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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传教士岚凪(35)

    以诺不希望话题继续聚焦在他身上,有些生硬地错开话题:你说那些鬼魂告诉了你不少信息,都是有关什么的。
    乱七八糟,什么毒贩发家史,毒贩风流史,毒贩扩张史,要是能集结出书,我保证畅销全球,塞纳把遮光板掰下来,让他能感觉好受一些,他们告诉我这里毒贩的老大也不是本地人,是多年前到这里来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身无分文的家伙,靠着一股狠劲硬是搞出了一番名堂。
    还有说他其实原来是和西顿家族是兄弟家族,不过因为矛盾,加上哥伦比亚黑帮的压制,迫不得已远走他乡,因此他和西顿家族本姑且算是死对头,但从西顿家族新继任者上位后,双方关系开始缓和,甚至出现了这种合作贩毒的情况。
    以诺语气冷硬:用无辜人的性命作为他们合作的基础,令人不齿。
    令人不齿之事他们做的可多着呢,这不过是最不值一提的一点,塞纳很习以为常的样子,随着黑帮四处而起,规矩因利而变,也许一些无知之人们还对艺术美化的黑帮充满好奇,认为缄默法则充满浪漫的暴力美学,但他们很快就就会明白并不是所有的黑帮都拥有一位被称作唐的教父。
    除此之外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多是关于当地黑帮和毒贩的,牵涉些别的人,对西顿家族提的不多,毕竟这些鬼魂并不拥有随处行动的特权,塞纳摆摆手,总之黑帮和毒贩的恩怨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需要找到线索,然后继续进发,相信我,神父你的字典里如果能把多管不,乐于助人这个词稍微减少一下使用频率,我们的旅途将会顺利得多。
    以诺的唇角轻微抽搐,刻板冷漠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乱了。
    呃塞纳干巴巴笑了一下,说说而已啦,我其实还是蛮理解神父你的。
    塞纳觉得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习惯也该从人生字典上尽快抹除。
    直到夜色完全降临,车辆慢慢停在一个沙丘的阴影后,塞纳疲惫地从车里出来,沙漠又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地方,好似之前几乎要中暑的热浪才是假象。
    以诺在一边按照塞纳给的魔法阵在沙地上耐心绘制,最后一笔圆满落下时两个影子欢快跑过来。
    谢天谢地,它们在国境穿越可不需要海关。
    塞纳摸了摸其中一匹马的下巴,借着以诺的手爬上去。
    以诺骑上另一匹马:我们大概多久能到?
    很快,我们再欣赏一会儿夜景都能在午夜前赶回去。
    魔法阵在马臀侧烨烨生辉,像是作什么应证,塞纳调侃道:所以魔法有时候比科技管用多了。
    拍拍马儿,在星夜沙海中,两个影子向城镇急奔。
    城镇不像那光陆怪离的大城市,夜晚的时刻,整个小镇睡得很安谧,只有零星屋子亮着小夜灯,也许是某些怕黑的孩子。
    两人从马上下来,塞纳在前面带路,两人走了许久最后停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屋子前。
    这里有没有人住?
    不知道,塞纳低声回应,拢着手在窗前,可能没有了吧,反正不是电子锁就好办。
    塞纳在口袋翻了翻,像是时刻带着作案工具的小偷,撬开了锁。
    警探,你对此未免过于精通。
    技多不压身嘛。塞纳装作没有听出以诺的讽刺。
    我想你有必要好好学习一下关于人身权利与自由的内容,还要加强道德教育。
    那以后可就要劳烦神父了,塞纳小心走进门,下不为例。
    以诺总觉得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
    屋子已经有些年份了,塞纳在屋里生怕踩到某个年久失修的木板。
    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塞纳刚走到房间中部脚下一松,整条腿直接陷了进去。
    塞纳你
    又是一声,以诺也跟着一脚踏空,两人在微光的屋中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如同两个栽在田里的菜头。
    塞纳犹豫着将手撑在地上,小声:慢慢地也许能出来,我试
    咔嚓。
    这下塞纳变成了两只手和一条腿全卡在地板里,姿势狼狈而猥琐。
    以诺掩面,能想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我感觉自己好像还在下沉。
    刚说完塞纳伴随一声闷响已经摔了下去。
    疼疼疼,塞纳抱着自己一条腿在地上滚了滚,太倒霉了。
    以诺想看看塞纳的情况,刚探头还没看清,黑暗中突然有声音冒出。
    索菲亚?
    寂静中的呼唤声让两人立刻凝固,两人都没料到这种鬼地方竟然还能住人。
    孩子,你在哪里?
    塞纳皱了皱眉,没有属于人类的脚步声或者其他,只有说话的声音,似乎就是来自于地下,在塞躺着的位置前方。
    奶奶看不见你,索菲亚,把灯打开好吗?
    回头对以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塞纳一骨碌爬起来,向发声源慢慢走去。
    以诺有些担心,不过他现在的尴尬情况也没法阻拦塞纳。
    塞纳在墙上摸了摸,找到了什么开关,不过定然是没有电的。
    地下室有散落的物品,塞纳找到了蜡烛和火柴,不过都蒙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点着了蜡烛。
    小小一簇火光跃起,一小圈光晕映亮有限的范围。
    塞纳将蜡烛伸在前面,慢慢往前挪动,熟悉的气息就在深处,令他紧张地屏息。
    一个背影慢慢被烛火照亮,准确来说烛火照亮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人类的背影,除了塞纳,纵这里满壁辉煌也没人能看见她。
    塞纳低头,手一抖,烛泪滴落,在他手上烫了一下又凝结为白色的一块。
    他以为会如之前一般隐秘藏匿的稿纸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地上,有一半埋在黄土中,一半暴露在外面。
    不可思议,塞纳没有理会鬼魂,先伸手想要拿起稿纸,但刚拿到手,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令他起了一身冷汗。
    这个稿纸,并不是他刚才所想的有部分掩埋在灰尘中,而是
    只有半张。
    第47章 诉求
    塞纳紧张地把蜡烛放在一边,翻来覆去看这张签着他父亲名字的稿纸,或许是因为残缺,塞纳没有从它上面感受到丝毫有用的东西。
    索菲亚?就在塞纳还检查手中东西的时候,那个年迈的鬼魂转了过来,孩子,我看不见你,你不要吓祖母。
    又是闷响一声,以诺也掉进了空旷的地下。
    鬼魂受惊地瑟缩了一下,透明的手前伸,穿过了塞纳的躯体。
    真的是我的幻听吗?鬼魂喃喃着收回手,盲眼让她无法看见近在咫尺的塞纳,果然是老了
    许多人会以为死亡是一剂良药,能够医治生前的疾病,实际上这并不严谨,亡故之人确实不会再感到疼痛,但生时的伤会一直伴随魂灵直到轮回,比如现在,这个鬼魂生前便已老眼昏花,去世后依旧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甚至迄今她恐怕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鬼魂不在言语,慢慢又转身背对着墙壁,不再管任何响动。
    以诺从后面走过来,这个鬼魂落在他眼中并不清晰,只是一团雾状的东西。
    怎么了?
    塞纳举起手中的东西,这是以诺第二次近距离看这样东西,它就好像是普通的一页纸,没有任何魔力。
    为什么只有一半?
    塞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找到的时候就是这样,应该是刻意为之,你看,边缘很整齐。
    裂口边缘光滑,几乎没有毛躁。
    那你还能感受到什么吗?
    塞纳遗憾道:不能,或许是因为残缺,让它失却了某些与外界共鸣的能力。
    以诺伸手接住纸张的下半部分,摸起来完全是普通纸页的感觉。
    难怪之前感觉到的气息比以往要稀薄许多,塞纳自语,另外一半或许正在别处流离,这可太麻烦了。
    以诺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鬼魂:那她
    大概是这个屋子的原住户,连自己已经死亡都没意识到,塞纳把纸收起在自己的口袋,找到了我们就先离开,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在毒贩的地盘上。
    她叫的那个名字呢?以诺提醒,索菲亚。
    在以诺吐出这个名字的一刻,灵魂轻轻一动,向发声源扭头看去,自语两句又转回去。
    多年不见的孙女之类的?鉴于方才鬼魂的自称,可以做出这个合理猜测,塞纳拿起蜡烛往回走,语气满不在乎,这种丢下老人不顾的事件多不胜数,当然也有可能在这个老人死后孩子离开,独留老人灵魂在这里苦等守望,不过无论是什么都和我们没啊!
    塞纳像是一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揉着头退回,伸手摸了摸,无形的壁垒阻挡了他的前路。
    什么情况?
    跟在后面的以诺发现塞纳的反常,走到他身边: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有一个透明的墙,你摸摸。
    以诺将信将疑伸手过去,不像塞纳那般被什么阻挡,很普通地伸出了手。
    塞纳疑惑地歪歪头:你往前走两步。
    以诺依言走过去,毫无阻碍,转身又走回塞纳身边:很正常。
    塞纳伸出脚,却结结实实碰在了无形之物上,痛得他单腿跳回原位。
    见鬼!
    塞纳或许没发现见鬼对他而言可比这种事普遍多了。
    明明刚才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塞纳揉了揉被撞麻的腿肚子,我们也没做什么等等。
    塞纳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残破的稿纸,在混杂的原稿段落缝隙,细细密密的文字填满了空白,颜色要浅很多,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笔迹。
    拥有独到天赋的塞纳很容易就辨别出所写的内容,这是一连串的咒语,用于护佑魂灵。
    塞纳思考片刻,慢慢将手中的稿纸放在地上,这次他轻易穿越了方才的无形墙壁。
    原来是这样。
    注意到塞纳的动作,以诺问道:我们不能带走它吗?
    目前不能,另一位使用者显然将其用作了它用,给我们带来了些麻烦,塞纳再次看向暗处那个魂灵,看来她在这里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因为撕裂,这张稿纸原本的用途被破坏,使用者在上面写了新的咒语,塞纳指向那个老人的魂灵,用来保护她不被恶灵侵害,如果我们想带走这张纸,要么破解咒语,要么让这个魂灵自愿消解。
    咒语该怎么破解?
    塞纳毫不意外以诺会选择这个方法:一般只有施咒人才了解破解之法,我想现在恐怕没有人能知道到底是谁施加了这个咒语。
    从塞纳提出的一刻,他就知道解咒这个方法行不通。
    消解,这个词出现在脑海时以诺不自然地皱眉,这意味着这个灵魂将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不入天堂,不坠地狱,不享轮回,这是另一重意义上的真实死亡,此前他已经见过灵魂消失的残酷场面,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再看见这一幕。
    我知道这很残酷,但很遗憾我不知道该怎样找到施咒人,即使找到了,我也没有把握让他愿意解咒。
    但让魂灵自愿消解同样难以做到。
    魂灵本身就是人类的意志总和,她既然能在这里就说明某些执念令她不愿离去,如果能破解她的执念,我们也许很和她达成约定让她自愿消散。
    以诺沉默,他并不希望达成自己的需要是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
    神父,两全其美往往只存在于人们的希望,有些选择可能很残酷,但又不得不做。
    塞纳往灵魂的方向走去:我不介意当一次坏人。
    以诺接不上话,从所学教导而言,他应该阻止塞纳,但又无法挪动步伐。
    因为这是唯一的,与卡特神父联结的线索。
    以诺为自己这么想感到羞愧难当。
    就在以诺还在原地踌躇时,塞纳已经开始尝试与那个鬼魂搭话。
    请问您是索菲亚的祖母吗?
    老人微讶,一下转身:你是谁?
    啊,我是索菲亚的朋友,也许你并不知道我,但索菲亚和我们聊过不少关于您的事,这次路过正好来探望一下您。
    塞纳很熟练,这种话他以前没少说过,对警惕心强的人也许没什么用,但眼前的这个老人明显有些信服。
    这样啊那,那索菲亚呢?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索菲亚还在忙,抽不开身,我来这里也是她提前拜托过的,她很想你。
    唉,这个孩子,老人搓了搓手,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冰箱里还有些我自制的派,要不要尝尝,我去给你拿,果然是老了,完全没听见你们进门。
    没事没事,不麻烦奶奶您了,主要是因为索菲亚担心才来看看的,本来不想打扰您,现在看您很好我就放心了。
    我很好,我很好,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拜托你回去之后告诉索菲亚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体,出勤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每次听说弗拉格斯有什么暴力事件,我就特别担心她,索菲亚的奶奶絮絮叨叨,你们也是,一定要小心,干警察这一行,保不准有什么磕蹭,年轻人千万别逞强,安全最重要。
    索菲亚的奶奶明显把塞纳口中的朋友理解成了同事,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塞纳才有机会知道索菲亚原来是一名警察,还是弗拉格斯当地的警员。
    不过,塞纳也确实是索菲亚的同行没错,只是索菲亚为什么会成为另一个国家的警察
    塞纳暂且压下疑惑,耐心继续聊:奶奶你放心,这段时间那里很安全。
    这就好,老人想了想,对了,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你,回去你不要告诉索菲亚,不然她可能又嫌我管她。
    没事,奶奶你问。
    就是,就是你见过索菲亚的男朋友吗?他是什么样的人?对索菲亚好不好?
    老人的三个问题当场把塞纳问懵了。
    啊,这个
    哎呀,其实我也不应该问,但那孩子只肯告诉我有这么个人,其他的什么都不说,我做奶奶的难免会想。
    索菲亚对她男朋友和我们聊的也不是很多,塞纳努力捋清思绪,磕磕绊绊编下去,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正在热恋中,她男朋友肯定不会差。
    索菲亚的奶奶呵呵笑着,很高兴:果然你们年轻人比我们看得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我也能看看那孩子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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