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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江色暮(33)

    而在叶芳面前,张老板同样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叶芳手指绞着手帕,愈听愈忧心。张老板见了她,也叹气,觉得自己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怎么这样诺诺不顶事。相比之下,自家小舅子倒是能做事。可惜自己都四十岁了,还没有一个孩子。
    他耐着性子,问叶芳:这些天,我见你和你聂叔、韩姨走在一起,可有什么收获?
    叶芳倒是有自知之明,回答:他们都比我能拿的住事儿。所以眼下,连宋柔都蒙了条面巾,与韩秀等人一起去仓库。聂曲是张老板小舅子,他那张脸,能轻松引开守着货舱的船员。等进去了,韩秀、宋柔对视一眼,拿着准备的口袋,在每个袋子各拿出几张面饼,再把一切归位。
    不知不觉间,这个货舱已经来过几批客人。等韩秀等人收工,叶芳恰好听张老板说:小叶,我和你说的这些,你不能再告知其他人了。你聂叔那边,也有我来说。
    叶芳踌躇着点头。
    张老板满意一点,又恩威并施,说:你若是讲了,我可没办法再带你活命。
    要说他有多么顾念亲情,真不至于。真说起来,张老板更愿意一个不带,自己独自守住那成百上千的面饼。
    但光凭他一个,要说守住,张老板着实没信心。再说,这艘船虽然是自己公司打造的,但航行这么多年,船长才是对安平轮最熟悉的人。说不上来,他都对轮船做了什么细微改动。
    万一自己没被饿死,反倒被船长锁在货舱里,空守着一堆发霉面饼,再出不去,那多不划算?
    这样一来,要带自己的保镖、要带船长。船长那边,也有几个他的心腹。再想到船上那位宋小姐,张老板多了点别样心思:一群大男人,憋在一个地方,一两个月,谁受得住?宋小姐上了这艘船,那这就是她的命。看她那样子,也觉得,留她在上面,她八成活不下来。
    带她去货舱,分明是在救她。当然,她也要有所付出。
    人员更多了,张老板就对自己这侄女、小舅子,统统宽心一些。小舅子脑子够用,侄女看起来瘦巴巴的,一顿吃不了两个馒头。统统带上,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人。到了货舱里,也有些事做,不至于被憋疯。
    他自得于自己考虑周到。而聂曲刚刚接应了韩秀、宋柔,再一起上头等舱,原本在避人眼目,偏偏有个船员远远看到他们,就朝他们走来。韩秀最镇定、不心虚,往前迎了一步,问对方有什么事。
    这个船员不算张老板心腹,不知道张老板那些打算。这会儿仅仅是带一句话,对聂曲说:聂少,张老板找你。
    聂曲一顿,与韩秀等人对视,轻轻点头:我去看一看。心中又嘀咕,之前他们的安排是叶芳打探情况,怎么现在又找自己,难道是叶芳出了差错?
    而韩秀等人回到房里,却恰好见到守在门口的叶芳。叶芳正左右踱步,显然十分焦灼。见了韩秀两人回来,立马迎上来,说:韩姐,宋姐,我总算等到你们!
    韩秀安抚她:不要急,慢慢说。
    等开门、开灯,三名女玩家在沙发上坐下。面饼被韩秀塞进床底。
    当然,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等听叶芳讲完,她们就要想办法,把这些面饼分散地藏到各个角落。
    叶芳说了海面上的传说、失踪的渔船。讲话的时候,因为紧张,时常有一句话来取反复。韩秀心中有些焦急,但脸上还是沉稳大气的,一点点帮叶芳梳理。听到最后,叶芳才说出重点,即张老板的打算。
    同时,聂曲听张老板问:小聂啊,我是打算带上你,带上小叶,还有宋小姐。但我看这些天,你与韩姐也走的颇近,是不是打算
    毕竟是小舅子。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张老板恐怕已经动了心思,要把小舅子嫁出去,好让自己的人脉关系更加稳固。韩秀是一介女流,现在虽然能出入各种场合,开公司、做生意,但一旦结了婚,也要回归家庭。
    只是按现在的情况,这些设想,恐怕已经不能实现。
    张老板心中烦躁:前些年那些回归的渔船里,出来的全是疯子。
    他疑心那些人恐怕还遇到别的什么。不知这一遭,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于是张老板一咬牙,想:还是要多几个人垫背。
    口中说:我看韩姐这些年,不曾亲近那个男人。到现在,倒与你关系不错。自己这小舅子面皮白,也读过书,放在海城,多多少少,也算个公子哥儿,有点风流的本钱。
    而聂曲听出张老板言下之意,心中:
    他一言难尽,口中却道:我与韩姐的确一见如故,能聊许多。
    张老板抚掌一笑,说:这样就好。我不做恶人,你去与她讲。但小聂,你要懂得,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多一个韩姐,却再不能多其他人。
    聂曲道:我懂得。那伍哥即保镖,另一个玩家伍和平。
    张老板淡淡道:小伍与我们同去。
    聂曲一顿,问:还有哪些人?
    张老板明白,自己这小舅子,恐怕是日后唯一一个能与自己商量事儿的人。于是他事无巨细,说了一串人名:船长那边,说是带上大副,再带几个心腹船员,一共七八人。再加上我们这边,也不到二十人。这就要行程两股势力。
    聂曲不算意外地,在张老板口中听到韩川两个字。他心里琢磨一下,想到昨夜情境,有些疑问,含糊说:那韩小姐呢?
    在昨夜之前,他们并未见到韩川的女儿。可昨天晚上,那些NPC却见怪不怪,还对抱着女儿的韩川额外放行。可今天一整天,几次在餐厅见到,韩川仍然是孤身一人。
    正好借此机会,问一个答案。
    可张老板听了聂曲的话,却想偏了,笑道:韩小姐?什么韩小姐?整个头等舱里,姓韩的女的,只有韩姐一个我说,小聂,你莫不是糊涂了?
    聂糊涂曲满心疑问地出门。几个头等舱玩家在韩秀房中聚集。听聂曲说:我问过张老板,头等舱乘客里,没有韩小姐。对上韩秀的视线,韩姐,我不是说你。
    韩秀沉吟片刻,那倒是奇怪了。一顿,可能这就是韩川的特殊之处?他那个女儿,是晚上船里唯一多出来的东西奇怪。
    叶芳忧心忡忡:他果然是鬼吧!
    韩秀问聂曲:那姓张的还告诉你什么?
    聂曲:晚上十二点出发。这个时间设置,明显是不让我们跟去。
    宋柔撇了撇嘴:这么说,等到晚上,张老板这边孤零零一个,船长那边倒是一群年轻力壮的船员?啧好像已经能看到结局。
    这时是晚上八点多。安平轮再度停止前行。
    乘客们开始躁动。头等舱人得到船偏离航线,但已经与岸上联系好,接下来就能往正确方向行进的答案。二等舱里,有人去找早上去过的那名船员。乘客们冷漠地看着来人,回答:不知道。
    来人烦躁地皱眉,却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自己的同僚已经葬身海底。此刻转身离开,口中嘟囔:准时又跑去哪里偷懒了。
    他要走,却又有乘客叫住他。
    哎,等一下。
    乐游从乘客们身后绕出来。他有一张笑眯眯的少年面孔,乍看起来,完全是海城富贵人家不知世事的小少爷。在这个游戏世界,乐游同样是学生身份,却比二等舱的寻常人富裕许多。
    此刻,他说:这都第三天了,没个准信儿吗?
    船员皱眉,道:船长说了
    乐游打断他,直白问:我是说,还给不给我们二等舱的人提供吃的,没个准信儿吗?
    船员瞳孔一缩。
    他大约也被事先叮嘱过,知道要如何对这些乘客说一句谎话。可乐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看着船员的面孔,大声对所有乘客道:大家看!他正想着要怎么撒谎骗咱们呢。现在船到不了岸,吃的都是上面那些富贵老爷的,我们算什么?
    乘客们隐隐躁动,乐游的脸色冷下来,宣布:把他也捆起来。现在人太多了
    他声音轻下去,片刻后,说:晚一点,我们去货舱,自己给自己拿吃的。
    而被所有人团团围住、毫不留情捆住双臂的船员,听到这句话,愕然瞪起眼睛,开始剧烈挣扎。
    乐游瞥了他一眼,见到船员蹬着的腿、拼命扭动的身体,反倒开始笑。
    他走到船员身侧,蹲下来。看上去没什么力气,可一抬手,就能直接卸掉船员的下颚。船员的目光从愕然转为惊恐,似乎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
    这一切进行的时候,季寒川无意之中,翻开自己的日记本。
    前面还是那些内容,后边有两幅画。第一幅,是海雾中过来的巨轮。那时候雾太大,加上季寒川很快就失去意识,第二天醒来,记得的只有一个模糊影子。原本就被海雾遮去颜色,到此刻,绘在纸页上的影子都不甚清晰。他看了片刻,想到什么,又不确定。
    船应该都长得差不多吧?
    这种自己不专业的事,季寒川很虚心,在心里加上待办事项:找人问问,各艘船的模样、船头雕塑,会不会出现重合。
    而后,他翻开下一页,见到自己昨夜匆匆绘制出的一幅画。
    上面还有宁宁画出的圈。
    季寒川靠在椅背上,手捏着本子。屋内电灯轻轻晃动,光线昏黄,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若有旁人来看,能见到他额前垂下的一缕发,鼻梁的弧度,轻轻抿起的两瓣唇。
    而季寒川看着本子上的画面,片刻后,若有所思。
    如果自己昨天晚上,所在的是一艘与现在并不相同的船。
    那这幅画,在此刻,为什么还能留在自己面前?
    第47章 父亲
    游戏正式进入第三天后, 第七个半小时,有人敲响了季寒川的房门。
    他打开看,不出所料, 是宋和风。十五六岁,在下个世纪,他还是少年人,最大的苦恼就是下次月考能有多少分数。可在现在,他已经工作多年、养家糊口。
    此刻, 宋和风警惕地看着四周, 确认没有旁人留意到。然后斜着身子, 进入季寒川的房间。他手脚麻利,把一个包裹递给韩少, 说:韩少,您个子高,这个裤子可能会漏半拉脚踝。
    季寒川笑一下, 说:没事。你先坐。
    宋和风紧张地:您快点把衣服换上吧。
    季寒川仍然说:没事。十二点走,换衣服要多久。
    宋和风咽了口唾沫,看起来仍然显得紧张。季寒川看着他, 很随意, 说:你先坐。
    他听到了吞咽声。仔细看,宋和风的腿都在打摆子。他像是深呼吸了下,对季寒川道:韩少, 您要换衣服的话, 我还是先出去。
    季寒川笑一笑, 说:出去做什么?
    宋和风鼓起勇气,说:给您守着啊。再说,您换衣服,我不好在旁边。说到最后,成了吞吞吐吐。
    季寒川: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猥亵小男生。
    他觉得十分冤枉,自己哪有这种心思。好在这会儿宁宁不在。
    等等。
    宁宁真的不在吗?
    眼下这场游戏,或许有些特殊性。只有溺水船员重回安平轮时,宁宁才会以人类姿态出现。但季寒川也不确定,此时此刻,女儿是否在自己身边。
    同时,还有那个透过女儿眼睛看着自己的、自己的老婆。
    季寒川咳一声,义正辞严,说:你不要这么想,这是误会我。
    宋和风小腿抖动幅度更大。房间是木地板,稍微碰一下,都要发出响动。季寒川耳朵又灵敏,这会儿能听到一段急促的咯噔咯噔咯噔。
    他觉得好笑,说:你就那么想出去?
    宋和风一个激灵。
    季寒川观察他,语气很随意,说:出去做什么?准备趁我换衣服,你赶紧跑吗?
    宋和风睁大了眼睛。
    季寒川:但我不太明白。你能跑到哪里去?得要到了哪儿,那些东西才不会发现你?
    宋和风受到惊吓,见季寒川仍然笑盈盈的,却那样说话。他四肢发软,十分绝望,觉得:难道我还是逃不过?
    季寒川则道:你现在还想跑吗?哦,应该也想。
    他看宋和风被吓成这样,反倒起了点其他心思。如果宁宁在身边,那眼下一幕,显然是在给宁宁加餐。回头得问问女儿,NPC的情绪能不能吃、和玩家的恐惧有什么不同。
    这样一想,又记起当初,面对关着陈妙妙的楼梯间。季寒川心思一动,觉得自己从前,兴许时常有这样给女儿加餐的时候。他倒不会对玩家下手,但稍微推一把、吓吓人,总没问题。总归到最后,季寒川扪心自问,觉得自己不会眼睁睁看人死。能捞的,就捞一把,不费事儿。
    他想:所以我还是个好人。
    长久困扰自己的疑问得到解释,季寒川心情愉悦,看眼前少年人。宋和风或许真的胆大心细,到这一刻,反倒镇定。脑子灵光了,从季寒川的话里发觉不对。他问:韩少,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寒川凉凉道:这会儿倒是不怕了?
    宋和风苦笑,抹一把脸:怕倒是怕。但我逃又逃不过。
    季寒川说:我没和你客气。现在,坐。
    宋和风忐忑地在旁边沙发坐下。时间还在流逝,从方才到现在,过了约莫五分钟。宋和风在心中算了算时间,鼓起勇气,道:韩少!从这块儿到能藏的地方,至少要十分钟!
    季寒川道:放心,给你留时间。
    宋和风反倒一怔,从季寒川的话里琢磨出别样意味:您难道
    季寒川好脾气地:我不和你去,不和你抢地方,放心。
    宋和风皱皱眉毛。他眉毛也很粗、很黑,这会儿带着十足的困惑,看着季寒川。季寒川说:我有我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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