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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冠位御主——南野扬(102)

    正如那句足够了一样,她最终没有再做出一次努力。
    莫德雷德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为触碰誓约胜利的,她的光辉。
    比大多男性还要飒朗帅气的少女骑士,翠色的眼眸那么固执。
    却又如雾洗一般,会发光一样的熠熠生辉。
    灵子的光辉,飘逸着散尽。
    清贵无双,高洁神圣的亚瑟王。
    莫德雷德的父王,另一世界线中的,女性的她。
    两位王手持的剑都是不同的。
    虽然都是星之圣剑,都是这行星内部结晶化的最强幻想但是,外形却并不一样。
    虽然多少能在颜色等种种方面,联想到另一个身影。
    但是――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和亚瑟潘德拉贡是不一样的。
    她和他的铠甲也不一样,所持的圣剑也不一样。
    更何况,此次的亚瑟王,也并非亚瑟潘德拉贡,只不过是披着这层外衣的伪物。
    但是啊这一切的不同之中,唯有那剑刃所折射出的光辉是一样的。
    莫德雷德触摸着那道光,似乎是终于能够触及了那位永恒之王最美的理想。
    贝尔芬格,或者说男性的亚瑟王,不是她的父王。
    她只是从这相同的光辉里,去汲取那位少女王者的温度。
    并甘愿,被摩根利用。
    高贵的,遥远的我的父王。
    她们所度尽的岁月,就像这声叹息。
    灵子终归尘埃和风。
    saber莫德雷德――回归英灵座。
    见证了这一切的人类少年,整个人不知从哪里来了很多的疲惫和怠倦。
    立夏垂着头,塌着肩膀,静静地看着他的永恒之王。
    那双眼睛,是非常漂亮的清水色。
    现在,卡姆兰之丘的顶上,只剩他们两个的身影。
    贝尔芬格倚在那棵斜斜的树下。
    被莫德雷德持剑所贯穿腹部的重伤,正鲜血汩汩。
    那赤红色辉煌的,像是夕光滚着一层浓丽的金,在他身上流淌。
    抛开夕阳艳丽的光影,只能看到被血液晕染的深蓝布料,在银白的铠甲上留下融和了泥土的,污秽的红。
    气氛非常安静,连细细吹过的风都略显聒噪。
    最后,贝尔芬格开口打破沉重――
    到这里来,我人类的小孩子。
    我少年开口后,明显的愣了愣,我,可以,过去了吗?
    他没想到自己的嗓音会这么低哑,就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
    立夏的语气温吞,很缓慢,带着韵律奇怪的停顿。
    是的。
    就像是贝尔芬格一样。
    为什么不呢?魔物紧闭着双眼,向他微笑。
    那个笑容不够好看,也算不上吟游诗人口口称颂的阳光隽秀。
    但是却足够温和,带着将要离去之人所特有的静谧感。
    一切都结束了。魔物说:我的小孩子,已经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所以过来这里吧。
    [小孩子,你过来呀。]
    他曾经这么催促着,神秘兮兮的拉着少年的手腕,将他带到王座之后。
    拖出那柄名声显赫的圣剑,光辉在他眼前显现。
    现在,他不能动啦。
    少年单膝跪在贝尔芬格身前,牵起他躺在泥土上的手掌。
    非常冷,没有温度的,他的手掌。
    那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体温的流逝。
    莫德雷德呢?魔物紧闭双眼,划破的眼皮吧嗒吧嗒留着血,盖在他金色的睫毛上。
    那粘腻着鲜血的睫羽在颤抖,滚下的血珠像泪。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少年说着话。
    莫德雷德走啦。立夏说。
    摩根呢?他问。
    摩根留在王城啦。立夏回答。
    梅林呢?他声音变得很轻。
    轻轻的,轻轻的。
    像一场飞往彼方的梦。
    梅林为什么喜欢花?她是人类?
    梅林是梦魇和人类的混血,喜欢花是她的爱好。立夏回答者他,温和耐心,语气带笑。
    但是――
    你哭了?那么敏锐,敏锐到不像是他,为什么,要哭呢?
    没有哦。少年第一次欺骗了贝尔芬格,我没有在哭。
    浅浅的,濡湿的痕迹,顺着他的脸颊向下。
    [你走神啦,人类的小孩子。]
    您做梦了,我的永恒之王。
    其实,并不是这样。
    立夏在哭,贝尔芬格也没有做梦。
    他只不过是稍微有些混淆了梦和现实,毕竟那些绮丽的梦,重复了太多次。
    所以才会说出那些发生过的,并一次次重复过的话。
    是的,就像现在,立夏听他说――
    明明之前也吃不饱,现在也吃不饱
    紧接着,贝尔芬格微弱的声音,被卡姆兰之丘下的嘶吼压过。
    声嘶力竭里,绝望的哭泣着。
    ――亚瑟。
    不朽的理想。
    不列颠的永恒之王。
    我们,阳光容颜的王。
    他有一头太阳般耀眼的金发,拥有比游吟诗人更加清脆悦耳的声音,和绿宝石一般的碧眼。
    清澈如湖,正直高洁的王。
    是谁在说话?气若游丝般虚弱且困倦的,贝尔芬格微微张开眼眸。
    赤色的垂泪落入他的眼底,漾开出的湖色无比澄明。
    是您不列颠的子民。
    少年抬手,为他擦拭去滑过脸颊的血迹。
    最后,用衣袖裹上掌心,轻轻盖在贝尔芬格不断流血的眼睑上。
    魔物沉默了很久,久到立夏以为他就要这样沉睡。
    他等了很久,才等到对方鼻腔里呼出的一节气音。
    然后,他在说话――
    明明之前也吃不饱,现在也吃不饱,为什么卡美洛的人还能露出微笑?
    虽然重复了一样的话,但很显然,贝尔芬格与之前的状态是不同的。
    现在的他,已然清醒。
    人类少年垂着头,很安静的聆听。
    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多么纯挚的目光啊。
    纯挚得,就像是曾经向少年询问那些奇奇怪怪的,关于身为魔物的他所不能理解的,人类的一切。
    是的。
    就像问出没法吃饱这个问题时一样。
    魔物在问人类,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如果说过去的他坐在人王的王位上,享有荣耀、王权,及整个不列颠。
    那么现在的他则完全相反一无所有。
    那么立夏呢?
    贝尔芬格的少年骑士啊,用没有沾染血污的,非常干净的手,抚摸上他粘着血和泥土碎屑的头发。
    人类少年的回答,也和那个时候一样,没有改变。
    ――因为,有你在。
    第102章 无垢之人
    A.D.500
    永恒之王亚瑟,长眠于此。
    ―
    [因为,有你在。]
    因为我?魔物声音里带着诧异。
    贝尔芬格甚至条件反射的,想要睁大双眼。
    却只是在人类少年的衣袖笼盖下,眼睫微动。
    立夏感受到收心下细微的滚动感,眼含笑意。
    是的,他知道对方此时所想。
    也知道贝尔芬格一时间没有办法去相信,只是这样一个理由。
    事实也正是如此。
    贝尔芬格在惊讶,也在怀疑。
    藤丸立夏对贝尔芬格说因为有你在,但是真的是是因为他吗?
    毕竟,他并不是那位留下辉煌传说的永恒之王。
    贝尔芬格,冠以怠惰之罪的魔物。
    人王王座上,披着亚瑟外衣的伪物。
    但是――
    是哦。有一位人类的少年,如此坚定的回应着。
    立夏为他理顺头发,捡走落入发间的碎土,语气温和,非常耐心。
    因为有你在。
    面对这样的坚信,魔物显得愈发迷茫畏缩。
    可我,并不是他。贝尔芬格的声音很低。
    在这个时候反而更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说出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来得艰难。
    唔姆。少年并没有急于为贝尔芬格的困惑做出解答,他话锋一转,向魔物问道:说起来,在贝尔芬格眼里人类是不是很麻烦的存在?
    立夏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向他寻求着答案:你,讨厌人类吗?
    大概,是这样的。贝尔芬格仔细想了想后告诉他:人类很麻烦。
    很弱,怕冷,会热,必须要吃东西才能够活下去。他顿了顿,继续道:会因为很小的事情就哭了,或者笑起来。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人类能够轻易产生情绪起伏。
    风在很安静的吹,而遥远之处却传来大地崩裂的声音。
    夕阳与鸣雷同在。
    远超现实的荒谬感在漫延。
    明明还能感受到眼睛上盖着的温暖重量,魔物却非常不确定的开口问:你还在吗?
    嗯,我还在这里。立夏揉了揉魔物金色的头毛,这次,他没有很短的就将手掌抽离,我在听。
    又柔软,又没用,弱小又麻烦的人类。魔物呆呆的,完全不感觉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接下来,他又说道: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们。
    是这样啊。魔物听见人类少年的笑声。
    非常浅的,像风在呼吸一样的轻笑。
    虽然暂时无法看到,但是贝尔芬格想,他眼底的蓝一定非常净粹。
    嗯。
    很久之后,立夏听到贝尔芬格轻轻的应声。
    虽然我是怠惰的原罪,但是我并不讨厌勤劳。魔物很浅的笑了笑,勾起的嘴角牵扯起脸颊的微动,所以,也不会讨厌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的你们。
    我不讨厌人类。他这么说着,举起手臂,将掌心搁在少年的脸侧,当然,也不会讨厌你。
    发梢敲在手背上,非常温缓的风。
    魔物捉住人类少年的那一缕头发,并轻轻的,用细小的力度扯了扯。
    非常亲昵,像紧握住某种易逝的存在,譬如一朵花,或者吹过的月光。
    我想,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他的呼吸越来越长,话语间的停顿也变多了。
    立夏只能很安静的听,什么也无法改变。
    这里,是神代最后的碎片。
    余光远眺里,西河的水流尽了,卡美洛老了,白垩之壁坍塌了。
    唯有卡姆兰,只剩卡姆兰。
    最后的碎片,也终将成为尘埃。
    只有亚瑟王是的,只有他,仍然还是少年模样的王。
    他的王呀,躺在夕光长河的流淌里半阖着眼眸。
    披着人类外衣的伪物,掌心还残留有人类体温的温热。
    我想,我可以让你轻松的多。他像是在讲关于自己的事,却又在影射着过去,可以给你荣耀和王权,可以让你不用去战斗,可以让你不必去代替某个人,走完不属于你的悲伤又哀宏的传说。
    魔物抓上少年的手腕,拉着他,一直一直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
    在这即将流逝的最后里,维持着仅剩一点的可怜的固执。
    我不想,就这么快速的结束这一切。
    魔物诉说着,在这个沉睡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为数不多的记住和喜欢――
    我真的,非常喜欢夏天。
    少年立刻想到,在最后一次的梦的终焉,不断下坠时,贝尔芬格的目光清冽如月。
    他说,夏天非常美丽。
    那么,原因呢?
    因为啊――
    你在夏天来到不列颠,拔出选王之剑,对我说出永恒。
    在夏日蝉鸣里,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接触到那份想要触摸的光辉。
    比金要辉煌,比银更炫目。
    我知道那不是正确的。贝尔芬格重新敛起湖色的眼眸,在血液纷染里愧疚着,没有谁会喜欢一成不变的日子,没有人类愿意被禁锢在某段记忆里,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我擅自剥离了你的记忆,为了让你认为本该这样。
    这当然不是正确的,却也并非出自恶趣味的刁难。
    立夏知道的,贝尔芬格只是
    我只是,想更多次的和你相遇。他说。
    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睛略显愕然,却并没有多少意外。
    他多少,能够猜到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只不过没有想到,要比他臆想里还更加纯粹。
    对不起。
    所以啊,他们一直在那同一个梦里,重复着一次一生。
    于是,也就有了永远的夏天。
    草叶簌簌的响动,人类少年带着浑身的净爽离开。
    魔物闭着眼睛,没有再阻止,也没再开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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