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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尽头游戏——秃秃鱼(80)

    对!进入陌生的空间令小姑娘的眼睛里透出了几丝紧张,但当唐遇说出她的名字后,小姑娘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向唐遇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可是,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唐遇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唐。唐遇弯了弯眼睛,故作严肃的问她:那么,伊蒂斯,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在演出开始之前,圆帐里的景象可是保密的。
    我来找小丑先生。伊蒂斯眨着大大的眼睛答道:昨天爸爸把小丑先生推到水里了,那样很不好,我来替爸爸道歉。
    小女孩儿说得非常认真,白皙柔嫩的皮肤衬着一头编成辫子的蓬松金发和像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眸,简直就是个落入凡尘的小天使。
    没人能够拒绝小天使的要求,唐遇也并不例外,于是他笑了一下,对伊蒂斯说:那好吧,我可以带你去找小丑先生,不过如果他骂我的话你要帮我说话才行。
    伊蒂斯跟他拉了拉手指,表示成交了。
    我带她过去一下,结束了和小女孩儿的交谈后,唐遇转向常何,后者已经停下了练习,正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你需要休息吗?唐遇问他。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常何摇了下头,见唐遇略微挑着眼睛看他,就浅浅的笑了一下,低声说:别担心。
    唐遇有些不自在的垂了下眼脸,过了几秒钟才不着痕迹的抬手摸了一把耳朵。由于这几天总是连续高烧,常何的嗓子哑哑的很低沉,但却不难听,反而令唐遇有种耳朵发热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该死魅力吗?
    林恩就在舞台后边的一小片空间里,说是舞台也只是简陋的用白灰画出了一个圆形区域而已,背后吊着一块红布当作背景,红布后边与帐篷相隔了两步,用作堆放一些杂物和演员候场,也就是通常意义的后台了。
    唐遇三人找到林恩的时候他正抱着膝盖蜷缩在一只箱子上边发呆,逆着光表情说不清是无聊还是嘲讽,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手里拿着木笛把玩却并不吹响,看到伊蒂斯后,他抬起头,切切实实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林恩,有小天使来探望你了。唐遇说着,轻轻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头,受到鼓励的小姑娘就迈上前了一步,被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手上攥着一只明艳却不知名的黄色花朵,捧到了林恩的面前。
    我叫伊蒂斯,小姑娘勇敢的自我介绍道:我是来替爸爸道歉的,我摘了花给你,小丑先生,你可以原谅他吗?
    第170章 吹笛人(9)
    伊蒂斯将花朵向前递了递满怀期望的仰头看着林恩, 不大的空间中, 黄色的花朵确实是十分明亮的色彩,尤其是当它是被作为善意的礼物由纯净的孩童送上时。
    空气静默着,林恩的视线落在小女孩儿的脸上,顿了一下后又移到了花上,他的神色有些怔愣, 没有说话,唐遇也保持了沉默。
    不知为何, 他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就是林恩是空白的,虽然他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脸上用油彩画着夸张的笑容, 可他的心是空白的,空洞的,在和真正的小女孩儿在一起时, 林恩就像是一个黯然失色的符号。
    谢谢。过了几分钟, 就在伊蒂斯略微觉得脖子有些酸的时候, 林恩双手在箱子上一撑, 跳了下来。他走近伊蒂斯, 以一个类似于鞠躬的姿势这下腰身, 从女孩儿手里轻轻取走了那朵花。
    很漂亮,林恩笑着说:我很喜欢。
    花只是朵不出名的野花,被折断了花茎根本活不了多久。由于之前被小姑娘有些紧张的捏在了手里,花瓣边缘有些破损, 叶子也已经有些发蔫虽然美丽的外壳还在,但此时此刻,其实只是一条苟延残喘的生命而已。林恩并不喜欢花,但他还是以珍重的姿态接受了伊蒂斯的好意,只是同时,唐遇也注意到,林恩并没有说他准不准备原谅昨天那位无礼的先生。
    好了,林恩把花朵别在了帽子上,然后拍了拍手,说:既然接受了你的礼物,那么我也应该有回礼才行这样好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提前带你在帐篷里转一转。
    说着,他还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竖起一根食指立在唇边,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只不过,可不许对别人说啊。
    在一个从未有过马戏团的镇上,这样的邀请对于小女孩儿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伊蒂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林恩,牵着林恩递过来的手和他一起向外走。
    圆帐里最中间的场地分别腾给了魏六钻火圈和另外一名男玩家练习马术,头顶上则是林希文拿着平衡杆摇摇晃晃的走吊索,和空中飞人组挂在秋千上飞来飞去。
    事实上除了表演马术的玩家本身就有草原血统,对于马匹控制得心应手以外,其他几人的表演都挺糟糕的,例如林希文就歪歪扭扭的好几次都差点栽下来,但这样粗糙的表演依然令伊蒂斯看得目不暇接,不时发出惊叹的叫声,尤其是在魏六嗖得一下蹿过燃烧的火圈后,小姑娘的眼神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对此,林恩只是牵着伊蒂斯的手,漫不经心的笑着。
    然后,就在伊蒂斯跃跃欲试的试图骑到马背上时,圆帐的门突然被撩起,一群陌生人毫无预兆的涌入了帐篷中,领头的人正是昨天见过一面的镇长先生的儿子。
    欢快的乐声为之一停,玩家们齐齐扭头,林恩也收敛起了笑意,松开伊蒂斯的手向来人走去。
    出事了,林恩。在团内担任号手的NPC挡在来人面前,看到林恩接近后才推到他的身后,低声且快速的说道:今天你们换粮的那家老板,不好了。
    怎么回事?林恩完全是意外的,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将伊蒂斯交给了NPC,低声叮嘱他一定要将女孩儿平安送回家后,上前几步迎接了客人。
    镇长儿子也看见了伊蒂斯,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略显严肃的目光审视着林恩,道:就是这样,你们出来之后亚伯就关了粮店,而就在刚才亚伯的太太找到我们说亚伦的情况很糟糕,另外还有人指证你们一定做了什么,所以我需要你跟我们去一趟。
    镇长的儿子将事情讲得很明白,虽然在玩家们看来,粮店老板生病却怀疑到顾客身上实在是没道理的事,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镇长的儿子就是下一任的镇长,他能够解释情况,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他还提到了有人指证?
    谁指证?指证什么?
    唐遇和常何对了下视线,彼此心中都有了一个判断。林恩闻言脸上不见喜怒,只严肃的点了点头,就跟着镇民们走了,玩家们见状也赶紧扔下手里的道具,快速跟了上去。
    老板的住所就在粮店仓库旁边,人们一窝蜂的挤进房间时,老板亚伯正躺在床上,口里吐出灼热的气息,脸、脖子和胸口处露在外边的皮肤都是红肿的,床边放着一个盆,里面散落着一些呕吐物,显然是已经吐过很多次了。
    亚伯的太太红肿着一双眼睛,脸上的泪痕还没有风干,正拿着一条毛巾在床边为丈夫擦拭身体。牧师先生也在床边,拿着一只金杯和银质小刀给亚伯放血,神情肃穆。
    虽然说是让林恩走一趟,但对着昏迷的亚伯,他们又没有什么证据把林恩和眼前这场迅猛的疾病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路易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认真看了看亚伯的状况,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撑开了亚伯的眼睛。
    你干什么!亚伯太太摔了手里的毛巾,就想上前推搡路易,但被牧师先生拦了下来。
    请不要紧张,这位是我团里的医生。林恩连忙说道,他用诚挚的目光看向牧师先生和亚伯太太,路易的医术很好的,如果您愿意相信的话,请让他看看亚伯先生吧。
    这,亚伯太太想要阻止路易的手停顿下来,她仍然有些质疑,但为了亚伯却不得不考虑。
    让他试试吧。牧师先生想了想,劝慰道。
    病人有腹泻的情况吗?路易问。
    有。亚伯太太愣愣的回答。
    路易点了下头,掰开亚伯的嘴看了看,又撩起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胸口和腋下,都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出血点。
    果然。路易直起身,看向牧师先生,开口时眼里已经有了几分了然:高热、呕吐、腹泻、结膜充血、黏膜与腋下见血斑,亚伯先生患得应该是急性出血热,情形有些危险,但好在发现的早,好好护理的话并不一定致命,幸运的话半个月左右就会好转了,只是要及时补充些糖和淡盐水,还有要注意预防休克和呼吸抑制现象。
    出血热,是什么?镇民们对于路易说的很多名词都无法理解,但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却下意识认同了他医生的身份。
    就是一种流行病,路易解释道:接触鼠类的血液和排泄物都可能感染这种疾病,会有一定的传染性,也不好治疗,究竟能不能挺过来,说到底还是要看亚伯先生自己的生命力。
    第171章 吹笛人(10)
    听了路易的解释, 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一片安静之中,只有亚伯太太低低抽泣了起来。
    在之前路易查看亚伯病症的时候,林恩已经把他们上午来换粮食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大家也都知道亚伯的粮仓遭了老鼠还被打死了一只的事情。如果接触血液和排泄物都能染病,那亚伯现在的情况就怨不到马戏团的身上了。
    林恩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来又带着人返回了营地, 临走时路易还多回头看了床上的亚伯几眼,对上唐遇疑问的神情时也只摇了摇头, 压下了心里的一点疑问。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 出血热的话一般都会存在2~3周的潜伏期,像亚伯先生这样今天感染今天就发病的状况真的很少见, 可亚伯的状况又完全符合出血热的特征, 基本不可能有误诊的可能性。
    所以路易能够想到的合理解释就只有两种,要么是白天那些和兔子一样大的老鼠本身就太特殊,要不然就是早在十几天前粮店就闹过鼠灾, 而如果当时亚伯夫妇没有声张, 反而为了生意把只经过简单清理的粮食卖了出去, 那么或许镇上还会出现别的感染者。
    路易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亚伯是镇上唯一的粮商, 镇上有一大部分人的粮食都是在亚伯的店铺购买的。经过今天的事后, 镇民们心中大概或多或少都对于马戏团产生了一些看法,在这种前提下,他提出让镇民们扔掉从亚伯粮店购买的粮食,显然是不会有人赞同的。
    而且, 出血热的潜伏期太长,即使是扔掉了粮食,也不代表就不会有人感染,该来的一切都会来的。
    跟着林恩走了一趟的玩家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只是这一次的副本古怪的要命,已经过了三晚都没有死人,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来。
    回到营地后玩家们又练习了一会儿各自的项目。因为亚伯的事情,镇民们对于马戏团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众人也都明智的没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出去转悠,吃过晚饭之后借着教堂的浴室轮番洗漱了一下,就早早钻进各自的帐篷休息了。
    唐遇和常何是最后一个去的,夜晚的教堂非常安静,二楼和三楼还有几个窗口是亮着的,一扇扇小窗里透出淡淡的昏黄光线。唐遇听人说三楼的那个是牧师先生的书房,二楼的则是暂时居住在教堂的人,他们的家中似乎出了一些变故,因为无法排解苦闷所以留在教堂来向神灵寻求慰藉。
    浴室是空着的,装饰非常简洁,就只有一面水池和一个用木板拼接起来的小隔间。深秋的井水实在是太凉,但好在教会提前给他们留了热水,唐遇拿了个木桶兑好温水,用手指搅了搅确认可以接受,才走进隔间里三两下扯掉衣服,刚要拎起水桶对自己兜头浇下来,水桶就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下一秒,稳定和缓的水流就淌了出来。
    唐遇眯了眯眼睛没说话,他低下头用指腹压在头皮上搓了搓头发,又快速冲掉身上的油脂才穿好衣服,推开门板后很自然的从常何手里接过了木桶,对着常何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是在说:到你了。
    我自己来就行。常何的表情别扭了一瞬,伸手想去拿他的桶,但唐遇太熟悉他,他这边刚一抬手唐遇就拎着木桶躲开了。
    不行!唐遇坚持的挑了下眉,快点脱。
    行叭。
    顾及着二楼三楼都还有人,浴室里又十分空旷,两人交流的声音都不大,常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内心无声的叹了口气才转身走进隔间里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
    他倒不是怕唐遇看,反正他身材好的很。他只是不想让唐遇看到他手臂和脊背上现在还无法愈合的伤口,这几天他连换药也都是特意找路易换的。但唐遇显然比他固执的多,或是说他本身就是有备而来,此时不依不饶的敲了敲门板,命令道:转过去,给你换药。
    常何只好乖乖听话,转身用手撑着墙壁,脊背上漂亮匀称的肌肉微微绷起,几乎贯穿了整个脊背,呈黑紫色外翻的伤口也就袒露在唐遇眼前,就如同有生命的物体一般随着呼气轻轻起伏。
    常何不自然的动了下身子,落在自己脊背上的视线太过专注,就好像带着灼烫温度一般令他感到了一丝紧张。
    他们现在的姿势还是颇有点奇特的,为了不让自己产生某些反应导致事情往另一个脱缰的方向偏离,常何赶紧强行把思绪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唐遇眼神抖了一下,手却没有抖。他垂下眼眸,片刻后又挑起还带着几分湿气的眼尾,利索的帮常何换起了药,只是当手指触碰到柔韧肌肤的瞬间,他又倏然瞪大了眼睛。
    你热得都烫手了!!唐遇急得在常何腰上勒了一把,勒得常何浑身猛的一颤,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睛。
    没事。常何都没回身,一折胳膊就捞住了唐遇的手腕。发烧是这几天几乎不中断的事情,路易说是他身体正在抵御病毒的表现,他自己也真心不当回事儿,但唐遇再勒一下怕是就要给他勒出毛病来了,连忙拉住他催促道:上完药就回去了。
    唐遇就没再说话了。
    他麻利的给常何换好了药,用绷带把伤口捆扎起来,然后拿起衣服往常何身上一裹就带着人匆匆返回帐篷,把人塞进了睡袋里。
    看到唐遇鼓着一张脸回来,帐篷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魏六和林希文没去热明显在生闷气的唐遇,但都笑嘻嘻的对着常何眨了眨眼睛,只有路易本着医生的责任心过来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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