为他导致任务出了差错,让无关人员加入。
    鹤丸否定,他说这至少是坏心做好事,罪罚不至于如此,付丧神们最缺乏的灵力可以解决了,与其哄骗不知情的灵能力者面临对方背叛的可能性,不如最还是就选择一个双方都信任的人。
    屋里吵了一阵。
    小狐丸在嘈杂之中突然袭击了星河,但反被对方夺刀击伤,他捂住将胸口对穿的伤痕,表示同意。
    五虎退一直跟着鹤丸活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厌恶这个人。
    所谓被人类伤害便由此厌恶所有人类什么的,他没有那么极端的想法。
    杀戮与背叛,是所有活着的生灵的主题曲。
    药研说需要立一份完善的契约,只有契约符合他才会同意,骨喰复议。
    狮子王身躯几乎完全变形,眼眸瞳孔泛出血色,随便,不符合杀了就是。
    歌仙兼定笑眯眯的,随了大流。
    由此,这到与未到的十三把刀剑正式承认了星河。
    我们的目的是让大和守安定暗堕。
    或者丧失维护历史的信念。
    引诱他将定位器携带进入本丸,通俗的说法就是让病毒感染时空转换器,本丸坐标,敞开大门。
    时政的结构就像一颗根深叶茂的巨树,它的根扎在虚空,枝叶向无边无际处蔓延,主干道是树茎,本丸就像是叶子挂在枝头,松散地联系着。
    鹤丸他们不是一个本丸的暗堕刀剑,实际上分属不同本丸,因为种种原因在幕末这个时代汇聚,随着灵力渐渐衰弱,由此产生了夺取一座本丸的念头。
    被夺取的本丸就像是树枝上坏了的叶子,如果藏得深一些,一时半会也查不到,省下的时间足够他们再谋划下一步。
    就像被逼着在刀尖上跳舞,身后有汹涌的敌人在追捕一样狂奔不已,但不得不如此,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时政产出的工具。
    工具坏了就再换一把。
    不是人性的残忍与愚弄,是单纯的上位对下位的漠视。
    古早的神灵肆意掀起风浪惩罚不诚的人类,人类的喜与悲,对他们而言不过蚊虫细语。
    如今人类又将这种无法抑制的漠视抛向工具。
    善良一词,似乎永远无法成为种族的特征。
    善于使用工具,从来不是尊重守护工具。
    拥有身为刀剑时的记忆的付丧神,对这种理念再清楚不过了。
    离开的时候,星河听鹤丸说,虽然知道自己是工具,依旧会感到悲哀。
    悲哀。
    因为人类本就是个悲哀的物种。
    鹤丸轻笑,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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