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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世子悔不当初-重生世子悔不当初by山岚之

    他们有商贾,有学究,有官员,有兵士,即便天赋秉异、成为传奇,也依然维持着原来的身份。
    刚刚得知这秘密时,宋予慈很有些讶异,可很快便想明白了。
    因为,她母亲说过,茶如人生,蕴含百味。
    而同样的茶,喝在不同人口中,亦会喝出不同的滋味。
    所以,想要制得世间独绝的好茶,便要在这世间经历体会,尝过千般喜乐苦悲,方懂一味茶香。
    因此,宋予慈也维持着一明一暗两个身份,故当宋家三娘子收到舅父书信时,茶山圣手则收到了白曦辗转送达的请帖。
    请帖上说,他陵山侯府少郎君,代表陵山郡府,邀请茶山圣手前来,研讨如何在陵山大力发展茶业。
    宋予慈对于他白曦是谁并不感兴趣,却一直很纳闷,为何环境适宜的陵山郡,这些年却鲜见名茶问世。
    她明明记得母亲说过,在她儿时,陵山盛产一种极独特的茶。通体泛黄,好似枯叶,却茶香浓郁、清甜可口,备受追捧。
    更有好事者,借其颜色,称其为茶中黄金。可不知为何,恍如一夜消失,黄金茶的名号,便再也没人提过。
    所以,她此次前来,是想一探究竟,看看这陵山郡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今日,当她向沈沛求问时,向来波澜不惊的沈世子,却面露难色。
    公子所问,直中要害,却也是我们想请公子来此的原由。
    沈沛说着,看了看宋予慈,又望了眼天色,道,公子初来乍到,坐了这半日想也累了,来日方长,不如今日先到此?
    宋予慈想了想,点了头,便要起身告辞,却被沈沛拦住。
    来时我见府外无车无马,不知公子如何回住处?
    宋予慈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细心。
    也是,毕竟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观察入微的本领自是远超常人。
    额,住处并不遥远,我走着回去便是了。
    天色已晚,公子初到,路不好认,不如我送公子回住处?
    说罢,不由宋予慈拒绝,沈沛使了个颜色,玉竹立即应了喏,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小声嘀咕:还好郎君今日坐车来的
    可一跑到大门口,看着那宽敞得如原就为两人预备的车,突然回过味来,一拍大腿:乖乖,原来郎君早就盘算好了啊!
    *
    将宋予慈请上车,沈沛刚要跟上去,却被白曦身子一挡,拦了下来。
    兰溪兄,我可是在何处得罪你了?
    嗯?
    沈沛回过头,望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看他这般神情,白曦自觉是自己想多了,赶忙找补道:呵呵,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为何这般问?沈沛反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日看我的眼神,总透着一丝古怪
    沈沛:
    你没生我的气就好!不过,你这人惯常不喜形于色,我可先跟你打声招呼,若我无意中得罪了你,你看在穿一条裤子的面子上,可莫与我置气。
    沈沛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谁与你穿一条裤子?
    哎呀~~~兰溪哥哥,你怎能忘了这儿时情意呢?!我不管,你大人有大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生我的气。
    望着对未来全然无知的白曦,沈沛默了一晌,还是点点头,算应承了。
    可一转身,冷意却浮上眼底。
    我如何能不生你的气?!
    是你,抢走了我心爱之人,却没能保护好她
    第4章 同行
    一坐上马车,宋予慈便后悔了:怎就鬼使神差听了他的话?
    这车虽已比寻常的车大了许多,足以坐下三四人,可对于不熟悉的两人来说,面面相对,距离不过咫尺,终究有些尴尬。
    更何况,是他二人这样的关系?
    宋予慈心里七上八下,深深怀疑自己的定力,不知能否经受住此番考验。
    果然,当沈沛那高大的身形一进来,记忆中的松柏香气扑面而来,宋予慈便觉呼吸一滞,心跳没出息得漏了一拍。
    咳咳咳
    宋予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
    沈沛三两步走到宋予慈身旁。
    心里虽急,却还是控制住了,并未伸手触碰,只是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宋予慈却捂着口鼻,摆了摆手,示意沈沛坐远些。
    沈沛:
    好
    沈沛垂下眼,将手里的茶盏搁在她身旁小案上,便默默坐到了车厢另一头。
    宋予慈喝下热茶,又以手抚胸,顺了顺气,总算止住了咳嗽。
    抱抱歉,让世子受惊了,在下对于气味甚是敏感
    哦,原来如此,无碍,你没事就好。
    沈沛长舒了口气,却忽然回过味来,思忖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道:公子方才,是闻到了什么气味?
    为了见她,他专门沐浴更衣了,怎还会有气味?!难道,她真有远超常人的嗅觉,可以闻到一般人闻不到的气味?
    可又究竟是什么气味莫不是让她生厌了?
    原不过是随口编排了一句,没想到他竟会追问,宋予慈正想着要如何圆下去,一抬眼,却与沈沛试探的目光相撞。
    一身骄矜贵气的世子大人,此刻的眼神里,竟透着复杂的情绪尴尬、不安还有一丝,委屈?
    宋予慈愣住了,默了一晌,忽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世子难道闻不见自己身上的气味吗?
    沈沛:??!
    我
    高贵的沈世子万万没想到,竟有一日,被人当面说有味道。
    然而,沈沛到底是沈沛,不过一息,隐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正如紧张的心,终化作一声轻笑。
    哦?我竟当真不知,还请茶山公子指教,我,究竟是什么味道的说着话,往宋予慈身边靠了靠。
    看着他逐渐靠近的面容上,一双如桃花蘸水的眉眼,似笑非笑,其间泄露出的情绪,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要将她困住
    宋予慈呼吸骤得一紧,又是一阵急咳。
    沈沛:
    退回原处,沈沛轻叹一声:抱歉,原想与公子开个玩笑,是我鲁莽了。
    见他默默低着头,不再言语,止住咳的宋予慈,莫名想到受伤的凤凰,垂头丧气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一时不忍,开口道:松柏清香。
    什么?沈沛蓦地抬头。
    我闻到世子身上,有股奇特的松柏清香,倒不像是寻常熏香
    听到这儿,淡淡笑意浮上眼底,沈沛向宋予慈伸出左手:公子闻到的,可是它的气味?
    说着,撩起衣袖,露出胫骨分明的手腕来。
    一串珠光水润的暗红珠串,与他白皙的皮肤,相映成色,看得宋予慈面上一热。
    咳咳,这是什么珠子,竟从未见过。
    宋予慈低下头,佯借凑近观察,来掩饰自己的羞意。
    可越靠近,越将那人看得真切,连肌肤之下青紫的经脉,都看得一清二楚,更遑论那股松木清香,前所未有的浓郁。
    宋予慈的脸,彻底红了
    哪怕隔着一层黑脂,那层红晕包含的羞涩之意,依旧明晃晃地,落在了沈沛的眼里。
    沈沛:?!
    见她因靠近自己而红了脸,恍若沾染了露气的海棠,带着少女的矜持娇柔,沈沛那刀剑不侵的心,如寒冰遇春泉,化作一湾绕指柔。
    一时间,他真想不管不顾,取出藏在胸口的被她退回的定婚书,请她回心转意,可残存的理智,还是叫了停。
    默了一晌,沈沛心念一转,道:这是玉山上赤冷松结得子,最是养血生气。
    赤冷松?传闻中,生于冰原,千年长青的赤冷松?英国公府果然显赫,这样稀罕的宝物也能寻到。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听他提起先沈夫人,宋予慈神色一暗,回想起那个温暖和煦的贵妇人,每每相见,总将她搂在怀里。
    自自这样的女儿,怎就不投胎在我肚里?好在你娘答应了跟你兰溪哥哥的婚事,不然,抢也要把你抢去。
    宋予慈想,若是她还活在这世上,她和他之间,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吧
    而她正唏嘘着,却见沈沛将那珠串自腕上褪下,递到她面前。
    既然公子喜欢,便赠于你了。
    这,这如何使得?宋予慈忙拒绝道。
    沈沛却不由分说,隔着衣袖,拽住宋予慈的胳膊,将那还带着他体温的赤松子戴在她腕上。
    此次劳烦公子出山,理应重谢,想来寻常俗物难入公子的眼,不若就拿此珠酬谢不,作为定礼,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沈沛言之灼灼,透着不容置喙的坚持,而目光里,更有另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得宋予慈心头一颤,思忖再三,只得无奈收下。
    世子大礼,受之有愧,在下唯有尽力而为,方不负嘱托。
    宋予慈借着几句场面话,不动声色地抽走被沈沛握着的胳膊,将身心距离都拉开了些。
    机敏如沈沛,自也感到了她的疏离,心里不禁飘过一丝失落,可不过转瞬便消化了。
    他明白,一切还得徐徐图之。
    经过方才一闹,二人都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一时都默不作声,车厢里骤然陷入死寂。
    而车厢外,正值华灯初上,晚市的人声、车声、马蹄声,透过车窗,传了进来。
    第5章 回府
    宋予慈正觉车厢内安静得有些尴尬,顺势撩开车帘,陪都的热闹夜色便映入眼帘,激起她由衷的欣喜。
    看着她眸子里映着灯火,神色也随之亮了起来,沈沛亦感受到了她的欣喜,心也跟着舒朗了。
    这里可比山阴热闹?
    他笑问道。
    本是随口一问,宋予慈却蓦地回眸,满面犹疑地望着他,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
    茶山圣手向来行踪不定,只在京城最热闹的驿馆设置信栈。
    世人若有事相求,需修书送于信栈,若茶山圣手愿意回复,亦是经由信栈转达。
    宋予慈与白曦的书信往来,亦是经由此通路,沈沛又是如何得知她来自山阴呢?
    看出她神色变幻,沈沛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心念一闪,轻笑道:是我自作聪明了,听公子口音似是山阴一带,竟猜错了。
    宋予慈自始至终盯着沈沛,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过了良久,终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嗯,儿时确在山阴呆过。
    怪不得觉得公子面善,原来与我一位要紧的故知是同乡。
    听了这话,宋予慈心里一震,一心只怕被沈沛瞧出破绽,却错过了他话里的玄机。
    而沈沛这厢,方才险些露了马脚,一时间,也不好多说,只是含笑望着宋予慈,想看看她的反应。
    可惜,宋予慈比他还能掩饰情绪,一张净面无波无澜,恍若深渊。
    他投出的问路石子,一点儿响动都未激起。
    车厢内,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咳咳沈沛打破了沉默,又问道,公子家中可还有亲眷?还留在山阴?
    没了,我自幼跟着师父修习,师父去了,便只余我自己了。
    宋予慈说得平静,可想到父母接连去世,至亲不剩一人,路人的话又浮上心头,多少还是有些伤怀。
    可她最不喜自怨自艾,暗暗自嘲一番,正要重起个轻快些的话头,一抬眼,却撞上沈沛幽深的眸子。
    无碍,往后,不会只是你自己了
    他声音低沉,宛如古寺晚钟,虽不明话中意思,却让人莫名心安。
    宋予慈望着沈沛,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咳咳我的意思,公子这般人物,世人千金难请,若是愿意,自有良朋益友作伴,又怎会形单影只呢?
    看出她的惶惑,沈沛回过味来,一面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一面暗骂自己又冲动了。
    自重生以来,太多情不自禁、冲动而为。
    几次引起她怀疑后,沈沛不得不警醒自己,一切尚早,需徐徐图之。
    沈沛那厢自顾自说着话,宋予慈虽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却也不想再深究,因为她发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郎君,咱们到了。玉竹殷勤地上前禀告。
    沈沛原想扶她下车,谁知宋予慈却先行一步,跳下了车。
    可一落地,宋予慈便后悔了。
    上车时,沈沛问她居住何地,她编不出驿馆的名号,便随口说是最大的驿馆。
    可下了车,一眼望去,两间驿馆正好门对门,光从门脸看,规格相当,真说不好哪个是最大的驿馆。
    忖了忖,宋予慈决定碰碰运气,冲紧跟下车的沈沛道了别,便带上金婵,往人流更多的一家驿馆走去。
    等等!
    可刚走没两步,就被沈沛拦了下来,神情古怪地问道:公子确定是这家驿馆么?
    虽不知沈沛何意,宋予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回过身,一脸懵懂地问:怎么?
    这间如意阁,是本郡最大的清馆
    宋予慈:
    大炎尚文,从官家到民间,皆文雅风流的做派,所以,连妓馆都有清雅格调的,专为满足文人雅士好的那一口,便是所谓清馆。
    咳咳,哎呀,多亏世子提醒,晌午匆匆忙忙出门,记得不真切,险些闹了笑话。
    宋予慈说着,谦谦然揖了揖手,便头也不回,带着金婵往另一间驿馆走去。
    沈沛则立在原地,望着她们进了驿馆,消失在视野里,嘴角不经意浮上一抹笑意。
    察觉出沈沛今日诸多反常,加之当下这恋恋不舍的模样,玉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猜出,这位茶山公子在主子的心里,非同一般。
    于是,他贴心地问道:郎君,可要派几人盯着?
    盯谁?
    沈沛转过脸,方才的笑意纤毫不剩。
    没没谁,这就都打道回府。
    玉竹再不敢有二话,立即调转了车头,请沈沛上了车。
    而宋予慈那厢,一进客栈,价也不问,扔下一粒金瓜子,便要了间客房。
    主仆二人速速换上带来的女装,戴上面纱,确定门外无人盯梢,才匆匆离了驿馆,回了江府。
    一回到闲梧居,金婵终于憋不住了。
    好个姑
    这么多年,背过人金婵习惯称呼沈沛为姑爷,如今脱口而出,才恍觉不妥。
    好在宋予慈并未在意,于是忙改口道:好个沈二郎君,可太难缠了!非要送回住处,害我们好一出折腾,娘子您说他不会瞧出什么了吧?
    金婵这样一抱怨,再联想沈沛今日言行,宋予慈也觉得确实诸多疑点,但并无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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