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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7)

    齐瑞安的关系网太大,搞摄影展览无非就是变相的交际。反正个中利弊挺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文宁只挑简单的讲,不会提到那些不必要的方面。
    青禾对展览会兴趣不大,直至听到信仰乐队的名字。
    信仰乐队是一支成立了三十几年的老牌乐队,是国内白月光级别的乐队,也是青禾的心头好,她打小就崇拜信仰的主唱,纯粹喜欢他的才华,前些年还专门买机票飞到B市去听过信仰的现场,可惜到现在都没能跟那些人真正面对面地接触过。
    她望向文宁,好奇问:信仰要去展览会?
    应该要去,文宁说,齐瑞安邀请了他们,展览结束以后还会单独吃饭。
    青禾哦了声,眼睛往下瞥,明天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
    她点点头。无意瞧见抽屉没关上,顺带弯下身子把床头柜上的烟盒丢进去,再推了一把将其合上,又直起身。
    文宁不知何时抵在了后面,正好将她拢进怀中。
    青禾未曾防备,霎时顿住身形。后方的人挨得太近了,贴在她背上,柔软的触感清晰而真实,还有隐约的香水味,淡淡的,无孔不入。
    先前两人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各自克制,青禾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紧挨在一起,她才慢慢发觉了不对劲。今晚的文宁过分温柔了,一点都不像平常那样,像是别有所求才会如此,亦或者是先前太内敛,不曾表现出来,到现在才逐渐显露。
    青禾后知后觉,想要退开,可文宁先一步将手环在她腰上,从背后搂住她。这人将下巴抵在她颈侧,又往上走了些,姿态亲昵。
    青禾不大适应这样的变化,但也没阻止对方,仿佛毫无感觉一般,佯作平静地说:下回别拿我的烟,实在要抽,拿了烟就把盒子放回去。
    文宁清清冷冷的,拂开她散在背后头发,在她脖子那里嗅了嗅,良久,应道:好
    青禾紧了紧手,莫名就拧巴。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她说,不动声色抓住腰间的手,要把对方拉开。她没在言语上拒绝,似是开不了口,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文宁任她如何,还是靠在后面,不多时才扣住她的手指,接着一点一点收拢。
    窗外起了风,客栈后院里的花草在轻晃摇曳,随着微风摆动。枝叶摩擦间,生出了极其轻微的响动,沙沙的,那声音又细又悠远,夹杂着乡野地里的腐朽气息,混合着诱人的花香,在黑暗的遮掩下幻化成夏日深夜特有的浓情。
    天上仍是厚云遮蔽,到处都黑魆魆。
    青禾在床上翻动了一圈,不让碰,可到底没躲开,最终还是被一把抱住。
    她挣不开,只得安生地坐在这人腿上,不大情愿地说:文老板,你好烦啊
    第11章
    客栈楼下的旅客不时进出,大多都是HF杂志社的员工,这个时间点尚早,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完成,没人敢提前收工。
    度假村的夜景很美,这里主打江南水乡特色,客栈外就是一条灯火通明的曲折长街,街道两侧是一排排仿古小楼,雅致的灯笼挂在屋檐下,由近及远,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一边是观景台,还有一座恢宏大气的高塔,紧挨着的就是一处湿地公园。夜色撩人,好些游客都成群结队地往高塔那里挤,也有一些人结伴游街,随便买点纪念品或吃食。
    人群喧嚣,熙熙攘攘。
    二楼房间里能清楚地听到吵嚷不绝的声音,没完没了的,屋中的清净与外头的热闹对比鲜明,身处其中亦有种隔绝一切的感觉,好似完全脱离出来了。
    文宁抬起头,由下往上瞧着青禾,伸手拂开她垂落的头发,凑上去在她唇角挨了挨,说:不烦。
    光线太暗了,以至于此刻面对面看着这人,青禾却瞧不清她眼眸里的沉沉深意。窗户大开,偶尔有风吹进来,凉悠悠的,青禾嘴角稍扬,最后还是先低下头。
    两人难得正经接吻一次,不过终归没有太放肆。
    晚点还有事,都还得出去。
    她俩很少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氛围到位,心里的念想作祟,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情不自禁就对上了。
    兴许是青禾没志气,听不得文宁说的话,被哄一哄骨头就软了,一下子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之前还在厌烦对方,现今就搂着文宁亲,热切到过火。
    文宁随着她闹腾,亲完,忽而将她抱起来。
    她低低啊呀了一声,笑了笑,一勾手就把文宁压到床头那里抵住,不讲分寸地乱折腾。
    文宁让着她,任她造次。
    青禾老是喜欢揉文宁的头发,手上的小动作就停不下来,她往对方胸口拱拱,让文宁把自己搂得更紧些,然后小声地问:你今天干嘛这么好,不太正常。
    文宁说:今晚我留这儿,跟你一起。
    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好似没听见。
    青禾不太在意这个,满不在乎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文宁往上推了推浴巾,指尖在风信子纹身上碰碰,转而问:什么时候纹的?
    青禾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在问什么,她不由自主也摸摸自己的纹身,摸索着攥住文宁的手指,不让再触碰,回想了片刻,只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十几岁吧,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找朋友做的,不要钱,免费给人练手。
    当年还小,什么都不懂,在地下音乐圈混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没正形,傻不拉叽地跟在别人后面赶新潮,生怕落伍。那时候太疯了,不会辨别好坏是非,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没胆子干,其它坏毛病没少落下,风信子就是那时候纹的,撩开衣服往椅子上一躺,咬紧牙忍住痛,一道刺青就有了,深深烙进了皮肤里。
    十来岁那会儿没心眼,为了有个纹身再疼都值得,美不美丑不丑都没在意过,得亏朋友技术过硬,不然毁皮可就惨了。
    青禾几乎不跟文宁提及早些年的混事,无意义的过往,说起来也没劲儿,她不想多聊,便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
    文宁自觉不深问,轻抚着风信子颓丧耷垂的叶子,温暖的指腹再顺延歪扭的茎往下。知晓青禾藏着别的话没说出来,有什么在隐瞒,她垂了垂眼,视线落到青禾右手的臂环上。
    法语纹身十分潦草,字迹松散无形,透露出一股子疲态。
    这句话是青禾自己手写的,细细辨认,勉强能认出部分字符。法语纹身同样出自朋友之手,但纹身技术比之以前已经娴熟了许多,臂环的线条流畅,像是长在了手臂上,又飒又好看。
    这个呢?文宁问。
    认识你之前,青禾如实说,纪念二十岁。
    文宁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试着用法语把这段字符串联起来,柔声说:La libertternelle 。
    「La libertternelle 」
    永远的自由。
    青禾揉揉这人的手指,在她掌心里摸着,好似消停不下来。
    生日那天看了一部电影,然后晚上就做了这个纹身,比较冲动,第二天后悔都来不及了。她眉眼微弯,稍稍抬起右臂,不过还是挺好看的,再过几天又不后悔了。
    文宁反过来捉住她的手,不让乱动,什么电影?
    《海上钢琴师》。青禾说。
    我以前也看过,文宁回道,应该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比你大一点。
    很出名的电影。
    嗯。
    你跟谁一起看的?青禾蓦地问道。
    我自己。文宁说。
    她莞尔,我也是。半夜在宿舍里,蒙着被子一个人戴着耳机看,熬到两三点才睡觉。
    两人开始闲聊,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她俩之前从来不会谈及这些,没必要,亦不重要,平时的言语交流很少,更多时候都是在亲密当中度过,谁都没想过要越过横亘在中间的那条线,进入对方的圈子。眼下终于有所不同,不经意的几句话,无形之中打破了原有的束缚。
    夜黑之后关上房门,只摁亮一盏筒灯,相互搂抱着纯聊天,这样的行径未免太陌生了,柔软而亲密,好似在真真正正地谈感情,她俩就像是恋人,情人。
    青禾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提到这些,跟文宁讲起无趣的往事,她也有点乱,摸不准自个儿的心思。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无端端怔神片刻,大抵是有所触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文宁的脸。
    文宁没动,眼皮子半合,安静地望着她。
    灯光映在青禾眼眸里,将角落里的隐秘都照亮,让藏在深处的东西都无处遁形。
    楼下的街道依然喧闹,人声时起时落,外面的光鲜灿烂衬得房间里更加昏沉朦胧。她俩方才还在一言一语地聊着,现在都无话了。
    青禾的指尖动了下,轻缓地抚过文宁的脖子,在喉咙那里碰碰,不一会儿又往上,再摸向这人的脸。
    文宁耐着性子,在这时稍稍一侧,将半边脸都落到她手心里,甘愿进入她的掌控。
    青禾下意识蜷缩起指尖,想要避开,可没来得及,在碰到对方的一刹那,她霎时止住了要躲开的举动,仍是将手抚在这人脸上,到底没忍心放下。
    不要动,她低声说,用拇指在这人脸侧刮擦了一下,别动
    文宁温和说:没动。
    两个人的声音都极轻极低,仿佛呢喃。
    青禾一时空白,整个人绷得很紧,情绪也绷紧了。本来她是十分平静的,眼下却不受控制,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
    明明早先还有过更亲昵的行为,比当下要过分百倍,要直白千倍,却有哪里不太一样,时机不对,或是经历有差别,青禾说不上来,只感觉有什么在身体里翻腾,都快将理智吞没。
    她错开了视线,不再与文宁对视,不继续看着对方的眼睛。
    文宁的眸光太深了,像是随时都能把人看个透彻,要把最底处的心事都拉扯出来。
    青禾不喜欢这样,她再靠近些,差一指的距离就能与下方的人面贴面。她在文宁嘴角磨按了下,低语:别一直看着我
    灯光照射过来,在她俩周身染上一层薄薄的氤氲,这般亲近的姿态相对,连另一个人耳廓上细浅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时间仿若静止了,要不是外头接连不断的闹声,房间里都快按下暂停键。
    文宁抓住了青禾的手腕,少有的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青禾不应。
    她蒙住了这人的眼睛,把手放上去。
    你别叫我,不准喊。
    一贯的强势作风,这种时候都还做出表面强硬的架势,她就是这个德行。
    但面前的文宁与以往不同,不顺着青禾,也没有出声,而是往后面仰了些。
    青禾没能反应过来,直至感受到手心里的暖热濡湿。
    一个小心的,顺势而为的触碰。
    带着不知名的意味,湿润而猝不及防。
    从青禾的角度,她只看到了对方瘦削的下巴,紧随其后的就是倏地被烫了一下,她愣了愣,立马拿开了手。
    文宁这回不让躲了,将她两只手都捉住,分别压在两侧。
    青禾挣扎,可没使劲儿,做什么你
    文宁说:不做什么。
    接着一下箍住了她的腰背。
    天气还真是应景,窗外的风眨眼间骤起,呜呼直刮。客栈的窗户是老式的双开式推窗,窗户没上插销,猛地被吹得吱呀作响,再砰地重重闭合。
    筒灯被关掉,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之中,不见半点亮色。
    青禾挣动了半分钟,别扭地较劲,等没力气了,终还是直挺挺躺着。
    文宁噙住了她的唇。
    夜色在蔓延,别样的感受在叫嚣,满屋子的寂寥将要被打破。
    只有门外的喊声不合时宜。
    青秘书。
    是那个实习生。
    第12章
    二楼的过道宽敞,不少同事都收工回来,陆陆续续有人穿行而过,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好不容易忙完事,还留在这里的员工们就打算再聚聚,吃点宵夜唠嗑什么的。实习生听说青禾在房间里休息,特地趁着这空档过来还外套,上前敲门。
    青禾听出了实习生的声音,当即僵住身子。
    文宁也听出来了。
    两个人的反应各异,青禾立时就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将手抵在胸口的位置,不让亲了。但文宁置若罔闻,不仅不收敛,还把青禾挡在中间的那只手拉开,捏着她的下巴,不给任何躲避的机会。
    昏暗的环境会放大情绪,使得紧张在空气中无尽弥漫,些微响动都能激起千层浪潮,好似一点动静都能教外面的人发现一样。
    青禾只觉得有什么在烧,一股子暖流在乱窜。
    其实就算被当场撞见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就是心里一紧,压迫感油然而生,浑身像是被一张不断收紧的大网捆束住了,越是挣扎就越脱离不得。她没敢动得太厉害,被文宁攥紧了手,抽不出来就没再折腾,生怕被听到。
    文宁把她搂抱在胸前,堵住她的嘴,不多时又让开,在她耳朵旁边的头发上挨了下。
    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人在巡夜,底下的后院里,一道手电筒的亮光四下晃动,下一刻又朝上照。刺眼的光束从窗户缝里投落,在整个房间里一晃而过。
    青禾哪晓得是客栈的人在后院巡视,在光线落进来的一瞬间板直了腰身,颇有种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手电筒的光一连晃过几次,下面的人好像在找什么。楼下有说话声传来,那些人讲的方言,不是西城当地话,听着应该是外地的游客。
    随之而来的,敲门声又响了一次。
    时间间隔很短,整个过程才几秒钟,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今晚的文宁与平常很不一样,她的唇离青禾的耳朵很近,要碰不碰的。
    因着视线受限,到处都看不清,因而触感就格外敏锐,连匀称的气息擦过耳廓都能感觉到,好似鸦羽拂过。房间里的隐秘就像是春日的藤蔓,攀着胸膛疯狂生长,再一圈圈把心勒紧。
    青禾颤了颤眼睫,把手挡在中间,压着声音说:起开,不要闹了。
    文宁面上平静,低低问:跟她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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