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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他本来想留下来照顾的,但是公仪修说学业重要,就让他重新回太学去上课。
    宋皎不情不愿的,宋爷爷就派了专车接送,白天送他去上学,晚上再把他接回来。这样,宋皎白天走的时候,还有晚上回来的时候,都能和公仪修说上两句话。
    谢沉还没有回琵琶洲,在凤翔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谢老当家就把他塞进太学,让他读书。
    谢沉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就是爷爷给他准备了太学的新衣服,让他有点不满意。
    要是爷爷不给他准备新的,他就可以穿宋皎的衣服了!
    那可是老婆的衣服!
    宋皎知道他的想法之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休想,你会把我的衣服撑破的。
    谢沉这几年一直在长高,已经领先宋皎半个头了。
    所以宋皎最近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蹬腿,试图让自己快快长高。
    这天晚上,马车在驿馆门前停下,宋皎抱着书包,跳下马车,小跑着就进了门。
    太老师,我回来啦!
    公仪修还没睡,正靠在枕头上,端着药碗喝药,听见他的声音,没忍住笑了一下:回来了?
    是,太老师还没喝药?
    在等你。
    宋皎笑了笑,把书包递给侍从,又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在原地蹦了蹦,等炉火把身上都烤暖和了,才走上前,在床边坐下。
    公仪修摇着药碗喝药,宋皎伸手碰了一下碗,摸到是温的,才放下心。
    公仪修比宋皎大了四五辈,他们两个竟然也能说得上话,主要是宋皎跟他说一些太学里的事情。
    我今天被老师夸啦,因为文章写得很好,是太老师指点我的那篇。
    今天差点又和沉哥打架了,因为他趁我午睡的时候,把手塞进我的衣领里。
    三爷爷托我带了一点补品给太老师,三爷爷应该也是太老师的学生吧?
    公仪修只是笑着听他说,偶尔回答他的问题:三爷爷?
    就是从前的江北第一大儒,柳先生。
    柳眷云?
    嗯。
    他也是我的学生,和你爷爷就差几岁,是你爷爷的师兄,当时他们在庆国太学,被叫作太学双璧。
    宋皎笑着道:太老师教导了一代的文人。
    不敢当。
    两个人再闲聊了一会儿,公仪修也把碗里的汤药喝完了。
    他准准地将药碗放在桌上,伸手拿了一块宋皎带给他的蜜饯,含进嘴里:卯卯。
    嗯。
    太老师能不能问你,七皇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宋皎疑惑,太老师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没有,只是我来凤翔城这么些天,还没见到七皇子,所以有点担心。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我希望能见一见七皇子。
    宋皎顿了顿:当然当然可以,要回庆国,李煦应该很乐意,那我明天去跟谢爷爷说一声。
    好,那就谢谢你了。
    宋皎想了想,却问:太老师,你希望,李煦是怎么样的?
    公仪修也考虑了一下:我不奢求他聪明过人,只希望他在齐国这么多年,能够隐忍坚强,正直沉稳。
    糟糕,李煦和这几个词,都不沾边。
    宋皎抿了抿唇角,想告诉太老师,李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又怕太老师误会他是在挑拨离间。
    想了想,最后他为求稳妥,还是说了一句:太老师,他没有你期待得那么好。
    宋皎看见太老师脸上表情一凝,便没有再说下去,他站起身,扶着老师躺下:老师快休息吧。
    公仪修用还带着光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在安慰自己:不会的,你这么好的孩子,身边的人,肯定都很好。他就算平庸、碌碌无为,也没关系,他一定会比庆国其他皇子好得多。
    宋皎没有说话,只是给他盖好被子:那我明天安排太老师跟他见面。
    好。公仪修平躺在床上,干瘦的手扯着被子,点了点头。
    宋皎吹了蜡烛,出了门,和等在门外的谢沉对视一眼。
    你都听见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要见就见,我去跟爷爷说。
    宋皎有些丧气:太老师会失望的。
    第二天一早,谢老当家就派了辆马车,把李煦从若木台送到驿馆里。
    在谢沉和宋皎的看管下,李煦和公仪修见了面。
    公仪修由宋皎搀扶起身:老臣见过七皇子,七皇子千岁。
    李煦背着双手,站在原地,坦然受之,淡淡地应了一声。
    随后公仪修靠在枕上,和李煦说了些闲话,说起回庆国的流程,李煦总是淡淡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嗯,是。
    最后,还没等到公仪修体力不支,李煦便站起身来:这屋里药味有点重。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离开。
    宋皎扶着太老师躺下休息,然后出门去追上李煦。
    来的时候你答应得好好的,会正常对待的。
    李煦转过头,换上嘲讽的表情:宋皎殿下,他是我们庆国的使臣,我爱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你对庆国的使臣这么上心干什么?他是你亲爷爷?
    下一刻,谢沉就从宋皎身后走出来,他跨了一步上前,用未出鞘的刀抵住李煦的脖子。
    谢沉动作快,李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制在了柱子上。
    谢沉的手指轻轻推动刀柄,刀刃缓缓出鞘,压在他的脖子上,已经压出了一道血痕。
    他声音冷硬:你还在齐国,反正庆国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现在把你宰了,换一个人送回去也一样,你最好夹紧尾巴做人,别惹我。
    还以为庆国来给自己撑腰的李煦,从未想到还有这样一层,被他这话吓得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沉又道:道歉赔罪。
    是是李煦看向宋皎,对不起,对不起,殿下,我错了,我是小人。
    谢沉再把刀刃往前压了压,然后动作利索地收刀入鞘。
    李煦屁滚尿流地逃了,谢沉回头看向宋皎: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法子,要是上回奸细的事情,我在凤翔城,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宋皎垂下眼睛:我知道。
    庆国那边催促得急,都被宋皎挡回去了,公仪修就在凤翔城里养了几个月的病,还在凤翔城过了个年。
    年节几天,都是宋皎陪他出去玩儿的,他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他能闻见甜腻的年糕的味道,听见鞭炮烟花的声音。
    先前宋皎抽空回家一趟,告诉爷爷,太老师其实看不见,他可以去偷偷见一见太老师。
    宋丞相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在花灯节这天,同老师擦肩而过,就这样见一面。
    灯影憧憧里,一身便衣的宋丞相走过公仪修身边,他走过去的时候,宋皎附在公仪修身边,问道:太老师,你闻到了吗?
    公仪修笑着点点头,在宋丞相即将离开的时候,准准地握住他的手:问学,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从前就是,现在也是。不论是庆国,抑或是齐国,都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老师以你为豪。
    第88章 一触即发
    88
    花灯节这天, 宋皎一早就在天然居订了包间。
    他一手扶着太老师,另一只手扶着爷爷,把他们两个都带进包间。
    宋皎扶着老人家坐下, 把茶水点心都推到他手边,然后握着他的手, 带他碰了碰。
    太老师, 这个是茶杯, 这边是糍粑,这边有花生粉。
    公仪修点了点头:闻到了。
    茶壶里的茶还有点烫,你要是想倒的话,就找我爷爷。
    这时宋问学正坐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两只手按在身前, 年过半百的人了, 却是十分乖巧的模样, 他动了动唇, 最后小小地喊了一声:老师。
    公仪修神色一顿, 轻轻地叹了一声, 就算是应答, 然后转头望向宋皎:那你呢?你要出去?
    宋皎笑着道:我约了沉哥出去玩。
    公仪修点头:噢噢,是, 今天你们小年轻要出去玩。
    那我先出去了, 太老师有什么事情喊我爷爷,我大概放玩烟花就回来接太老师。
    好,好。
    宋皎和太老师、爷爷说了拜拜,就一个人离开了。
    宋爷爷抬眼看他,头一回对孙子流露出这种表情你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可是宋皎朝他挥挥手, 就慢慢地退出去了。
    而后宋爷爷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等一下,刚才卯卯说什么来着,他要和谢沉出去玩?就他们两个?
    不行,宋爷爷站起身,要出去把他给喊回来,可是下一刻,他自己就被喊住了。
    问学?
    宋问学转过身:老师。
    要走?
    不是。
    公仪修了然,笑着道:我看小谢那个孩子不错的,和卯卯还相配,挺好的,出去玩嘛,又没有做别的什么。
    宋问学停下脚步,行吧,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
    *
    那头儿,宋皎一路下了楼梯,走出天然居。
    谢沉抱着手,靠在门外,望着远处与近处的一片灯火。
    宋皎知道他会听自己的脚步声据谢沉说,就是那种啪嗒啪嗒的小鸭子脚步,但是宋皎从来没有承认过。
    尽管不承认,但宋皎还是有意放轻了脚步,在距离谢沉三五步外的地方停下,然后一步蹦到他面前。
    沉哥!
    您的小可爱忽然出现。
    谢沉看着他,完全没被吓到的样子,还摸了摸宋皎的脑袋,偷偷掐了两下脸。
    谢沉很高兴:老婆!
    宋皎:
    怎会如此?
    他垂下眼,忽然看见谢沉的腰上别着奇怪的东西,宋皎探出脑袋去看:什么东西?
    谢沉把别在腰带上的兔子灯摘下来:你说想要这个,正好看到路上有,就给你买了。还有你想吃的火烧肉,还有糖。
    宋皎接过兔子灯,又接过一包切得碎碎的火烧肉,再没有多余的手了,想了想,就把兔子灯还给谢沉,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人群,极其不注重形象地张大嘴,嗷呜啃了一口。
    他鼓着嘴,皎皎费力地嚼嚼嚼,把火烧肉递给谢沉,给他吃一口。
    宋皎有些不明白:所以为什么要别在腰上?你拿不下吗?
    当然是拿得下的,别在腰上,就是为了
    摆造型。
    人来人往的肯定不能放在地上,要是全拿在手上,他怎么抱着手?怎么靠着墙?怎么双眼望向远方?怎么摆造型?
    可是现在看来,老婆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俊美无俦来自成语大王谢沉的侧脸。
    谢沉就着宋皎的手,也咬了一口火烧肉。
    就像是小时候躲在墙角偷吃零食,两个人把东西分着吃完了,擦擦嘴,若无其事地出去玩耍。
    凤翔城的花灯节,他们都看过十几年了,没什么新奇的,两个人跟着人群,随走随看,因为害怕被人群冲散,两个人自始至终都牵着手。
    人群里挨挨挤挤的,热得很,没多久,宋皎就感觉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这样不好,影响他的形象。
    宋皎挣了挣手,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但是谢沉显然会错了他的意思,谢沉以为他要被人群挤走了,连忙把他的手握得更紧,把人拽回来。
    卯卯,不要乱跑。
    宋皎欲哭无泪。
    前几天刚满十六岁的少年,在出门和心上人见面的时候,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恨不能对着镜子,把自己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看过一遍。
    他倒好,出了一手的汗。
    不单是谢沉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宋皎当然也很注意,他只是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
    宋皎想了想,再试着挣了挣。谢沉却握得更紧,还在宋皎转头看过来的时候,扬起下巴,露出骄傲的表情。
    我抓住了噢。
    宋皎小声对他说:我不要牵着了。
    人声吵嚷,谢沉显然没有听清。
    于是宋皎只能拽着谢沉,两个人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这里显然安静一些。
    宋皎道:我不要牵着了。
    宋皎提交不牵手申请。
    谢沉整个人都震惊了:不可以。
    他握住宋皎的手腕,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对上去,和他十指相扣。
    谢沉用强硬的姿态驳回不牵手申请。
    宋皎不满道:我热。
    谢沉举起两个人交握的双手,朝着他的手吹了吹:现在吹凉了。
    宋皎:???
    你以为我是烤肉吗?还吹凉?
    谢沉垂下眼睛,可怜巴巴的模样:反正要牵手。
    宋皎无情地收回自己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看看显然已经失去快乐、闷闷不乐的谢沉,他低头捞起自己的腰带。
    他的腰带是垂下来的,行走时有风吹动,飘飘如仙。
    宋皎再看了看谢沉,他的腰带倒不是这样的,是从后边围上来的,一条镶玉的宽腰带。
    宋皎拽着他的腰带,把闷闷不乐的谢沉给拽过来,然后把自己的腰带,塞进谢沉的腰带里,还打了个结。
    这样宋皎低着头,远处花灯照着,好像有点脸红,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反正我不要牵手,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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