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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同人]武陵春(GL)——沧海惊鸿(49)

    什么东西?武皇后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婉儿于是回头去寻那名帮着她抱着那只包裹的小侍女。
    因着婉儿在承庆殿得宠人所共知,她的东西旁人不敢擅动,很快那只包裹便被呈了上来。
    婉儿径自将包裹打开,将木盒开启,捧出上官仪旧日的笔迹。
    她将它们呈向武皇后,同时朗声道:天后明鉴!这些旧物原该交付有司处置,不该流落于外,更不且赏赐清单上并没有它们。是以,妾甫一发现,便想尽快交付天后。奈何深夜宫禁,不敢擅闯,方拖至今日。
    婉儿如此说,就是想让武皇后知道,并不是她有意拖拉,而是宫中的规矩违抗不得。而她今日一早,便匆匆赶来,将它们交给武皇后了。
    武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婉儿叙说。
    蓦地,她朝着婉儿走了过来,也不用赵应转呈,自顾从婉儿的手中扯过一张泛黄卷边的诗迹,看了一会儿。
    忽的淡笑:真是好诗好字
    继而摇头:可惜了!
    婉儿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为什么她觉得那可惜了三个字说的,不止是她的便宜祖父上官仪?
    绷紧了脊背,婉儿不敢言不敢动,心里面的哀戚之意更浓:所以,她终究是逃脱不掉,生死前途都攥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掌心儿里的命运吗?
    生或死,与或夺,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武皇后已经将那张黄旧诗迹不耐烦地撇在了地上。
    巧了,她盯着婉儿,周国公今晨急报本宫,兰台寺失窃,就是这个。
    武皇后说着,目光扫过婉儿手中仍捧着的旧物。
    语声那么淡,却足以让婉儿的心神闪了趔趄
    兰台寺失窃!
    周国公贺兰敏之急来禀报?
    她就知道,贺兰敏之绝不会平白如故地出现在承庆殿!
    栽赃!
    陷害!
    贺兰敏之想置她于死地!
    婉儿的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这些念头。
    昨夜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怀疑事情是否是李贤所为的时候,直到今晨见到贺兰敏之的时候,婉儿就在猜测这种可能性。
    如今,贺兰敏之的毒计昭昭然地摆在她的面前,她该如何自证清白?她该如何保住自己和母亲的性命?
    上官婉儿?就在婉儿脑中涌上无数念头的时候,武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婉儿警然。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武皇后又道。
    婉儿屏息,猝然抬头
    因为以她的敏慧,已经捕捉到了武皇后听似平常的话语之中的不平常。
    果然,当婉儿抬头的时候,仰视着这张让自己既爱又惧的脸的时候,于武皇后的眸底觉察到了一抹鼓励?
    婉儿微微蹙眉。
    是她误会了吗?
    这种时候,武皇后怎么会鼓励她?
    若是鼓励,又是鼓励她做什么?
    婉儿一个激灵,迅疾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她艰难地喉间滚了滚,不论怎样,她都要赌上一把。
    周国公此前早被天后与陛下免去兰台寺职务,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周国公纵然有心为天后分忧,未免婉儿估计将有心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最后一句话抻长了声之后,她又道:就算是兰台寺失窃,却也该由兰台寺属官禀告。试问周国公如何最先得知,并且来禀报的?请天后明察!
    这小东西终于又知道如何伶牙俐齿了!
    武皇后听着婉儿的辩解,眼中分明有欣慰的神色划过。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什么,而是紧紧盯着婉儿,道: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婉儿只得低眉顺眼下去。
    只听武皇后又问道:本宫只问你,你又是如何知道,赏赐之物里多了这个的?
    这个,当然指的是上官仪的旧迹。
    她果然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婉儿心底暗叹。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照实回答,就是将李贤也扯了进来,那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婉儿咬了咬牙。
    武皇后则似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冷哼道:别妄想诓骗本宫!本宫要听的,是实话。
    罢了!
    婉儿认命了。
    是那日妾在承庆殿外,被太子殿下拦住说是修史的时候发现了这些,便想交给妾保管它们。婉儿小心翼翼地掂对着措辞。
    武皇后呵呵冷笑:本宫竟不知道还有这事。
    婉儿脊背泛上凉气,白着脸道:妾当时便严词拒绝了太子殿下,并说这些都是禁物,合该交付有司处置,而不该私自带出。当时,太子殿下似乎很不高兴
    婉儿特意强调太子不高兴,就是怕武皇后怀疑自己与太子的关系。
    这对母子如今说是势如水火都不为过,她可不想被李贤牵连了。
    武皇后听罢,又冷笑了一声。
    不过这一声,不似之前的那一声,冷得透骨寒心了。
    婉儿久在她身边侍奉,这点细微的差别,还是很能分辨得清楚的。
    你倒是拒绝得干脆?武皇后嘴角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婉儿心神稍松,慨然道:此乃妾之本分!
    本分?你当本宫在夸你吗?武皇后嗤道。
    听着像是心情好些了?
    婉儿暗忖。
    你都不想要这些旧物吗?武皇后突然语声蛊惑道,它们,可是你祖父唯一留下的遗物啊!
    婉儿的心头警铃大作,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国有国法!妾为大唐子民,合该遵守国家法纪!婉儿顿首道。
    婉儿聪明地不去回答想不想要祖父的遗物这个问题,而是概之以国家法度,心想这样的话,至少不会让武皇后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吧?
    好一个国家法纪!武皇后微微一笑。
    她凝着拜伏在地的婉儿,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忽然道:你既口口声声说遵守国家法纪,那么本宫派你去做一件遵守国家法纪的事,你可愿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甭管武皇后让做什么事,婉儿难道能说不愿?
    这已经由不得她做主了。
    请天后明示。婉儿道。
    武皇后的手指一划,指尖儿点向了那些旧稿:你把这些,送去东宫,赐给太子。
    ※※※※※※※※※※※※※※※※※※※※
    婉儿:我这颗老心脏啊,要被玩儿坏了!
    阿曌(高冷挑眉):朕玩儿你了?
    婉儿:
    第67章
    赐给李贤?
    婉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上官仪的旧稿,更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对上了武皇后的眼睛。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的忠心吗?
    婉儿很有一种冲动,想要脱口而出:我已经对你情根深种,可以为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你还要怀疑我?
    可是最终,婉儿还是选择了缄默。
    是。她恭顺地应答,心口其实已经发痛。
    接着,她木然地将地上的旧稿一张一张地收入木匣之中,包括之前被武皇后不耐烦地撇落的那张。
    婉儿没有看到,在她的头顶上,武皇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僵木的捡拾、收拾的动作,眉心已经攒起了一个疙瘩。
    武皇后眼睁睁看着婉儿抱着那只木匣,泥塑木偶一般向她躬了躬身之后,便退出了大殿。
    目的地,显然是东宫。
    婉儿的背影刚刚消失,武皇后惊然回神,忙唤赵应。
    你跟着她武皇后语声一顿,带着千牛卫。
    赵应微愕的表情转瞬即逝,快步出殿,召集了若干名千牛卫侍卫,紧紧跟随着婉儿,赶奔东宫。
    这一路上,连一向自以为懂得武皇后心思的赵应心里,都犯起了嘀咕:这算什么?监视,还是保护?
    赵应默默摇了摇头,主子的事儿,别多问,更别多想,好好活着不好吗?
    东宫之外。
    殿门紧闭,远远地,就能听见丝竹声声,还夹杂着嬉笑的声音。
    婉儿和赵应同时皱了皱眉。
    太子这是在里面干吗呢?
    婉儿的第一反应便是:太子作死呢!
    赵应正八经儿地咳嗽一声,昭显自己的存在。
    他其实待婉儿还是不错的,没有让婉儿为难,而是自顾抢先几步,站在殿门口,朗声道:奉天后懿旨,赏赐太子!
    里面的丝竹声依旧,根本没人搭理他。
    赵应尴尬地撇了撇嘴,又拔高了些声音,喊了一嗓子。
    里面仍是没有反应。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命千牛卫把殿门强行推开的时候,旁边一溜假山石的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
    赵应眼尖,喝道:嘿!哪儿的小兔崽子!敢在那儿窥视咱家!
    他已经看到那是一名内监服色的年轻男子了,却没看清长相。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想都没想,缩头扭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假山石之后。
    赵应平日里被宫人、内监恭敬惯了,除了几位尊位者,还有那个想想都让他牙根儿痒痒的罗大富,他把谁放在眼里?哪里被这般无视过?
    他登时一股火气直撞顶门,回身呼喝千牛卫:追上他!
    却被婉儿一把扯住:赵大人咱们还是先奉天后懿旨办事吧!
    赵应闻言,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立时冷静下来。
    他止退了千牛卫,朝婉儿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呢,还是上官娘子最识大体,最懂天后娘娘的心!
    婉儿心头酸涩
    她倒是真希望,她能懂得天后娘娘的心
    正说话间,东宫内的丝竹乐声竟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殿门打开。
    婉儿和赵应诧异地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个讯息:那个偷窥之人报信去了!而且,有后门!
    相比有人报信,有后门这件事则更让人觉得非同小可。
    若当真如此,太子是不是有可能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事?
    从敞开的殿门望进去,里面尚有来不及收拾的狼藉杯盘,以及来不及退干净的歌姬舞姬
    李贤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婉儿的视线。
    他身上的袍子半整不整,上面还沾着疑似酒渍的痕迹,饧着眼,瞄着婉儿一行。
    婉儿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皱了皱眉。
    李贤突然朝她咧嘴笑了,笑得似乎格外的讽刺?
    婉儿的眉头拧得更紧。
    赵应扬着下巴抢身上前,傲然道:奉天后懿旨赐太子书!
    李贤的脸色一松,接着又是一白。
    婉儿猜测他是满心以为武皇后是派人来褫夺他的太子身份的,没想到竟是赐书。
    也是,赵应带来的千牛卫就那么虎视眈眈地立在后面,难保不让人误会。
    诸位请吧。李贤说着,让出了身后的路。
    正殿之中,赵应像模像样地宣了武皇后的口谕。
    李贤叩拜着听了,便从赵应的口中接过了那只木匣。
    他盯着那只木匣,心头划过异样,禁不住干脆将木匣打开,上官仪的旧迹就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李贤的脸色白了白,又泛起青色,忽的苦笑一声:真是好赏赐!
    婉儿的心一沉
    事已至此,李贤只要稍微过一过心,就能明白这里面的关节儿所在。
    那也就意味着,她在李贤这里,除了仇敌,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身份。
    武皇后不是婉儿这般具有上帝视角的,她这么做,婉儿没法不想到:这是在断了她的后路,让她即便将来太子有机会翻身登基,也绝无任何机会好好活着。
    甚至,武皇后此举,存的就是,将来太子登基,婉儿连活命都没机会的心思。
    婉儿顿觉呼吸都困难。
    武皇后想要拉着自己共存亡,从而让自己不得不为其冲锋陷阵卖命吗?
    其实,她哪里需要这样做呢?
    就算是退一万步,婉儿也不会抛弃她,而投身于其他阵营的。
    她又何需如此呢?
    前因后果纠结在婉儿的心头,郁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直到听到李贤在扬声唤她的时候,婉儿才怔然回神。
    有几句话,想与上官才人说。李贤倒是一派的温文尔雅。
    婉儿心生警意:殿下请讲。
    李贤却不着急,而是拿眼去睨赵应等人,那意思,有闲杂人等在,他是不会开口的。
    若是放在平时,婉儿断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
    毕竟,李贤是个强壮的男人,若自己与他独处,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狗急跳墙,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婉儿的内心里有一个声音,让她无法拒绝李贤
    说不定,李贤将要对她说的,是关于武皇后的什么隐秘事呢!
    万一呢
    理智告诉婉儿,她应该拒绝。
    可是她说出口的话却是:赵大人不是旁人,殿下有话请讲吧!
    李贤嘿嘿一笑,并不说话,显然那些话是他不想让赵应听去的。
    赵应何等伶俐,心里面虽然十足地诧异婉儿对李贤的态度,但他没有表现出分毫,而是赔笑道:咱家去殿外候着上官娘子。
    言毕,真就带着众千牛卫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了婉儿和李贤。
    殿下有话请讲。婉儿站在一个足够安全,却也刚好能听清对方说话的位置,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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