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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34)

    她发泄般的打了两个时辰的拳,这才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往回走去。
    屋里已经落了灯,安静的房间只有谢景明规律的呼吸声,她放轻脚步,拿起干净的衣物去换洗。
    走往浴室的途中,旁边安静的林子突然簌动,她脚下一顿,扭头便瞥见了林间之上踏叶而行的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速度极快,转瞬便消失了。
    她被这出神入化的轻功一惊,随即起了疑虑,这深更半夜,为何有人出现在此?她看了看神秘人消失的方向,似乎是通往朝泉的索桥。
    她连忙跑了过去,可月光之下,悬空吊桥摇摇欲坠般摇晃着,一阵夜风吹过,吊桥对面的朝泉峰夜雾弥漫,林影重重,她甚至觉得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盯着一桥之隔的朝泉峰,忍不住想要过去,一声夜莺啼鸣,还是将她给叫醒了。
    夜风凄凄,心也凄凄。
    她长叹一声转身回了苍穹。
    翌日吃早饭的时候,她想到昨夜的事,便问起了蔚萧,蔚师兄,苍穹峰上可有能踏叶而行之人?
    蔚萧眼皮一跳,但脸上还是镇定,微笑着回问:怎么想到问这个?
    傅沛白停顿了片刻,说道:我昨晚似乎在林间瞧见一个黑衣人,在林端穿行,身形犹如鬼魅。
    谢景明一惊,真,真的吗?
    蔚萧笑道:不可能,傅师弟你看错了吧,别说苍穹,就连整个天极宗,有如此轻功造诣之人,唯有四峰峰主以及宗主,他们自然不会深更半夜这般行径出现在苍穹的。
    傅沛白挠了挠头,现在回忆起那个黑影越发模糊了起来,喃喃道:或许是我眼花看错了吧。
    蔚萧松了口气,好了,都吃好了,咱们走吧。
    三人去往校场,今日天气不好,乌云滚滚,云浪翻涌,眼见天雨欲来。
    他们今日所习的是轻功,由主事弟子搬出器械之后,自行选择练习。
    傅沛白走到一处单杠之下,两手向上抓握单杠,身体自然悬垂,而后收腹举腿,两脚尖勾挂在单杠上,做起了倒挂金钟。
    血气涌向脑袋,她收腹往上躬身,嘴里均匀的呼吸吐纳。
    而这时天空一阵轰隆声传来,雷鸣电闪,豆大的雨珠应声落下,雨势实在太大,眼前视线都模糊了。
    主事弟子招呼着众人先去避雨,待雨势稍小再继续练习,场中很快便有人结伴离开,谢景明和蔚萧跑到傅沛白这边来喊她一起去避避雨。
    傅沛白身形不动,雨滴一下下砸在她身上,脸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摇摇头道:你们去吧!
    伴随着九天之上的一声轰隆,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无比坚定,蔚萧只能先和谢景明校场旁的屋檐之下避雨,下面挤满了躲雨的弟子,而场中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身影,其中就有傅沛白。
    她倒挂悬于单杠之上,任暴雨倾盆,岿然不动,心里默念着数,直到一刻钟后,她才放松身体,正准备躬身而起的时候,一角竹骨青伞笼罩在了上方,眼前蓦然出现一张五官倒置的脸,离她极近,她大惊之下,脚下失力,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她摔下之时没忘记护住头,好在只是身上摔得疼了,正欲爬起身来时,便听见耳畔熟悉的娇俏少女声,阿沛,你没事吧?!
    果不其然,她一抬头便看到了陆清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陆清婉撑着伞刚想上前扶傅沛白,结果对方腾地自己站起来了,我没事,二小姐,你快回去吧,你看你衣服都打湿了。
    陆清婉青色裙摆垂落在地上,沾染了一片水渍,肩头的薄纱也浸湿了一片,更不用说脸上挂着的水珠了,傅沛白心下有些不忍
    陆清婉微微咬着下唇,就这么看着眼前瘦瘦高高的少年站在雨中,对方好看的眉目浅皱着,嘴巴一张一合,念叨着让自己走的话,雨水一点点从对方清晰的下颌线滑落,又浸入衣领。
    这人被狂风暴雨打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就是这么直愣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她又是心疼心间又荡漾起一股欣赏来。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傅沛白这样一个小厮,但现在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傅沛白其人,有着同龄男子所不再具备的少年心气。
    似清风,皎月,和夏夜永不消散的星辰。
    第43章 生误会
    陆清婉上前两步,把竹骨伞一丢,大喊道:你要淋雨,我便陪你!
    傅沛白大惊,赶紧捡起伞,撑在陆清婉头上,可竹伞已经被地上的污水打脏,伞沿一点点滴落着泥水,她刚想用手去撇掉泥水,陆清婉却趁她抬手之际,突然上前两步,紧紧抱住了她,头贴在了她的脖颈处。
    她身子一僵,下意识丢开伞,双手往陆清婉肩上一推,陆清婉不防,一下便被推得后退几大步,不慎跌倒在地。
    两人一时都愣了,陆清婉不可置信地盯着傅沛白,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鬓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之上,身上薄薄的衣物也服帖在了身上,露出了少女的酮体曲线来。
    傅沛白连忙捡起竹骨伞,单膝跪在陆清婉身前,替她重新遮住大雨,慌张道:二小姐,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清婉呜咽了一声流下泪来,抱膝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傅沛白眉头紧皱,伸出手去,想去安慰陆清婉,却又迟迟下不了手,一番心里挣扎后,还是将手放在了对方的背上轻轻抚着,二小姐,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推你,你罚我便是,别哭了。
    陆清婉抬头盯着她,一脸斑驳的泪痕,随便怎么罚都可以吗?
    傅沛白不敢直视陆清婉殷切的眼神,僵硬的点了点头。
    陆清婉犹如变脸一般,瞬间就不哭了,微笑着道:我脚扭了,走不了路,便罚你背我回去。
    ......
    你不是说什么惩罚都可以吗?,陆清婉撇下嘴,隐隐又有落泪之势。
    傅沛白无法,只能将伞递给陆清婉,躬身来到对方身前,不过她刚蹲下,便瞧见远处屋檐下一众男子投来的目光,她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到陆清婉身上,这才说道:上来吧,二小姐。
    陆清婉心里一暖,嘴角扬起计谋得逞的窃笑,缓缓伏到傅沛白的背上。
    傅沛白随即背着陆清婉朝校场外走去。
    经过避雨屋檐时,不可避免的听到众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她刻意去忽视这声音,目不斜视,往青辽峰的方向去。
    背上的陆清婉却不老实,她一会贴近傅沛白脸颊低语,一会又摩挲着傅沛白的耳垂,这过于亲密之举,让傅沛白极为不适,但现下她又不能说些什么,便只能忍了下去。
    阿沛,方才你听见没,他们有人说我们很是般配呢。
    没有。
    我不管,反正我听到了,那人真有眼光,你说日后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我希望男孩子像你,女孩子像我,你说好不好?
    傅沛白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她连忙站定,声音冷硬了起来,二小姐,我说过了,我们绝无可能,我已有心仪之人,如若此生定要成婚,我非她不娶。
    陆清婉冷哼一声,你现在都没与她在一起,兴许几年后,你下山,她早已嫁做人妇,孩子都生几个了,到那时候,你又当如何?
    傅沛白重新抬腿往前走,随口道:不如何,她若能找到此生所托,我也为她高兴,二小姐,喜欢一个人不是非要得到对方才是最好的,只要那人平安幸福,万事顺遂,便足够了。
    陆清婉不理解她这种想法,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得到对方,让对方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这才不辜负一世情爱。
    她正欲反驳傅沛白,一抬眼,青辽峰已经到了。
    傅沛白停住脚步,看着通向不同方位的小道,问:二小姐,走哪边?
    陆清婉撇撇嘴,指了指右边。
    傅沛白步履稳健的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方院落前。
    二小姐,到了。
    话音落,院中走出一高大儒雅的男人,正是陆文成,他瞧见两人这副模样,眼底闪过笑意。
    他清清嗓子问道:婉儿,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傅沛白吓得手一松,陆清婉便落了地,她赶紧伸手扶住对方,微微垂首立于一侧。
    陆清婉跛着脚朝陆文成走过去。
    陆文成眉头一皱,上前牵过急急发问:这是怎的了?脚怎么又伤着了?
    傅沛白赶紧回道:回宗主的话,是弟子不小心误伤了二小姐,请宗主责罚。
    陆文成还未开口,陆清婉便开口解释:不是的,爹,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跟阿沛没关系。
    是弟子所为,弟子甘愿受罚。
    阿沛!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陆文成一眯眼,高声道:好了!
    两人顿时都闭了嘴,陆文成盯着傅沛白,少顷后说道:既然婉儿说了不是你,你便无需再揽责于自身了,我若罚了你,心疼的还是我婉儿。
    他这一番话,说得颇有深意,陆清婉有些害羞,娇嗔的喊爹!
    女大不中留啊,你先进屋去,换身暖和衣物,免得受凉,爹跟傅沛白有几句话要说。
    陆清婉狐疑的盯着陆文成,提醒道:你不准欺负阿沛哦。
    陆文成气笑了,我堂堂天极宗宗主,欺负门下弟子?传出去,我陆文成成什么了?
    那好吧,你说完了就快些放他回去,别让他受寒了。
    陆文成嗯了一声,待陆清婉走后,他才重新将目光落到眼前的少年人身上。
    傅沛白。
    傅沛白心一紧,抬头对上了陆文成探究的目光,她发现宗主的眸色也是浅棕色,盯着人看时显得深邃,和峰主一般无二。
    初入苍穹,感觉如何?
    天极剑式精妙绝伦,内功心法更是高深莫测,弟子受益良多,多谢宗主当初给予的入宗机会。
    陆文成轻笑了一声,一抬手打向傅沛白天灵,不过在触碰的一瞬,他便卸了力,掌心贴到了对方的额头,感受着其体内的内力,少顷后,他收了手,称赞似的点点头,不错,短短数日,内力已然增进许多。
    傅沛白不由感叹宗主的出手速度之快,她自谦道:宗主过奖了。
    陆文成看她的眼神温和了不少,用长辈同小辈闲聊一般的语气问道:六月中旬的内门比试可有信心?
    傅沛白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诚实作答:弟子习武较晚,不敢奢求本次通过内门考试,但明年,明年弟子一定会通过。
    好,我便好生期待着。
    陆文成说罢,转身就要进屋,但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冲傅沛白别有深意道:日后好好待清婉。
    傅沛白蓦地睁大了眼,刚想解释,陆文成已经进屋了。
    她紧紧握着竹骨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雨珠噼里啪啦打在伞上,打得她心烦意乱,总觉得若不早日同陆文成说清,日后定要引得更深的误会,但现下她也不便为此进去叨扰,只能返回了苍穹峰。
    回去之后,她换了衣服便伏在桌头抄着被罚的心经,字写得歪歪扭扭,抄到不解其意的地方便问问谢景明,但有些地方谢景明知其意,却苦于口头表述不好,她便只能捧着书去找蔚萧。
    结果同屋的人说蔚萧不在,她又只能返回屋中。
    而此时的蔚萧早已趁着昏暗的雨色来到了明溪洞内,洞内隔绝了外面的雷雨声,他拍掉身上的雨珠,躬身行礼道:峰主。
    陆晏冉还是那副模样,身着单薄的中衣,独坐于这冰天雪地之中。
    嗯。
    今日暴雨,傅沛白执意于雨中练功,我等劝之无用,而后二小姐执伞而来,距离较远,未听清二人所谈何事,片刻后,两人似乎发生争执,傅沛白将二小姐推倒在地,二人于伞下密谈,无法窥其容。
    再之后,傅沛白背着二小姐返回青辽,属下屈身跟上,见二人贴面交谈,举止颇为亲密,中途驻足片刻,而后再次启程,返回青辽,傅沛白于二小姐院中见宗主,属下怕被发现,便离得远了些,并未听清二人交谈之语。
    陆晏冉放在膝头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轻蹙,往后傅沛白的事,若非紧急,不必再报。
    蔚萧心道不是前几日才交代他傅沛白之事,事无巨细,皆数上报吗,怎的,才几天就变了心思,不过,不用再频繁往返于苍穹朝泉,免去了他被发现的风险,他自然是乐意的,便欣然应下了。
    蔚萧走后,明溪洞内重归寂静,白衣女子茕茕孑立,单薄的身子微微晃着,仿佛下一秒便要倒在这一片冰雪之中。
    她躺在冰床上,又慢慢的侧身蜷缩起来,双臂环抱住自己,就像发病时那般,眼皮缓缓耷拉下来,如玉的肌肤好似透明,隐隐能瞧见肤下细细的血管。
    她嘴唇颤栗着,不可抑制的回想起药堂之夜少年人温热的怀抱,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柔舒适,让人忍不住贪恋,忍不住想要更多......
    第44章 生辰礼
    自上次陆清婉来过苍穹校场后,傅沛白敏锐的发觉旁人对她的态度客气了不少,不说多热情,但偶尔碰见,会主动同她打招呼。
    而那平日时常借机打压斥责她的四堂堂主也没再找她麻烦,她深知其背后的原因,一边有些庆幸日子好过了不少,一边又颇为苦恼和陆清婉的关系。
    就这么日子很快来到了四月份,草长莺飞,万花争春,一片春意盎然之景。
    四月初五是陆晏冉的生辰,傅沛白自是没忘,早在几日前,她就在为送陆晏冉什么样的生辰礼物所苦恼了,为此,她特别严肃的叫上了谢景明和蔚萧坐在桌前,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严肃无比的问道:你们觉得送女子生辰礼物,送什么比较合适?
    谢景明和蔚萧对视一眼,问道:送给二小姐的吗?
    傅沛白扶额低叹,自那事以后,别说旁人,就连苍穹峰上与她最亲近的两人都认为她跟二小姐绝对有男女之情,不然怎么可能将未出阁的二小姐背回青辽峰去。
    我都说了,我跟二小姐不是那种关系,也不会发展成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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