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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10)

    大概是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青禾心里没底,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她再喊了一声。
    文宁!
    没敢放开声音,毕竟是在外边,多少都得顾忌点。
    文宁用力一拉被子,将自己和她都盖进去。
    青禾所有的张狂和怨气都被吞噬了,那些还没喊出口的话也被吞掉。
    当被子被踢到床边角落时,她再次咬了文宁一口,但这回没来劲儿,轻轻的,像闹脾气的小猫,炸毛时挺唬人,可还是有个度。
    文宁把她脸上散乱的头发拨开,耐着性子说:明天出去逛逛,不去展览会。
    她不回话。
    展览会其实挺无聊的,内行看门道,外行搞社交,一样都不沾边的人就只能凑热闹。热闹凑不了一天,长时间待在那里的确不好受,跟被关进去没什么两样。
    她不说话就是默许了,算是同意。
    翌日是晴天,大清早就出了太阳,暖洋洋很是舒服。
    六月的天气最是舒适,不冷不晒,一年四季中没有比这更安逸的时候,阳光照进房间,人躺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
    她俩是十点出的门,没在酒店吃早饭,去外面单独吃。
    为了报复某人,青禾特地穿街走巷找了个装修破烂的早餐店吃饭,店里的桌子油腻腻,地上也不大干净,只有食物的味道还将就。
    文宁爱干净,有一点点洁癖,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这人平时是不会进这种店的,但独独这次例外。
    她们叫了两笼特色蟹黄汤包,就着小菜吃一顿。
    店里的东西口味一般,不出色但也不差,反正还过得去。青禾不讲究,吃得都挺开心,一大半东西都进了她的肚子。
    文宁没怎么吃,还是不太能接受,只吃了一个汤包就放下筷子,没什么胃口。
    由于早饭吃得迟,午饭自然就省了。
    下午的时间清闲,无事可做,两人到处走了一圈,先去了趟豫园,觉得无聊又去了步行街,最后才是外滩。
    外滩的夜景不错,灯火如昼,既富丽繁盛,光怪陆离,又不失人间烟火气。这个大都市在人们口中褒贬不一,有人爱它的耀眼,有人厌它冷漠市侩,青禾享受在这里的时光,浮躁之中难得有一丝丝安静。
    应当是她心里太乱了,不够平静,所以出来走走会好受许多。
    在逛街期间,她和文宁没太多的交流,一路走一路看,累了才停下。
    路过一间老旧的唱片店时,青禾进去一趟,随便买了张唱片。
    给叶希林的礼物。来S市一趟,空着手回去不太好,总得带点什么。
    文宁没问为什么要买唱片,都随着青禾。
    不仅如此,进奢侈品店逛时,这人还眼也不眨地买了两条裙子和昂贵的套装,都是给青禾买的。
    无功不受禄,青禾还算有骨气,直接拒绝:不要你给我买,我不用。
    文宁平静地说:周六要回去吃饭,从这里面挑一身。
    青禾差点又忘了,之前自己还提醒对方来着,过两天要去老爷子那里。
    去文家吃饭就是帮文宁做面子功夫,到时候的穿着打扮肯定不能太差,掉档次可不行,是应该买新衣服。她没钱,兜里空空,比脸都干净,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如果文宁不给买,只能穿旧的过去。想了想,她也不矫情了,全都收下。
    晚饭是去私房菜餐厅吃的,齐瑞安请客。跟昨晚差不多,今儿还是交际的饭局,到场的都是些大人物。
    青禾硬着头皮跟去,把脸揣兜里,只管吃,余下的一概不管。
    饭桌上,文宁一边同齐瑞安他们说事,一边剥了个虾放进她碗里,举止从容,不要太淡定。
    青禾一愣,旋即用余光瞅周围人的反应。
    齐瑞安他们没反应,好似未曾发现异常。
    她捏着筷子,犹豫片刻,还是夹起虾尾肉往嘴里送,细嚼慢咽地吃着。
    饭桌上谈成了好几桩生意,到点了,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离场。
    她们回到酒店时还早,不到十点。
    青禾躺床上玩了大半个小时的手机,等到文宁处理完事情过来才慢腾腾去浴室洗澡。
    手机没锁屏,微信还在线,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上,直接就放在枕头旁边。
    文宁在外面等着,顺带收收东西。
    明天要回南城,也是中午的飞机。
    青禾臭毛病多,总是乱扔东西,还把换下来的背心塞枕头底下。
    文宁把背心收了,顺带将手机放床头柜上。
    只是刚拿起东西,手机忽地震动,有人发来消息,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
    「晚上好/表情」
    是沈佳和。
    文宁皱了皱眉。
    第16章
    外面的一切,青禾浑然未觉。
    之前的半小时里,她是在跟叶希林聊天,两个人正在商量找新吉他手的事。
    新吉他手不好找,现今时间紧迫,总不能真找个没演出经验的新人来培养,哪来得及,可稍微有点经验且技术又过关的吉他手都被抢走了,要么就是不愿意进慢速火车当穷鬼。
    梦想固然重要,但吃饱了才有力气在这条路上前行。
    现在只剩下借人这个办法,叶希林已经想到了两个合适的人选,便给青禾发消息商量一下,问哪个更合适。青禾挑了个自己熟悉的,想着熟人好说话,能练到一块儿,上手很快就能合到一起。
    消息刚发出去,沈佳和的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
    小女生这回比较直接,验证消息就是自己的名字,别的废话一概没有,她的头像是戴帽子的卡通熊猫,看着就可亲近人。
    青禾同意了申请,一点都不带纠结。同事之间加个微信多正常,不必扭扭捏捏,而且她朋友圈里也没有不可见人的东西,发的全是歌曲分享,连日常动态都没有。
    加完好友后,沈佳和不打扰她,她也没主动问一句,各自安静躺列。
    沈佳和发的消息青禾未能先看见,她还在浴室里磨蹭,泡热水澡泡得起劲,舒服得浑身的骨头都快酥了。今天又是四处乱跑的一天,虽然不如昨天那么疲惫,但还是累,泡泡澡最好不过。
    她在里面待了很久,泡到手指上的皮肤都起皱了才起来,吹干头发出去。
    文宁已不在房间里,不知去向。
    猜到这人应该是有事要做,兴许是被哪个朋友叫走了,青禾没找人,继续躺在床上玩手机。
    沈佳和一连发了两条微信,第二条是表情包,挺可爱的Q版小人。
    青禾点进聊天界面瞅了瞅,没回。
    她不喜欢闲聊,觉得太浪费时间,两个不熟的人隔着一条网线有什么可说的,有事有话可以见面谈。退出微信,她戴上耳机听歌,酝酿灵感。
    下个星期就要登台了,即使不是特别要紧的演出,可距离上一次表演已有三个多月,得找找感觉。江子走了,队里只剩下两个人撑着,慢速火车无论如何都不能散。
    文宁十几分钟以后回来,手上拎着一沓纸。
    准确来说是纸质资料,才打印出来的。
    这大晚上将近十一点,出去奔波了一天,明儿还得回南城,这人还不打算休息,感情还得熬夜处理工作。青禾抬头望去,见怪不怪了,没问,兀自听自己的歌。
    文宁把东西放桌上,脱掉外套。
    我去洗个澡。
    耳机里的音乐声并不大,青禾听得见对方说的话,应了一声,不太上心。
    文宁的视线落到她手机上,隔了一会儿才移开。
    浴室的热水烫,流得顺畅,哗哗的。
    文宁不爱泡澡,径直对着花洒冲洗,十分钟左右就搞定,擦干身子就准备穿衣服。
    浴室里有盥洗台,盥洗台前有半身镜,镜面被水汽熏染模糊了,湿漉漉一片。穿衣服之前,她习惯性抬手抹了把水,朝着镜子里瞅了眼。
    这本来只是个不经意的举动,可当看到镜中的自己,她霎时放缓了动作。她左肩上赫然是几条抓痕,长度几厘米,不深,仅仅破了点皮,也不疼,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慢慢穿上衣服,文宁出去。
    青禾已经躺床上打算睡觉了,侧着身子,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还没睡着就开始不老实。
    床头柜上多了一杯热咖啡,刚泡的。
    文宁才走近就瞧见了,再偏头一看,青禾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压根察觉不到她出来了。
    她掀开被子上床,一不小心碰到了对方。
    青禾的眉头都快拧结到一块儿,似乎是不大高兴,没好气地开口:离远点,别挨着我了。
    文宁当做没听见。
    青禾入睡很快,不一会儿就呼吸匀称规律,胸口一起一伏。
    睡过去了,也消停了,防备心没那么重。不知哪个时候,醒着时还凶巴巴的人无意识地动动,往后面挪了点,安生地用背抵着文宁的腿。
    文宁低眼瞧了下,帮着把被角掖好。
    一夜平静。
    街上的灯一盏盏关上,彻夜的迷离色彩散去,紧接而来的是长龙一般的车流。S市的繁华不会落尽,不论白天黑夜。
    飞机划破长空,将近三个小时后抵达南城。
    熟悉的家乡味扑面而来,青禾整个人都爽利多了,心情亦焕然一新。
    杨叔来接她们,家里有阿姨做饭,妻妻两个一到家就可以直接吃饭,行李都不用自己收拾。
    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坦,哪怕这样的待遇只有半天加一个晚上。今儿不用上班,更不用干别的事,青禾一回去就窝房间里躺尸,躺到脑袋犯晕了才起来吃晚饭。
    相较于她的无所事事,文宁可就忙多了,回家吃顿饭就去了杂志社,处理完社里的工作又去了公司,几个地方到处跑,直到晚上都还在连轴转,连歇口气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这人名下的资产还是挺多,不止一家公司,去S市待了两天,许多工作便搁置了,现在必须得加急赶工。
    不过再怎么赶,第二天还是得回文家老宅子,还必须带着青禾一起。
    文家老宅子不在城中心,也不在二环,而是处于绕城高速附近,四五环之间的老城区。那处老城区环境还行,颇具南城八十年代的风格,周围的房子都较为低矮稀疏,绿化面积大,红墙青瓦,高高的铁栅栏,洋气的路灯,随处可见的挺拔银杏。
    文家也是独栋别墅,但比她们住的那个要气派,自带小花园和人工湖,前院后院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亭子。别墅里的装修古香古色,符合老爷子一贯的审美,处处都透露出大气。
    青禾只来过这边两次,这是第二次。
    除了文宁,她跟文家其他人都不熟悉,只比陌生人好一丢丢。
    文家的情况比较复杂,老爷子结过两次婚,现任妻子姓施,叫施念英,只比文宁大八岁。老爷子和施念英有个儿子,也就是文宁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文恩承,小孩儿才十岁。
    施念英和文宁不大对付,打从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忌惮着这个继女,至今不能释怀,尤其是生了文恩承以后。
    文宁瞧这个女人不上眼,更瞧不上她的宝贝儿子,跟老爷子的关系亦不咋样。她毕业以后就是一个人打拼,早就不靠文家了,进家门后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文宁的亲妈姓聂,十几年前就跟老爷子离了婚,分了一大笔财产后移民瑞典,前些年和一个外国男人组建了新家庭,一直没再回来过。
    总之,文家的家庭关系比较特殊。
    但再怎么样,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吃饭,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不能把心思都挂在脸上。而且今晚过来吃饭的人不止她们几个,另外还有十来个堂亲和表亲,阵势搞得挺大。
    来之前,文宁备了双份礼物,连带着青禾的那份一并买了,一个是上好的茶叶,一个是前阵子淘来的字画。老爷子对这两份礼物很满意,难得给个笑脸,态度都柔和了许多。
    老爷子对待文宁和文恩承向来一视同仁,明面上不会太偏心,这回高兴了,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乐呵呵的,还单独拉着文宁去楼上的书房,说是要单独聊聊。父女俩嘛,一两个月没见了,怎么都得叙叙旧。
    施念英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神微沉,当即就拉了拉自己的儿子。
    文恩承还小,可已经懂得察言观色,小男孩挺机灵,立马就乖巧地大声说:姐姐,我帮你和爸爸泡茶!
    众多亲戚都在场,谁都不会以恶意去揣测一个半大的孩子,几个长辈还笑了笑,夸文恩承懂事。
    老爷子回头看了眼,却不说什么。
    文宁毫无反应,似是听不见。
    父女俩一同上楼,连背影都不留给楼下的众人。
    文恩承觉得委屈,小嘴一瘪,眸中隐隐有泪光,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上去。
    青禾在一旁看戏,心里好笑。
    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争宠,也不看看场合,现在一脚踹到钉板上,分明就是自找憋屈受,还哭呢,有够没出息的。
    她没在楼下久待,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斗,不一会儿就去了楼上的房间,打算等文宁谈完事出来。
    独栋别墅是三层楼的洋房,三楼最东侧就是文宁的房间。虽然这人早就搬出了文家,但老爷子一直坚持把这间房单留给她,谁都不能动,不仅定期打扫,还让家里的阿姨定期上来换被褥这些,以便文宁会突然回来住。
    青禾有那间房的钥匙,可以随便进去。
    房间的布置跟上次来时差不多,窗帘拉开,采光效果极佳。
    也许是光线太好,青禾进门后就瞧见了书架上的相框。上次过来书架上还只有书,没有这玩意儿。
    照片是一张大合照,上面有四个人,除了文宁,还有齐瑞安,连贺敏,以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孩子。
    青禾愣了愣,不由得缓步走近。
    第17章
    照片的背景是耶鲁大学图书馆,约摸是秋季,后方的树木叶子掉得光秃秃,只剩黄褐色的干瘪枝丫。照片上的四个人看着才十几二十岁的模样,正当青春年少,与现在的差别很大,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样子。
    曾经的文宁不似如今这般冷淡,她的眼神是温柔的,眸子里深邃,头发及肩,身穿黑色长风衣,戴围巾,脚上是当下正流行的尖头靴,气质清冷却不失温和。
    陌生女孩子挽着她的胳膊,脑袋稍偏,笑盈盈地望着镜头,眼里宛若有光。这姑娘生得挺好看,长卷发,杏眼,一张脸精致,都没有化妆,干干净净的。
    文宁长得高,齐瑞安和连贺敏也高,只有女孩子矮一些,一米六左右。由于一定的身高差,拍照时女孩子不由自主就侧偏着身子,都快斜靠到文宁肩上,姿态颇为亲昵。
    不用猜,她俩的关系一定很好,远胜齐瑞安和连贺敏。
    青禾把相框拿了起来,对着光细细看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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