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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警犬指南——落落小鱼饼(31)

    求你了,不要对不起了顾年祎双手抱着方向盘说,脾气没地方发,只能蔫蔫地趴上去,闷声道,我真的好累,我也想不明白,要么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这么被吊着的感觉很难受。
    许洛沉默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顾年祎趴了一会,声音模模糊糊传来道:乌先生是谁?
    许洛没说话。
    顾年祎又叹了口气,侧过头看着窗外想,不说算了。
    我以为你早就查过我了。许洛低声说,所以没和你说过他。
    查过什么。顾年祎侧头看他。
    我包庇顶罪,曾经有过牢狱之灾。许洛说,你不是看过吗?
    你给谁顶罪?顾年祎坐直了身体,我确实查过,没查到,有人故意隐去了你的信息。
    是嘛。许洛淡淡道,难怪你不知道,我包庇顶罪的人,就是这个乌先生。
    警局有人陆陆续续下班了,许洛看了一会外面,对顾年祎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我家吗?
    顾年祎发动了车子,拿出自己的备用机,开了导航,带路。
    黑溪开始下雨,在七月即将入伏的天气中,一场滂沱大雨根本赶不走任何的闷热,车内的两个人彼此沉默着,似乎各怀着无穷的心思。
    路上,许洛终于打破了沉默,侧头去看他:顾警官,我现在说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匪所思,但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我现在看什么都不会匪夷所思。顾年祎沉声说。
    其实有些事我不说你也猜得到。比如,你说对了,和吕凡同一个病房,是我特意安排的。许洛说,我要去找吕凡,我就是为了见他。
    为什么?顾年祎问。
    为了实验。许洛说,就是你现在在调查的这个实验。
    顾年祎瞳孔一震,道:你果然知道这件事。
    我的知道和你的知道不一样。许洛道。
    然后许洛便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顾年祎有些焦躁,然后呢?
    许洛纤指托着下巴:我在思考从哪儿说起。
    他抿着的薄唇半晌悠悠张开道:那就从乌先生说起吧。
    顾年祎没有什么表示,捏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因为微微施力,绷出了几条青筋。
    乌先生叫乌溧,是我的
    许洛刚说了个开头就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你的什么?顾年祎追问。
    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表达。许洛手撑着头,暂且称之为恋人吧。
    男的?顾年祎道。
    嗯。许洛应了一声。
    啊!顾年祎惊叹,你果然是
    同性恋
    后面三个字被顾年祎吞了。
    许洛意外地打量他:我以为我上次坐在你身上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呢。
    住口,不要提它顾年祎马上投降,继续,恋人。
    当年我还小的时候,他救过我命。许洛指了指自己的腰部,是真的救命。当年我导师带我去战时国,政府军和反政府军的冲突频繁爆发,当时我和他认识后,他一次为了掩护我穿越战区,腰部中弹差点死了。我很感激他,但和他回国之后,这件事就是我的噩梦。
    一直用这件事要挟我。许洛说。
    顾年祎把车转入了许洛的公寓。
    他可不是个好人。许洛头靠着玻璃,喃喃道。
    听出来了。顾年祎道,然后呢?
    两年前,他因为故意杀人分尸、非法走私数罪被实施抓捕,在警察抓捕的途中因为车祸死了。许洛看着前方,他死后,警察查封了他的家,虽然他之前公证过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我,但他死了,很多关于他的秘密也一起埋没了。
    他家有个地下室,当时警察查封那栋别墅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许洛手指抚着下唇,似乎是在思考,当年他经常把我关在地下室里面所以我暂时也没有告诉警察它的存在。
    关地下室干什么?顾年祎随口问。
    许洛扯着嘴角笑笑,顾警官,也不用打听得那么仔细吧。
    顾年祎手指一紧,脑子快速一转,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嘴都瓢起来,啊,啊,哦你继续
    那地下室还有个保险柜,密码我试过我的生日,他的生日,都没有用,我没事做把可能的密码都试了试,没有打开。许洛道,不过,他也有些东西放在地下室书房里的书架上。
    乌溧的大学毕业于国外,这段时期我是知道的。但对他曾经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谁以前没事儿会去打听自己前男友在哪个小学毕业。许洛笑笑说,直到我看见了一张照片,那是他的中学毕业照,他们一个班就十几个人,他站在最旁边。
    许洛做了个翻转的手势:那个照片的背面写着,1999年7月,旗山实验二中一班毕业照,谨以此纪念
    千禧年最伟大的实验。
    顾年祎吸了口气,脑中白光乍现,猝不及防差点踩一脚刹车。
    许洛倒是没感觉到他的紧张,继续道:实验两个字是比较吸引我,我在他的书架上翻找了一遍,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更关键的证据。唯一的一个关于他们的事是七八年前的一次聚会,当时的照片,乌溧也冲印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书柜里。
    这张照片能得到的信息很少,乌溧生前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我重新拿起那张照片看时,就能发现,这些人如果能和那张毕业照一一对上,中间还有几个我比较熟悉的人。许洛道,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都已经成为了精英,渗透在了国家的各个层面。医疗、军工、金融
    虽然这也没什么。许洛道,任何一个高中或大学里面的精英班,十几年后看也是人才济济
    所以他许洛发现顾年祎已经开始进行第三次的倒车入库,忍不住侧头道,你行不行啊?
    我顾年祎举起一根手指,安静点,不要质疑我。
    许洛遵从他的话,乖乖闭嘴喝了口水。
    第三次总算歪歪扭扭进去了,顾年祎熄了火,甚至都没等许洛要上楼,拉着他道:你说的那个毕业照,是不是这张?
    他打开了手机,翻给了许洛看。
    许洛凑过头,愣了了一下:对。
    而后他蹙眉抬眼,口气不满道:你果然瞒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而且那是警队机密。顾年祎说,你看见的是原件?
    嗯。许洛手指点了点旁边的那个人,指腹抹了一下照片的表面,他就是乌溧。
    模糊的人像,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是个子比较高的一个少年。顾年祎道:那这个中学还查得到吗?
    没有这个中学。许洛摇摇头。
    什么?顾年祎说。
    旗山实验二中,根本没有这个中学。我怀疑过是因为年代久远改名之类的,但查遍了也查不到它登记过的半点记录在案的资料。许洛说,我对比过他们聚会的照片,这个,这个和这个老师,已经去世了。剩下的这个老师在国外,对了,这位就是吕凡。
    他点了点右上角,在乌溧背后的人:因为他是黑溪人,我在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想找他。
    吕凡居然也在上面
    伍冬的女儿伍梦娟是谁?顾年祎问。
    伍梦娟许洛歪了下头,应该是这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我记得那年聚会的照片我数过,所有的学生就只有她们俩不在场。
    伍冬说他失踪了,所以她真的因为这个所谓的实验失踪了?顾年祎说。
    我和我朋友查过,这个叫旗山的地方不存在,如果是祈山谐音的话才说得通,八十年代末期一些学者被刻意聚集在此进行秘密科研实验,涉及军火生物科技等等,他们一待就是五六年,一部分人在这里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形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小城,现在祈山附近的村镇里都有他们生活的痕迹。我和朋友曾经去实地探访过,他们对很多事情都选择闭口不谈,小一点的孩子并不知道,所以我们后来猜测这个实验很可能是当年祈山这边的政府牵头的、一个需要组成一个临时组织的秘密实验,但是只进行了个开头就结束了,或许是资金不足,或许是有人反对伦理问题,总之放弃了
    那说不通啊,为什么还进行下去了?顾年祎说,甚至有这样的毕业照?
    显然是有人重新组织,并且让它得以进行了。许洛说,我猜测的是这两个女孩在实验中失踪了,当年政府虽然参与后退出,但不得不为此强行抹去和掩盖了她们存在的痕迹。
    那么这个实验是干什么?大家集体实施虐待?顾年祎说,伍冬的相册里都是这种照片。
    许洛叹了口气,他打开车门,示意顾年祎下去。
    两个人走到了楼内,顾年祎把自己衬衫的领口松了松,在昏暗白光的电梯内,看了一眼许洛的侧脸。
    许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侧头道:累了吗?
    还好。顾年祎还是盯着他看道,所以你找到我,归根结底就是想查乌溧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许洛叹气道。
    电梯内灯光轻微闪烁,像某种犹豫不决的气氛。
    你还顾年祎顿了顿开口,你还爱他吗?
    许洛摇摇头:我甚至没觉得我爱过他。
    第41章 夜谈
    顾年祎跟着他出了电梯:那为什么你要帮他顶罪?
    顾警官,我觉得你应该体会不了这种感觉。许洛拿了钥匙开门,打开,家里依然冷冷清清的。
    换鞋。许洛给他拿了双一次性拖鞋。
    什么感觉。顾年祎追问。
    许洛自己换了鞋,打开了空调,屋内舒适了起来。他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内里是一件短袖,顾年祎看见了他细白手臂上那些伤痕。
    似乎因为顾年祎见过一次之后,许洛也不再对他进行遮掩了。
    那些皮肤表皮沉淀下来的痕迹,在他的手臂上,和他着张白净漂亮的脸有着鲜明的对比。
    他看了一会,就觉得自己方才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冲动。
    平日里许洛遮掩起来的这些伤痕,会不会就是乌溧带给他的?
    估计说了你不懂。许洛手指夹着两瓶啤酒,放到桌上,语气轻松地调侃他道,小屁孩儿~
    顾年祎瞪了他一眼。
    喝吗,小屁孩?许洛直接上嘴用牙咬着撬开了瓶盖,但这么彪悍的动作,在他做来还挺有美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瓶盖落在了冰箱前的小盘子里,已经积攒了不少。
    不喝,喝了今晚你把我刺死分尸我都不知道。顾年祎说。
    你看,所以说你是小孩儿。许洛左手捏着酒瓶,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笑盈盈看着他,一边说不相信我,一边又把酒量这么重要的事情暴露给我,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啊?
    顾年祎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单手一脸凛然拍向桌面:你能不能正经点!说案子!别跟我在这边有的没的!
    他顿了顿,自觉刚才有点无能狂怒的意味,摸了摸鼻子:你不是在说乌、乌溧吗?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死前几年他心思明显不在我身上,所以我搬回了白津住。许洛道,我同学开了一家心理咨询机构,我在他的机构工作,工资还不错。其实乌溧死的那一年,我已经想通很多了
    他手指捏着瓶身,头靠了上去,声音有些拖沓和懒意,带着些自嘲的笑意:我知道我有病,但我又放不下他。他一个电话来就会让我恐惧、心绪不宁,那年我刻意逃避他的时候,他也会完全掌握我的行踪,突然出现把我带走,和以前一样把我关起来。
    关着你,你不会报警,不会逃吗顾年祎说。
    逃啊,而且我也不像前几年那么顺从了,可能正因为察觉到我已经和以前有些不同,他开始准备尝试用药物、或者du///品控制我许洛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心有余悸,所以为了表现乖顺,我不敢再有过激的举动,我知道如果有天我真的被他用药物开始控制了,我就完了,谁都救不了我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顾年祎又有点难以消化他话中的信息量,所以微微张口,一脸呆滞的样子。
    吓到你了吗。许洛抬起头,又捧着脸笑着看他,我们这种病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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