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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同人]武陵春(GL)——沧海惊鸿(10)

    婉儿听着,眉头微皱。
    看来,虽然是平行时空,但历史的走向大致也是有迹可循的。
    这个时空中萧淑妃的两个女儿也是被囚在掖庭,到了年纪不得嫁人,更不得自由,而太子李弘性子仁柔,想必是替自己的两个异母姐姐求情的时候,得罪了曾与萧淑妃为敌的武皇后。
    可是,武皇后只是因为看不得萧淑妃的女儿过得好吗?
    这恐怕也只是武皇后寻的一个由头吧?
    以婉儿的身份,这些年来,都记不清高宗皇帝病了多少次了。
    她所熟悉的历史中,高宗皇帝为风疾所折磨,以至于后来头晕目眩得无法处理朝政,使得武皇后有机会接触到了朝政。
    在她此刻所处的时空中,虽然她无从得知武皇后是否有机会接触朝政,端看高宗皇帝缠.绵病榻的劲儿,以她当年见识的武皇后之精明能干,怕是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吧?
    所以,武皇后斥责太子李弘,与其说是恼太子为萧淑妃的女儿们求情,倒不如说是,武皇后看到高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是担心素日声名极好的太子将来一旦即位,她便无从作为了。
    想来,这个短命太子,在这个时空中,也不会得善终吧?
    婉儿这么想着,叹息着。
    将来啊,不知道还要见到多少人死去
    啪
    一声脆响,让婉儿猛然回神。
    她蓦地抬头,对上了无须老者肃然的脸。
    老者手里的戒尺,刚刚砸在她的书桌桌面上。
    郭师傅婉儿自知走了神,愧然垂头。
    郭师傅虎着脸看着她:不专心!当罚!
    是。学生知错。婉儿顺从道。
    郭师傅见她受教,面色稍缓。
    但众目睽睽之下,宫学里的规矩不可破。
    郭安,带她去受罚。郭师傅面无表情道。
    作为宫学中的优等生,婉儿还是第一次被罚。
    看着她被小内监带出去,她的同学们都禁不住抻着脖子瞧。
    他们被郭师傅啪的一声戒尺响,均吓得缩回了脑袋,心思虽然还望婉儿那里飘,眼睛却都不敢离开书本了。
    宫学门口。
    婉儿姑娘,收好。郭安将一只小包袱交给了婉儿。
    婉儿诧异地接过,又看向郭安:小郭大人,这是?
    郭安只比她大几岁,每次听她叫小郭大人,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两条缝。
    这是阿爹让我交给你的,郭安朝婉儿眨眨眼,应该是一本佛经。
    他是郭师傅的义子,因为伶俐有眼色,便随在宫学中当差。
    可是郭师傅为什么要给她一本佛经?
    不是要罚她听课走神的吗?
    阿爹让你带着这佛经,去静安宫,给一位贵人送去。就算做是惩罚了。郭安笑道。
    静安宫?
    那不是,高祖的别庙吗?
    静安宫中的贵人,不就是
    婉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登时愕住了。
    婉儿面上不动声色地向郭安问了去静安宫的路,又谢过了郭安,便出发了。
    一路之上,婉儿的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这件事的诡异之处
    难道每个宫学中受罚的学子,都要被罚,带着佛经,跋涉去静安宫?
    绝无可能。
    所以,这是郭师傅有意给她寻了个由头,让她去的?
    郭师傅为什么让她去?
    说是跋涉,真的不夸张。
    这座唐宫,太大了。
    婉儿又没去静安宫,一路疾行,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望见了静安宫的轮廓。
    她站在静安宫前,打量着。
    这座静安宫,哪里有半分宫该有的富丽堂皇之气?
    附近不见半个人影,唯有微风拂过树叶掠起的沙沙声,和偶尔飞过的鸟儿的喳喳声。
    婉儿沿着一条浑然天成般的小径,朝着宫门的方向前行,嗅着淡雅的青草气息,她觉得心旷神怡。
    这里,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这样静谧平和的环境,真的是那样一个人物被囚居的地方吗?
    怎么看,都不带一丝一毫的压抑氛围啊!
    说是世外桃源,说不定倒有人信。
    婉儿的脚步,因为突然看到宫门口的一个人影而停住。
    她忙又紧走几步,看清了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穿着粗布葛衣,正蹲在宫门口的一处花圃前莳花。
    婉儿扫过四周,并没有发现除了老妪之外的第二个人。
    那么,这个老妪是谁?
    是那位贵人身边侍奉的仆从,还是那位贵人本尊?
    因为眼前所见,与心里以为的差别太大,婉儿不敢确定了。
    婉儿于是走上前去,朝着那老妪躬身一礼:婆婆好!
    那老妪却似根本没听到一般,头都没抬一下。
    婉儿怔了怔,心道莫非她失聪了?
    婉儿于是又拔高了些声音,再次朝那老妪行了一礼:婆婆好!请问
    话未说完,那老妪竟然站起身,像是没看到婉儿这么个大活人存在一般,扭转身形,向着宫门内走去。
    婉儿:
    眼看着宫门打开,又被从里面关上,婉儿呆立在原处。
    她这是,吃了闭门羹了?
    第13章
    婉儿被关在了静安宫的门外。
    她抱着那只装着佛经的小包袱,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脑子里渐渐有了些眉目。
    细细回味方才的光景,那个莳花的老妪,怎么瞧着都不像是根本没看到她的样子。
    既然看到她了,却还不搭理她,还故意在她眼前关上了门这正常吗?
    婉儿摸着下巴又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里面蹊跷得很。
    就算那个老妪失聪了,听不到她的询问,看到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杵在那儿,若是那老妪是在静安宫中当值的老嬷嬷,职责所在,是不是理应问上一句啊?
    想到此处,婉儿的双眸微微张大:所以,那个老妪,必定不是寻常的下人,十有八.九就是静安宫的正主儿。
    也只有这儿的正主儿,才敢决断做出这种给人吃闭门羹的事来!
    既猜到那老妪是静安宫的正主儿,婉儿便添了几分紧张。
    在她所熟悉的历史中,静安宫里住着的,是一个身份不凡、辈分不低的人物
    唐高祖李渊的妃嫔,薛婕妤。
    李渊是如今的高宗皇帝的祖父,他的妃嫔,也就相当于高宗皇帝的庶祖母辈。
    而薛婕妤对于高宗皇帝来说,感情更不寻常。
    当年高祖驾崩之后,循着大唐惯例,没有子女的薛婕妤本该作为未亡人出家为尼或为道,以了此残生的。但是唐太宗李世民看中了薛婕妤的才学人品,极力挽留她在宫中,作为自己的幼子李治,也就是高宗皇帝的老师,教导高宗读书进学。
    薛婕妤家学渊源,更从此与高宗皇帝有了师徒之谊。
    后来高宗皇帝即位之后,并没有忘记对自己的师傅好。
    他封薛婕妤为河东郡夫人,不仅对薛婕妤礼敬有加,还特意在宫中营造鹤林寺,供一心向往方外的薛婕妤居住。
    后来,薛婕妤因为与反对武皇后的上官仪私通书信而被褫夺婕妤尊号,以及河东郡夫人的封号,还被贬居于静安宫。
    正史中对薛婕妤的记载只有这些,至于她最后的结局,婉儿无从得知。
    或许,也只有老死静安宫这么一个结果吧?
    婉儿从来没想到,她在宫中,有朝一日,竟然会站在静安宫前。
    那么,刚才的那个老妪,会不会是薛婕妤本尊呢?
    不知道这个时空中的薛婕妤,是不是也是曾经那样
    婉儿很快就下了决心:等。
    无论静安宫里的是薛婕妤还是旁的什么婕妤,总之是一位贵人无疑。
    在这随时随地都存在着鬼蜮伎俩的深宫之中,多认识一位贵人,有益无害。
    而且,为什么郭师傅不派旁人,偏偏派她来?
    郭师傅平素为人正派,虽然是内监的身份,但是他的学养、人品,婉儿都是由衷敬佩的。
    郭师傅绝不会害她。
    很有可能,郭师傅是故意寻了个由头让她来送佛经,来与静安宫的主人结一个善缘。
    婉儿能感觉得到,郭师傅很欣赏她,也能感觉得到,郭师傅对于她的祖父上官仪的才学,也是欣赏的。
    婉儿于是越发笃定,之前那个老妪八成是知道她是谁的。
    宫里面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其实内里各有一套。
    这是婉儿这些年来在宫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那老妪之所以给她闭门羹吃,说不定是学黄石公当年测试张良的法子
    黄石公扔鞋,老妪关门,也算差不离儿了。
    婉儿想得明白,就不着急了。
    她于是踏下心来,就站在静安宫的门口,等着。
    眼看着日头从东面缓缓地往头顶上升,将要挂到中天,阳光也越来越足,强烈得让人没法直视,婉儿估摸着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静安宫内还是没有动静。
    这么等着等着,婉儿的心里忐忑起来:会不会是她理会错了?
    正犹豫着呢,吱呀一声,静安宫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儿。
    婉儿登时振作起来。
    那道门缝儿开大,一个人影出现了
    自然是之前的那个老妪。
    这一次,她的肩头,还扛着一只花锄。
    婉儿嘴角抽了抽,心道她不会是想学林黛玉葬花吧?
    心里面不着边际地腹诽着,婉儿忙侧身让出路来。
    让出路之后,婉儿便低眉顺眼地侍立在旁边、
    这一次,那老妪倒是肯看了一看婉儿了。
    婉儿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几息,便越发恭谨地由着她看。
    老妪看了一会儿,仍旧扛了花锄,朝花圃的方向去。
    婉儿便徐步跟上。
    她谨慎地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始终保持在距离老妪七八步远的地方。
    老妪在花圃前停下,婉儿就也停下。
    老妪抡着花锄,在花圃中翻了大概半刻钟的土。
    毕竟有了年纪的人,额上已经挂上了汗水。
    婉儿见老妪的汗珠儿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土地上,眉头不禁皱了皱。
    那老妪似是察觉到了婉儿在皱眉,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
    会干这活儿吗?老妪突然开口了。
    声音干净明朗,绝没有一般年老之人的迟钝僵硬。
    婉儿听到她的声音,便不由得心生好感。
    再听到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嘴角登时弯起一个弧度。
    之前没干过这种活儿。婉儿如实道。
    老妪闻言,哦了一声。
    过来。她招呼婉儿道。
    婉儿便乖乖地凑近了去。
    待得她走近了,老妪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又道:手伸出来,给婆婆瞧瞧。
    她竟是肯认可婉儿对自己的称呼,婉儿心内一喜,觉得这个老人正在逐渐地认可自己。
    婉儿遂乖觉地伸出了两只手掌。
    老人细细地看了一回婉儿的两只手心、手背,面上的表情凝重下来。
    是个吃过苦的。老人叹道。
    她说着,又定定地看着婉儿的脸,目光在婉儿眉心的朱砂痣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便移转开去,直盯着婉儿的眼睛。
    从哪儿来啊?她问道。
    婉儿的眉毛动了动,心里突生出一股子调皮的念头
    薛婕妤是一心向佛的人,她要不要应景儿地回一句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啊?
    这念头也就忽闪一下,就被婉儿压了下去。
    她向着老人揖了一礼,老老实实回答道:从学宫来。
    哦,学宫啊。老人不置可否。
    是,婉儿点点头,郭师傅命妾来,送一本佛经给静安宫主人。
    老人闻言,嘁了一声:什么妾不妾的?老身又不是什么贵人娘娘!
    她不认同婉儿的卑称,那么她会认同什么?
    婉儿心思电转,灵光一闪,欠身道:婆婆教训得是!弟子谨遵!
    老人哈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笑纹: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她看向婉儿的目光之中,于是又添了几分感兴趣。
    老人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名叫婉儿。婉儿如实答道。
    被老人白了一眼:老身问你全名。难道你姓婉,叫儿?
    婉儿险些扑哧失笑,她越发觉得这个老人,很有趣。
    弟子全名,上官婉儿。婉儿答道。
    婉儿幼年的时候,因为上官家得罪了武皇后而获罪的缘故,为了保命起见,几乎从不对人提及自己的姓氏。
    就是当初第一次面对太平公主的问话的时候,婉儿都撑着不肯说出姓氏。
    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事变迁,婉儿也不再是曾经的她。
    因为当初在武皇后那里拼死夺下的活命机会,和入宫学习学的机会,加上她的聪慧与勤奋刻苦,她在宫学中颇有些令名。
    如今,宫中的变化一日紧似一日,上官家的往事,早就成了陈年掌故,几乎没有人再避讳了。
    因此,婉儿才敢大胆说出自己的全名。
    而且,面对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是薛婕妤的老人,上官这个姓氏,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增添好感度。
    不料,老人听到婉儿的全名,脸色立时沉了下去:你姓上官?
    婉儿心里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她只能应声道。
    老人蓦地一甩手里的花锄,朝着婉儿来时的小径一指。
    这儿不欢迎姓上官的!她喝道。
    情势急转直下,婉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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