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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GL)——讨酒的叫花子(13)

    慢速火车的演出在下午五点左右,位列宣传海报最后一排,不论是演出时间还是排位都属于小咖位的那种,但好歹能把名字能印上去,还是勉强可以了。
    微博转发以后收到了十几个点赞,陆陆续续有几条评论,其中有个叫春江西路的忠粉最先点赞。
    青禾没太在意这些,转发完就退出了登录,把手机放一边,接着关灯躺下。
    一夜难眠,街道上的声响就没停过,时不时就有车子穿行而过。
    第二天是晴天,但温度并没有回升,还是冷嗖嗖的。
    这样的气候一连持续了几日,直到周五才勉强回暖到二十度左右。
    周五是七月一日,新月份的开始。
    青禾手机上收到了一些别的消息,可都与HF无关,与文宁无关,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堵墙,所以失去了联系。
    可能是这堵墙太高,实在难以跨越,她们各自都没有找对方,仿佛另一个人无关紧要,在各自的生活里分量太轻。
    在这期间,青禾埋头做音乐,丝毫不关心外面的动静,闲下来了就听听歌,要么就大发善心地教张铭和声。她是乐队的主唱,是队伍的核心,临近演出了还是挺忙的,没空去顾及那些烦人的传闻和消息。
    环城北路主办方那边让周五就去现场试音和排练,还安排了住宿,连吃饭什么的都给解决了,反正挺有诚意。
    三人一大早就开着叶希林的破面包车过去,到了那边再跟从主办方的安排。
    演出的场地就在环城北路的湿地公园,住宿的宾馆离那里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宾馆的设施条件还不错,竟然是单人间,地处步行街街尾,隔壁就是酒吧一条街,哪哪儿都好。
    住宿是主办方早就排好了的,一楼是商铺,张铭和叶希林都住四楼,青禾住顶楼。慢速火车在受邀嘉宾中排名太靠后,下面的房间都住满了,她们三个只能分散处理。
    三人都不介意这些,有地方睡就成。
    因着下午一点就要开始彩排,大家一到宾馆就立马收拾,赶时间要提前准备好,避免耽搁整体的流程。
    青禾在房间里捣鼓贝斯时,叶希林进来了一趟,上来送水。
    里外瞅了一圈,叶希林一边点烟一边说:这一层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住,别的房间都没开。
    青禾往外面看了眼,回道:应该是还有乐队没过来,估计晚点才能到。
    可能吧,不是很清楚。叶希林说,顺手把窗户推开,吹风散散气,往下面瞧了瞧,她挑挑眉,随口一说,你这上面风景不错,房间比我的大,晚点回来还能看夜景。
    顶楼的视野开阔,这个房间的位置又特别好,窗户正对着东方,底下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刚好比旁边的建筑高出一层,还可以远眺另一方的景象。
    青禾近些天心情不爽利,一进门就在低头做事,真没注意到这个。她不是太在乎住的地方,闻言,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喜欢可以换一下,我住下面去。
    叶希林笑笑,那算了,懒得搬来搬去,还是留给你。
    青禾摇了摇头,没接话,接着干自己的活。
    两人没在房间里待太久,拿上家伙就下去,之后带着张铭去湿地公园。
    下午的彩排很顺利,过过场就完事,等再跟主办方沟通完毕就能提前离开,剩下的时间可以自行排练,也可以去周围逛逛。
    本来青禾是想去酒吧一条街转悠,但考虑到张铭的登台表演经验少得可怜,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合场子,让张铭找找感觉练练胆。
    由于是第一次在户外演出,又是这么大的阵势,张铭不免有些紧张,台下还没多少人呢,也就一群工作人员,他却激动到腿肚子打颤,手指都不利索了,还老是弹错音。
    三人从下午练到天黑,到晚上八点半才离场。
    张铭还算懂事,知道是自己太拉胯拖累了她俩,便主动请吃一顿晚饭。
    再回到宾馆时已经快十点,街上正热闹,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
    宾馆顶楼还是清净,与楼下各层大为不同,似乎真的只有青禾住。
    青禾没太注意周边的环境,以为只是没人出来,睡得比较早,她背着贝斯走向自己的房间,慢吞吞摸出门卡,刷卡,解锁,拧开门把手进去。
    房间里昏沉,视线不清。
    关上门,她在黑暗里摸索,抬起手准备开灯。
    开关的位置就在玄关上方,然而她却没能摸到,而是下一刻就撞进了暖热柔软的怀抱之中。身后那人的气息在一瞬间擦过耳畔,熟悉的感觉传来,刻在骨子里的印迹倏尔发烫,身体的回应最为诚实,她立马就反应过来是谁,下意识转过身,要躲开。
    对方顺势将她搂住,一只手用力地托住她的臀。
    面前的躯体温热,背后的门板冰凉,怕摔了,青禾不得不勾着这人的肩,刚要挣扎,又被紧紧钳住了腰肢不让动。
    她低声轻唤:文宁!
    第21章
    相处久了,有些感受早已植根于本能之中,以至于无法排斥另一个人的触碰。
    远处的高楼亮着光,对着这里的窗户,干净的白亮与步行街的霓虹灯截然相反,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那光却分外刺眼,仿佛要将房间里的一切照亮,要把所有的遮掩都揭露出来,让隐秘彻底显现。
    七月初是南城炎夏的开端,今儿的天气不热,但夜里却悄悄地多了几分燥意,吹不散,也带不走。
    宾馆楼下的各个房间都灯光通亮,有人在练习,吉他拍子一下又一下,细弦在震动,声音传得很远,下面的喧嚣与楼上的沉寂遥遥相隔,更显压抑。
    算来已经有六天没见过文宁了,冷不丁被这么亲昵地抱住,青禾的心都猛然一紧,她想把灯打开,不愿在沉闷的环境中面对这人,可还没来得及动作,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不由得抓紧对方的手臂。
    干什么你。她嗔道,不敢大声说话,怕招来别人发现,即使隔了一层楼的高度。
    文宁抱着她往床那边走,不干什么。
    这人的声音很轻,无意间流露出些微疲倦,似是很累的样子。
    可惜青禾未能敏锐察觉,她脚不着地,整个人都在一点点往下落,因而不敢乱动,只能勾住文宁的腰,将自己都攀附在这人怀里,像没有主心骨的藤蔓,身子僵滞,有点迟钝。
    她可以推开文宁的,不让这人碰到自个儿,但也许是怕掉下去,也许是别的缘由,她挣扎了两下就不乱动了,直至被放到床上。
    宾馆的床比老房子的硬板床要舒适不少,起码是软的,横长一米八,落到上面也不疼。
    先前的文宁是背对着窗户,外面的微光都照在了她背后,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和神情,此刻转到这边床前,借着窗外稀薄的光线,青禾才瞧清楚她的脸。
    这人穿的正装,小西装早就脱了放在床上,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衬衫,扣子大开,露出底下的冷白肌肤和身段,从侧面还能隐约窥见些许曲线。她这一身挺正经,难得搭配一次西裤,衬得双腿又长又直,整体的气质都与平时格外不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枕头旁边摆着一盒烟,是青禾离开之前放在那里的,还是之前那盒,今天一直没有抽过。文宁进来后连着抽了两支,不仅忘记了上次应允过的话,还把抽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一点都不讲究。
    青禾闻到了淡淡的香烟味,知晓这人又一次不经允许就拿了自己的东西,可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翻了个身,想离那人远一点,但始终慢了一步,脱离不了暂时的桎梏。
    文宁的手压在了她腰上,让她蓦地沉落。
    青禾不服软,再抬起腰身。
    文宁挨了上来,要从后面搂她。
    许久不见,哪能一碰面就相互较劲折腾,又不是仇人。
    不过青禾没这种自觉性,而是趁这时候翻回来,用手抵在中间挡着,语调生硬地说:文宁,你放开。
    文宁置若罔闻,反倒柔声说:别动,先歇会儿。
    对方身上的烟味太重,也不知道偷摸进来待了多久。青禾的气还没消,一向不讲道理,她费劲推了推,不让文宁碰自己,半夜三更的,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文宁捉住了她的手,不让乱闹腾,也不给个解释。
    青禾不消停,随即就挣脱了一只手,大有死撑到底的架势。
    只是文宁终究还是太了解她,不会真的让她远离,什么都没做,仅仅把她搂紧,按进怀中不放。
    不知是谁抬手间扫到了床头柜上的瓶装水,东西忽地被打倒落地,一骨碌滚得老远,还撞到了另一边的桌角。
    撞击声不大,这点响动算不得什么,但在沉寂的夜色中还是有那么明显。
    青禾听到了那一声轻响,当即身形一滞,被这点小动静吓到,一时间竟然停住了挣动。文宁在这时候彻底压了过来,一边将她拢过去,一边摸到她的纹身那处。
    许是文宁的指尖太凉,许是自个儿太敏感,青禾随之一颤,登时就软了。
    那人趁机亲她的侧脸。
    青禾硬气,在身上的人的背上打了一下,不过没使劲,只是小力轻拍,她嘴上不饶人,都这程度了还在犟,状似不厌烦地低声喊:文宁。
    文宁依旧不应,湿润的唇往下走了走,印在她下巴那里。
    楼下的吉他声愈发大了,应当是在扫弦,正弹得起劲儿。有人扯着嗓子在说话,似是在打闹,说的外地方言,应该是哪个乐队的成员,有人在用普通话应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总之很乱,上上下下都乱。
    外面那么吵,喊声说话声都传到了楼上,青禾却没心力去听,好似被隔绝了一般,不为外界所扰。她别开脸,执拗到惹人厌,躲开了文宁的亲吻。
    文宁伏在上方,一如既往的温柔,将唇贴上她的耳朵,呢喃似的,低低道:顺路过来看看你
    在回答先前的问题,给出一个能接受的答案,也是给一个台阶。
    青禾辨不清对方的心思,不愿过多揣测,不领情地闷声说:谁要你来看我。
    嘴硬到不行。
    不过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口不对心,没再继续躲闪了,安静了许多。
    文宁抚着她的纹身,顺由着她的别扭性子来。
    青禾今天穿的外套配黑色小背心,背心紧身且短,站着时还好,躺下再动一动,下摆就顺着腰肢往上缩,露出一截平坦紧实的小腹。
    文宁的手指在她锁骨上似有若无地划了划,温声问:明天的几点上台?
    青禾抿抿唇,憋了半晌,还是回道:五点二十。
    晚上呢?文宁问。
    她不正面回答,反问:你来这边干嘛,杂志社没事做?
    文宁的手往上摸索,用指尖碰碰她的耳垂,这边有工作,过来看看现场。
    青禾没吭声,抓住文宁的手。
    有些话听着是一回事儿,细想却不尽然,那个眉眼柔和的女孩子,挽着胳膊的连贺敏听到的和看到的是两个极端的矛盾,完全对不上。
    青禾不会吃味,可还是介意,毕竟有一层合法关系在,哪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又不是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再有,她这人心眼小,吃不得半点亏,受不了两头吃的做法,于是生硬地刨根问底:什么工作?
    文宁说:做专访。
    能让HF的大老板亲自出动,该得是多大的咖,环城北路就没这样的人,也请不到这种级别的角儿。青禾一个字都不信,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她松开了手,抵开文宁。
    文宁轻声说:齐瑞安昨天过来了,找了你。
    她问:做什么?
    问你接不接演出。
    青禾偏头转过去,欲言又止,本来想直冲冲地拒绝,可纠结良久还是说:要接。
    嘴硬也得分时候,乐队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会不接送上门的生意。
    文宁说:已经替你应下了,之后再跟他细谈。
    青禾嗯声。
    这人再次凑上来,伏在她颈间,又说:我晚点要走,还有事。
    她回道:谁管你
    一句话没说完,身上的人挨了过来,不听她的气话。青禾唔了声,在对方摸到自己的腰时低低闷哼。
    楼下的吉他声停歇了一会儿,只余下此起彼伏的吵闹,一辆车子驶过,按了下喇叭。
    大晚上了,今夜注定不平静。
    青禾张合着唇,攥紧文宁的手腕,暗自别扭,大抵是一时晃了神,最终还是松懈下来,转而环住对方的腰身。
    憋屈是一时,现在又是一时,她倒是挺会一码归一码,两档子事不掺和到一块儿算,暂且抛开那些旧账。
    许久,她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臂弯里,嗡声说:什么时候走?
    背后的人回道:晚一点。
    放在枕头旁边的烟盒一不小心被打落,盒口没合上,里头的烟散落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外套里的手机响了一次,有人打电话找青禾,但她没有接听,任由突兀的铃声接连不断地响着。
    这通电话是叶希林打的,临时起意有个新点子要讨论,可又不想上楼,便直接打了微信电话。一次没打通,之后就没有再打第二次,而是直接发的消息。
    步行街的人流量在十一点过后才逐渐变少,过了凌晨更是清净。
    第二天清晨起了雾,天刚蒙蒙亮那会儿,外头已是一片白茫茫,玻璃门窗上都湿漉漉的。白天的街道不比晚上,早上十点之前都没多少店铺营业,因此整条街都比较空荡,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成群结队的人影。
    宾馆里的各个乐队基本上八九点就起了,拾掇一番,再赶去湿地公园做准备工作,不论哪个场次都得过去。
    青禾起得有点晚,将近九点才慢腾腾下床收拾。
    叶希林上来催了一次,让快点出发,别等到下午才出门。三人差不多十点才出门,背着吃饭的家伙走路去湿地公园。
    无人发现昨晚的端倪,谁都不知道文宁曾经来过。
    走在路上,叶希林瞧了青禾两眼,疑惑问了一句:气色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
    青禾拉了拉衣角,面不改色地说:外面太吵了,睡得比较晚。
    叶希林没再多问。
    张铭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这小子太紧张了,失眠到下半夜都毫无困意,四五点那时候才勉强合上眼睛。
    到底是没经验,不会调节心态,到现在都还在犯怵,走出门没多远就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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