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不准暧昧(GL) > 不准暧昧(GL)
错误举报

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6)

    一旁的摄影师认识青禾,见到人就热情地打招呼。
    青小姐,好久不见。
    摄影师也不清楚她俩的关系,只知道青禾是文宁的秘书,且对青禾有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在上一次拍摄外景时有过交际,给某个一线男明星拍封面,当时青禾帮过摄影师一个小忙。
    青禾别开视线,不与某人对视,大方起身,齐先生。
    齐瑞安和气笑笑,说:都不知道你在这儿,来了才晓得。
    别人这么客气,青禾的态度自然不会太差,即便是文宁在场,她收敛起不该有的情绪,温和地接话,跟先前是两种样子。
    接完话,而后才对着文宁喊:老板。
    文宁的态度不咸不淡。
    齐瑞安没看出端倪,更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以为只是当老板的不亲近下属,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毕竟文宁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冷清,不好相与。他在中间打圆场,乐呵呵地说:你们老板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别搞得这么正经,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别被吓到了。
    青禾柔声说:没有。
    俨然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齐瑞安又聊了点别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比较随和,会说话,没什么架子,还挺会照顾旁人的感受。
    青禾跟他聊了将近五分钟,直到一个员工匆匆找过来,让去忙事。
    文宁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开口,仅仅站在旁边。
    妻妻双方在外面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即使有什么话要说,但当着外人的面都会相互沉默,只字不提。
    青禾不想跟文宁待在一块儿,工作就是暂时躲避的借口。员工过来叫人,她立马跟着走了。
    文宁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
    .
    拍摄外景是较为复杂的工程,很麻烦,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要求比较高。当红小花会配合,高定一上身,气场十足,拍摄过程十分顺利。
    准备周期那么长,真正上场干活的时间却相对较短,一个下午就完成了,之后的工作不归青禾她们管,交给其他人就行,剩下的只有一点收尾工作。
    当红小花拍完就离开,要赶行程,据说还要坐飞机去剧组。HF这边的员工走了一部分,余下的全得留下来处理收尾工作,青禾仍是监工,不过没白天那么负责了。
    她早早就回到房间,舒服安逸地泡了个热水澡,工作什么的一概不管。
    没人过来打扰,连敲门问话的都没有。
    叶希林发来一条微信,让下周末把时间腾出来,届时环城北路有个演出,许多乐队都会参加,慢速火车也在受邀之列。
    青禾很快回复消息:「行。」
    不一会儿,叶希林问:「G市的音乐节,还去吗?」
    G市的音乐节一年举办一次,每年都会邀请比较受欢迎和有实力的老牌乐队过去表演,偶尔也会挑选一两支风格独特的新乐队前去参加,算是出头露面的一种方式。
    慢速火车就是今年被邀请的两支新乐队之一,早在三月份就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当时是直接定下来了的,百分百肯定要去。
    那时候江子还没退出,局面有所不同。现在队里只剩两个人,叶希林拿不定主意,只能问问她的想法。
    青禾擦擦手上的水,打字。
    「去。」
    「重新找个吉他手,找不到就借一个。」
    乐队之间相互借人是很正常的操作,有时候哪个队里谁临时有急事,或者暂时缺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找人替上。
    青禾在杂志社混得差,人际关系一塌糊涂,但在圈里的口碑还行,这不是太难办的事,找个关系好的朋友知会一声就行。
    叶希林对此没意见,一概支持,说完事就没再发消息。
    青禾放下手机,从水里起身,扯下挂钩上的干毛巾。
    文宁就是在这时候进的房间。
    外面的门没关,虚掩着。青禾特地留的门,知道她会过来。
    有些事心照不宣,不用对方说也知道。她俩之间向来直接,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今晚没有月亮,房间里关着灯,所有物件都隐匿在昏暗不清的夜色之中,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
    浴室里的青禾听到了轻微的响动,清楚是文宁进来了,她没有出声,只侧头瞧了眼浴室门的方向。
    这道门虽然关上了,但没反锁,拧开门把手就能进来。
    青禾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擦擦水,将浴巾围上。
    客栈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隔着一道厚厚的墙都能听见外面的所有声响。房间门被关上,反锁,接着是不慢不紧的脚步声,窸窣一会儿,最后归于平静。
    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青禾赤足踩在湿哒哒的地板上,冷白的脚背上全是水,她没有动,细细听着,直到外头的声响彻底没了,才用干毛巾擦擦还在滴水的头发。
    浴室对着门的墙壁上有一张全身镜,恰巧在她面前。她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须臾,垂着眼慢慢动作,一点都不着急。
    顶上的灯光倏地暗了两分,狭小的空间里有种别样的潮湿感,脚下的水还带着余温,不过很快又变凉。这点凉意并不刺骨,却直往皮肤里钻,到处横冲直撞。
    青禾不由自主轻轻蜷缩起脚趾,抬手勾了勾垂落的头发。
    也许是外头没有亮灯,这处不大的空间被黑暗笼罩在了其中,浴室中就显得格外沉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蔓延。
    因着不久前才放过热水,整个浴室都被水汽熏染过,面前的镜面是模糊的,凝聚着细小的水珠。青禾伸手在上面抹了一道,登时就清晰了,不过指间也沾上了水,冰凉凉的。
    一堵厚墙的作用不大,在此刻就好似一张薄薄的纸,随时都会被捅破。
    但谁都没轻举妄动,相互僵持,这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双方都耐心蛰伏着。
    青禾对着镜子继续擦头发,一会儿,把放在浴缸旁边的手机拿上,这才打开门。
    房间里的大灯依旧关着,但床头的筒灯散发着不够明亮的光,光是昏黄色的,柔和中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朦胧。
    文宁坐在床边,指间夹着一支通体细长的女士香烟。
    那是青禾的烟,原本放在抽屉里。
    烟已经点上,烧掉了将近一半,火星子慢悠悠往上爬,正在吞噬着剩余的那一截。
    文宁背对着筒灯,昏沉沉的光线落到了她纤细挺直的背上,却照不到她的脸庞。在青禾出现的这一刻,她抬眼瞧了下,舌尖微卷,把烟含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用右手食指和拇指一捻,取下烟头,缓缓呼出白气。
    她半隐在黑暗中,教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站在远处能瞧见她的喉咙动了动,像是在吞咽烟气,又不像。
    这是青禾第一次见到她抽烟,动作娴熟,每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像经历过千百次的练习,不是故作深沉就能做出来的。
    文宁这人十分自律,在良好的家教下从来都是以安静的一面示人,无不得体,就连在私下都是如此。她现在的样子与平时有所差别,像是换了一个人。
    抽屉没合上,烟盒就摆在床头柜左边。
    那是一包没拆过的烟,青禾一根都没碰,只是习惯性带过来了。
    她没想到文宁会拆自己的烟抽,更不清楚原来文宁会抽烟,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当时一怔,随即又缓过神。
    抽支烟多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文宁先说话,把烟掐了,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可能是刚吸过烟的缘故,这人的嗓音有点哑,似是有意压着,不过语调是温柔的,很轻。
    她小声地说:过来。
    青禾问:做什么?
    语气干巴巴,但还是往那边走了几步。
    文宁没应答,只在她快走近时拉了一把,将人拉到旁边坐下。
    青禾搞不懂这是要干嘛,眉头一拧,不解地盯着。
    这人身上有淡淡的烟气,一时半会儿散不掉。青禾的口味比较固定,抽的烟一直是同一种,现在冷不丁从别人身上闻到熟悉的气味,她还有点不习惯,无端端就不太自在。
    文宁伸手过来,她下意识要避开,不让碰到。文宁手下一顿,躲什么?
    她辩解:没躲。
    文宁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薄毯,要给她披上。
    她不愿意,直接用手挡着,不用,我不冷。
    文宁拉下她的手,知晓这是在抗拒自己,没有过多争辩什么,只轻轻说:别着凉了。
    青禾有些烦躁,不会。
    面前的人不言语,也不动作,过了一会儿,温声说:别气了,行么?
    第10章
    可能是电力不足,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昏弱的灯光在这时候闪烁了两下,暗沉沉的屋子四处灰黑,些许光线被深夜折断,使得气氛更为压抑,又掺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暧热与狎昵。
    青禾脾气差,浑身带刺,谁碰扎谁,性子执拗得不行,但彼时的文宁就是一团棉花,她扎进去了,却挣不出来。
    不仅如此,文宁还接过了她手上的干毛巾,帮着擦头发。
    这人的力道很小,每一个动作都轻柔,难得温情一回。
    青禾潜意识就抗拒对方靠近自己,可鬼使神差的,到底没有把人推开,而是僵硬身子坐在床边,要动不动地等着。
    她不自觉抿抿唇,掀起眼皮子瞅了下,很快又垂下眸子。两人离得太近,相互之间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文宁今天用的香水是她送的,在商场专柜上随便买的一瓶,也就四五百块钱,入不了大老板眼的那种平价货。
    香水味是清淡的薄荷味,挨近了才能闻到,比不得几千上万的奢侈牌子,但还算将就,至少不难闻。青禾没想到文宁会用这瓶香水,在闻到香味的瞬间愣了一两秒,一时怔神。
    她心里仍旧不爽,还有那么一丁点憋屈,难以完全释怀,总之就是介意,可终究没发作,破天荒忍了一回。
    文宁把她的所有举动都收于眼底,微凉的指腹在她湿漉漉的发尾轻轻一沾,接着似有若无地抚过她的脖子。
    乍然的冷意让青禾不由得往后缩,有点受不住突如而来的刺激。
    干嘛你,冷
    文宁不着痕迹地拿开手,视线在青禾锁骨那里走了一周。
    刚洗过澡,青禾左边锁骨的皮肤微红,被搓红的。她自己没分寸,乱使劲儿,做事毛躁躁的,自个儿一个人泡澡都能整出几道红印子来。
    文宁在干毛巾上擦擦手指,随后继续擦头发,柔声问:这两天累不累?
    青禾直直坐着,漫不经意地说:还好,没什么事。
    帮她把湿湿的头发都拂到背后,文宁嗯了声,用毛巾在发尾部分搓了几下,说: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过来,晚点再去拿。
    青禾睨了这人一眼,语气埋怨,谁要你装好心,明天都回城了,我自己回家再换。
    文宁说:明天要去S市,上午的飞机,晚上有个展览会。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青禾硬气说,颇为不满,总是临时安排,之前不提前说,现在也是,我有别的事,你另外找人。
    本就在气头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这下又被点燃,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
    她把厌烦和不高兴摆到脸上,毫不掩饰,一句话说完不解气,还一脚踢在文宁腿上。不过没使劲儿,也就轻轻碰一下,娇嗔似的,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亦在宣泄压在心头的另一种不清不楚的情绪。
    她白皙的脚背上还沾着水,在浴室里就没甩干净,现在一脚抵在对方腿上,便不讲理地挨着文宁的小腿磨了磨,非得把水都弄到人家西裤上。
    文宁没出声,纵容了这样的行径,非但没生气,还按了下青禾的肩,不让乱动,要先把头发擦干。
    青禾有气没处发,终究还是收回了脚,安生曲叠起细长的双腿坐在床上。
    文宁一直不解释,先放下干毛巾,再帮着吹头发,免得冻感冒了,做完这些事才说:昨天给你发了微信,你没回。
    青禾对她开启了消息免打扰,到现在都没点进去看过一次,自然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
    那你不知道打电话吗,我又不一定会看手机。青禾小声说,到底是没底气,不敢承认自己把对方屏蔽了。
    现代人都是手机不离身,发消息哪可能收不到,除非故意不搭理。况且文宁是老板,不用直接问也能从别的员工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哪还需要直接打电话,自然知道这是在置气。
    文宁没有过多辩解。
    青禾瞄了这人一眼,没声了。
    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逆反心太强,越是胁迫就越是不妥协,可一旦别人主动给台阶下,先低下头,她就强势不起来了,反倒会收敛许多。
    譬如昨天面对连贺敏,听到那些话以后,她问都没问文宁一句,压根不想深究任何缘由,直接干脆走人。又譬如现在,明明早就想着不服软,此刻却心绪复杂,嘴里说着强硬的话,心头的火气渐渐就熄灭了。
    她这种人就是坏脾气,宛若一块臭石头,死不开窍还难伺候。
    然而坚硬的石块只是表面,里头是柔软的。
    文宁惯会摸着青禾软的那一面来对付,耐着性子坐在这儿,直到青禾气消为止。
    文宁的手已经不冷了,被吹风机的热风吹了一会儿,现今是暖热的。她摸向青禾的脸,在敏感的耳垂上碰了碰,放低声音,语调轻缓地说:前两天我问过你,想不想来这边看看,你答应了,忘了?
    青禾当即否认,哪有,我
    但话说到半截又堪堪打住,脑海里隐约冒出当时的场景,好像确实问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家里,她没怎么在意,完全不上心,左耳进右耳出,应得倒是飞快,可打从一开始就没记住。
    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那时候两人久别重逢,文宁一边抱着她一边说正经事,她哪里听得进去。
    再有,文宁也不是直接问的,没说是来度假村工作,更没提到这是连贺敏负责的项目,不然她绝对不来,哪会随口就应下。
    大抵是自己也理亏,对于文宁再一次的触碰,青禾没躲闪,干巴巴地动动嘴,搜肠刮肚半晌,最终还是跳过这个无解的话题,全当过去了,转而问:S市的什么展览会?
    问这话就是要去参加了,不再犟嘴。
    文宁说:摄影展览,齐瑞安是主办方的代表。
    朋友的场子肯定是要去的,帮忙镇场,这是正常的交往,而且出席这种活动也算是拓展交际圈的一种方法,届时必定会有许多有名人士前去。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