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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NPC果然有问题——霜玄(11)

    唯一找到的特殊点的线索大概是陆先生的出生年月日,可是密码是七位数,怎么对都对不上。
    白逐打算在这个日期的基础上随意加工一下,看看能不能瞎猫撞到死耗子蒙对密码,然后手刚碰上保险箱的柜门,他就愣住了。
    柜门是开着的。
    怎么钟长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逐打开柜门的动作卡住了。
    保险箱里头只有一个纸团。
    白逐将那个纸团打开,只见上面是一串七位的数字。他低头沉思片刻,伸手将保险箱合上,照着那串数字转动密码盘。
    密码锁解开了。
    白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游戏里当然不会出现保险箱的密码锁在保险箱里头这种荒唐的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找到了藏起来的纸条,并且把它扔进了密码箱里头。
    小屋里头现在活着的人只有四个。这件事不可能是他们三人做的。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陆先生吃饱的时候,桌上的菜肴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向来做多少吃多少的陆先生现在一点浪费了粮食的自觉都没有,他从餐桌底下拎起被他带下来的猎.枪,打开弹夹往里面装填子弹。
    他对这种热.兵.器并不熟悉,甚至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弹夹在哪里,装填子弹倒是要轻松得多。陆先生回忆着他记忆里头是怎么使用猎.枪的,有模有样地摆出一个射击的姿势,对准了长桌尽头的高脚杯。
    猎.枪没有带瞄准镜,准头全靠肉眼和直觉。
    陆先生觉得差不多后,扣下了扳机。
    枪响和击穿玻璃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子弹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小点。
    哗啦
    碎裂开来的玻璃在桌上地上撒了一片。
    陆先生对自己的准头很是满意,他提着枪离开了餐厅,想象着他的客人们现在大概是怎样一副神情。
    估计是被吓到了。陆先生有一些愧疚。
    小屋的隔音效果他有数,算不上响的钟声,屋外的敲门声在他卧室里都能听清楚,就更别说枪声了。
    陆先生这么想着,又往二楼开了一枪。
    可以聊聊吗?陆先生很平静地问道。
    他知道他们听得见。
    陆先生本来打算如果没有人下楼他就拎着枪上去了,虽然威胁自己的客人们不太好,这么干自己的良心都碎了一地,但是陆先生清楚地知道他需要和他的客人们来一段对话。
    陆先生是做好了没人敢出现的准备的。
    但是楼梯间出乎他意料的下来了三个人。
    三个,其中一个都躲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了。
    倒是一个没少。
    陆先生不知道玩家们抱着反正找不到钥匙这盘游戏凉凉了早死早超生重进副本又是一条好汉的心理,坐在沙发上和颜悦色地对客人们道:先去吃饭。
    走吧,许延低声道,断头饭。
    一个跟着一个进了餐厅。
    白逐正心酸着玩了这么多天还是要挂了,便听见陆先生在身后说道:下山的路不好走,晚上多吃一点。
    白逐眨了眨眼。
    你这断头饭怎么还这么多花样?
    他扫了眼餐桌,略略明白晚上有什么菜,举手问道:陆先生我能喝奶茶吗?
    陆先生点点头:你等一会儿。
    陆先生去厨房做奶茶的时候,餐厅里的玩家一个没敢动筷,钟长雅有点崩溃: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延陷入了沉思:这个游戏的断头饭居然这么丰盛的吗?
    白逐也问:要逃吗?
    这个问题钟长雅倒是答得上来:他有枪,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白逐看了眼窗外:雪是不是要停了,趁着雪小我们逃出去?
    他看说完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被冻尸撕了感觉还是死在陆先生手里好看点。
    许延举起酒杯: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第二次团灭?
    钟长雅附和:可惜陈津不在。
    白逐问:不如上楼把陈津搬下来?
    不,钟长雅摇头,被自己的尸体撕了显然也没有死陆先生手里好看。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玩家们齐齐噤了声。
    陆先生进来将一杯奶茶放在白逐面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手不离枪。
    陆先生许延想要说些什么。
    先吃饭。陆先生指了指餐厅。
    提着猎.枪的陆先生纵然还是那张老实人的脸,但是气质凶残了许多,玩家没敢再说话。
    这一顿饭玩家们吃得很煎熬。
    陆先生的手艺其实颇为不错,他们平时用食都非常愉快,这还是头一回咽饭跟咽刀子似的。玩家们倒是想过匆匆几口结束晚餐,然而陆先生一边擦枪一边盯着他们,如果他们吃少了还会用以往那种温吞的语气劝道:多吃一点呀。
    玩家们:
    把枪放下,一切好说。
    吃到后来,自暴自弃的玩家们倒是get到了断头饭的美味,消灭了不少食物,骨瓷碟子一下子就空了近一半。
    白逐又一次放下刀叉后,陆先生没有再说多吃点的话。
    陆先生,白逐问,您想要和我们聊些什么?
    陆先生垂着眼帘,声音低沉。
    就聊些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吧。
    陆先生抬眸一一从客人们脸上看过,或是紧张或是平静的神情皆映入眼底。
    这座房子和你们,都很奇怪。
    还有我自己,也很奇怪。
    第19章 假设
    先从这座小屋说起吧。陆先生说道,屈指轻敲桌面,餐厅里此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烛油爆开的轻响。
    记忆里这里一直是我的居所,我看着它建起来,每一件家具都由我亲手购置。照理来说我应该熟悉它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实际上,它却有着许多我根本不知道的蹊跷细节。
    陆先生闭了闭眼睛,回想着这几天发现的有问题的地方。
    一楼厨房储物柜的最底下一层有着一具女人的骸骨,且不说那具骸骨为什么在即便处于冬天温度也算不上低的厨房里却没有腐烂,它会留在储物柜里那么年本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这具尸体生前死后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其他的尸体都被抛入了山缝,为什么她就留在小屋里呢?这座房子隔音效果很不高,即便墙壁和玻璃都很厚,我在屋外靠近厨房的窗户时还是能隐约听见厨房里的声音。这些年来她在储物柜里头一直没有说过话,为什么今年出了声?
    客厅里的自鸣钟已经摆了很多年了,它的年龄远比我放在卧室里头的保险箱要大。我能肯定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修理自鸣钟的时候,在钟声敲响时我将指针往回拨后,乌鸦的嘴里竟然掉下来一个写着保险箱密码的纸团。那个密码是谁写下来的,那个纸团是谁放进去的,这条密码又是要给谁的?
    小屋里头的房门用的是同一把锁,可以用一把通用钥匙打开。通用钥匙一共有两把,我现在使用的是备用的钥匙,另一把很多年前就不见了。就在几天前我找到了它,它和储物柜里的骸骨放在一起,可以想象储物柜里的女人在我没有留意的时候把钥匙偷走了,结果因为我从外面锁上柜门导致她饿死在柜子里。
    重新找回那把钥匙后我一直贴身放着,但是它没过多久就又一次不见了。我原来想过它可能是在我外出前往山缝的那个晚上不小心掉落了,可是我的衣袋明明很深,在这几天我都没有做什么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它是怎么不见的呢?
    好像那把钥匙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我的手里,即使我暂时找回了它,它也会很快逃掉。
    说完了一楼,再来说说二楼。我在二楼的书房里头找到了一本笔记,我想不明白它是怎么在我经常打扫卫生,无聊的时候看书度日的情况下待在那儿那么多年都没有被我发现的,上面又刚巧是一个受害的旅人记下的实录。我看完那本笔记后就把它放回了原处,而当我第二次寻找它时,笔记已然不见了。
    我的卧室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较特殊的三样大概是保险箱里的猎.枪,床底下的铁锤和床头柜中致人昏迷效果过分卓越的糖,这三样东西乍看上去对我是有利的,但是仔细一想它们都是双刃剑。
    我晚上睡得很沉这一点应该不难察觉,只要能在我睡着的时候进入我的卧室,这三样东西完全可以反过来对付我。能在茶里充分融化的糖可以保证我在睡着的时候即便受到攻击也无法做出反应,而即便无法得到保险箱里头的□□,床底下的铁锤也能起到很好的致命效果。
    三楼有一间客房因为窗户被打破不能住人了,有一些玻璃碎片掉到了床底下,我打扫的时候扫出了一些人骨的碎片。
    用铁锤砸向人体的时候很容易砸裂骨头,那些骨头碎片应该就是那时候掉到床底下的。
    客房的床底比较矮,所以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一般会忽略床底,现在想想,床底下奇怪的骨头碎片应该能起到不错的警示作用。
    另一间客房我还没有进去看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它隔壁的杂货间里头放着的尸体在几天前的晚上跑了出来,我发现后便将杂货间锁住了,但是我今天早上去杂货间时却发现门被打开了。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再次不见的那把钥匙的去向。
    还有屋外的冻尸。
    纵使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山缝里的冻尸绝大多数情况下依旧很安分,只有在晚上我睡着的零点后才敢来敲门诱骗我的客人。
    但是今年,不敢接近小屋的冻尸却极其活跃,白天出现的血手印是一次,昨晚砸破窗户进入屋中又是一次。我思考了一下原因,今年和往年没有什么大不同,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来了几位可以死而复生的客人吧。
    陆先生偏过头看着白逐的眼睛:你们和其他的客人太不像了。你们也发现了很多异常的地方不是吗?可是你们看上去并不害怕。
    陆先生补充:至少不怎么害怕。
    客人们不知该如何回答。
    害怕是肯定有一点害怕的,但是要多害怕也是没有的,毕竟这只是一个死了后随时可以重来的游戏,他们玩的还是简单模式。
    这种话要是和游戏里的NPC说怎么想都奇奇怪怪的。
    这样说有一点乱,我把这些疑点理一个顺序出来。陆先生说得有些口渴,正巧面前的杯中还有浅浅一层酒液,他索性一饮而尽了。
    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由我发现的话。陆先生轻声道。
    他眼前有着模糊,似是有了醉意。
    12月11日的晚上,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忘记了告诉你们晚上不要给别人开门,于是未来就有了两个走向。
    一个走向你们打开了门,被屋外嫉妒活着的旅人的冻尸杀死,白日我打扫时将你们的尸体拖入杂货间中。
    第二个走向你们没有开门,一夜平安。
    现实中的你们开了门,于是时间来到12月12日,你们第二次来小屋借宿。这一晚我记住了提醒你们,但是实际上,即便没有我的提醒,被杀死过一次的你们也知道了晚上门是不能打开的。
    然而,你们不知道的是除了冻尸以外你们有了第二个危险,那就是你们在前一天晚上死亡留下的尸体。那个晚上杂货间的门还没有锁上,于是你们在走廊的同伴遭遇了自己尸体的袭击,第二次死亡。
    在那之后我就锁上了杂货间的门,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探讨一下,我如果没有这样做,你们能不能排除这个危险。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因为小屋里头还有一把能够锁上门的,且不在我手中的钥匙。
    假设12月12日的晚上你们通过同伴的死亡,和床底下的骨头碎片将夜晚离开客房和我划入警惕的对象。
    第二天早上,我被血手印引走的时候你们同储物柜里头的骸骨对话我相信她一定没说我的好话,那之后你们加深了对我的怀疑。书房里头的笔记出自储物柜尸体手下,她想必指引了你们这本笔记的位置,阅读完笔记后你们差不多也坐实了我杀人魔的身份。
    雪还要下很多天,于是想要活着离开这里的话,你们必须想办法在我杀死你们之前杀掉我。我不太清楚你们身体素质怎么样,但是不客气地说在你们满员的情况下,我即便不能一次性杀死你们,你们也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借助外物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能对我造成伤害的武器有很多,其中最优选择是保险箱里的猎.枪。想要拿到猎.枪无疑比获得其他武器困难,就以此为例讲一讲那复杂的流程吧。
    首先你们要想办法在晚上出门,中午的时候钟声是不会敲响的,它只会在夜晚响起。即便你们通过拨快自鸣钟的方式使钟声提前敲响,也没有办法在白天避开我取到纸团。
    夜晚杂货间里的尸体对你们虎视眈眈,但只要获得储物柜里头的钥匙,就可以锁上杂货间的门不让尸体出来。储物柜柜门原先确实是锁上的,但是在我清理掉里面的尸体后,我不会锁上在我看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储物柜的门,你们只要找一个我不在厨房的时间检查一下储物柜,就可以取得这把能够锁上杂货间,也能打开我卧室的钥匙。
    锁好杂货间后,你们只要等待午夜钟声敲响就好,在乌鸦飞出小房子的时候回拨指针,钟声便会停止,写着保险箱密码的纸团也会从乌鸦嘴里掉出来。
    由于时间已晚,你们不必担心这会惊醒我,甚至还能够顺便进入我的房间。打开保险箱拿到猎.枪后有一个问题摆在你们面前,那就是你们枪法够不够好。
    我晚上确实睡得很沉,但是靠近我一定距离我还是能够醒来的,不会惊醒我的射击距离可能会因为你们枪法不够好无法致命而给了我反击的机会。如果有这个问题的话,那一晚你们的最佳选择是先拿床头柜里头的糖,然后再拖一天。
    这种易融化的糖加进我的茶里或是食物里都可以,只要你们成功了,那么随时可以杀死我。之后你们唯一要面对的危险就是冻尸,我活着的时候尚能威慑冻尸,但是我死后,冻尸们一定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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