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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全文(107)

    吉雅也探头去望,眼睛睁开了,也不皱巴巴了,头也圆了,但还是红通通的,还是没小狗好看。
    蜜娘跟巴虎对看一眼,可算明白这兄妹俩不正眼看哈布尔的原因了,嫌丑。
    越长越好看,等满月的时候,弟弟就长得白白胖胖的。蜜娘等孩子吃饱了,换了个正脸对着他的兄姐,你们看,弟弟也有深眼窝,你们三个的眼窝都随了爹。眉骨高眼窝深,眼睛看着比旁人的深邃。
    其其格和吉雅总算接受了这个会长好看的丑弟弟,心甘情愿把带铃铛的手镯留下,去睡觉时还承诺明早再来看他。
    蜜娘坐月子还惦记着她的蜂箱,好不容易满半个月了,她催巴虎去给她放蜂箱,哈布尔吃了睡睡了吃,换尿布也不折腾,她一个人完全可以。
    巴虎把鸡杀了拔了毛剁成块儿下锅了才走的,交代牧仁大叔看着火候,鸡汤熬出来的油记得撇掉,蜜娘嫌腻不喝的。还有菌子,鸡汤沸腾了就把菌子泡上,泡开了下锅,菌子熟了鸡肉也炖好了。
    老头:我做几十年的饭了,这点还是懂的。
    巴虎摇头,坐上车辕嫌弃道:你做饭就是糊弄人,不讲究火候。
    你没成亲的时候可没少吃我做的饭。老头气闷,那时候可没见你嫌七嫌八。
    巴虎笑笑不接话,驾了一声,拉车的大黑马撂蹄往南去,它是个喜欢吃蜂蜜的,一年就跑两三趟就记住了方向和位置,每到一个放蜂箱的位置不用巴虎提醒就先停了下来。
    但今年还多了四十八个抹了蜂蜡的空蜂箱,巴虎架着马车四处寻摸花多有蜂还挡风向阴的地方。好在已经是入夏了,天黑的晚,蜂箱放完日头还没落山,正值一天最舒服的时候,风都是暖的,带着微苦的青草味儿,又有日头晒了一天的微醺感,比马奶酒还醉人。
    这让他在听到熟悉的啊嗷啊嗷声时没反应过来,心里还琢磨着风里莫不是还带的有迷幻草。
    嗷!嗷嗷嗷
    声音越来越近,拉车的大黑马见到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忍不住拉着车往南偏,咧着大板牙发出咴咴声。
    巴虎眯眼看从南边跑来的两只山狸子,坐直了身子,不言不语等大黑马和山狸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是大斑小斑。跟冬天相比它俩瘦了好多,但小斑的肚子是圆滚滚的,一看就是揣着崽子。
    大斑本就粗哑的嗓子迎风叫了一路更是刺耳朵,嗷嗷叫一声比一声中气不足,却在错过大黑马时,十分有力地一蹬,准确无误扑在巴虎身上,抖着短尾巴吐着臭呼呼的舌头去舔他的脸。
    臭死了。巴虎推开它的大脑袋,抹掉脸上的臭口水,跳下车去看小斑的情况,天爷哎,你俩怎么是从南边过来的?就是找过来也该是从西边过来。他坐在地上,一手抱个脏兮兮的毛脑袋,不骂你俩是白眼狼了,还是长着心的,知道回来。
    他站起身推开车门,让大斑小斑坐车上,由大黑马拉它们回去。
    放在往日它俩才不会主动坐车,抱上去还要跳下来,这次老老实实跳上车卧在车板上,毛绒绒的大脑袋枕在车辕上。
    日头沉下大青山,临山的一幢幢毡包印入眼帘,大斑小斑看到熟悉的地方,激动地站起来,在勒勒车里打转,冲着河边喝水的牛羊张嘴大叫。
    其其格和吉雅被艾吉玛牵出来在山坡上等出去一天的亲爹,还没看见马车先听到了熟悉的叫声,叫声嚣张又得意。
    啊啊啊啊啊,是大斑小斑回来了。其其格尖叫,兄妹俩抱在一起乱蹦,我就说了,大斑小斑一定会找过来的。
    艾吉玛听到声走上山包,循着声先看到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越来越近,是大黑拉的马车。
    大斑小斑碰上你们爹了,不过它俩怎么跑到南边去了?从山里跑回来的?还是走错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斑小斑在看到两个跑来的孩子时, 纵身一跃从车上跳下来,其其格和吉雅被山狸子扑倒,脸蛋被舔得刺剌剌的疼, 都舍不得松开大斑小斑的大毛腿。
    最后还是巴虎给拉开的,见其其格和吉雅的脸上是湿漉漉的口水, 皱眉一指:去洗脸, 现在就洗。大斑小斑在外吃生肉,嘴巴里臭的很。
    大斑小斑也要跟去,巴虎没让,别激动劲儿没过, 再把孩子撞河里去了。
    再一次坐上勒勒车,他提醒其其格和吉雅:小斑肚子大了,里面有小崽,你俩别压着它肚子了。也不知道山狸子怀崽多久会生,他之前检查了的, 小斑肚皮上的奶/子垂下来了,也胀了,这代表着也快生了。
    三月份离家, 这才五月半, 两个半月,能从西边山里找到临山来,人走了一个多月, 大斑小斑明显是走错了道, 给它们算一个月的路程,小斑肚子里揣的崽最多也就两个月。
    跟狗怀崽的月份差不多。
    到了家, 大斑小斑跳下车没急着进屋, 而是绕着排成一个圆环的毡包一圈又一圈地绕, 时不时嗅嗅味道撒点尿。家里的狗都迎了出来,在大斑小斑左右狂摇尾巴,就连霸占狗窝奶狗崽的大黄都出来了。
    巴虎带着其其格和吉雅就在门口等着,等大斑小斑做好味道标记了,才一起往进走,身后还跟了一群狗。
    蜜娘早就听到动静了,大斑小斑一回来就低沉地叫了两声,她站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可是大斑小斑回来了?
    是它们,还算机灵,找回来了,没在路上走丢。就是受了苦,大草原上狼群多的数不清,山里还有虎蛇豺狼,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我去宰只羊。巴虎摸了摸小斑的肚子,心里琢磨着这两天还要给小斑单独做个窝。
    大斑小斑的肚子都饿扁了,羊内脏一倒盆里它俩就把头埋在盆里大口大口地吞,吃相狼狈,一盆羊内脏吃完了它俩才舔了舔嘴,喝了几口水选了个靠近毡包的地方躺下来睡觉。
    月中,明月高悬,就是不点油烛也能看清脚下的路,毡包里反倒是还暗些,桌子上摆了两盏油烛灯,一家人这才吃上饭。毡包外是狗和山狸子啃羊骨的咔咔声,口水滴答。
    激动的心情退去,巴虎有了心思开玩笑:大斑真不是个东西,去山里一趟它是舒坦了,怀崽的母兽它不管了。
    也可能是人家把它踹了。蜜娘往外看了一眼,它们兄妹俩感情倒是好,这时候跑回来也没丢下谁,一路相互照顾着找回来了。一个德行,一个抛夫一个抛妇。
    以它们要离开时的那架势,我还以为它俩不会回来了。巴虎幽幽道,还行,没白养,心里还有家。
    大斑小斑能回来,巴虎跟他的两个娃整整激动了五天,每天早上醒来先是找大斑小斑,睡前也要去看两眼,夜里起来尿尿要去窝里瞅一下。一天宰两只羊,一只羊专煮了喂狗和山狸子,巴不得一夜之间,大斑小斑能充气似的胖回冬天的那体型。
    直到大斑小斑回来的第六天,小斑在窝里生了两只小山狸,投放在它和大斑身上的关心大半转移到两个小崽身上。
    两只小崽又是兄妹俩,毛色浅一些,耳背是黑毛,耳廊是黄色偏棕色的毛,跟大斑小斑的耳朵不一样,但又一样,大斑小斑小时候也是黑耳背,长大后只有耳尖和耳簇毛是黑色的。
    公的那只下巴上有撮黑毛,母的那只是鼻子上方一点黑,刚好卡在两眼中间,显得很呆哎。
    黑下巴和黑鼻子。其其格取名很粗暴,不愿意动脑筋。
    吉雅不满意,三个字的没有两个字念的顺口,胡子和墨点。
    巴虎还嫌绕口,依他看不如从了大斑小斑的叫法,大黑和小黑,但给小山狸取名完全没他说话的份儿。其其格和吉雅也都没争赢,相互妥协相互商量,公的叫大胡,母的叫小墨。
    巴虎得知揉了把其其格的头发,不愧是我亲闺女,咱俩想到一处去了。大和小明显是其其格争夺定下的。
    家里三个月母子,外面的草场上还有上百头,母牛也开始下犊了。这个倒是不用巴虎操心,但为了不让俩孩子在家高一声低一声说话闹人,他再次雇工,把其其格和吉雅打发出去,由艾吉玛带着去守着牛群,每天的工钱按产犊的母牛数量算,一头六文钱,三个孩子平分。
    一阵脚步声出去,小院里可算是清净了,蜜娘坐在椅子上编花绳,旁边的桌子上还搁了四根。
    木门吱呀一声,她抬眼瞅了一下,见巴虎端着盆就知道他是打算捡了尿布去河边洗,你先别忙,来帮帮我。
    尽管吩咐,何谈帮忙。
    蜜娘抿嘴一笑,话说的挺乖,我头痒,你拿牛角梳来给我通通发,我自己梳总是越梳越心烦。
    手上的那根花绳打了结,她随手放桌上,靠在椅背后仰头,闭眼享受巴虎给她通发和按头皮,舒服的瞌睡都来了。
    还有七日。真是掰着手指数日子。
    再坚持坚持。巴虎虽说没坐过月子,但看蜜娘困在毡包里一个月,他只是看着都憋屈,要把他关在毡包里一个月,还不能洗澡洗头,吃的东西软烂又清淡,就是不疯也要日日阴着臭脸。
    蜜娘叹口气,大黄都能出窝了,我知道,贤惠的巴拉又替它躺狗窝照顾狗崽了。越说越气,回头幽怨地瞪着男人,我怎么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
    前些天他羡慕阿尔斯狼,今天蜜娘又羡慕大黄,巴虎都要笑死了,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抵着额头打趣:因为你没长一身的毛,大黄虽说下了狗崽,每天也是会出去放风的,到河边喝水,躺狗窝外晒太阳哎呦!
    掐死你。蜜娘咬牙,她本来心里就烦,他还来勾她的火,你烦死了。
    舔了舔刚刚被碰的嘴唇,嫌弃地吐一口口水,还做作的喝口水漱漱。
    男人眸色一暗,盯着水光盈盈的红唇,幽怨道:我吃屎了?
    蜜娘不理他,气归气,掐归掐,他手上的活儿可不能停,继续梳。
    巴虎抬起手用牛角梳给她刮头皮,轻声说:等你出月子了我去黄大夫那里走一趟,看能不能捡几副药吃吃,咱们有三个孩子也够了,近些年就不生了吧?
    蜜娘先是震惊再是沉默,心里波涛翻涌,久久说不出话。
    你怎么想的?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我也喜欢,但孩子多了我俩也照顾不过来,难免有疏忽和偏心。你要是还想再生孩子,咱们等个几年,等其其格和吉雅十来岁了,三个孩子都能去私塾念书了,咱们再生一个。
    别去赵大夫那里。
    巴虎点头,我没打算去他那里。临山和戌水离的太近了,又都有认识的人,赵大夫但凡嘴不紧,给他妻儿漏了口风,这事不到一天就能传遍两地,届时他跟蜜娘又成了供人口舌的对象。
    这事算是敲定了,两人都不再提,但不说话又忍不住去想,蜜娘再没睡意,眼神乱瞟,瞅到桌上的五根花绳,她开口说:大黄这胎生的狗崽跟咱们小三子同一天,你待会儿出去了把这五根花绳系它们脖子上。
    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巴虎回忆蜜娘生产那天有没有牛羊产崽,还有放到野外去的马和骆驼,就是生了他也不知道。
    没讲究,只是做个纪念,难得的巧合。蜜娘算着家里的狗崽都是大黄生的,一年一胎,家里的狗已经够多的了,阿尔斯狼这么大了还能不能给骟了?
    巴虎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等这胎五只狗崽长成,家里有近二十只狗,怎么着都够用了,大黄再生下去只能把狗崽送人。
    应该是能的。他不是很确定,主要是阿尔斯狼太大只了,按住它都要好几个人。
    巴虎选了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想着阿尔斯狼被骟后恐怕没心情吃肉,他上午宰了只羊把它喂得饱饱的。下午等屠夫过来,他拿了毛毡把睡着没防备的狗蒙住,朝宝和希吉尔再加两男仆见状立马扑上去按住。
    鼻子漏出来,别把狗给我捂死了。巴虎掐着嗓子细声说话,免得阿尔斯狼听出来会记恨他,所以他都没动手,花钱请了屠夫来。
    阿尔斯狼叫声先是愤怒,不一会儿就转为惨叫,在山坡上晒太阳的狗听了一窝蜂跑了回来,到门口时屠夫在河里洗刀上的血,朝宝他们像没事人一般从狗群里挤了出去。
    巴虎故意把包括大黄在内的狗都给赶得远远的,怎么会让它们瞧见。
    你家这些狗长的都壮实。屠夫眯眼瞧,我看屋里还有狗崽,卖不卖?
    巴虎摇头,都自家养,不卖。
    山狸子呢?
    也不卖。
    这些东西到你手上养的都挺好。屠夫重复道,先是牛羊马骆驼,后是狗和山狸子,族群慢慢的都扩大了,养什么什么成,真是羡慕人。
    屠夫走后,巴虎进屋去看阿尔斯狼,先前哈布尔被惊醒了在哭,现在没了声,看样子是哄住了。
    阿尔斯狼的伤口上撒的有金疮药,它又不能撇开了后腿去舔,只能凶狠的朝它的崽子们呲牙威胁。
    巴拉可不怕它,摇着尾巴绕着它走一圈,吐着舌头乐颠颠钻进狗窝里,把五只狗崽扒拉到它怀里。
    五只狗崽不算,十几只狗只有巴拉一个儿还是完好无损的公狗。巴虎搓着下巴蹲在狗窝外面琢磨,拍了拍它的肥屁股,别幸灾乐祸,家里的母狗有一个生崽子了,下一个被骟的就是你。摇什么尾巴?傻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
    蜜娘出月子那天是个极好的天气, 日头大风小,她洗澡洗头换了干净的薄袍子搬了椅子坐在外边晾头发,河里的水映着蔚蓝的天空, 哗哗的水流吹皱了蓬松的云朵,只是一个月没见, 处处都好新鲜, 就连恼人的虫子她都能蹲下来看个半天。
    像坐十年大牢才放出来的。
    巴虎端了一碗老酸奶出来,浓白透亮的酸奶盛在青黑色的陶碗里,酸奶上铺了一层用蜂蜜渍的紫色野果子,蜜娘打眼一看, 嘴里就泛口水。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她欢欣接过,舀一勺喂嘴里,太久没吃酸了,先是酸眯了眼,酸味儿下肚, 甜味从舌根下泛了上来,太好吃了。
    慢着点。巴虎伸手抹掉她嘴角蹭上的,盘腿坐地上, 捞过一只肥崽放脚上, 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大黄生崽总是赶在好时候,母牛生牛犊后家里天天都有牛奶,狗崽子胃口好, 狗奶也吸牛奶也舔, 一只只圆滚滚的,绊一下能滚好几个圈。
    蜜娘垂眼看咬她袍子的小狗崽, 俯身拍了一下, 我早上出毡包的时候, 它们还冲我叫,边叫边往窝里躲,这狗眼狗耳朵都不中用了,女主人都敢咬。
    跟我告状?巴虎翘起嘴角,拍了拍咬他鞋的狗崽子,帮你报仇了。手感真好,肉嘟嘟的。
    蜜娘白他一眼,把粗陶碗递他手里,吃不完了,你吃。
    又说:才不用你,大黄当场就教训回去了。那叫一个凶啊,还呲牙了,五只肥崽子吓的叽都不敢叽一声。
    巴虎看碗里的酸奶还剩半碗,纳闷道:你刚刚不是挺馋这口的?怎么又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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