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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同人]武陵春(GL)——沧海惊鸿(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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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也是魔障了,晚上做梦都是剧情(笑哭)
    感谢@一支半节的长评么么哒!
    第69章
    婉儿上辈子精研历史,正史野史都没少涉猎。
    她知道在漫长的封建历史中,父权社会之下,除了那些忠君效国的名头之外,最被推崇的就是繁衍后代,美其名曰传承。
    曾经的她,没少在心里面鄙视这种只为了生育儿子的价值观。
    但是历史就是历史,它是客观存在过的。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研究历史的意义,研究历史也才变得有意思。
    婉儿更知道,封建时代夫妻结合的前提是门当户对,结合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儿子光宗耀祖。只要不违背这个大前提,男人们纵然养小倌儿、喝花酒,只要不妨碍大义,就不算什么大事。
    与此相对的,大家大户之中的主母或是主事妇人,若是嫁了个好色的丈夫,冠冕堂皇地以开枝散叶多子多福为理由纳了各种媵妾,主母年纪尚轻不免寂寞,让亲近信任的侍女在床.笫间服侍一二聊解身心之欲,也是常有的事。
    而且,当家的男人往往不会觉得,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什么大事,多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那个主母也罢,服侍的侍女也罢,都是属于他的。
    那么武皇后呢?
    裴女史之于她,是不是也
    不能想下去了!
    哪怕只是稍微想一点儿这两个人可能有过的亲密,婉儿就觉得脑袋发胀,呼吸困难,同时手心发痒
    想打想杀的那种痒。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想打想杀呢?
    且不说这个封建时代森严的等级制度,武皇后要是强要裴女史为她做那种纾解欲.念的事,在裴女史这个土生土长的封建土著的眼里,是天后娘娘在抬举她吧?
    就是旁人,谁敢说什么?
    以武皇后之强势,皇帝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吧?
    毕竟,他自己的后宫里就有别的女人,无论出于政治目的,还是出于人性本身,他都不可能每日每夜只陪着武皇后一个人。
    单单婉儿侍奉在武皇后身边的这段日子,皇帝没有病得厉害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同寝啊!
    真相一旦被揭开一角,剩余的部分,便很容易被窥探到。
    比如,婉儿此前不得其解的,承庆殿内当值的宫女、内监,总会在某个微妙的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婉儿也只得着一次机会,看到赵应向那些人打了手势,然后,那些人就不见了。
    还真是有眼力价儿啊!
    知道他们的主子,将要做什么事!
    所以,他们以为武皇后也要对她做那种事吗!
    婉儿的牙齿被她咬得咯吱作响,心口像是被火烧油煎着,她的耳朵嗡嗡地轰鸣着,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了。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的裴女史,不记得裴女史又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和裴女史是否说了什么,她就那么麻木着,任由这双僵硬得失了知觉的腿,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游走。
    说是漫无目的,其实惯性早就在无形之中牵引着她,将她带回了承庆殿前。
    夜色已深,眼看着宫门就要下钥。
    小蓉躲在廊下的角落里,等着婉儿回来,等得都要疯了。
    娘子!您可回来了!小蓉从廊下跑出来,竭力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的惊恐流露出来。
    您怎么了?她搀住摇摇欲坠的婉儿,已经瞧出婉儿的不对劲儿了。
    婉儿被她搀扶着,仿佛才寻到了撑住身体的支点。
    娘子!小蓉低呼一声,慌忙扶住了婉儿。
    这么一声,仿佛一记重锤击打在了婉儿的脑袋上,喉间一股腥甜的气息激涌而上
    婉儿痛苦地哼了一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蓉被吓坏了:吐、吐血了!
    她惊惶无措地扶着婉儿,双腿先打起颤来。
    相比之下,婉儿吐出这口淤血,迷走的神思骤然归位。
    她的脑子也由蒙昧糊涂,一下子清醒过来。
    眼前的光景清晰分明,廊下的灯笼光亮映出了小蓉惨白的脸。
    没事儿,死不了。婉儿虚弱地朝小蓉笑笑。
    小蓉被那个死字更吓着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突然抽噎了起来。
    婉儿心内无语,心道这孩子怕是真以为她要死了。
    忽然远处正殿的方向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在那儿!
    婉儿凛然,待得听出是赵应的声音,方缓了缓神,轻轻挣脱了小蓉的搀扶,答道:赵大人,是我。
    赵应愣了愣,接着哎呦一声:这夜风里的,上官娘子您怎么在外面挨风呢?
    说着,脚步踏踏,赵应已经小碎步颠儿了过来。
    婉儿一时之间并没有想旁的,微微笑道:这便回了。
    却被赵应阻住:上官娘子先别急,天后娘娘召您去见呢!
    天后
    婉儿的脸色变了
    从东宫回来之后,她还未曾向武皇后回禀过武皇后这是等得不耐烦了,召她去见吗?
    可是她现在,该怎样的心态和面目,去见武皇后?她又如何能够保证,像往常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一般,如常回复武皇后的懿旨?
    太难了!
    于婉儿而言,最难的不是她该如何面对武皇后,而是明知难以面对,却不得不去面对。
    武皇后的召见,岂是可以拒绝的?
    那才是真的活腻歪了!
    她喜欢的人,掌控着她的生死。她与她隔着的,又何止是一点点?这可真让人无奈又无助。
    婉儿心内苦笑。
    除了遵从,并随着赵应去见武皇后,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蓉却在此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近了婉儿,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个足以让婉儿意外的事实:太子之前来了承庆殿,还在正殿内没出来。
    纵然有小蓉的提醒,当婉儿在正殿内看到朝她龇牙笑的李贤的时候,一颗心还是揪紧了。
    武皇后就端坐在上面,目光在婉儿与李贤之间逡巡来回
    婉儿有一种极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只能强耐下惊恐惶乱向武皇后俯首行礼,礼罢,便一言不发,等着训教的样子。
    三个人像是在暗中较量着什么,谁也没有开口。
    婉儿觉得殿内的氛围让她快要窒息,就像是一柄悬在头顶的快刀,随时随地都会掉落,然后要了她的命。
    武皇后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婉儿的脸上,凝住了几息,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婉儿无法抬头直视,都能感觉到武皇后的眼神,像两道掺着冰碴儿的火线,烫得人肌肤发痛,同时心里面则寒凉彻骨。
    终是武皇后先开了口,音声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太子不是说有话要对上官才人说吗?
    李贤闻言,嘴角讽刺地撇了撇,似在嗤笑武皇后的故作姿态。
    他拔了拔胸膛,向武皇后拱了拱手,道:母后明察秋毫!儿其实是想替婉儿向母后讨个恩典!
    婉儿听他对自己的称呼,心里生出强烈的烦恶。
    李贤如此作态,必定是有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婉儿猜测不出,但可以想见,他要说出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婉儿忐忑地攥紧了铺展在金砖上的裙裾
    如果可以,她真想阻止李贤说出将要说出的话。
    李贤也不等武皇后如何反应,径自续道:儿以为,婉儿正值豆蔻岁月,人品才学出众,蕙质兰心,意态娉婷,如此风姿在父皇身边空耗岁月实在可惜。母后知道我朝惯例,天子大行,未有子女的妃嫔都是要出家的。母后和慈,又从来深爱婉儿之才,怕也不忍心看佳人落得这样的结果吧?
    这么一番话,婉儿听得心惊肉跳。
    李贤这是真嫌她活得久啊!为了让她死,连诅咒君父这等话,都敢说出口。
    再任由他说下去,还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婉儿?武皇后呵呵冷笑,像是在讥讽这么好听的名字,也配从李贤的嘴里说出来。
    李贤根本不怕似的,仰着脸,挑衅地回视武皇后:是,婉儿。
    他的下巴扬得更高:儿不才,他日承继帝位,克成大统,断不会亏待了婉儿。而且
    李贤阴险地笑了笑:儿以为,婉儿也是愿意的。
    那副阴笑,分明在告诉旁人:他与婉儿,就算未有什么瓜田李下之事,却也勾搭成实了。
    武皇后的脸色,冷得能凝成冰。
    李贤全然无视,犹厚着脸皮道:儿是太子,婉儿是父皇的才人,如此将来也算是一桩佳话。
    他朝武皇后干笑着,分明是在讽刺,武皇后昔年为先帝才人,在先帝病榻前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勾搭在一处的那桩公案。
    婉儿已经听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李贤明摆着即便死,也要尽可能多地拖人下水,谁也别想得了活路去。
    不能再听下去了!
    婉儿猛然抬头,她本能地去寻找武皇后的目光。
    对上的,却是武皇后阴沉沉、寒沁沁的双眸。
    婉儿心里打了一个突,满腹的要为自己辩解的话语,竟噎住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比太子的无所顾忌更决绝的,武皇后霍然抄起案上的一只玉盏,照着婉儿跪伏的方向猛力撇了过去。
    玉器碎裂的声音似曾相识。
    可是强烈的痛意,全然陌生。
    滴答,滴答。
    鲜血从婉儿额头的伤口上溅落,砸在了金砖上。
    更让她心痛难抑的,是武皇后怒气冲冲的声音:来人!把她押下去!本宫不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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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婉儿也虐得差不多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们懂的~
    第70章
    殿内,只剩下了武皇后和李贤两个人。
    灯烛那么亮,将地上新鲜的血迹,映成了凄惨的颜色。
    武皇后盯着那摊血迹,缓缓地攥紧了,刚才掷出玉盏的那只手。
    她周身的气场,也因此而越发地寒凛凛,冷若冰霜的眸光将原本已经满不在乎的李贤,慑得不由得绷直了脊背。
    像是要给自己鼓劲加油似的,李贤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武皇后冷眼睨着他,一言不发。
    李贤笑过,咂了砸嘴唇,颇觉无味。
    他嘴角边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呵呵道:天后真是好手段啊!
    此时的他,已经懒得伪装,母后什么的,不过是给旁人装样子看的。
    武皇后鼻腔中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似乎多和他说半句话,都是自降身价。
    李贤一拳头下去什么都没打到,反而把自己闪得够呛。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巴。
    这个挠下巴的动作,像极了皇帝平时的小动作
    武皇后的脸上凝结了一层冰霜,某些不大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李贤也是个聪明的,只是他的这份聪明,从来没用到正地方上。
    此刻两厢对峙,他自然马上察觉到了武皇后神情的异样。
    李贤得意地龇了龇牙,故意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得意道:天后可觉得我这张脸,瞧着面熟?
    说着哈哈又笑:人人皆说,我是诸皇子中最像天后的儿子
    本宫没你这个儿子!武皇后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天后终于肯承认了?李贤的脸上,交织着得逞而阴鸷的表情。
    武皇后轻蔑地斜他一眼,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不上他的当。
    李贤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他闲闲地理了理袍袖,慢悠悠道:天后除了对待自家人,对所有的女人,都不错!
    武皇后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李贤很是受用她的反常神态,竟然闲庭信步般地在殿内踱了起来。
    口中犹不停道:可是她们,又得了什么结果呢?
    李贤自问自答道:昔年先帝的徐贤妃,兰心慧质,才学不凡,却为你遮掩那点子事,不惜搭上自己的一生还有这承庆殿中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像裴女史那般的呵呵!恐怕你这颗狠心,早就把她们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武皇后竟是由着他说,只是冷笑不语。
    李贤站住身,抬头看她:天后不说话吗?是怕这些往事坐了实,你的将来就完了吧?
    说罢,嘿嘿而笑:可惜!就算你不言语,这些事既然发生了,就照样能传出去!不然,你以为,我都是如何查到的这些?
    他故意朝武皇后眨眨眼睛,透出几分邪魅之色:这会儿,太平也罢,显和旦也罢,怕是都已经知道了!
    李贤哈哈笑得很是自得:我知道,你不怕那老病夫可是将来那老病夫归天,终究是显或者旦承继皇位,你也不怕吗?
    他把自己卧病在榻的君父称作老病夫,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妥,甚至还很得意。
    这一次,武皇后开口了。
    语气却已经将李贤鄙薄到了极处:所以你就借着弘儿的愚孝仁懦,想将太平远嫁?之后呢?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对付显和旦?
    武皇后哂笑:你是想将本宫的儿女都赶尽杀绝!
    李贤初听的时候,脸色泛白,但马上就不屑道:谁让你生的儿子不是病秧子就是窝囊废!唯一一个能指望的,还是个女人!哈!她既是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容不得她掺和我李氏的权位之争!
    你李氏?武皇后比他更不屑地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李氏龙裔了?若不是当年本宫一念之仁,还有你今日在本宫面前张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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