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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暧昧——苏景闲(26)

    陆封寒表示赞同:所谓的反对联盟发展科技冒犯神的领域,不过是愚弄人的借口,实际是想要颠覆联盟的统治。狼子野心,总会用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做修饰。
    祈言觉得陆封寒心情不怎么好。
    说这句话时,陆封寒的唇角绷得很紧,隐约透出一股刃气。
    他猜测,是刚刚见面时,文森特跟陆封寒谈到了反叛军。
    所以陆封寒想聊天,他就陪他聊天。
    两人在天穹之钻广场走走停停,一直等到喷泉表演结束才离开。车行驶在快车道上,祈言的个人终端响了起来。
    夏知扬?
    祈言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过来一起玩儿?夏知扬周围有些嘈杂,好不容易学校放假一天,不抓紧时间玩开心都对不起之前的努力学习!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祈言就听见旁边有人在笑,听声音应该是陈铭轩,还有人在说话,有几个声音耳熟,是同班的人。
    祈言没有拒绝: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会所包厢里坐了不少人,夏知扬跟陈铭轩原本是叫了几个同圈子的熟人,大家一起聚一聚,没想到走到门口,正好遇见了江启,江启那边也有好几个,最后就变成大家开了大包间一起玩。
    鉴于最近祈言风头太盛,在座的好几个都是图兰的学生,聊着聊着,话题自然就到了祈言身上。
    听江启左一句我哥哥一直没回家,暗指祈言没孝心,右一句哥哥才回来,不跟家里亲近很正常,暗指祈言在外面十几年,跟家里关系不好,他才是在祈家金尊玉贵长大的那一个。
    这些话配合着江启的表情语气,听得夏知扬脑门疼。
    江启,我们这几个人里,还是你最厉害!进图兰全凭自己的实力,一分钱没花!你是不知道你爸来来回回夸了你多少次,每次你爸夸完,我爸就会来找我麻烦,嫌我给他丢脸。
    旁边一个人接话:就是,你跟那些花钱进图兰的人比起来,可厉害多了!
    夏知扬木着一张脸,小声跟埋头玩游戏的陈铭轩说话:江启也就比图兰录取线高了两分,踩线进的,他到底哪来的脸这么自豪?祈言开学一个月申请两项开源了,也没见得有他这么得瑟。
    陈铭轩看他一眼:重点不是高了两分,重点是他爸给他办了个庆祝会,他能不得瑟?没听见吗,他爸来来回回总夸他。
    夏知扬回过味来。
    可能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总是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都多受重视,反倒把真正名正言顺那一个,说得像个外人。
    没过多久,包厢门被打开,最先走进来的是祈言,接着就是气势内敛的陆封寒。
    夏知扬展开笑容,抬手挥了挥:祈言,这里!
    一时间,包厢里所有人都看向了祈言。
    又是这样。
    江启看着走到夏知扬旁边坐下的祈言,眼神沉了下去。
    不管是什么场合,只要祈言一出现,就会吸引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变成话题的中心。
    在图兰是这样,在这里竟然也是这样。
    他听见一旁刚刚还在说他厉害的人,转头就跟别的人小声议论:那就是祈言?我还以为成绩好的都是些长相普通的书呆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看!
    他长得跟祈叔叔不太像,应该是像他妈妈吧,听我妈说,他妈妈也是图兰毕业的学生,非常漂亮,成绩还特别好。当时祈叔叔好像是一见钟情,追了两三年才追到!
    这么久?我还以为他在偏僻星球长大,身上应该一股子上不得台面的气质,可看起来,说他是在勒托长大的也没人不信吧?
    江启手指都将沙发面掐出印子了,才绷住了表情,喊了祈言一声:哥。
    可祈言却像没听到一般,眼都没抬。只有陈铭轩朝他看了一眼,眼风都像带了嘲意。
    江启脸上的笑滞住。
    夏知扬正一边打游戏一边跟祈言聊天:说起来,我也觉得你跟祈叔叔长得不像,眼睛鼻子哪里都不像,真要说,江启还比你像祈叔叔一点!
    祈言:我长得像我妈妈。
    夏知扬仔细打量祈言的五官,真心实意地评价:你妈肯定长得特别漂亮。他又随口问,阿姨现在住在梅西耶大区吗?
    没有,祈言操纵画面里游戏人物的手微顿,她已经去世了。
    夏知扬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眼睛微睁:我没想到不是,对不起!
    祈言摇摇头:没什么。
    夏知扬不敢再往下问,他回忆,这些年只从长辈那里零碎听来,祈言三岁就被他妈妈带着去了梅西耶大区,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八年前,祈文绍娶了江云月,江启也跟着进了祈家,反倒是祈言和他妈妈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道祈言的妈妈八年前就去世了?
    心里猜来猜去,夏知扬知道揭人伤疤不好,绝口没再提,只继续聊游戏。
    心里却有点为祈言难过如果祈言的妈妈真的是在八年前去世的,那时候祈言才十一岁吧?还那么小。
    祈言嫌包厢里闷,没待多久就提前走了,却在走廊上被江启拦住。
    江启这次没有一脸笑容地喊他哥,开口就说:前几天学校不是抓到了几个和反叛军勾结的间谍吗,我在跟爸爸说,勒托和图兰现在都不太安全。
    祈言等他的下文。
    江启视线停在落后祈言半步的陆封寒身上:这个保镖是爸爸给你找的吧?他嘴角挂着笑,商量一样问祈言,你觉得,如果我告诉爸爸,我也想要一个保镖保护我的安全,再让爸爸把你这个保镖换给我,你说爸爸会同意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早就来找祈言挑衅,他应该一直扮演那个委曲求全的弟弟,让爸爸更心疼他、更偏向他。
    但他有点忍不下去了。
    祈言站在原地。
    伊莉莎曾经说他情感淡薄,没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能特别放不下、不能失去的,包括生命。
    但这一刻,明知道江启是自以为是地想来激怒他,祈言还是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躁情绪。
    有人想抢走陆封寒。
    祈言的眸光又冷了一寸。
    他朝江启迈开半步。
    出于本能的,江启匆忙往后退。
    祈言嗓音很轻,一双眼平静地注视着江启,他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却说出了江启最为恐惧的话。
    所以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祈文绍和江云月的孩子,实际只比我小三个月?
    他为什么会知道?
    听出了祈言话里浓重的警告意味,江启心跳巨震,手指骤然握紧,嗓音干涩:你想干什么?
    祈言退了半步,没说话。
    江启呼吸发紧,避开祈言浸凉的目光,刚刚那句话不,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祈言这才看向一旁等着的陆封寒:走吧。
    从会所出去,陆封寒踩着台阶,不由看向祈言。
    很明显,祈言刚刚生气了,甚至警告了江启。
    但陆封寒因为祈言难得表现出来的尖锐,莫名感到心情愉悦。
    第二十八章
    回了家, 祈言洗完澡,穿着黑色睡袍,自觉来找陆封寒剪指甲。
    手指被轻轻托着, 坐在他旁边的陆封寒垂着眼,很专心, 祈言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陆封寒粗粝的掌纹。
    想起江启在会所拦住他时说的话, 祈言心里再次涌起一股烦躁,他仔细对比, 确定以前没有出现过同样的情绪,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两秒,祈言还是开口:我不开心。
    陆封寒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祈言没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陆封寒, 你会跟别人签合约吗?
    不会,陆封寒指腹随意抹了抹祈言才剪完的指甲,试试平滑度, 答道,小迷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 能开出一千万星币的价格?
    我不傻。祈言像做实验设计一样,排除掉干扰因素, 如果有人也开出跟我一样, 或者比我还高的价格,你会跟他签合约吗?
    陆封寒仔细想了想。
    他会签下祈言给出的合约, 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
    他才从前线死里逃生,祈言救了他的命,高额的治疗费, 祈言令人生疑的身份和态度这些都是促成那份合约成立的必要条件。
    恰当的时间节点,巧合的一次相遇,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于是陆封寒回答:不会,我怎么可能被区区金钱收买。
    见祈言似乎松了口气,陆封寒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呢?如果遇见同样的事情,你会不会救那个人,跟他签合约,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这个问题问出来,陆封寒下意识地想收回,当没问过。
    他的心隐隐悬起,甚至在等祈言回答的这段时间,每一秒都变得缓慢。
    祈言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只会救你。
    如果受伤的人不是陆封寒,他会怀疑这是否是有人针对他故意设下的陷阱。
    他会联系急救人员,但绝不会跟这个人接触,更不会将人放在自己身边。
    陆封寒想,祈言话虽然少,但每一个字,都说得让他分外满意。
    祈言答完,才回答陆封寒最开始的问题:我不开心是因为江启想把你抢走。他有这种想法,我就很生气,他不可以这么想。
    想都不能想?还真是霸道。陆封寒听笑了,又语气纵容,好了,抢不走。就算有人翻五倍给我五千万,我也不会走的。
    他想起,你跟江启说的,他只比你小三个月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说的那样。祈言提起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跟他无关的事实而已,江启是祈文绍和江云月的孩子,只比我晚出生三个月。按照联盟法律,婚生子和符合法律规定的继子可以继承财产,私生子不具有继承权。所以祈文绍和江云月结婚后,也没有公开江启的身份。
    陆封寒想起祈家那场庆祝会,觉得讽刺。
    江启和江云月对我敌意很大,可能是怕我会跟他们抢财产继承权。祈言语气平淡,现在应该还担心我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跟祈言猜测的一样。
    江启回家后,绕过园林造景和来来去去的家务机器人,脚步匆匆地去温室花房里找江云月。
    江云月容貌不算出众,但在祈家几年的夫人当下来,气质越发娴雅,说话做事不紧不慢,很有几分勒托上流贵妇的姿态。
    她拢着一束花,见江启匆忙进来,奇怪:你不是跟好朋友聚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碰见祈言了,夏知扬他们叫来的。
    夏家一直看不上我们母子,跟你不对付正常,江云月见江启眼底惊慌,出什么事了?
    江启确定没有别的人,才把在心里翻转了无数遍的话说了出来:祈言他知道!他知道我是爸爸的亲生孩子,还知道我只比他小三个月!你不是说这是秘密,没有别人知道吗?
    江云月收了笑:当时是什么情况?
    江启把自己挑衅祈言的话说了。
    叮嘱过你多少次,你要沉得住气!你在祈言面前表现得越弱势,你爸爸就会越偏向你,他一直因为不能让你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以祈家人的身份站在人前感到愧疚,一直想补偿你。你越委屈,他越会心疼你,越会补偿你。你可不能由着性子飞扬跋扈。江云月虽是说教,但语气半点不重,不过只要没人看见,也没什么关系。
    妈,我知道的,我才不会那么傻。江启不忿,你一直说爸爸喜欢我,不喜欢祈言,但他还不是瞒着我们,一直都在暗地里帮衬祈言!
    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多想,江云月见他确实是被祈言吓到了,又安慰道,你也别怕,祈言再怎么聪明、成绩再怎么优秀,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人。他在勒托没个依靠,不管他现在架子摆得多足,真遇到事了,最后还是会来求你爸爸的。除非他想跟你爸彻底翻脸,否则绝对不敢擅自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江启一向相信江云月,心里安定下来,又问:妈,那祈言的妈妈真的已经死了?
    你说林稚?她八年前就去世了。江云月拍了拍江启的肩膀,你看,你爸爸一直是护着你的,林稚去世后才正式跟妈妈结婚,就是想让你不管是出现在人前,还是以后继承祈家的财产,都名正言顺,不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你好好上课,不要怕,不管出什么事,妈妈都会帮你的。
    等江启离开温室,江云月继续修剪花枝,手腕上套着的宝石桌子映着光。
    她想起林稚在时,她的儿子明明是祈文绍亲生的,却只能跟她姓,那时林稚挡着她的路,她没什么办法,现在,林稚的儿子若是挡了她的孩子的路,就不好说了。
    第二天是公共大课,祈言带着陆封寒往教室走。刚经过一个转角,就听见有人惊喜出声:哥!
    陆封寒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还以为这个叫江启的会消停两天,没想到竟然又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江启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天的插曲,小心翼翼地问:哥,不是,祈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我只是很想和你说话。
    祈言没理他,径自往前走。
    江启注意到周围汇聚过来的目光,假装慌忙伸手去拉前面的祈言,委屈道: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祈言一时不察,被江启抓了手臂,他停下,目光冷淡:放开。
    江启讪讪松手,正想装可怜再说两句,没想到却见祈言朝向旁边的人,说了声疼。
    陆封寒拉过祈言的手,一眼就发现手臂上红了一下片,还有几点印痕。又朝江启的手看去,见他中指上套着一个装饰用的戒指,上面带了尖锐的凸起。
    夏知扬正好从旁边经过,见祈言手臂红了一片,惊呼:怎么这么严重?江启,你就算再讨厌祈言,也不能搞这种小动作啊!你戴的那个戒指这么多铆钉,真以为扎人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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