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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严颂颂(13)

    钰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陆宵没来得及回头,肩膀却被猝不及防地一撞。
    他本来就头眼昏花全身无力,被撞得脚下打晃一踩空,直直地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梁怀钰跑了大厅没找到人,去了厕所没找到人,好不容易在楼道上把陆宵堵到,气还没松一口,就眼睁睁看见王随那个二货横冲直撞奔上来,一个撞肩直接把陆宵折腾到楼下。
    关键那个二货本能伸手拽了一把,竟然没拽住。
    陆宵那么轻的体重,跌下去的时候轻飘飘的像片叶子,王随一身腱子肉居然他妈的拽不住!
    梁怀钰炸了,血气翻涌冲破天灵盖。
    王随满口卧槽卧槽地冲下楼看陆宵。
    紧跟在梁怀钰身后赶来的赵婶儿目睹这一幕惊声尖叫。
    事情彻底乱了套。
    梁怀钰三两步上前,心脏狂跳。
    陆宵背对着他,手撑在地上,而王随正在一边拉他,语气万分焦急。
    老弟?老弟你还好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有事没事?
    哎哟你倒是吱个声啊
    梁怀钰眼里却只看得见王随扒拉着陆宵要拉他起来的画面,气得两眼一黑,王随你他妈给老子住手!
    他冲上前,揪住王随的后衣领往后一掀,丝毫没有收力,掀得他人仰马翻躺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
    宵儿?
    梁怀钰蹲下来,看了陆宵两眼却不敢碰他。
    陆宵一手撑在地上半支起身,脸色一片雪白,眼神涣散,满脸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梁怀钰弯下腰,小心把陆宵搂进怀里,很轻地问,摔到哪儿了?哪里疼?
    可陆宵不知道怎么了,呆呆的被他抱着,也不说话,像丢了魂一样。
    梁怀钰心里急得厉害,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喊他,宵儿?听得到哥说话吗?
    钰、钰哥王随哆哆嗦嗦爬起来,会不会摔着脑子了?
    他声音发抖,不然这楼梯也不高怎么会
    梁怀钰咬牙,你他妈要是还想自个儿脑袋在脖子上多待一会儿,就给老子闭嘴。
    要不是抱着陆宵,他真想手撕了王随这个二货。
    跟过来的赵婶儿也捏着手机喳喳哇哇。
    小陆有没有事啊!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这个样子别是脑震荡拉!
    王随插嘴,对对对我刚就想说脑震荡,没记起这词儿!
    那要不叫救护车吧。
    赵婶儿你来打,我我我手抖现在
    我也抖啊
    陆宵刚才一下摔懵了,其实没怎么觉得疼,只是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胃里的恶心劲儿还没彻底过去,赵婶儿和王随在一边七嘴八舌吵得他头晕,又有点想吐,呜咽一声把头埋进梁怀钰怀里。
    梁怀钰抬手捂住他耳朵,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先别吵。
    两人瞬间噤声。
    梁怀钰真正生起气来,即便刻意压低怒火,强烈的压迫感也很难给人喘息的空间。
    王随跟他认识最久最明白,立刻选择闭嘴,而赵婶儿确是实打实的被吓住了。
    全宿舍男生里最体面热情好脾气的小梁,怎么、怎么还有这一面呢
    梁怀钰虽然气,但也知道王随的话没错,楼梯不高就五六级的样子,按理说不该这么久都站不起来,神情还恍惚。
    他心里微微一沉,别是真摔到哪儿了。
    陆宵不说话,梁怀钰也就不再一直问,抬手从陆宵的头、颈椎、肩膀、手肘一一检查下来,都没问题。
    一直到他握住陆宵左手手腕时,陆宵才忽的浑身一抖溢出一声痛呼。
    梁怀钰连忙托住他的身体,将他手腕捧到掌心查看,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撑了一把,原本细白漂亮的手腕此刻扭曲成诡异的弧度,软趴趴搭着。
    哎呀!赵婶儿又是一声惊呼,这、这是断了吗?
    王随没赵婶儿这么虎,还是闭紧嘴巴不敢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陆宵的手。
    梁怀钰已经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被气得想吐血了。
    他尽全力压下火气,轻轻握住陆宵的手腕,陆宵又疼得抖了抖,他连忙顺着脊背安抚,没事啊宵儿,哥给你看看。
    还好,虽然扭曲的弧度看起来很吓人,但应该只是脱臼没有骨折。
    陆宵在地上坐了半天,又被梁怀钰抱了半天,最终因为手上后知后觉传来剧痛彻底清醒,而之前那些因为摔懵被麻痹掉的恐惧害怕也随之卷土重来。
    梁怀钰身上很暖,手也很暖,抱着他就像把他从冰潭里一把捞进春天。
    陆宵所有感官全部复苏,最先撒娇的就是眼睛,鼻头一酸,泪珠子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梁怀钰彻底慌了,拿指腹去擦那些泪珠子,眼尾薄薄的皮肤一抹就红,他连擦都不敢擦了,只能好声好气地哄,手没事宵儿,没断!
    甭听别人瞎说,好着呢,咱去医院治一治个把月就能好!
    真的,你信哥,不怕啊宵儿
    可陆宵还是哭,委屈劲儿是上次被吵醒那会没法比的,梁怀钰以为他真疼得厉害,一刻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抱起陆宵就往医院跑。
    幸好多功能厅离大门很近,他叫了车跑到门口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王随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看梁怀钰的眼色。
    他也知道自己这盘闯祸了,撞了个祖宗就算了,还把祖宗手撞成那样,钰哥没弄他他都快吓哭了。
    梁怀钰打开车门将陆宵抱进后座,王随看了,不知道自己要坐前面还是后面,抖着嗓子出声,哥我、我坐哪儿啊?
    梁怀钰忙着看顾陆宵,抽空睨了他一眼,你还想坐车?
    王随:?
    下一秒,钰哥长腿一抬进了后座,车门砰地关上扬长而去,喷了他一脸尾气。
    王随杵在原地,耳边回荡着钰哥最后扔给他的一句话:自己滚过来。
    声音又冰又冷,冻得他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
    王随(吓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章就叩头请罪!钰哥原谅我!!
    钰哥(没出息):呜呜呜老婆你疼不疼啊呜呜呜老公心疼死了老公抱抱就不疼了老公亲亲明天就好
    第16章
    邓南南气冲冲赶到医院,一路往骨科狂奔,隔老远就看到一小胖子鬼鬼祟祟扒着治疗室的门缝偷看。
    他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陆宵在里面吗?
    胖子点头,你谁啊?
    别管我是谁,邓南南上下打量胖子,就问你,陆宵是不是你撞下楼的?
    胖子神色一窘,结结巴巴:我、我
    看来是了。
    邓南南挥手打断,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邓南南踢他一脚,当然是人啊,伤到哪儿了,不然我在慰问你吗?蠢不拉几的。
    哦哦哦,胖子连连点头,就是手腕脱臼,没断没断!
    邓南南睁大眼。
    而且是左手手腕不会影响日常,医生在正位了,应该不严重的,没事的你放心啊
    王随看出来这人应该是陆宵的朋友,心虚的同时赶紧交代伤情。
    就是脱臼?
    没断?
    不严重?!
    邓南南气笑了,一把拽住王随的衣领,这他妈不严重?!
    他把王随往走廊一拖,推门扔进安全通道,你把他手伤了你跟老子说不严重?!
    邓南南抬手给王随一拳,遇事你不说道歉你他妈张嘴闭嘴不严重?!
    这一拳来得猝不及防,王随被打得仰面撞到墙上,捂着脸爆发出痛呼,卧槽,你你、你咋还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邓南南废话不说又来一拳,这都算轻的,不然你当老子泰拳白练的!
    王随怂是真怂,一身肉唯一的用处就是御寒,见了邓南南的拳头动都不敢动直接吓哭,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错了,您您您手下留情!
    邓南南打了两拳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居高临下怒视王随。
    还敢说没断,要真断了你他妈还能活到现在?
    知道他手多金贵吗?撞坏了赔得起吗你?把你卖了都还不上!
    好像有点没说对。
    邓南南叉腰想了想,抬腿冲王随肚子又是一脚:
    妈的抬举你了,你最多凑个小数点!
    治疗室内。
    陆宵盯着自己的左手出神,医生已经做好了正位,以防万一还上了夹板固定。
    你陆宵抿嘴欲言又止,看看梁怀钰。
    你其实可以不用一直捧着。
    从上车到现在,除了医生给他治疗的那一小会儿以外,梁怀钰雷打不动把陆宵左手捧在掌心,神情肃穆得仿佛那不是只手而是尊佛。
    虔诚供佛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皱眉道:我还是帮你托着吧,万一再磕着碰着呢?
    惹得医生都笑了出来,没事的啊小伙子,不用过于小心,夹板上了是稳当的,后面只要注意别再有大的磕碰就行。
    可梁怀钰的耳朵大概开了自动检索关键词的功能,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心疼道:看吧,医生都说不能再磕碰,还是让哥给你捧着吧。
    说完还对着陆宵的手腕吹了吹。
    陆宵哭笑不得,你有病吧
    其实医生说的梁怀钰心里都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心疼,实在是陆宵的手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最漂亮的一双,从指骨到皮肤甚至指甲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的漂亮。
    所以当时送陆宵镯子说没有私心是假的,毕竟都是男人,拜把子什么玩意儿不能用,要不是真喜欢陆宵的手,谁会非要买个娘们儿唧唧的手镯拷上?
    可就是这么一双漂亮的手,现在被夹板严严实实包着,原本淡粉色的指尖都发白,梁怀钰看了心里止不住窝火。
    毕竟是靠手吃饭的人,陆宵其实也有点担心,咬了咬下唇看向医生,那请问这个有可能有后遗症吗?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你情况不严重,恢复好后和以前没有区别的。
    陆宵小小松了口气,谢谢您。
    没事啊,医生收拾好器械,嘱咐道:你现在年轻恢复能力都不错的,不用太担心,这两天可能会比较痛,我给你开点止痛药实在难受可以吃一次,但最好还是自己忍住。
    两周后过来复查,一般四周左右就能好得差不多。医生拉开门,你再休息会儿,差不多了就出院吧,回家好好养着。
    梁怀钰倾身,诶,谢谢您啊!
    医生挥挥手关上门,一时间治疗室里只剩下他们俩。
    是不是疼得厉害?梁怀钰看着陆宵淡色的嘴唇,心里不是滋味。
    确实疼。
    之前事情兵荒马乱一团糟,陆宵头晕脑胀倒没觉得多难受,现在一放松下来,手腕的痛感就密密麻麻涌了上来,又酸又涨绵延不绝,连带着小臂都有些发麻。
    陆宵不想装得自己有多坚强,抿嘴点头,很痛。
    这可咋整啊梁怀钰坐不住了,痛心疾首在陆宵身前蹲下,要吃点止痛药吗?可那药也不兴老吃啊
    他捧着陆宵的手腕盯了半天,最终重重垂下头,语气里全是自责,这事儿都赖我
    梁怀钰头发剪得短,发质又硬,大喇喇支着,任谁看都是个坏脾气的硬骨头。
    可硬骨头在陆宵面前蹲着,除了头发还在顽强支撑,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像条淋了雨的落汤狗。
    不对,这次是淋冰雹了。
    陆宵被他这副样子整得有点想笑,用没受伤的手在他头发上摸了摸,随即惊奇地哎了一声。
    梁怀钰马上把他手捞进怀里,咋了?
    陆宵摇头,盯着他的头发,扎手。
    梁怀钰翻开他手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出,但还是冲着白白的掌心吹了吹气,当初剃短就是冲方便,你要不喜欢哥就多留点儿。
    陆宵听了抿嘴笑起来,也不说喜不喜欢。
    他想了想,突然对梁怀钰说,你帮我把那个镯子戴上吧。
    什么?
    陆宵从桌上拿过那只银镯子递到梁怀钰面前,你帮我戴一下吧,戴右手。
    这只银镯本来是套在陆宵左手的,因为受伤,医生给他摘了下来,梁怀钰没想到陆宵还想再戴回去。
    梁怀钰心口发烫,很快明白过来,陆宵是在给他台阶下,他刚才表现出的气压太低,陆宵这么做就是在说,他不生气,不怪他。
    好!他认真帮陆宵把镯子戴好,抬头看向陆宵,眼神热切,仿佛受到巨大的鼓励。
    这下陆宵一只手就套了两只镯子,一金一银撞在一起。
    梁怀钰掂量了下,轻轻皱眉,会不会太沉了,累手腕吗?
    陆宵叹了口气,真的还不至于,我手不是纸糊的。
    那也不对。梁怀钰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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