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 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错误举报

——(21)

    那小火苗,就算烧了一个储物袋,也不过稍微大上一丁点的小火苗,欢心雀跃的朝他飞过来。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见鬼的火苗还特么的很高兴!
    那火烧着了他的法衣,那是他父亲花重金给他打造的!见鬼,这到底是什么火?!
    他发出像耗子一样的尖叫,凄厉又虚弱,他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要脱掉自己身上被烧起来的法衣,他叫旁边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向他靠近,他们都一脸恐慌着看着他。
    那火烧没了他的法衣,烧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储存,他像一只被剥光壳的鸡蛋,光溜溜的站在原地。
    那火仍有些不满足的在他的脸上舔了一下,他被吃掉了大半的灵气。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而造成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丁点儿大的小火苗,如果如果这火苗的主人稍微有那么一点想要留下他的性命,也许此时他根本不会站着,就跟那些被烧没了的衣服,储物袋,法宝一样,连灰烬都没留下。
    他就算修为稍微高点,但是又怎么比得上法宝坚硬呢?
    这些气球都被他吓萎了,圭柏柏抬眉看着这群奄嗒嗒的人。
    然后那群人就跟惊弓之鸟一般,拔腿就跑,还不忘把那倒霉烧光衣服的人也拉走了。
    唉他怎么会期望这些人有骨气呢?
    圭柏柏想,这一幕不是早就料到了吗?但是真正发生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望。
    他甚至觉得这些人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然后他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问旁边一脸复杂表情的浦沅:你说他们还会带人过来吗?
    浦沅望着他,他想要再说什么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但最终也意识到这些话的可笑。
    甚至他也隐隐地忍不住有些失望起来。
    这就是三白门吗?
    就这?它是怎么成为三大门派之一的?靠吹牛吗?
    浦沅忍不住摇头道:应该会吧?他自己说出来都不大确定。
    圭柏柏问旁边看树的娄越楼:越儿,你想要继续等吗?
    娄越楼听到他的话,把头转过来,想了一会儿后道:站着有点累。
    圭柏柏点头:你说得对,站着在这儿等太蠢了。
    说完,他往前走:走吧。
    浦沅问他:你打算往哪里去。
    圭柏柏道:回住的地方。他顿了顿,看了看娄越楼:我们三住的地方都不一样,越儿你要是不想回你那屋,不如
    娄越楼摇头。
    没什么想不想的。他道:我并不需要避着他们。他顿了顿,向圭柏柏解释道:不应该。做错事的并不是我。
    圭柏柏一拍掌:你说得对!走!就去你那屋!让他们滚一边去!
    那傻逼还笑话圭柏柏,圭柏柏当时没一唾沫喷人脸上,心里大憾,他要找回场子!
    他可记仇了!
    第二十九章
    有完没完了!那个脾气不好的青年再次用力的推开门,刚看到圭柏柏,表情一愣,接着道:又是你!?
    他似是想要笑,还没来得及笑出来,目光落到一旁的娄越楼身上,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被刺了一下。
    哟,我们的大人物回来了!他的目光在圭柏柏和娄越楼两人身上转了转,露出了然的神色来:你们这是?
    很好笑吗?圭柏柏问他。
    什么?青年愣了一下。
    是的,我就是来打抱不平来的。他却是接的上次青年从嘴里扔出来的话,一脸认真的看向青年:我不仅是来打抱不平的,我还打抱不平成功了,直接就把人带回来了。他似有不解,头微微歪了歪:你为什么不继续笑了呢?
    青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刻是扭曲的,他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忍不住恼羞成怒:你有病吧,我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想笑,你要发疯不要连累我。一副想要把门关上的模样。
    但是这个动作被拦住了。
    圭柏柏伸手按在门上,青年无论如何用力,门都纹丝不动。
    他有些色厉内荏: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是三白门,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我只是想知道圭柏柏向前欺上一步:你为什么不继续笑了呢?
    青年不得不再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病吧!不就是先前嘲笑了你几句,你是金子做得,还笑不得了?
    不是这个圭柏柏低声叹道:不是这个他有些失望的看着这个青年:原来你也知道,你知道这不好笑。
    你害怕什么呢?我在你眼里不是一个愚蠢的,自投罗网的,不懂世故的笨蛋吗?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他每往前走一步,青年就一直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抵着墙,有些恐惧不安的看向他。
    说不出来?我告诉你,因为你认为我是一个不足为惧,一个马上就要吃到苦头的笨蛋,你太期待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模样你是在为这个笑,你不是不知道这事是错误的,你不仅不羞愧,你甚至还隐隐自得。
    圭柏柏伸出手,青年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圭柏柏把落在青年肩膀上的叶子摘了下去。
    让你失望了,我这个笨蛋做到我认为正确的事了所以你和我之间,到底谁才是笨蛋呢?圭柏柏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青年崩溃了:我是!我是笨蛋!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你说得都是对的!我先前就是等着看你的笑话!你满意了吧!
    他歇斯底里,忍不住把藏在心中的郁气都发泄出来:你们都是有本事的!能做到任何想要做到的事!但是我呢?!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有错了吗?!
    你以为谁不想当你这样的人!但是能吗?我能吗?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不这样,我根本活不下去!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但是他们都死了!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不是的!他捂住脸,崩溃的蹲了下来。
    眼睛通红,却没落下一滴泪,哪里还有泪呢。他心中的火早已经枯竭了,他整个人都成了扭曲的模样,扭曲的看这个世界,扭曲的过自己的日子。
    圭柏柏静静地看着他,他问他:你见过伥鬼吗?
    因为被老虎吃掉,就化作伥鬼去报复其他还活着的人。你不是没有反抗之心,但是你的反抗,你的愤怒,你的报复,都倾泻到了曾经跟你一样无辜的人身上。
    青年抬起头看向圭柏柏。
    明明身着单衣,却气势惊人,看上去温润的外表,实则一点都不温和,像是坚冰,又像是火焰。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掉了,就算这会儿,仍旧没觉得自己活过来。
    伥鬼?是在说自己吗?
    他还来不及反驳,就看到一点火焰在圭柏柏身边燃烧起来。
    接着一片火海围绕着他,朝他奔涌过来。
    他瞪大眼睛,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他清晰的感到被炙烤的疼痛,那一刻,内心涌现无尽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一句嘲笑,就要死了吗?
    透过燃烧着他的火焰,他看着圭柏柏的模样也跟着扭曲了,他忍不住怒吼出声:这样你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啊!去你妈的!去你妈的!老子凭什么要死在这里!早知道会死在这里老子当初就
    当初就怎样,他没说出来,也许是在一次压迫中奋起反抗,也许是下跪得更彻底。
    他的脑海里浮现无数的片段,低沉的,灰暗的,被人戏弄嘲笑的最后这些片段都渐渐逝去,最后浮现的是他还没进三白门,跟几个朋友在湖边聚餐。
    他们互相祝福着,未来看上去一片光明。
    火中的青年渐渐安静下来,他是要死了吗?怎么又回忆起过去的时候了?那时候真傻啊,那么年轻好怀念啊
    那个时候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焰竟然熄灭了,青年看着毫发无损的自己,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发起呆。
    面前的圭柏柏仍旧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立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阴霾,只有一种看穿人心的敏锐和锋锐,让他无所遁形,览尽他的丑态,也没有露出丝毫轻蔑的神色。
    真羡慕这样的人。
    他们总有能力去握住自己的人生,去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旁边的人去感觉挫败的。
    这一刻,青年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挫败和无力感,他敛尽了所有的戾气,声音难得平和:我叫麦田。
    麦田,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外门弟子,是这芸芸众生随波逐流,不能自己的其中一人,他曾在这如泥石流一般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浑浑噩噩中做了鬼。
    但是现在,他醒了。
    从那噩梦一般的浑噩当中睁开了双眼,挣脱鬼的身份,又做了人。
    圭柏柏朝他道:你好,麦田,我是圭柏柏,恭喜你,重回人间。
    一直淡漠的,站在一旁,静静观着,也不说话,看上去甚至有些不再状态的娄越楼把投向屋檐的视线扭了回来,他也随着圭柏柏一起,朝着麦田道:你好,麦田。
    麦田被娄越楼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背盖住眼睛,眼泪落了下来,嘴角却是带笑的。
    原来,这就是人间吗?
    他忍不住摇头,又想要叹息,最后朝着娄越楼真心实意地道:对不起。
    娄越楼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你也不容易算了过去既往不咎的话,他只是有些认真的,认真到有些较真的地步:一句不够。
    麦田先是愣了一下,把遮住眼的手放下来,他双眼通红,他朝娄越楼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
    娄越楼看着他,一字一句,用着陈述的平静语气:你确实不应该。
    麦田被他弄得又想哭又想笑,他道:我知道你是怎样都不会原谅我了
    不。娄越楼道:我其实从来没有怪你,所以不存在原谅不原谅。
    他不等麦田露出惊喜的神色,继续道:但是,你做错了事情,跟我道歉只是你应该做得所有事当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跟我原谅不原谅没关系。
    那我麦田似懂非懂的看向他,那我要做到什么程度,什么程度才能赎我的罪呢?
    但是娄越楼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
    那得问你自己,看你自己能不能原谅你自己了,做到那个程度为止。他说着,似乎又对一旁墙壁上的青苔感起兴趣,一动不动的看起来。
    麦田把目光转移到了圭柏柏身上。
    圭柏柏耸肩膀:我听他的。
    旁边浦沅终于有机会凑上来:你好麦田,我是浦沅,一名独问柳,对了,我们这阵子可能要住在这里。
    圭柏柏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声糟糕,他的目光在麦田身上停留了很久,想到刚刚还握手言和,立刻翻脸把人赶出去有些不地道,于是只能悻悻地作罢。
    圭柏柏遗憾地收回视线,拉着娄越楼:别看了,青苔有什么好看的,带师父我去见见你住的地方去
    留下浦沅冲着麦田苦笑着:啊抱歉,他们比较有性格并不是存心
    麦田望着娄越楼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过了一会儿才对浦沅道:他变化好大。
    浦沅叹息:差点死过去又活过来,换谁变化不大呢?
    他说着挠了挠脑袋:我以为我们独问柳已经够怪了,但是唉你懂我意思吧?
    他愁得头发直掉,觉得自己是队伍里难得的正常人了。
    麦田却摇头:不。他甚至有些诧异的看向浦沅: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怪?
    浦沅被看愣了。
    却见麦田毫不犹豫的抛下他:我去问问他们需要什么。
    唉!浦沅叫了一声都没拦住,他有些茫然:我说错了什么吗?喂,你至于那么殷勤,刚刚被逼哭的人是你不是我吧?
    他怎么就不懂这些人了呢?
    算了,不管了。
    等等我啊喂!
    .
    第三十章
    外门弟子的宿舍外面都是一样式的,大同小异的四合院,里面放着几间年久失修的厢房,修真者不讲究外物,只要干净整洁,大体上过得去就行,在以前,大家还住山洞呢。
    圭柏柏对这屋子没啥期望,以娄越楼当下得到处境,不可能过什么好日子,他心里有数,觉得不会太好看。
    但是真正见着了,仍旧还是低于预期。
    第一眼见过去,就是空,接着再是乱,按道理空跟乱是矛盾的,但是圭柏柏这一刻却觉得极为贴切,地面上堆积着一些已经被砸烂的木屑,完全看不出完好时是什么模样,空气里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
    圭柏柏在角落里找到臭味的源头,已经腐烂的老鼠的尸体。
    娄越楼却是习以为常的模样,他转身,把靠墙边的凳子搬了过来,那凳子只剩下三只腿,他翘起脚尖,踩在上头,从房梁上拿下一把扫帚,开始打理。
    圭柏柏憋着气,拦住他:我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