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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帝老攻破镜重圆(11)

    缺口很窄,两人紧贴着,心脏都在咚咚地跳,沈伯远额上全是汗,边向外观察边跟苏柚白解释:这些流民都是从南城过来的,活不下去了,每天都向城里商铺要钱要粮食,苏家在这个地段很显眼。
    苏柚白没吱声,沈伯远在阴影里却看到了小少爷通红的眼睛,不知道是着急的还是难受的,他愣了一下,见苏柚白抹了一把眼睛。
    依然是那个很倔的苏家小少爷。
    他们钻出窄巷,从后门回家,苏柚白第一次这样沉默,外面的世界已经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了,似乎一夕之间变了模样,没有了戏楼里的戏班子,也没有了教室里嬉笑打骂的声音,有种不真实感笼罩着他。
    苏家也变了,独栋红楼伫立在血红的晚霞里,格外沉默。
    风雨欲来。
    片场下了雨,淅淅沥沥从屋檐下滴落,简遥在棚子里听着雨声看剧本,孟辉和导演组聊起下一场戏临时客串的演员。
    之前定下来的那个出了意外来不了了,刚得到的消息,这个角色很重要,我赶快筛了几个备选的。
    孟辉皱眉:你在逗我,明天的戏份今天说来不了了,他怎么不等电影上映了再跟我说。
    唉,这不是突发事件嘛,舞台事故,谁都控制不了。
    孟辉气急了,剧本在手里敲得直响:这个人和苏柚白有感情纠葛,演好了添彩,演不好容易砸场子,我明天抓人面试,这特么想想也不靠谱啊!
    正在众人争论的档口,有个声音插进来,说:导演,我有几天档期。
    大家往后瞧,齐刷刷地愣住了,姜潮戴了顶棒球帽,拿着几杯饮料,施然开口:您看我有机会临时加盟贵剧组吗?
    孟辉半天反应过来:嘿,这可好,不过这钱
    姜潮笑眯眯地说:您看着给。
    孟辉眼睛都亮了,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看这怎么好意思,哈哈哈,剧本我今天发你。
    简遥一页纸没看完,孟辉已经把新的人选敲定了,只等谢祁年回来跟他汇报,他兴奋地念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说到半截又觉得这话不合适,硬生生吞了回去。
    姜潮坐在了简遥身边,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这次我也算来对了,平白蹭了谢前辈的光。
    简遥说:前辈真的要演「宋意礼」?
    姜潮笑了:那还有假,反正戏份不多,我客串一把的时间还是有的。
    简遥对姜潮的决定没什么想法,两人聊着聊着从剧本一路聊到歌曲创作,姜潮这几天录了个demo,他凑近分给简遥一个耳机。
    谢祁年和林清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画面,檐下落雨,气氛欢愉,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故人重逢。
    谢祁年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下沉,孟辉这时跑过来,又送上一个堪称「诡谲」的消息:宋意礼这个角色换成姜潮可以吗?
    谢祁年听完孟辉的解释,浑身不舒坦,平时那么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差点没克制住自己的表情。
    宋意礼偷亲苏柚白那块还有吗?林清川突然开口。
    孟辉奇怪:有啊,剧里苏家和宋家是世交,突然出手帮忙,肯定有原因,宋意礼对剧情有推动作用,这个部分不能省掉。
    林清川看向谢祁年:你不是删减了好多亲密戏份吗?
    谢祁年一皱眉,问:姜潮来探班不是为了找你吗?
    林清川也不舒服,如鲠在喉:我哪儿知道
    你怎么只删你自己的亲密戏份,其它人和简遥在一起的你就不删,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啊?
    谢祁年:
    林清川眉头紧皱,叹气:我真搞不懂了。
    谢祁年气笑了。
    作者有话说:
    林清川:咱俩各论各的,管好各自家属,否则谁都别好过,蟹蟹!
    第22章 双重套路
    这天晚上,孟辉叫来简遥和姜潮,跟他们把戏过了一遍,谢祁年和林清川也在旁边,林清川离得稍微远一点,坐在椅子上,抱着冷饮发呆,谢祁年则直接走到了简遥身边。
    孟辉讲得很投入,现场就是这样,无论有多少人围着,哪怕拍大尺度的戏,也要拿出专业度来,何况他们这个戏一点尺度都没有:
    你这个人设,比较执拗,心里头有黑暗的一面,几乎是完全利益导向的,你帮苏家,看准了苏家在盐铁上的价值,对苏柚白,有年少相处的情意,还有一种偏执的心态,这一点你要把握好。
    姜潮回:我已经看过剧本了,这个宋意礼后期会出卖国家,确实非常自我且偏执。
    孟辉把话接了下去,眉飞色舞:而且他和苏柚白这段戏演完,咱们主线节奏就起来了,他可是开启双男主暧昧阶段的钥匙,你想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不对,自己保护的人被别人强吻,什么感觉,是不是挺震撼的?
    他说完,还嫌气氛不够,转头又问谢祁年:谢老大,我说的没错吧,这段戏是个情感转折点,心里层面的刺激。
    谢祁年深吸了一口气,孟辉压根没顾上看他的脸色,虽说谢祁年挂了个总导演名号,但他平时不管拍摄,也是希望导演组能拍出风格,自由一些,现在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自己来掌镜了。
    那边孟辉还在继续:姜潮没有参加剧本围读,咱们演一遍,找一下机位,明天上来第一场就拍它。
    林清川在旁边哼哼,姜潮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挑了下眉梢。
    七点钟,导演跟姜潮讲完戏,让灯光师调了一下光。
    剧本梗概写着:【苏家出事,宋家帮忙疏通关系。国难当头,苏家已经将三分之一的钱捐了出去,压低了商品价格,这次风波,苏家事业摇摇欲坠,幸好有宋家助力。这日,许久不见的宋家小少爷宋意礼前来苏家。】
    【一顿饭后,苏柚白和宋意礼聊起来,很羡慕宋意礼的才能,可以帮忙撑起自己的家族。两人坐在庭前喝了很多酒,苏柚白神志模糊,靠着廊柱发呆。】
    孟辉指着一个位置:简遥你过去,姜潮一会儿扔了酒瓶,侧过身亲吧。
    林清川眉头拧成了麻花,跟孟辉说:不一定要真的亲上吧。说话间隙他察觉姜潮向他看了一眼,他立刻撇开视线,闭上了嘴。
    简遥也不大自在,这段不算亲热戏份,就是浅尝辄止亲一下唇角,可他有点放不开,尤其谢祁年还在旁边,太别扭了。
    他努力给自己暗示,自己是个演员,这些都很正常,以后也不可能避免感情戏的,总不能一直和谢祁年捆绑做搭档,就算他想,也不现实。
    他坐在台阶上,等姜潮靠过来,听孟辉说:等亲完,沈伯远再入镜,咱们接个戏。
    谢祁年食指推了一下眼镜,脸色不虞,从外人来看,甚至有些过分严肃了。
    大概有三秒钟,姜潮倾身过去,简遥下意识想躲,耳边突然传来好几声「停」,孟辉和姜潮都出声了。
    简遥睁开眼睛,看孟辉站起来:沈伯远入镜早了,这还没亲上呢,不用过来。
    姜潮则直起身和孟辉说:不如就按这个节奏来吧。
    在场众人看向他,姜潮说:这段主要用来推动剧情,宋意礼要真亲下去,有点抢戏了。
    当事人这么解释,孟辉听进去了,他重新考虑了一下,又和谢祁年商量过,最后定下的版本里删掉了吻戏,用谢祁年刚才的节奏来拍,简遥松了口气。
    收工的时候,雨停了,姜潮走来和他并肩站在屋檐下,看工作人员四处搬运,简遥小声说了句:多谢姜前辈。
    姜潮问:我是基于剧情给出的建议,不用谢我。
    简遥于是也不再纠缠刚才的事,他和姜潮这两天逐渐熟悉起来,但还算不上深交,他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在姜潮眼里,他抗拒吻戏更像是演技青涩的缘故。
    姜前辈,你之前一直没告诉我需要怎么帮你,这几天简遥转念又想起另一桩事,拿来问他。
    姜潮却说:你已经帮到我了。
    简遥没懂,忍不住好奇:什么时候?怎么帮的,他怎么不知道。
    姜潮那个傻缺!林清川埋在酒瓶子里,狠狠捋了一把头发。
    今天谢祁年让简遥先回家了,他则和林清川约在了上次的酒馆,加了个晚场,因为最近吃药,他要了杯果汁陪林清川发疯。
    谢祁年很少见到林清川这个模样,从大学到现在,林清川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满口花花恨不能撩遍全世界,其实心里怂成鬼,大学有个人追他,他也就听了一耳朵风声,结果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回怕是栽了,至于怎么栽的,不是很清楚。
    你喜欢他?谢祁年慢悠悠喝着果汁,反手一刀戳破他的伪装。
    林清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就是难受,心里忽上忽下的,你觉得这是喜欢吗?
    谢祁年刚要说话,林清川紧接着加了一句:唉,问你干什么,你连恋爱都没谈过。
    谢祁年:
    林清川拍了拍他的肩:你啊,也挺惨的,注孤生的命,咱俩兄弟半斤八两。
    这话比骂人还难听,谢祁年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冷声说:谁跟你是兄弟。
    林清川又把脸埋酒里了,一个劲叹气:你说我只跟他拍了两个多月的戏,戏里又都披着人设外衣,这就能喜欢上?
    谢祁年沉默了片刻,模棱两可答:可能吧。
    林清川重重靠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问:那喜欢是种什么感觉,是不是和戏里面演得一样,撕心裂肺的,我可不要。
    谢祁年笑了:戏里都没有模板,现实里更不可能有了,你少演点虐心的剧。
    林清川哀叹道:今天这还不够虐吗,满杯白开水加点辣椒,我现在就是这感觉。
    谢祁年也被他的形容呛到了,屋子里太闷,他解开最上面一颗扣子,空调把凉风吹进来,感觉热气稍微降点了。
    大概是种薄荷加青柠的味道罢。
    什么?林清川没听明白。
    谢祁年点了一下手里的那杯果汁,状似随意地说:你不是问恋爱什么感觉,给你举个例子。
    林清川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这么清新脱俗了,大学生都不用这种例子了。其实他想说「幼稚」,因为这个形容和谢祁年这个人完全不相符。
    谢祁年不说话了。
    林清川有一刻神思不属,脑子飘飘荡荡,等回过神来,他问:是不是挺难受的,每天想着,又落不定,看见他又甜又酸的。
    谢祁年「嗯」了一声。
    总想上去问清楚,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整个人都变了。
    谢祁年又哼了一声,喝完了自己的饮料。
    林清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回完全清醒了,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谢祁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噗这回真呛住了,谢祁年端着杯子,止不住咳嗽起来,往日优雅一扫而空。
    林清川几乎一瞬间就兴奋起来了:嚯,老树开花啊!
    作者有话说:
    作者菌:为助攻打call,快!
    第23章 心跳释义
    谢祁年到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钟,在屋子外面看,里面黑洞洞的,他想,简遥小朋友应该睡了吧,推门却看到客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简遥蜷在沙发上,盖着薄毯,睡得正熟。
    谢祁年放轻脚步向他走去,他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光,阴影投射在他身上,空调温度有点低,他伸手把度数调高了一些,将风叶往上拨了拨。
    简遥沉在梦乡,对外界毫无感知,他一手拽着薄毯一角,右手耷在胸前,从谢祁年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低垂的眼睫,还有纤细流畅的颈线。
    原本想叫醒他,让他回屋睡,此刻谢祁年却变了主意,他忽然弯身凑近,在距离他还有半臂时停下来,目光逡巡,最终落在他微翘的唇上。
    好像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旋涡,将他的目光牢牢吸住,打着旋陷下去,渐渐把心都吞没了。
    谢祁年从前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他不懂爱,相反,他是个很细腻的人,经历过众多剧本,任何一种人物,处于任何场景之下,他都有办法共情,比如为躲避战火背井离乡的旅人,又或是爱而不得的青年,在学校老师就夸他很有灵气,出了校园,他照样可以把情绪运用自如。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没办法用言语来描述,他确实觉得像薄荷的味道,吸一口就能打通五感。原本他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想,和林清川怀疑的一样,只在片场相处了几周,拿着剧本过了几遍戏,真的能喜欢上吗?
    直到简遥自己给了他答案,就在两人同眠的那天,他将他收到自己的怀中,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他忽然感受到心脏在跳动,怀里那么柔软的一团,散着薄荷香,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窗户,他开始有了幻想,希望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他。
    在同一张床上,在自己的怀里。
    想通这一点,他几乎激动得不能自抑,比从前更早从床上爬起来,刷牙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他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分享给他,转眼却按捺住了,他不确定简遥的想法是什么,两人的年纪差了六岁,在他看来,简遥还很小,何况因为一起拍戏的缘故,他们身上还套着师生的「外衣」,这一声「老师」,叫得他都板正起来了。
    如果不是昨晚两人临时同住,如果不是昨晚简遥睡不安稳,一直在他脖颈边拱来拱去,把他拱出一身火气,估摸他还要再多拖上几个星期才能明白。
    而现在,太仓促了,他不太确定简遥的心思,在此之前他都不能相信自己是喜欢男人的,简遥刚进影视圈没多久,可能也不太确定取向?
    他在欧洲生活了几年,那边社会更开放一些,这种事你情我愿就好,但据他所知,现在国内娱乐圈对这种取向三缄其口,贸然掰弯他,显得太自私了。
    一来二去,他选择暂时不说,娱乐圈水很深,只要简遥在他旁边就好,他可以护着他。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也不迟。
    睡梦里,简遥不太安稳地吧被子踢到一边,圆润的脚趾伸出一小截,谢祁年觉得可爱,像一块软糯糯的年糕,在水笼里蒸了许久,带着光泽和香气。
    他留学时经过教堂,曾听唱诗班唱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是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很古老的词,被那么多人奉为圭臬,他觉得很有道理。
    要再忍一忍,虽然他很想亲亲小朋友。
    他弯了弯唇,笑了一下。
    简遥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室,他愣了两三秒,飞也似的踢开被子跑下床,跑得很急,跨过客厅时差点被椅子腿绊倒,所幸被人捞住。
    灶台上冒着热气,谢祁年将他支起来:那么急?
    简遥趴在他怀里,眼睛朦胧好像含了眼泪,不过很快就清醒了: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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