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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郑平没有再问那个行商的信息。他已经来到侯夫人的卧房,让人通禀后,他听到一声文雅而虚弱的低喊声。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美妇人由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第43章 狂士楚歌
    郑平心知此人正是原主的生母郭氏,正要行礼,被郭氏牵过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生怕他有一丝不妥。
    等粗略地看过一遍,她平复微喘的气音,缓缓道:
    衡儿平安就好。
    依照侍女方才的所言,郑平原以为祢衡与郭氏不但母子情深厚,且亲密无间。然而甫一照面,郭氏虽表现出几分激动与欣慰,却透露出少许不同寻常的持重与自抑,与侍女所描绘的模样有着一丝违和。
    除非郭氏极擅长收敛情绪否则,只刚才那片真情流露,比起郭暄见到他时的反应,总归差了点什么。
    其余人并未觉得郭氏的表现有什么不妥。郑平将疑问压在心中,向郭氏问过安,简单讲述了入城时收到的刁难,借机询问隐婆一事。
    那隐婆从何处来,所言可有证据?
    他不问隐婆说的是真是假,因为不论真假,郭氏都会一口咬定绝无此事。他想要弄明白的,是隐婆的来处与所握的筹码。二十多年来从未道出过真相,直到近期才巧合地被韩氏族人知晓,其中必有推波助澜者。以他通过只言片语所了解到的韩氏的手段,假若真有其事,韩氏必定会做好扫尾,且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曾有证据,也不易留存。只怕幕后之人会行伪造之事,将此事按实。
    因此郑平省去不必要的铺垫,直切关键。他此言令郭氏微愕,然而郭氏并未多想,只与郭暄一样,以为自己的儿子经过外面社会的毒打,遇事终于学会沉着冷静,还能抓到关键点,进步显著。
    郭氏道:那隐婆确实在当年替我接生过。在衡儿出生后,隐婆入我韩家作佣,与乳仆一同照顾你,直到周岁方才辞去。
    郭氏说得极其平静,只凭她的神态与语气,丝毫辨不出真伪,之后的二十余年,我再没见过她。前些日子她突然出现在晋地,与某个族老口出诳语,定是受了心怀不轨者的指使,想置我们母子二人于水火之中。
    至于凭证,从未有过之事,何来凭证?而我亦未见她提过。然则近期上蹿下跳者众多,想是有备而来,准备来个无中生有。
    郑平收集到想要了解的信息,要求见一见被抓起来的行商。
    郭氏兴趣缺缺,不赞同地皱眉:衡儿,你乃贵重之躯,何须亲自去见一个满口胡言、投机悖逆的混账?
    毫微之失,千里之距。此二件事不同寻常,总归要亲自问过,方能不失错漏。
    郑平执意要去,郭氏也阻拦不了。她派人把行商带上来,让郑平在主位坐着,自己在另一侧上首,让家仆送上一碟熟果。
    郑平看了一眼那盘熟果,通过身体留下的本能,避开原身不喜的桃干,随意取了片芝麻糖放入口中。
    郭氏看似并未注意他的行动,只饮着口中蜜水,细细说着关怀之语,直到下人汇报行商已被带来。
    郭氏不再多言,让人押他进来。
    行商被带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粗葛,模样倒是周正,眉眼看起来敦厚可靠,不似会撒谎之人。
    他一进门,便是喊冤。
    郭氏冷笑一声,还未开口,被郑平示意制止,看着他问话。
    堂下之人,我且问你。
    行商听到一个清朗平和的声音,飞快地抬头扫了一眼上首,只见一个大约二十余岁的士族青年正面色宁谧地看着他。
    你所递交的书信,当真是韩衡所写?
    千真万确。我不知道夫人这是何意,我千辛万苦替故去的韩衡转交遗物,好不容易完成使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竟被夫人扣下关押。我到底也算做了一番好事,夫人哪怕是要迁怒,也该迁怒许都那些人,为何要拿我出气?
    郭氏忍了再忍,恼怒地将青铜杯扫落于地:混账。你盗走我儿之物,借此诅咒我儿,还敢在这巧舌?你最好趁早将幕后主使一一交代,否则,我必将让你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出气。
    行商不忿道:你如何能恩将仇报?即便这是侯府,夫人身份尊贵,也由不得夫人一手遮天。犬子在袁将军帐下行走,此行我早已告知于他。你若对我下手,犬子定会上报袁将军,与夫人好生理论。
    晋地已被划入袁绍的辖区,行商口中的袁将军理应指的袁绍而非袁术。
    旁听的郭暄没想到这件事还能拉出袁绍,忍不住眉目微凝,难以辨认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郑平不想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见此人满口滑舌,赫然不见黄海心不死,他径直道:我何时托付你往家中寄遗物与遗书,我怎不知?
    何须你知道,你行商下意识地反驳,说到一半,话语戛然而止。
    他蓦地抬头看向郑平,神色宛若见鬼了一般。
    郑平缓缓道:我从未见过你,而你亦无法当面认出我。你所说的托嘱,莫非在做青天白日梦?你几次三番无故咒我,又将我阿母气病,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我劝你早些坦白交代一切,若不愿意交代,我只好强令你留下,按照你口中之言,拿你身下最宝贵的那件物什出气。看在商者长途跋涉过来替我举丧的份上,我按照里程给你下面那物做个切片。你且安心,我刀工极好,说切多少片,即是多少片。
    行商本以为对方最多拿性命威胁,所以抬出袁绍之名,意图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伤他性命。那知对方虽然没准备要他的命,却说出令他神容呆滞的话,不敢相信这变态之语竟出自那个高傲的祢衡之口。
    肉刑已废,你怎敢如此行事!?
    商者窃走御赐之物,我为了夺回圣上的恩荣,与之搏斗间不慎切错方位。郑平说得凝重和缓,煞有其事,为夺回御赐之物而伤了商者,又因恶犬在侧,当场吞毁。
    他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在案上轻轻一切,便片下一块薄木。
    对上行商恐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这所谓的遗书与遗物,究竟是何人给你的?
    第44章 狂士楚歌
    那行商很快便招了。
    能被些许利益驱使,不惜昧着良心做丧德之事的人,本就心志不坚,如何经得起恫吓。
    郑平取得想要的情报,让人将行商带下去。在房中随侍之人越加恭敬、低眉顺眼的服侍中,他与郭暄、以做客之名一同前来韩府的李进接过绞净的软帛,粗略洗去面上的风尘,又净了手,换上缎面精秀的常服。
    郭氏在席上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乏,见郑平几人大费周折地清理,没有直接去耳房沐浴,不禁问道:衡儿莫非还要出门?
    郑平回答:尚有未尽之事,去去便回。
    虽未明言,但回来连个澡都来不及洗,要去处理什么事,郭氏基本能猜到。
    她不悦道:无非是族中一些不知所谓的小人在嚼舌根。衡儿身份贵重,长途跋涉而归,何需理会他们?县侯之爵乃先帝所传,岂是他们三言两语便能否决的?便是你不要这个爵位,这金印紫绶也轮不到他们头上。谁再敢无事生非,按汉律处置了便是。
    郭氏说的颇有道理,然而郑平之所以决定去族中对峙,并不是为了解释或者证明什么,而是有别的目的。
    他对郭氏说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1]。衡虽不惧销骨之力,却也容不得他人随意编排。此行非惟为了讨一公道,更是为了平心中之忿。
    郑平这番话很符合原主眼不著砂的性格。果然,听了这话,郭氏不再阻止,让人给她收拾衣容,准备一同前去。
    郑平通医,知道郭氏身子已不大好,行步间都有几分费力,便出言阻止。
    郭氏没有逞强,但强硬地要求他带上一队部曲,并吩咐领头的军/长:谁要敢对铜鞮侯不敬,一人一个巴掌印,无需留情。
    对此郑平并无异议。乱世宜用重典,以如今的社会局势,拳头远比道理有用。
    郭氏能清楚地捉住这个重点,也难怪她能在乱世中保全自身,带着孤儿寡母存活至今。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手段,不是强势固守就能防御的。
    离开铜鞮侯府之时,郑平仍在思量郭氏的每一个言行。
    郭氏对原主的关心与维护不似作伪,可她在见到郑平的时候一直恪守礼线,不管是言行还是态度都维持着一个固有的度,少了几分寻常人家母子的随意与亲近。这样的表现本不算异常,可对比侍女口中描述的郭氏对原主的爱重,以及郭氏偶尔透露出的几分违和感,郑平对郭氏的疑虑越来越重。
    他倒并不担心被郭氏看出身份。即便因为与原主的少许差异而被察觉端倪,也有无数解决之法。再者,借体还魂非他本意,祢衡之死与他毫无瓜葛,他为祢衡伸冤平反,惩治加害者,乃是遵从本心之举。若原主无牵无挂,无恨无愿,郑平早就寻一山头,如同前世那般归隐。要是因为担心被郭氏等人看出端倪就放弃平反之举,岂非本末倒置?
    华贵的县侯车驾慢悠悠地驶入族中用来会事的地方,在门前探头探脑的几个韩氏族人嗖的一下缩回头,准备前去报信,却冷不防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喝:
    放肆!见到铜鞮侯,不上前行礼,竟还躲躲藏藏?
    郑平来此并不是为了和韩氏族人相亲相爱,可以说是砸场而来,因此对于部曲军/长的发难,他冷眼放任,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
    那几个族人还想继续跑,被部曲精/兵拎着后颈揪了回来。
    那几人见郑平这方声势浩大,部曲们各个凶狠,原本欲出口的嚷嚷声变成断断续续的嗫嚅。
    见、见过铜鞮侯。
    乱世中的侯爵或许算不得什么,还不如占据一方的豪强,可这累世培育的部曲抵得上战场上的一队精兵,无人敢轻易招惹。
    他们敢偷偷逃跑,却不敢当面造次。万一被这些不讲理的兵/子打了,借口都是现成的。
    郑平见这几人怕的慌,倒是省去一番威逼利诱的功夫,开始套话。
    等窝在族地里的一群人等得烦了,又迟迟不见在外头观望的人进来回复,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又派了两个小辈出去查看,再次有去无回。
    这下子,小辈们心里打了嘀咕,不管族老们怎么要求,都没人敢再去外面送人头。
    在郑平等人进城时拦路的老者道:那就一起出去看看吧。
    众人出门,一眼看到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部曲站在入口,整齐地排着。
    众人心中各自不同程度地震了震,随后才看见立于众兵之前的是一架华贵的宫制马车,上面坐着一个身着冬色县侯朝服的青年。青年面容隽秀,眼尾微翘,神色间透着几许自矜之色,正散漫地坐在车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大部分人都是先注意到庞大的部曲,随后注意力就被车驾上的青年吸引。只有一两个人打量全局,惊愕地发现原先肉包子打狗,一探不复返的年轻族人,此刻竟像案板上的鱼,整齐地码在车队前方。
    那不是伯才兄他们?!
    有人疾呼了一声,终于让其他的注意力从气势不小的部曲与气派十足的郑平身上移开,转向部曲前的几个族人。
    只见那几个打探消息不成,反被对方扣下的族人此刻笔直地站着,脚下踩着几块碎石,双手撑成一线,头上各顶着一块竹简,排成整齐地一排。
    许多族人没看懂他们在做什么,牵头的老者冷哼一声,朗声道:县侯好大的气派,不但让我们久等,还一来就给我们这么大个下马威。
    郑平带来的部曲是铜鞮侯私属,只听命于韩衡与郭氏。因为一早得了郭氏吩咐,部曲长对这些人毫无客气之意,见老者率先出声,意有所指,他拔刀出鞘,横眉冷目道:
    见到铜鞮侯为何不行礼,你们都想犯上/作乱不成?若确实有不臣之意,我必禀了家中主母,向袁将军,向朝廷上书说明原委,以正视听。
    族群这方一片沉默。不管他们对祢衡是何想法,暗地里使用了多少手段,在祢衡母子面前有多嚣张,明面上并不敢扯下遮羞布,把事情闹到外头。
    郑平见对面集体安静如鸡,轻笑出声:六堂祖,见着了吗,这才叫下马威。至于他们
    他看向那几个头顶竹简的年轻族人,不过是路过此地,突然起了闲心,想在这玩耍罢了。
    老者等人还未来得及为他的前半段话生气,就被他后半句话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惊住。
    站在老者后方的中年人忍不住小声道:当我们是傻子?这要能是玩耍,我当场吃牛粪给他看。
    中年人自以为说得小声,不料郑平那边有个顺风耳李进,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面色古怪地凑到郑平耳边嘀咕。
    郑平听了完,视线往中年人这边扫了一眼,扬声道:六从伯可是不信?你不若问问他们,是否拿了竹简在此戏耍?
    中年人撇撇嘴,正要开口,突然听见那几个顶书的年轻族人争先恐后地大喊没错我们确实在戏耍,我们几人在竞比谁顶得久,不能给各位长者见礼,请原谅则个,脑袋上方不由缓缓冒出个问号。
    不仅中年男子满头疑问,其他族人也是神色各异,一副这几个人莫不是失了智的表情。
    在一片恍惚中,李进噗嗤一声,高喊了一句:刚才好似有谁说要吃牛粪来着?
    在中年男子铁青的脸色中,某个部曲不知从哪拿过来一铲子,恭敬道:县侯,牛粪取来了。
    第45章 狂士楚歌
    取牛粪一事并非出自郑平的吩咐。
    世家产业自给自足,族中不乏耕地。现在不是播种的时候,不少耕牛被放养在草地上,牛粪之物并不难寻。
    这个找牛粪的部曲显然是个机灵且促狭的,他隐约听见李进和郑平耳语时提到牛粪二字,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提着竹铲刨来一坨牛粪,此刻恰好用到。
    中年男子被李进那么一喊,本就难看了脸色,又见部曲竟然真的准备了牛粪,发青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他倒是想和初逢时一样,用身世之谜来打压郑平的气焰,但他好歹没蠢到家,知道铜鞮侯的部曲对他们这些打着小九九的韩氏族人一向蛮横,只要抓到个辫子就能大肆发挥。他要是在还未盖棺定论的时候就急着贬低郑平,马上会被部曲扣上一个污蔑罪,等于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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