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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我见青云(12)

    贺杨嗯了一声:应该还在。
    喂,我们几个人不去打球那就想想玩点什么?不然也太无聊了。汪晋说。
    贺杨把隔间的菜单丢到两个茶几上:先看看吃点什么。
    钱妙妙对吃的不感兴趣,她一门心思在应珈楼身上,提议派人去喊应珈楼和他们一起玩。
    也许是大家真的太无聊,或者故意都想和应家搭上点关系,居然无异议通过了,还让贺杨去喊。
    虞晚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垂眼盯着地上细密的格子看。
    她隐隐期待着应珈楼来,但又清楚他不会来。
    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她轻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这茶是第几遍,够苦的。
    也就是这时,白色的移门响起,她抬起水灵灵的眼,一眼就见到了贺杨身后的应珈楼。
    他居然比贺杨还要高半个头。
    隔间爆发出羡慕的嘘声。
    汪晋笑着吹口哨:不愧是我校运动系系草,这么大魅力把应珈楼也请来了。
    被贺杨无情地踢了一脚。
    大家自觉地把上座的位子让出来给应珈楼,他笑着和睦,看起来很好说话,但碍于他是应家人,实际上和大家并不熟稔。
    虞晚章坐在应悦平后面,她跟着别人笑,偷偷打量他,这才发现除了是圣洁佛子外,应珈楼更多的是鲜衣怒马少年人的意气。
    应珈楼嘴角含笑,略略扫了众人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很快就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他一来,女生们全都熄火变成哑炮,就连平时最咋咋唬唬的应悦平也不敢有所大动作。
    汪晋提议:我们打牌吧,谁输了就让我开一下谁家的跑车。
    他最近眼馋贺杨他爸刚买的法拉利跑车,非要去坐坐才过瘾。
    钱妙妙拍了拍他的头:疯了吧你。
    并且给了汪晋一道在应珈楼修禅释道的居士面前打牌,你还有没有脑子了的死亡凝视。
    汪晋委屈:那...那大家就听应珈楼给我们讲佛经故事?
    虞晚章噗嗤一声,差点没被茶水噎到。
    这茶实在是太酽,她受不了,把茶杯放在案几上。
    应珈楼笑道:就玩打牌吧,不过暮云里可能没有。
    他看向还未关上门的隔间门口,喜儿还在。
    和李经理说一下,拿一副牌过来。还有让他们重新上茶和点心。
    暮云里最大的老板一声令下,高端茶舍的暮云里沦落到普通棋牌室。
    很快就把东西上齐,加上应珈楼总共七个人,钱妙妙痛经玩不了,虞晚章不会打牌,另外一个男生也不爱玩。
    只剩下应珈楼,应悦平,汪晋和贺杨四人。
    第一副牌,因为不知道应珈楼的路数,其它三个人不敢拿出平时歹样,客客气气地让着他。
    虞晚章坐在应悦平和贺杨中间,她能同时看见两个人的牌。
    她一边看一边喝茶吃瓜果,也许是干果蜜饯吃多了,她还是忍不住喝了茶,这次茶水甘甜清冽,虞晚章忍不住喝了好几杯。
    钱妙妙不爱喝茶水,觉得是老年人行为,见虞晚章喝了好几杯,不免好奇。
    好喝么?
    虞晚章笑着点点头:很好喝。
    汪晋说:好喝还不谢谢应珈楼,刚才你们替贺杨省钱,这茶难喝得我......
    贺杨忽然抽出后猛拍他后背:瞎说什么呢,谁用你给我省钱。
    应悦平指着汪晋笑他活该:你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揭他短,小心被打。
    这话别有深意,虞晚章看了眼应珈楼,他根本没看过来,于是又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不知道该说汪晋太敏锐还是太麻木,他斜着眼:哦~~~~~
    贺杨没好气:闭嘴,打牌。
    才算结束这场闹剧。
    贺杨拿了副好牌,有好多个顺子,炸弹,也许是让着应珈楼的缘故,很多牌都被他压着,到最后,应珈楼打出最后一张,贺杨手里都没动过多少。
    几局下来,应珈楼把把赢,汪晋开始拿出真本事,渐渐地另外两个也不示弱。
    时间打得虽然长了,可还是应珈楼赢了这局。
    贺杨不喜欢打牌觉得没意思,趁着汪晋洗牌拉着晚章坐在他位子上:晚章你来替我打。
    话落,隔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虞晚章连忙摆手:我真的不会打。等会儿出糗了就不好了。
    贺杨道:有一个人不会玩才有意思,像我们刚才那样都无聊死了。没关系,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输了算我的,我也会教你。
    汪晋巴不得换人,他也跟着起哄。
    虞晚章坐在贺杨的位子上,与应珈楼相对,她现在骑虎难下,低头顶着对面强有力的目光,只觉得如坐针毡。
    但不知怎么的,她笑了笑,眼睑下的黑痣活灵活现起来:那好哦,你记得教我。
    语调柔软,说不出的暧昧。
    第17章 第十七幅像 吃醋
    这一副牌可谓是打得磕磕绊绊, 险象迭声。
    虞晚章除了知道简单的4比3大,炸弹能炸一切之外,对其他的真是你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
    汪晋出了个5,轮到虞晚章正想出个老K, 被贺杨急得按住手。
    他的手宽厚,因为阳光晒多了, 与虞晚章一对比正好是八卦的两极。
    别,别出这个。他点了点周边的几张牌,认真地教她, 这个正好是顺子, 别拆牌。
    应珈楼的目光从对面别开, 右手轻轻握拳, 咳了几声。
    那几声很快吸引晚章目光, 也没心思听贺杨的了。
    贺杨讲完:现在知道了吧?
    虞晚章机械地点点头,什么也没听进去。
    一旁的应悦平白了一眼,轻轻切了一声:快点快点, 再不打就当过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探讨, 着实引起其它不知情况吃瓜群众的围观,微妙地瞎起哄。
    贺杨抽了张小二,连忙阻止:别叫了, 好好打牌。
    应悦平一看,鼻子喷出粗气。
    这贺杨简直和他做对。
    她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过。
    也许是刚才咳嗽的缘故, 应珈楼面色微红,两指微蜷成勾在桌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音。
    过。
    这下又回到了虞晚章那里。
    应珈楼目光看着手上那副牌,可茶几就只那么点距离, 眼睛稍微一动,眼角余光就能看到贺杨又在指导虞晚章。
    那两人靠得很近,也许是刚才两人讨论如何出牌声音太大,这次清幽的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应珈楼的喉咙发痒。
    他把目光压得更低,纤浓的睫毛挡住一切,投向手侧那杯清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过了两遍,味道刚好,微苦中带着回甘。
    茶盏不动声色地渐渐移向桌边。
    要打就好好打,你们两个是来打牌的还是谈恋爱的?应悦平率先离奇愤怒。
    也顾不上桌上还有应珈楼,她把牌丢在桌上,有些生气:不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下一秒,茶杯倾然落地,在铺满席子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茶水全打翻在应珈楼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跟过来。
    然而谁也没发现他拢在袖子里的右手紧紧蜷起。
    应珈楼站起来,敛眉:我去换身衣服,你们玩。等会儿就不过来了,今天暮云里的茶水我请客,各位好好玩。
    应珈楼一出去,剩下几位吃瓜群众终于舒坦。
    诶,你们都不知道他在这里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他们眼里,应珈楼小小年纪就跟着庙里的师父吃斋念佛,气质出尘,有着超出常人的沉稳自持。不仅如此,学习成绩也一骑绝尘。
    这样完美的人,与其说是羡慕,更多的是恐惧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汪晋好不容易看着这把就要赢了,他有些烦:我都还没见过应家的豪车,本来还能摸摸的。
    这话虽然说得无心,但多少有指责虞晚章和贺杨的意思。
    应悦平厌恶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虞晚章对这些无动于衷,她起身: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房间里也许人多的原因,温度比外头要高许多,刚一开门,冷风就倒灌进衣领。
    现在虽然是仲春,晚上还是有些冷。
    她在暮云里慢慢寻找应珈楼的身影。
    虞晚章想他多半是回到上次那个隔间。上次她来的时候,领着她去隔间的服务生有说过这间是专门给应珈楼留的房间。
    但上次是有人带她来的,她已经不记得路了。
    虞晚章花了好些时间才在湖边的廊上找到应珈楼,他清瘦的身影映在珍珠白的屏风上,远处是佛头青的远山。
    暮云里种植了不少梨花。
    片片梨花如飞雪漫天落下。
    眼前是深蓝色的湖水,晚风温柔,水拍廊堤。
    虞晚章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晚章施主怎么到这里来了?到是应珈楼先开的口,盯着幽碧的湖面问她。
    刚刚你出去...我去上洗手间....然后就..就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迷路了,晚章施主原路返回左转就能看到其他人,之后他们会带你去隔间。他说,这边风冷,我就先走了。
    来不及想,虞晚章下意识捉住他的手腕,隔着淡青色的外套,指腹下是厚重的暗纹,因为光线不好的缘故,她没看出来。
    我一来你就要走,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吃人妖怪,我想问问你身体好点没有?。
    她想起上次的事,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分。
    应珈楼一把甩开,面上有些生气:虞施主还是去关系其他人,我的事情并不用施主挂心。
    还是说:还是说施主家教如此,从小耳濡目染,与别的人纠缠不清,就和你妈妈一样。
    一想到在席间,贺杨与虞晚章动作亲密,他便没来由地生气。
    就连那茶盏落地也是故意的,他就想破坏美好。
    他步步紧逼得虞晚章往后退,说的话句句戳心子。
    脚下青苔一滑,虞晚章不注意,从廊上摔入碧湖里。
    湖面高敞阴冷,虞晚章掉进去只不过是坠入湖面的小石子,万顷碧波,显得太过渺小。
    湖面漾开一圈圈的水纹,到了应珈楼脚边又消失不见。
    廊上不算明亮的光照在应珈楼身上,温柔如多宝塔里的佛子却有了另一副模样。
    他冷漠,冰冷,对世人的七悲七苦毫不动容。
    他不再是圣洁高尚的佛子,是堕入阿鼻地狱的邪魔妖僧。
    小的时候,应珈楼和提岸偷偷下山玩,碰到有人在湖边钓鱼。
    也许是钓到的鱼太小,那些钓鱼的人随手把鱼都在岸边,那些鱼却想活命升天,不停蹦跶。
    只是灼灼夏日里,这些小鱼很快失水,干巴巴地躺在地上。
    应珈楼只是冷冷地看着,面无表情地等着提岸把这些鱼放回湖里。
    而如今虞晚章变成了当年的那些小鱼,一旦跃入湖里,只噗通一声,在应珈楼心里都溅起点涟漪,很快无波无澜。
    应珈楼虞晚章扑腾地出湖面,很响亮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然后后半句话又被水吃了。
    这一下总有点冰凉的水掠到他脸上,不知是因为那叫声还是冰凉的水,那张沉着淡定,宝相庄严的脸才有所动容。
    在他起身要喊人过来的时候,从水面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森白的手,抓住他右脚腕,出其不意,把应珈楼拖入水里。
    这下水面才热闹起来。
    掉下去的那刻,他心想幸好,她会游泳。
    只不过他不会,然而一点也不慌张,生死于他向来是度之身外。
    等他胸腔里渐渐没有空气,他睁开眼,昏暗的湖水里有一抹白色影子,像是壁画上的九天玄女,遗遗然向他游过来。
    应珈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了岸上,两个人湿漉漉地相对坐着,地上淌了一大片水,岸上的灯光在两人脸上有奇异的光影。
    虞晚章大口呼吸着空气,像只濒死的狗。她是会游泳的,只是在水下往上看时,见到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她心里五味陈杂。
    世人皆说应家珈楼最是有菩萨心肠,不忍看人苦,看人悲。
    普度众生,渡一切苦厄。
    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她想让他渡她,救她于水火苦难。
    可是佛好像见她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将她那点倾慕揉碎散落在春天的晚风里。
    望着应珈楼那双眸若点漆的眼,虞晚章的声音略显空灵,带点她并未矫揉造作的妩媚:应珈楼你是因为我妈妈,我的家庭背景才这么讨厌我的么?
    讨厌到都没想过救我。
    既然你都调查过我,那你清楚我现在的我情况?你知道我继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嘴角勾着笑,声音凄凄切切,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哭。
    很是痛苦。
    暗夜里的应珈楼却无端端地兴奋起来,心底开始有黑暗的种子发芽。
    望着靠在漆红柱子上苟延残喘的虞晚章,她越是这样破罐子破摔,应珈楼便多一分的快感。
    他孤独承受了十来年的孤寂,终于像乐僔和尚在敦煌找到理想苦修圣地,应珈楼那片荒芜的沙漠,迎来了甘泉。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副姣好的面孔只不过是个予人向善的假象,是为了让自己行事方便罢了。
    他渴望心底的疯魔。
    也许是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和贺杨他们。
    见到两人湿漉漉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众人都有些吃惊。
    春夜凉风阵阵,特别是虞晚章,她似乎是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在贺杨来了之后坚持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的虞晚章,终于昏了过去。
    应珈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幼身薄体弱,喜儿将他扶起来时,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贺杨和其它同学路过应珈楼时,虞晚章的脸亮晶晶的,不知面上是湖水还是泪水。
    应珈楼舔舔嘴唇,像是即将吃到美味佳肴的恶面修罗。
    应珈楼让喜儿把贺杨拦下,他强撑着身子要从贺杨把虞晚章抱到怀里。
    交给我,我的家庭医生就在这附近。
    贺杨犹豫:我抱着吧...你也落水了。
    应珈楼见他紧紧抱着虞晚章,紧皱着眉,心里微怒:晚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我不尽心尽力,自己也会后悔。贺施主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了。
    最后还是应珈楼强硬地从贺杨怀里抢过来,也不看众人,快步地走回隔间。
    第18章 第十八幅像 写贴子
    林医生就住在暮云里附近, 到的时间比送去医院快多了,他替晚章检查的时候应珈楼已经让人帮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应珈楼和其它几个同学等在外面,相比之下其它几人显得太过稚嫩, 还沉浸在怎么就掉湖的不可思议中。
    贺杨站在应珈楼身边,目光总时不时地飘到他身上, 应珈楼微皱着眉定定地看向隔间。
    他能感受到应珈楼从他怀里将晚章抱走的那股力道。
    他微怔,心里的感受难以名状。
    好在不过多久, 林医生从隔间出来,对着应珈楼说:没有太大的问题,可能是最近太累, 睡着了。如果后半夜发烧也是正常现象。
    应珈楼点头:麻烦了。
    这么一折腾, 时间有些晚, 其他人要回家。应珈楼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应悦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回去, 免不了要交代清楚虞晚章是怎么落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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