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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靠在门板上,他呼呼地喘气:班、、班班花,老张头还没来吧?
    还没。黎青好笑地递了水给他:喝口水缓缓。
    尚阳接过水杯,如牛吞水般咕噜噜就给喝了个干干净净。将杯子放下,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宣布:朕活过来了。
    黎青无奈摇头:喝这么快也不怕呛着。
    尚阳瞧见了屉兜里的小笼包和豆皮,拿起来就吃:班花你不知道,今天那地中海王太鸡贼了,就盯着我一个了,要不是我翻墙翻得快,今天肯定被他抓住了。到时候,姓尚的肯定又要冲我唉声叹气,咦恐怖
    黎青看着眉飞色舞的尚阳,不由自主弯起一个笑容。
    怎么会有人总这么阳光这么开朗这么热烈。
    像梦一样。
    距离尚阳那天中途折返,拎着行李箱回来找黎青,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黎青或旁敲或侧击或直抒胸臆或婉转暗示,用尽了所有手段劝尚阳迷途知返,都快念叨成祥林嫂了。
    尚阳都只有那几句话。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的决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的坏的结果我都能自己担。
    我就要留在上溪。
    我能为自己负责。
    将最后俩小笼包咽了下去,尚阳重重呼出一口气,算是彻底醒过来了。
    然后,在寒冬腊月,开着空调也不顶用的教室里。尚阳用手摇着扇风,取下了围巾,把羽绒服外套拉链往下拉了一大截:哎呀,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尚阳向来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羽绒服下就一件薄衬衣,还风*骚地开着两颗扣,趁着弯腰时,只略略一瞥就能看到那明显的,和其下的一小片胸膛,以及
    不似黎青的清瘦雪白,却有种常运动的男生的匀称健气。
    黎青抬起眼略略一瞥,又垂下了睫毛:把围巾戴上。
    尚阳光明正大用手扇风:热。不戴!
    戴了还怎么色`诱你!
    黎青眉眼低垂,手上动作却慢了一瞬:今天零下三度。
    零下十度,朕今天都觉得热。尚阳斜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自己扇着风,拿余光瞅着黎青。
    黎青沉声:上个星期,你才因没穿秋裤冻感冒了。
    尚阳满不在乎: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黎青:
    尚阳态度嚣张,动作幅度也太大,一不小心,桌上的笔袋被他扫得掉了下去。
    黎青想帮他捡。
    尚阳按住了他的手,侧着身,弯腰下去捞笔袋:我来。
    稍稍宽敞的衬衫因动作而露出更多,略微一扫间,似乎还能看到藏在半明半暗中的风景。
    黎青极快别过了脸,低头望着卷子,笔下习题册却纹丝未动。
    看着黎青的别扭样,尚阳眯起了眼冷笑着咬牙憋气。
    装。
    还和我装!
    爷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尚阳将笔袋捡了起来,仿佛无意的,指尖擦过了黎青的大腿:哎呀,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你了。
    黎青仿佛毫无察觉地一动不动:没关系。
    等尚阳彻底起身坐好后,黎青沉沉吐出一口气,崩成石头的大腿肌肉才慢慢松懈下来,捏着笔的手上青筋无声消退。
    他知道自己耳朵一定又红了,因为尚阳脸上已有了促狭的笑意。
    他无奈地眉目低垂。
    对了,尚哥,把你橡皮借斜前方的程城诚正疯狂补着作业,扭头来借橡皮,瞥见了尚阳惊叫道,尚阳,你的锁骨,你不冷吗?
    尚阳还没来得及说话。
    黎青迅速抓起围巾,不由分说地给尚阳兜头罩住了:热也要围上。
    尚阳一个没防备,整个人就连脖子带眼睛全被包住了:
    顿了顿,黎青不自然地道:当心感冒。
    程城诚危机感很强,一溜烟转了头:我想起来了,尚阳你不喜欢用橡皮,张雨霏把你橡皮借我用用
    尚阳将围巾拉下来露出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黎青。
    黎青只低头盯着作业。
    无声对峙。
    许久,尚阳冷脸转过头去,嘴角半翘不翘半天,终于忍不住勾起一个笑。
    装不下去了吧!
    哈哈哈哈!
    许久后,同桌的尚阳摇头晃脑地读起了书: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黎青无声呼口气,耳朵根的温度才慢慢平复。
    上午物理课,尚厚德给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鉴于明年他们就要进入高三,再没时间玩乐放松了。
    尚厚德大手一挥,给班长们批了几百块钱班费办元旦联欢晚会!
    班上人都乐疯了。
    其中尚阳巴掌拍得最响。
    一下了课,他带头就窜了出去,到陈正非桌前没个正行地嬉皮笑脸了好一会儿,才和他勾肩搭背回来。
    刚开始,尚阳留下的消息在班上很是激起了一阵涟漪。
    一众自觉得被白瞎了眼泪的围观群众愤怒地将这大骗子揍了一顿,并要求他归还所有离别礼物。
    后半句被尚阳给选择性忽略了。
    这不到半月,尚阳和他们的感情就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了。
    望着人群中如鱼得水的尚阳,黎青含着笑意去给他打开水。
    课间开水房的人不少,大家都吵吵闹闹得正在八卦,热腾腾的欢乐空气涌到走廊上,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四周的人都罩了进去。
    黎青是那把破网的刀。
    一见黎青进来,大家瞬间消声,畏惧地给黎青让出一条道。
    黎青上前打了水离开。
    他刚离开,开水房里就又响起了欢乐的八卦与说笑声。
    说来奇怪,明明上溪老大与打人更狠的都是宇飞,可众人却偏偏更排斥深居简出的黎青。
    可见,成见与偏颇这玩意本身就是没什么道理的。
    黎青刚推开教室门,教室气氛还没来得及习惯性静一下。尚阳就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冲他大声挥着手。
    黎青,正说你呢,快,过来,看你会唱什么歌。
    黎青垂下眸子。
    他不爱接近班上的同龄人。
    从看守所到少管所,他经历了一个个真实的社会大染缸,舍友从杀人放火强*奸抢劫偷窃到诈骗,干什么的都有。能在染缸里活下来,他必须时刻心怀警惕。
    从少管所出来后,他习惯性地每天上学书包里都带着刀。
    有一天,他的刀被同学翻出来了。
    那一天,所有老师同学们看着他的目光,都像看一个怪物。
    之后,班上再无人搭理他了。他也没主动搭理过任何人了。
    至今也有两年多了。
    但喊他的是尚阳。
    他抿了抿唇,朝尚阳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他任由尚阳搂着肩膀,局促地立在人群中,浑身写满了与热闹的格格不入。
    陈正非显然比他更紧张,几乎拿出了站军姿的紧张,说话时都要结巴了:那、那、那个、黎、黎、黎、黎青,你、你、你?
    他垂下眉眼:什么事。
    他是问你打算唱什么歌呢。尚阳坐在桌上,晃荡着两条腿:元旦晚会上,咱俩来个合唱吧。你选歌。
    黎青抿唇:我不会唱歌。
    我会就行了。尚阳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选项:《离歌》、《死了都要爱》、《倔强》,满不在乎地道,这歌谁都能唱。我带着你,保准让你一鸣惊人!
    黎青手指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倔强》。
    不屈、不服、不原谅、不投降、不为千万人弯腰。
    倔强是专属于十七八岁恰同学少年们的最好的词汇。
    好嘞,那咱们就倔强一把!尚阳说着,把表递给了文艺委员欧丫丫,见班长还偷瞄着黎青,表情惊异,懒洋洋地开了口。
    你们够了啊。这可是小爷我的大贵妃,姓尚的,再看当心我和你们急啊
    黎青:
    陈正非看了眼黎青神色,见黎青只无可奈何地笑,并不生气,便朝黎青伸出手:期待听见你的歌声。
    黎青愣了一下。
    他如久居北极的人,头一次感受到空气的温暖,竟陌生得不知所措。
    陈正非,把你的臭手拿开。尚阳腾地跳下桌,大喇喇地打在陈正非手上,替黎青解了围,滚,当着朕的面勾*引朕美貌如花的大贵妃,当心朕不让你当朕的御前大将军了啊!
    陈正非:
    谁稀罕你那将军啊,不对,谁让你自封皇上了?!
    然后尚阳搂着黎青,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恨铁不成钢道。
    班花,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该多留点心,你看,今天要不是我,你又要被人占了便宜去了。哪个什么什么的,一看就心怀不轨的,以后千万别随便搭理他,听见没
    那个什么什么的陈正非:
    班上众人:
    望着身边的人,黎青嘴唇动了动,忽然轻声道:谢谢。
    尚阳眼睛一亮,挑起了黎青下巴:班花,你打算怎么谢?我说过的哦,不介意家里多个小媳妇如果你答应,我肯定扫榻相待
    黎青冷着脸,一巴掌拍掉了那爪子。
    这姓尚的语文成绩一塌糊涂,居然还知道扫榻以待,可见其心思都放到哪儿去了。
    班花尚阳并不在意被黎青拍了爪子,贴着他耳朵,朝他笑着邀请,元旦晚会那天尚厚德出差,去我家里玩呗?
    第30章 翻墙
    咳咳,那么咱这欢度2012,喜迎2013的元旦晚会,现在就开始了。
    元旦当晚,被彩条履带打扮得喜气洋洋的教室里,陈正非拿着个话筒,站在讲台中央,佯装领导。
    同学们应声鼓掌。
    陈正非得寸进尺,咳咳两声:那么作为班长,在这佳节之时,我就简单讲两句哈,首先是八荣八耻,然后是中学生行为守则
    然后他就被同学们用瓜子壳砸下来了。
    陈正非给我滚!
    筹备元旦晚会花了全班半个月时间,这期间最让众人惊艳的,是程城诚的一笔黑板画。
    他仅凭两盒彩色铅笔,就能在短短半天内,画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孙悟空,色彩绚烂,笔法细腻,连鬃毛都分毫毕现。
    得知他从未经过任何训练,众人都惊讶无比。
    翻阅过程城诚的涂鸦笔记本,尚阳惊讶道:你这比省一高的美术班第一名画的都好,怎么不去艺考?
    程城诚无奈:美术艺考画材培训的钱都够我妈卖多少碗面了,哪儿读得起。
    尚阳只能惋惜。
    以程城诚的天赋,若能经历专业培训,只怕有大造化。
    经过几个节目后,班上玩起了击鼓传花。
    这一游戏彻底将气氛推上了最高,声浪几乎把房顶给掀翻了,热闹得和过年似的。弄得隔壁在放电影的文科班听不清台词,过来拍门投诉。
    好!尚阳翘着二郎腿,唯恐天下不乱,在最后一排猛烈喝彩。
    偶尔间,他瞥向旁边的黎青,似乎被这热闹气氛感染,黎青也笑着,那笑又轻又浅,与那日拔河比赛后一样。
    无牵无挂。
    旁观热闹。
    尚阳看得不舒服,转身就把黎青拽上了台。
    站在讲台上,被塞了一个话筒到手里时,黎青局促得身体都是木的。
    因为尚阳真的给他报了一首合唱《倔强》。
    见是黎青上来,台下如潮如浪的掌声与欢呼声也戛然而止。
    尴尬的安静中,尚阳仿佛看不见大家的惊愕一样,对着话筒笑道。
    掌声!你们太不给尚哥我面子了吧?
    雷甜甜率先鼓掌:好!
    陈正非与程城诚张雨霏几个紧接着跟上:好!
    在今天之前,黎青没想到一个人的歌声居然能如此别样。
    荒腔走板。
    醍醐灌顶。
    着实是人间一绝!
    热烈掌声中,尚阳已力压隔壁电影台词的高亢嗓音,抢了四个拍子开唱。
    掌声戛然而止。
    声音却被另一个清冽舒朗的男声接了起来,是意料之外的低沉与悦耳。
    黎青拿起话筒,凝视着尚阳,认真歌唱着: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热闹教室里,歌声如水般流淌,淙淙深情,流过每一个人的耳膜,流过每一处心房,流过每一处无形偏见与冷漠排斥。
    紧接着那一份倔强又高声呐喊,穿过窗户,划开与他无关的热闹气氛,冲破黑暗的夜。
    这是属于黎青的高歌。
    这是十四岁后,他第一次在人前唱歌。
    因为那一个这世界上他无论如何不肯辜负的人的用心。
    黎青下意识扭头望着尚阳。孰料,尚阳已放下了话筒,含笑看着他。
    那目光温柔又明亮,在那一瞬间,黎青甚至觉得星辰山河都已消失,世界陷入白茫茫的寂灭,仅剩他们二人。而他,正被那人珍而重之的错觉。
    他恍惚了一秒,别开了眼。
    程城诚率先鼓起了掌。张雨霏因为惊讶微微瞪大了眼。雷甜甜用手围成了个扩音器的形象,叫了一声:好!
    班上人怔了一瞬,也响起了雷鸣般掌声。
    一首歌下来,黎青明显能感觉到班上同学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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