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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有疾(GL)——夜尽初辰(88)

    刚搬过来什么都是乱的,也没有上手的门子,季钧直接上前,朗声应道:我们没有订席面,您家怕是送错了!
    醉香楼来送酒菜的下人登时愣住,人家给的地址就是这里,说是永兴坊燕府,怎地就不对了呢?那领头的后退几步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空空的,什么都没挂。
    这一家怕是新搬来的,坏了,送错了。领头的心里咯噔一声。幸好这一家提前说一声,不然他可是亏大了,这些酒菜确实不便宜。
    实在对不住,我们送错了。请您家知道永兴坊的燕府在哪个位置吗?我们寻了一圈也没寻到燕府的牌匾,还以为是您家。领头的高声道。
    他一边问着一边心里十分不解,地址是没错的,左右两边的府邸的牌子也对的上,但怎么就不是这一家呢?
    季钧也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燕赵歌,燕赵歌对着他点点头,季钧干脆打开中门,探出身去,道:这里是燕府,但我们家没定席面。
    但,但地址写的是永兴坊燕府,永兴坊就您家姓燕,左右两家的牌匾也对得上
    醉香楼领头的人和季钧面面相觑。
    正僵持着,远远走来一行人,手里提着灯笼,脚步声齐刷刷的,不似一般人。
    季钧反射性地挺起身子,手摸上腰间藏着的匕首。
    为首的是个年纪大约不到三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袍,他身旁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衣着却也是平常百姓家穿不起的锦布,两人身后跟着十来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仆从,神态却半点不像是仆从的模样,反而像是在军中历练过的军士。
    燕赵歌听到动静走出来时,那小少年走到近处,看着醉香楼的人说道:已经送到了呀,我还以为要更晚一些呢。
    醉香楼的人看见她也松了口气,道:公子,您家未挂牌匾,我们还以为送错了。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我家,这是我们兄弟送给燕府上下的一点心意。
    醉香楼的人表情又凝固了。
    燕赵歌盯着那不出声的男子,试探着道:平山君?
    平山君司鉴宏对着她微笑,道:燕侯,初次见面。
    燕赵歌拧紧了眉头,她总觉得司鉴宏的样貌很熟悉,不是因为前世见过他感觉熟悉,司鉴宏如今的样貌和前世他们在北地遇见时相差的很多,气质也全然不同,前世的司鉴宏神态沉郁,带这些阴冷之色,如今的他却看着格外轻松,连眼眸里都带着真切的笑意。
    我今天上街听闻燕家分家的消息,看到从蓟侯府出来的人到了这一处,一整天都在忙碌,想来是没时间备酒菜的,便自作主张定了些酒菜送来,希望没有添麻烦。
    司鉴宏说得很客气,燕赵歌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再者说如今的司鉴宏还不是前世那个逼死长公主的司鉴宏,这一点燕赵歌是分得清的,她不会去迁怒于无关的人,尽管这应当是一个人。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平山君,我才搬出来,许多事情都一塌糊涂,若不是平山君先见之明,一家老小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燕赵歌对着他拱手行礼道:多谢。
    司鉴宏受了她的礼,也对着行礼道:举手之劳罢了。
    那少年也对着燕赵歌行了礼。
    见过燕侯。
    虽然作了男子打扮,但行为举止却是很难改变的,燕赵歌从其举动看得出这是个女儿家。
    想来这就是被司鉴宏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的那个妹妹了。看着感觉气度上和顾令仪有几分相像之处,只是这女儿家却没有顾令仪那个男儿家长得好看,不过又说回来,燕赵歌自己都没有顾令仪长得好看,也是让人忍不住唏嘘,不知道老天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厢见了礼,燕赵歌道:今日实在不方便,改日登门拜访致谢。
    司鉴宏回道:燕侯今日事务繁忙,我们兄弟便不多做打扰了,至于登门之事,随时恭候。
    燕赵歌还没想明白这个随时恭候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司鉴宏带着妹妹和随从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就到了燕府隔壁的宅子门前,道:燕侯,这里便是我平山君府了。
    燕赵歌恍然大悟,随时恭候原来是这个意思,两家是邻居,那自然随时恭候了,想要上门递一张帖子就是了,少了许多麻烦。
    不论其他,司鉴宏这个人才学人品都是有的,尽管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最后司鉴宏为什么要篡位,但并不妨碍她觉得司鉴宏为人可信。如果这一世太平,和司鉴宏深交也未尝不可。
    燕赵歌让季钧大开中门,将醉香楼的人手放进去,酒菜都摆到第一进去。酒菜司鉴宏已经付了钱了,燕赵歌又付了一些当辛苦费,醉香楼的人乐颠颠地走了。
    诸位,话不多说,今儿多谢,以后有我燕某人一口饭吃,就不会少了你们的。燕赵歌举着杯道,酒菜就摆在了一进院子里头,桌子不够就干脆搬了箱子拼在一块,她一个个看过去,仔细数了数,发现竟然有二十个亲兵跟着她从蓟侯府里出来。
    这是她先前想不到的。
    燕赵歌生母早逝,自然没有什么曾经伺候过她母亲的老仆人再来帮衬着她,她平时也很少在府里露面,出门带着的随从永远都是季钧季铮,但饶是这样也有人愿意跟着她。这些随着她出来的亲兵都是燕岚的亲兵,按理来说该守着燕岚才是,却自愿跟着她出来了,自愿跟着她这个名声不怎么好,又靠着入赘吃饭的燕侯。
    燕赵歌没什么架子,底下的仆从也不怎么怕她,在守规矩的情况下说笑几句却是很平常的,有个一脸汗水的汉子大声道:君侯,您在府里如何俺们都看得见,您在河东做的也不是亏心事,俺们不是外头那些没良心的,只要能跟着君侯,就算吃馒头啃咸菜俺也愿意!
    我也是!
    俺们都愿意!
    除了将军之外,您就是俺们燕地的主人,俺们就认燕赵两家,旁的都不认!
    对!
    只要您对得住百姓和俺们,杀人放火俺们都不在话下!
    这话说得在理。
    燕赵歌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涌上来的那股酸涩之意,她忍不住笑骂道:我燕某人是那种不长脑子的东西吗?带着你们一帮看着就是北地军中出来的去杀人放火?是你们不要命了还是我活腻歪了?痛快喝酒吃饭,吃饱了睡好了再给我干活!既然跟着我出来就别想着享福了。
    俺们要是七老八十等着享福那就留在府里头了!
    连个三十都没有,怎么能叫俺们享福去?!
    一种人喝得东倒西歪杯盘狼藉,燕赵歌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忍不住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
    君侯,您先去歇着罢,这里我们几个来收拾就行了。
    这么多剩酒剩菜,靠你们收拾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去。燕赵歌想了想,道:去请永兴坊的队率带几个能做事的过来,不要好逸恶劳的,一个人半贯钱。
    季峥很快就叫人过来了,算上队率一共叫了八个人。人多了收拾的就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将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今儿辛苦,改天请诸位吃酒。燕赵歌让季夏将钱给了,额外给了队率半贯钱。
    永兴坊队率满脸笑容地道:谢燕侯赏识。
    这可不是赏识么,大晋普通军士的兵饷一月一贯钱,另外配给半石粮食,只帮着收拾点东西就有半贯钱,傻子才不愿意来。
    等送走了这些人,燕赵歌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松了口气,感觉今天忙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季峥不好喝酒,几乎没喝几口,神志还清醒着,凑过来道:君侯,那位平山君,我们先前见过的,不是初次见面。
    燕赵歌一愣,问道:你先前见过?在哪一处见过的?
    季峥道:就是您四月份病好之后第一次出府,我们在茶肆喝茶,有个士子主动送上门来找骂的那天。咱们之后在市里买了蜜饯回府,回府的时候有个人在酒楼一直盯着咱们,就是那个人。
    燕赵歌将这件事从记忆里翻出来,如果不是季峥提醒,她几乎要将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那人竟然是司鉴宏?
    因为司鉴宏如今的样貌和征战之后的样貌气质全然不同,她只当是和济南王府有关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司鉴宏。
    此时再想想,司鉴宏那个眼神还是令她觉得很奇怪。
    那种毫不掩饰的探究之意,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一般。
    但按理来说她和司鉴宏是毫无交集的。
    难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重审过了,一字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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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明修
    尽管如果有可能的话, 燕赵歌希望亲手杀了司鉴宏和蜀国公, 一个家仇一个国恨,但都没有机会了。前世蜀国公被长公主杀了,这个仇已经报了, 司鉴宏将长公主逼死了,却是没有机会再报此仇恨。
    燕赵歌从来不是一个迁怒的人, 前世和蜀国公的仇恨已经了结了,她是没打算再对蜀国公府痛下杀手的, 也因此蜀国公府一门到现在还圈进在宫里, 好吃好喝地养着。杀河东勋贵是因为有那样的义务,而不是她喜欢杀人这种行为。司鉴宏也是同理, 和她有仇恨的是前世的司鉴宏,是那位战功赫赫却又举目无亲的鲁王,而不是这个领着妹妹四处拜访、对如今生活十分满足的平山君。
    就算再仇恨滔天,也没道理要一个人为他到了将来才会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更何况以如今状况, 那样的将来根本就不会到来,司鉴宏不会再是鲁王。他会被过继给长公主的长兄, 那位曹王做嗣子,最后会被封为郡王,亦或是曹国公, 却和鲁字没有半点关系了。
    对这些燕赵歌看得很清楚,如果她看的不清楚的话,前世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追随她, 认同她。
    只是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司鉴宏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燕宁越先前说他跟着燕宁盛认识了一位济南王府的小王子,这个小王子又是哪一位?想来不会是司鉴宏,不然直接口称平山君便是了。
    想不通就不想,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燕赵歌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感觉心胸开阔了不少,泡了个热水澡自去睡了。
    翌日一早,燕赵歌起来上朝,季钧随着她出门。
    作为昨天不声不响就没有上朝的锦衣卫指挥使,燕赵歌得到了许多不同含义的目光。然而更值得注意的是,她在未央宫门前站定了一炷香之后,她父亲燕岚才出现在未央宫门前。
    父子离心?
    还是说,分家的传言是真的?
    昨日燕赵歌搬东西时并未避着人,从平康坊到永兴坊几乎跨越了小半个长安城,一路上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着燕家父子是不是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但有聪明人想再等一等,再观望一下,这燕侯心机得很,四位开国公都被他算计进去了,还有什么他不能的?
    燕赵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
    待时辰差不多了,诸位朝臣入朝。
    燕赵歌站到内府令身边。
    燕侯昨日怎地没有上朝?内府令低声问道。
    因为有要事在身。
    要事?所谓的要事就是夜半时分进宫,晌午过后出宫?
    燕赵歌闻言,将落在龙椅上的目光移了过去,落在内府令脸上,她的神情看不出是悲是喜,语气十分平淡地道:贵为九卿行列的内府令,想来应当不是喜欢嚼舌头的人罢?
    内府令被她的眼神看得脊背一凉,想起眼前这个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立刻讪讪一笑,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前段时间长安的流言蜚语可令我困扰得紧,四个国公府为其信口开河的行为,已经住到昭狱里去了,希望不会有第五家,不然外头的百姓说不定会误会昭狱是个好地方。燕赵歌淡淡道:律法里虽然有不因言论罪这一条,却从来都不包括官吏和士族,勿要庸人自扰。
    身上没有世袭罔替爵位的内府令立刻噤声。
    若是其他的官吏或许在这位燕侯的威胁之下还不会这么快就妥协,但这绝对不包括内府令,锦衣卫、内府、太医府共称三府,皆为皇帝家臣,其长官的任免不受丞相及吏部尚书的辖制,皇帝想用谁就用谁,他若是开罪了燕侯,说不定下一刻长公主就会让他告老还乡。
    燕侯,某也只是问问,随便问问。内府令假意咳了咳,绕过先前的话题,道:昨日御史令弹劾燕侯,燕侯却不在场,故而心生疑惑。
    我不是这阵子都没上朝吗?内府令怎么才开始疑惑?
    内府令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我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时,宦官高声唱诺,示意百官长公主驾到,该闭嘴了。内府令立刻一副不应该继续说话神情,闭上了嘴。
    燕赵歌不由得撇了撇嘴。
    长公主恰好这时踏入宣室殿中,瞧见燕赵歌神情,禁不住一笑,又意识到于群臣前不该如此,便立即将脸上的笑忍了回去。
    看在群臣眼中就又成了长公主不喜驸马的铁证。
    这可不是嘛,换做你是长公主,你喜不喜欢自己的驸马和他继母有猫腻?便是流言也不成,常言道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呢
    群臣拜了皇帝之后,立刻就有人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本奏。
    却是如今的大宗正。
    先前那位在朝堂上向先帝举荐原来的蓟侯世子,如今的燕侯,口称蓟侯领镇北将军世子名赵歌者当配长公主大宗正因为生了一场大病,虽然之后又好转了,却颤巍巍的,比常年在家养病的前右相还不如,长公主干脆就换了个人来任大宗正。
    大宗正道:陛下,仁宗皇帝子曹王,聪明文武,本于天赋之才。孝友温恭,发自生知之性。居惟秉谦。动必由礼。于是仁宗皇帝先封其邓王,后封其曹王,然命运多舛,曹王年二十而薨逝,谥号康,臣请陛下于宗室中择一子,以续曹王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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