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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 ——噤非(71)

    可是,失明者有必要提煤油灯么?
    啊,又进老鼠了,明天弄点毒鼠强, 药死你们这帮小混蛋。提灯男人摇摇头,直起身子, 摸索着将雾莲果放回原位。
    他趿拉着破布鞋,身形虚晃,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文熙淳暗暗松了口气,马上转向姚景容:你怎么看出来他是盲人。
    他在捡果子的时候摸索了两把,所以猜测应该是盲人,提着灯,兴许是为了吓走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比如,你。姚景容轻笑一声。
    少来,至少你也算从犯。
    两人从三面神后面钻出来,拍拍身上灰。
    十二点了,今晚还要继续往上?姚景容瞥他一眼,暗示文熙淳别挣扎了,赶紧打退堂鼓!
    文熙淳抬头,望着漆黑的楼梯,摇摇头:算了,等研究明白再上也不迟,或者找个白天时候看看明白。
    俩人又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下了楼,打算沿着黑水河原路返回。
    现在很多农村都发展得不错,路灯也成了基本设施,但位于地底的黑水村,老旧的如同上世纪的光景,别说路灯,月光都很难透进来,两人只能举着手机手电,踽踽前行。
    小虫子依然在脚底来回窸窣,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文熙淳正闷头往前走,身后冷不丁压下一道重力。
    看着紧紧扒住自己后背还在到处乱瞟的姚景容,文熙淳:你干嘛,能不能从我背上下去。
    姚景容赶紧躲开,整理下衣襟,故作淡定:眼神不好使,怕绊倒。
    话音刚落,小虫子的吱吱声再次响起。
    即便是黑天,文熙淳还是看到,姚景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铁青,疾步再次靠过来。
    笑死了,怼天怼地的姚景容,原来不止怕小强,所有虫类他都怕。
    文熙淳双手扶住膝盖,身体微微弯下:如果害怕,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姚景容稳了稳心神:你在说什么,我怕什么了。
    文熙淳暗笑:是是是,你不怕,那能不能别紧贴在我身上。
    姚景容再次弹开,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时也被文熙淳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将火气牵扯到无辜的黑水村身上:
    这破地方,路都不好好修。
    一处连低德地图都搜不到的村子,你还指望它好好修路,天真死了。
    嘭咚!话音刚落,巨大的声响赫然炸开。
    两人均是一愣,赶紧竖起耳朵寻找声音的发源地。
    嘭咚!呜呜
    像是用斧头大力劈砍硬物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惨烈的呜咽声,但这呜咽声只出现了几秒,迅速被斧头声所代替。
    循着声音看过去,旁边那栋独立二层竹楼隐隐随着巨响微微发颤。
    文熙淳怀着犹疑的目光看向姚景容
    姚景容压低声音:这你不会还想上去看看吧。
    文熙淳星星眼攻击:你就不好奇么。
    姚景容使用了盾牌防御:不好奇。
    文熙淳使用道德规范攻击:可我们是警察,调查事件的真相是义务也是责任,不是么。
    姚景容彻底破防,被敌方连人带盾送回了老家:我知道了,不过,看到就走,别多管闲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懂么?
    文熙淳表面上点点头看似好像听懂了,但实则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两人轻轻走到竹楼门口,四处环顾一圈,就见竹楼左侧有一条通往二楼的窄梯,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巨响声,楼梯上的灰尘也在随着节奏颤动。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窄梯上了楼,就见房门虚掩着,微弱的烛光散出,而那巨响声也仿佛近在咫尺。
    文熙淳猫着身子,欠身躲到门旁,微微探过脑袋
    屋内烛光摇曳,投在墙上影影绰绰,血腥味霎时透过门缝飘了出来。
    文熙淳眉头一皱,又往前靠近几分,想要看清里面的景象。
    纤细的背影一晃而过,最后停在某处,正挡住了文熙淳一半的视线。
    但向下看去,那道背影的脚边,露出了半截枯黄苍老的小腿,确切说,是断腿,浓厚的血迹顺着竹楼木地板的缝隙疯狂四散延伸,一直爬到文熙淳的脚边。
    那道纤细的背影晃了晃手中沾满鲜血的利斧,随即一甩,斧头应声落地。
    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背影年轻的姿态,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她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只圆滚滚的东西,愣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又忽然抱着那圆滚滚的东西小声抽噎着。
    只是因为光线不好,又被挡了半截身位,所以任凭文熙淳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也不能确认这个女孩手里抱的到底是什么圆滚滚。
    只能看到明艳的黄色,以及层层叠叠包裹的血红。
    吱嘎倏然间,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发出诡异一声尖叫。
    尽管文熙淳他们自始至终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但好似老天偏要为难他们,脚底的木板又发出了吱嘎一声。
    屋内,那个抱着圆滚滚痛哭的女孩忽然顿住。
    她将那团圆滚滚的东西放到一边,沾满血迹的手指慢慢摸索着,一直摸索到那把沾满鲜血的斧子,接着,她站起了身
    此时要跑,已然来不及。
    文熙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翻身,直接顺着楼梯扶手翻到了楼梯背面,就吊在上面晃晃悠悠。
    姚景容看起来是诡异的淡定,就见他慢悠悠走到门后,随即一个翻身下楼,和文熙淳一起吊在那里晃荡着。
    钝重缓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头顶的木门被人慢慢推开
    一道纤瘦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手里还拎着那把滴着血的斧头。
    女孩出门后没有看到人,心生警惕,又扭过头看了眼门后,还是没看到人。
    她站了一会儿,提着斧头慢慢进了屋里。
    然而吊在扶手上的二人,却没有逃离现场的打算,只是震惊突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屋里走出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热心肠又知书达理的阿兰姑娘。
    那么,屋里的断肢残臂又是谁的,那只圆滚滚的物体,难道就是受害者的头颅?
    屋内再次响起奇怪的动静,像是肉.体衣物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二人扒着扶手往里靠了靠,想听听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刚靠过去,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声。
    浓重的夜色下,隐约能看到是几个男人,只是这几个男人走得很快,推开门就进了屋,文熙淳完全没看清他的长相。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一帮人在小声说话,但仔细听听,他们说话都不喘气的么?像是蜜蜂振翅一样,嗡嗡嗡的扰的人头昏脑涨。
    文熙淳只觉得眼前好像冒出无数的小星星,脑袋嗡嗡作响不说,胃里还直犯恶心。
    没事吧,要不先回去?姚景容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文熙淳摇摇头,用下巴点点竹楼,示意姚景容暂时别动。
    大约过了半小时,凌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夹杂着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竹楼木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帮人抬着一只大水缸从屋里颠颠走出,哼哧哼哧下了楼,很快消失于无尽夜色当中。
    而阿兰,就站在门口,望着男人们消失的方向,身体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文熙淳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的祠堂,脑袋里一直像是有无数个人在密谋不停,头痛欲裂,恶心的他酸水一度倒流。
    倒不是因为见了可怕的杀戮现场,纯粹是被屋里那帮人嗡嗡嗡的说话声给刺激到了。
    回到祠堂,云牧遥还躺在那里睡得踏实,文熙淳默默爬上床,揉着一蹦一蹦的太阳穴,努力调整着呼吸。
    姚景容刚脱了外衣,看到他这副模样,走过来,按住他的手:我帮你揉,舒服了就早点睡。
    姚景容的手指冰凉,捂在几乎要爆炸的脑门上后,瞬间灼热感减少几分。
    文熙淳闭着眼睛,难得没有拒绝他而是乖乖承了这份好意。
    谢谢。不清楚的思绪中只有谢谢二字格外清晰。
    姚景容笑笑,没说话。
    ****
    祠堂的门轻轻响了两声,听得出 ,敲门的人温柔又礼貌。
    文熙淳猛地睁开眼,一阵簌簌声在耳边响起。
    他抬头一瞧,姚景容和云牧遥早醒了,正在那穿衣洗漱。
    各位起了么?我送早餐来了。门外,是年轻女孩银铃般的嗓音。
    文熙淳慢慢看向门口,沉默半分后:请进。
    房门打开,清秀纤瘦的女孩端着餐盘袅袅婷婷走进屋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温柔笑意: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希望你们别嫌弃。
    不得不说,阿兰的长相就是那种毫无攻击性、又甜又柔和的类型,所以往往给人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
    文熙淳不动声色看过去,就见她精致的双眸底下,是淡淡微红
    第82章 血祭(15) 黑水村(5)
    推开祠堂大门, 流光溢彩迎面而来,几个身着民族服饰的男人正架着梯子往竹楼上挂小彩灯。
    一瞬间,文熙淳有些恍惚, 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今天这里是有什么活动?云牧遥问道。
    阿兰轻轻一笑, 但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是,几十年才有一次的活动, 你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了。
    文熙淳默默看了眼姚景容,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阿兰让三人等她一下,她需要回去换件正式一点的衣服。
    等了约摸半小时, 阿兰才姗姗来迟。
    繁复精致的民族服装,纯手工刺绣的图案,放到市场上去卖也能卖出高价。
    阿兰还特意化了淡妆, 浅粉色的眼影衬托的她原本就楚楚动人的眼眸更是如秋水般澄澈明丽。
    三人跟着阿兰一路前行, 最终脚步停在村中央那颗盘虬交错的大树下。
    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村民,大树旁边摆了一张铺着红布的长桌,肥美鲜嫩的烤乳猪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似乎看起来和普通的民俗仪式无异。
    长桌旁站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里端着两只托盘, 盘里各放一只青花瓷碗,碗里是看不出颜色的污浊液体。
    哇!婴儿的啼哭声赫然响起,在幽暗封闭的地底中格外响亮。
    三人顺势望过去,就见一年轻妈妈怀抱襁褓,里面的小婴儿只有手臂大小, 看起来刚出生没几天,他哭得小脸通红, 那位年轻妈妈则抱着孩子不听轻哄着。
    年轻妈妈看起来也是不甚憔悴,苍白的脸上是毫无生气的眼睛。
    阿兰冲桌子两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尔后慢慢走到桌前。
    吉时已到,仪式开始!中气十足的一声,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小个子女生嘴里发出来的。
    诡谲怪异且听不出悲喜的鼓点钝重地响起,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坐在角落里,腰间别着老式的腰鼓,如枯枝般的手在鼓面起起伏伏。
    仪式的话,应当是喜庆且寄托着人们美好期盼的一件事,但不知为何,现场所有的村民都是麻木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包括敲鼓奏乐的队伍,也是漠然的表情。
    所有人,都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机械化地重复着这场仪式的所有流程规矩。
    文熙淳环顾一圈,却觉得哪里不对。
    你有看到那个开始迎接我们的村长老太太么?就是阿兰的奶奶。他压低声音对姚景容道,目光却还紧紧黏在阿兰身上。
    姚景容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不着痕迹凑过去低声道:这么重要的仪式,作为村长怎么会不亲自到场主持。
    昨晚阿兰屋里那几条断肢,你有看清么。
    姚景容点点头:从外表来看,应该是老年人,肌肉没有弹性,皱纹遍布。
    文熙淳正过身子,深吸一口气,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阿兰该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奶奶给杀掉后肢解了吧。
    那她哭什么呢。
    沉思的当儿,鼓点戛然而止,众人鸦雀无声,一瞬间,文熙淳感觉自己像是身处真空环境中,听不到一点声响,就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阿兰慢慢端过一碗成分不明的污浊液体,紧接着,那个抱着小婴儿的年轻女人也低着头,一脸虔诚地走到阿兰身边,弓着身子一副谦卑之态,将手中的小婴儿推向前去。
    阿兰拿过桌上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沾了一点污浊液体,在小婴儿的额间扫了两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但至于说了什么,隔得太远,文熙淳没听清。
    小婴儿似乎被这股刺鼻的气味刺激到了,刚消停了没一会儿,再次张开大嘴嚎啕大哭起来。
    年轻女人缓缓跪在地上,举着孩子对着阿兰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仓皇躲到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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