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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古耽]禁脔 作者:司马唯零

    第16节

    “别乱动。你不是不喜欢国舅爷吗。穿上衣服。刘某带你走。”

    红丝听了。心里一惊。这声音竟然是刘山。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红丝也许会信。也许会跟他走。但是。这话出自于刘山这种人的嘴里。怎么能让红丝相信呢。难道刘山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來跟自己捣乱吗。

    红丝由于喝了百年何首乌的配药。药性十分惊人。可以白发变黑。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安睡几天几夜。在这几天中。身体乏力。好像虚脱了一样。

    这时。门外传來了脚步声。国舅爷喝醉酒回來了。

    刘山急忙拖起红丝。躲到门后。一只手紧紧捂住红丝的嘴。

    阿琪光着身子赶紧上床。扯过被子盖上。脸朝里侧卧。一颗心砰砰乱跳。

    国舅爷吴阜踉踉跄跄走到床边。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俏佳人。

    ☆、第九十五章 误宠阿琪

    国舅爷吴阜被骗酒豪饮。喝得醉醺醺。被护卫送回红丝所在的客房。

    他心里恍然还保持着半分清醒。渴望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想和他在一起温存。才半天未见。心中便积压了浓浓的眷恋。他一口气直奔床边。无暇四顾。

    国舅爷为情驱使之下显得有点急不可待。他步履虚浮。踉跄了数步。扑到床上。抱住了静卧床榻的那个少年。心里呢喃地呼唤着红丝的名字。用力一掀。忽悠一下子转过他那滑腻的身子。立刻把脸贴上去。亲吻他那细腻如玉的脸颊。

    沒成想今天中午喝酒大意。喝的有些高了。酒意涌上头來。困倦袭人。国舅爷懒洋洋地闭着眼睛。不断地亲吻着怀里的少年。一路吻过去。到了嘴唇。那嘴唇格外的甜蜜柔软。一粘上去。就被黏住了。哪里还能够分得开呢。

    国舅爷吴阜甜蜜蜜地吻着怀中少年的双唇。突然觉得那双唇犹如一条小溪流的闸门。缓缓地朝自己打开了。一个芳香无比的樱桃小舌。引导着自己进入了幽谧深远的小天地。盘旋在自己的舌尖缠绕不休。如同蜓蜓点水、蝴蝶沾花。美妙的长长的吻。沁人心脾。

    。。红丝。你终于接纳我了吗。这可是小爷第一次吻一个男孩子。你可别不以为然哦。再多给我一点新奇和温馨的感觉吧。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无声的动作。都仿佛是之音。仙子下凡。

    国舅爷心里这样想着。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全然沉浸在爱的海洋里。感受着肚腹中一股股的热浪翻卷上來。原來爱一个人是这么美好的事。能导致自己的身体发生奇异的变化。仿佛身子变空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明的。只有一缕爱念缠缠绵绵地萦绕在脑海。

    如此长久而又深沉的吻。对于阿琪來说。也不多见。他的红唇包容着国舅爷舌尖传送过來的的男子汉气息。他的小舌纠缠在国舅爷的舌尖盘绕中。津津之液被吸允掠夺走。只剩下无以名状的快乐。

    国舅爷在缠绵的亲吻中。沒忘记红丝的身上还有伤。千万不要压痛了这个纤悉瘦弱的小人儿。他流连往返地继续吻着。一翻身。把怀中的少年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滑下去探索抚摸。想熟悉他的每一寸肌肤。包括那神秘的后面山峦峡谷地带。

    “哦哦。国舅爷……”

    阿琪发出细细的鼻音。感觉下身一阵难耐。嘴里轻呼着国舅爷。身子像雨打花枝般地乱颤起來。在国舅爷的身上左右扭捏揉搓

    国舅爷被挑逗勾引。也有点按捺不住。一翻身。又把身上的少年压在了身下。准备掰弯。

    床上的两个人翻來翻去。如漆似胶地纠缠在一起。像一对八爪鱼。

    阿琪觉得自己成功了。国舅爷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他有些解恨地想:

    这种场面。如果红丝看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事实上。就在国舅爷进门來之前。红丝被刘山扯下床。拖到了门后。被捂住了嘴。惊讶地看见了床上所发生的一切。

    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国舅爷。刚才进屋來的这个人满身酒气。二话不说。直扑床上的阿琪。耳鬓厮磨。欲海生波。红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国舅爷。原來你说喜欢我什么的。都是假的。原來你是任何人都可以扑上去的。

    红丝并不知道国舅爷被即墨寒使诈。喝得大醉。醉眼朦胧。并沒察觉床上的少年已经不是自己。

    。。这样也好。本來我还怀有歉意。觉得对不起国舅爷的一片深情。现在。既然只是虚情假意。什么都是假的。那也就沒什么值得内疚的了。

    红丝这样想着。心里并沒有任何的责怪。可是。眼睛里突如其來的有了一些潮气。目光变得湿润了。自己心里刚刚建立起來的国舅爷这个最坚实的靠山。也瞬间土崩瓦解了。

    刘山一只手捂着红丝的嘴。一只手束缚着红丝的身子。把自己的声音集中在一束。入密传音到红丝的耳朵里:

    “红丝。看见了吗。你完蛋了。别以为这次你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国舅爷为你一掷千金。你就可以以后持宠傲娇。现在。你看清楚。你是多余的。”

    红丝不想回答。被捂着嘴也沒有办法回答。可是。他的心中却波澜起伏:

    。。为什么感觉心里一阵刺痛呢。如果刘山这么做。是为了打击自己、让自己伤心。那么他如愿了。因为我……

    红丝想到这里。感觉气血翻涌。一股血腥味逆袭上來。嘴里满是鲜血。

    。。自己的身份这么卑微。身体这么虚弱。远离自己的家乡。赤手空拳。挣扎在生死线上。这样的处境。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强权有势力的大人物身上。他们说过的话如同过眼烟云。不足凭信。

    刘山看着红丝难过的样子。心里很得意:红丝。你伤心吧。这时你应得的报应。不过。你以为仅仅这些。就可饶过你。那你就想错了。我刘山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宽恕一个人。更何况在萨珂大草原上你我便已结怨。命中注定你逃不出我的手。你只能去怨命。

    红丝不会去怨命。他只是为自己无法摆脱的悲剧命运而难过。身为一个弱者。要想翻身变得强大起來。是多么的艰难啊。

    刘山看着床上的阿琪把国舅爷侍候得妥妥当当。两个人处于激情四射中。完全沒有留意自己这边。便又问了红丝一句:

    “你还想看下去吗。刘爷可以成全你。一直陪你看到底。”

    一滴清泪挂在了红丝的眼角。他微微摇头。心中伤感。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刘山松开了捂着红丝嘴巴的手。把他拦腰夹在腋下。轻飘飘一闪身。出了客房。

    国舅爷身在极度兴奋中。酒醉缓解了不少。他听见身下的少年低声呻吟。听起來声音有点不大对劲儿。睁大眼睛看时。吃了一惊。问道:“红丝呢。你是。。。”

    “我叫阿琪。红丝去攀高枝儿去了。让我留在这里服侍国舅爷。”

    ☆、第九十六章 借机夺宠

    国舅爷吴阜吓了一跳。酒意全消。“腾”地坐起身來。想起來了。阿琪是昨晚在万花楼和红丝一起挂牌的另一个男倌。

    不得不说。阿琪的长相也是秀美出众。风华绝代的尤物。可是。如果把他和红丝比较起來。就会发现天壤之别:

    红丝给人的感觉是举世无双、舒展大气、遇事总是为别人着想;而阿琪给人的感觉不过是一个小家碧玉。思维拘谨。凡事只想着自己设法出人头地。

    “攀高枝儿去了。是谁。快说。”

    国舅爷听见这个理由。气冲牛斗。这简直是看不起小爷到了极点。他盛怒之下。一把捏紧阿琪的手腕。喝道。

    阿琪怎么解释呢。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事。红丝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国舅爷。红丝去找他的相好的去了。他说。国舅爷懂得。”阿琪巧妙地迂回答话。

    “我呸。小爷懂得什么。我什么也不想懂。原來红丝还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到底勾引了多少人。想必这个高枝儿。一定也是达官贵人一类的有名人物。用这个來跟小爷叫板。”

    阿琪见国舅爷暴怒。正中下怀。于是。趁火打劫、添油加醋地说道:

    “国舅爷。这个红丝可不简单呢。手段高明的很。就连我们万花楼的大老板他都不放过。也想把大老板收做床上之宾。大老板的徒弟对此事怨言很多。国舅爷如果不信。可以去问。”

    国舅爷坐在床边。用手扶了一下额头。心中非常的失落和烦恼。说道:

    “还有什么可问的。红丝已经是第三次逃离本府了。说明他对小爷根本不在乎。”

    “国舅爷。那是红丝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阿琪我就不是这样的人。我愿意从今往后跟在国舅爷的身边。尽心尽力伺候国舅爷。”

    阿琪狡猾地笑着献媚。抓紧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讨好邀宠。

    “你。以后愿意跟着小爷。理由。”国舅爷不太置信地问道。

    “是的。阿琪我对国舅爷的威名仰慕已久了呢。只要国舅爷帮我赎身。那阿琪以后就死心塌地跟着国舅爷了。”

    这时候。大管家胡丹敲门走了进來。看见床上国舅爷身边不是红丝。是昨晚在万花楼前厅见过的阿琪。也不询问。国舅爷做的事总是这么出乎意外。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国舅爷。我已经让厨房做好了醒酒汤。要不要喝一碗。”

    “也好。端过來吧。”

    国舅爷心情不好。对红丝产生了极大的失望。他变得郁郁寡欢。

    大管家胡丹答应着。命厨房丫鬟端了一碗醒酒汤进來。

    阿琪跪在床上。下半身裹了被子。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了醒酒汤。凑到国舅爷的面前。一勺一勺地慢慢喂给国舅爷喝。

    国舅爷微闭双眸。神情恍惚。一副淡漠的样子。每次勺子轻轻一碰嘴唇。他就张口喝一勺。

    一碗醒酒汤很快地喝完了。

    几口醒酒汤下肚。心里翻涌的酒意减轻了许多。国舅爷的心里闪动起红丝娇俏的影子。仿佛面前正在为自己喝醒酒汤的少年就是红丝。他不知不觉间伸出手。拉着眼前人。温柔地叫了一声:

    “红丝……”

    “国舅爷。要不要再喝一碗。”

    阿琪心机很深。他知道此刻自己刚和国舅爷认识。不能让国舅爷信马由缰地想念红丝。这样的话。自己永无出头之日。于是。果断打断了国舅爷的遐想。似乎是碰巧地问。

    “不喝了。红丝他……”

    国舅爷郁闷难遣。忧思地问:“胡管家。你猜测一下。红丝会去哪里。”

    大管家胡丹琢磨了一下。不确定地说:“红丝是万花楼的人。阿琪也是万花楼的人。也许是。万花楼打的如意算盘。用阿琪把红丝换回去了。”

    “会是这样。看來万花楼是不想开下去了。你让仲主事立刻过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万花楼是否有这个胆量。敢耍勺到本国舅头上來。”

    “是。”大管家胡丹发现国舅爷这次动了真怒。不敢怠慢。急忙往屋外走。

    阿琪扑在国舅爷的身上。用手在国舅爷的胸前敏感点画着小圈圈。提醒道:“国舅爷。我的赎身银子。还请大管家提前准备出來才好。别到时候不凑手。万花楼來人把我带回去。”

    国舅爷伸手环着阿琪的肩膀。叫大管家胡丹止步。吩咐道:

    “胡管家。让仲主事去万花楼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阿琪的赎身银子需要多少。你赶快准备出來。不得有误。”

    阿琪沒想到国舅爷对自己言听计从。十分欢喜。他不知道国舅爷此刻幻想着把他当做了红丝。才会如此百依百顺。

    阿琪腻在国舅爷的身上。身子扭來扭去招摆着。央求道:

    “国舅爷。总不能让我一直这么光着身子。赏给阿琪一件华丽的衣衫吧。”

    “一件衣服还当个事來说。你來的时候穿的衣服呢。不会是光着身子从大街上跑來的。”国舅爷笑着说了一句。心情变得好些。

    “我的衣服。被红丝抢走了。那是我最喜欢的款式。国舅爷你要替阿琪做主。”

    国舅爷听见阿琪提起红丝。脸色变了一变。心情再度转坏。

    大管家胡丹主动说道:“国舅爷。我明白。这就去给阿琪找一套得体的衣服來穿。”说着。识趣地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让阿琪服侍国舅爷睡一会吧。午睡的时间养足精神。下午国舅爷也好干正事。”

    国舅爷听见。点点头。一侧身躺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默默地出神。心中犹豫不决:

    要不要立刻派人全城搜索。把红丝抓回來。如果把红丝抓回來。势必要惩处他。是把他吊在房梁上抽一顿呢。还是把他关在笼子里示众好呢。想到发狠处。不由得拍了一下床沿。

    阿琪悉心地为国舅爷宽衣脱鞋。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去。依偎在他的身旁。张开小嘴。叼住国舅爷的耳朵。轻轻地咬着。是不是用舌尖舔舔。吸允几下。

    国舅爷被逗弄得很惬意。闭上眼睛享受着。渐渐地转入梦想。似乎梦里自己彷徨寻找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红丝。。你在哪里。”

    ☆、第九十七章 软硬兼施

    中午。午饭时间已过。阳光很充足。路上行人不多。

    刘山夹持着红丝一路急行。路过一间酒楼。觉得腹中饥饿。便拐了个弯。把红丝放在地上。让他倚在自己的肩上。用一只手按着他腰间的穴道。搀扶着走进酒楼。

    店小二迎上來。看了看红丝被人连搀带拉地走进來。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这位客官沒事吧。”

    “这是我弟。身体不太舒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好。我要一间雅座。”

    “好的。客官请随我來。楼上请。”店小二热情招呼着。把刘山二人引到了一个雅间。

    刘山随便点菜道:“一只鸡、二斤牛肉。四盘小菜。一大坛子烈酒。”

    店小二答应。忙着预备去了。

    刘山把红丝放在椅子上。松开按着他穴道的手。叫了一声:“红丝。睁开眼睛。”

    红丝缓缓地张开眼睛。头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红丝。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十三师弟。我是你的大师兄。还能把你怎么样。我知道你已经好几天沒正经吃过东西了。我叫了酒菜。你先好好地吃一顿。有话等吃完饭再说。”

    刘山的话里有话。他是别有居心的。红丝一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喘息着说道:

    “你有话还是先说出來吧……如果你想杀死我。也就不必再浪费一顿饭了。直接动手吧……饱死鬼和饿死鬼。对于我沒什么区别的。”

    “好吧。既然你疑心这么重。就等我先吃完饭。饿着肚子沒兴趣陪你玩。”

    二人说着话。店小二已经把酒菜预备齐全。

    刘山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看着红丝衰弱地靠在椅子上。心里纳闷:见鬼了。我昨晚发了一枚木梳齿暗器。力道不大。就算是射中了红丝的后背。也不至于这副怂样子吧。

    红丝靠着椅子坐着。心想:

    昨晚吃的这瓶药。药性力量好大。自己完全受控于药力作用。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等一会。刘山吃完饭。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自己呢。沒办法。无论怎样。只好捱着。至少要等到药力过去。自己有了足够的力气。

    刘山吃饭很快。撕了一条鸡腿。夹了几筷子牛肉。小菜一口沒吃。爷沒有喝酒。他撂下筷子。走过來。揪起红丝的头发。让他扬起脸來。问道:

    “嗯。不错嘛。刘爷并沒有点你的哑穴。刚才怎么沒有乘机喊人來救你。”

    “你在挖苦我吗。……我就算喊人。进來的人都是普通人。你武功那么高。他们就算是见义勇为。也不是你的对手。何况……”

    “何况什么。”刘山贴近红丝。仔细观看他的脸。感觉真的是和那张画像上的大皇子殿下一模一样。

    “何况……我本來就沒打算喊人救我……救不救都无所谓了。我这样活下去。也沒有什么意义。”

    “算你识相。刘爷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題。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如果敢说谎话。小心你的小命。”

    刘山说着。一只手卡在红丝的脖子上。并沒有用力。

    “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題……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是么。刘爷省下來力气干嘛用。”刘山手上开始加力。红丝顿时感到喘不上來气了。

    刘山收回了手上的力道。他也怕红丝这么的衰弱。万一他一口气上來。自己心里存疑着的一个大疑团就无法解开了。

    刘山的目光转向了餐桌上的那坛子烈酒。以前常听人说:“酒后吐真言。”既然红丝现在抵死也不肯说。那么不如灌醉他。等他大醉之后在进行逼问。他自然就会吐露真实情况了。

    想到此。刘山走到桌旁。斟了三杯酒。端起其中的一杯。走到红丝跟前。笑道:

    “红丝。咱们是兄弟俩还沒喝过酒。你先干为敬。也算是对大师兄我有个礼貌。”

    “不……我不喝。”

    “你不喝也由不得你了。一点礼貌都沒有。大师兄可要生气了。”

    刘山伸手掐开红丝的嘴巴。举杯就往嘴里灌。一个热辣辣的烈酒气味直冲红丝的嗓子眼。沿着喉咙。流到了胃里。火烧火燎的往上窜酒气。

    红丝猛烈地咳了起來。这是什么酒啊。酒劲太猛烈了。

    刘山大笑起來。说道:“你喝不习惯吗。这个是烧刀子。今天让你喝个够。直到喝醉为止。”转身又去端第二杯酒。

    红丝拼命挣扎着。从椅子上翻滚到了地上。竭力向窗户爬去。他想跳楼自尽。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刘山去桌边端起第二杯酒。回头一看。红丝又在做垂死挣扎。妄图跳窗逃走。

    “嗯哼。在刘爷的眼皮子底下。红丝你跑得了吗。”

    刘山铁青着脸。抬起腿來。一脚踢在红丝受过伤的肩膀上。红丝疼得翻滚了一下身子。刘山就势骑到了他的身上。又是一记重拳。连续准确地打在红丝的伤肩上。

    红丝痛得钻心。果真一口气提上不來。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刘山用手指撬开红丝的嘴。把第二杯酒灌了进去。红丝既不咳、也不喘。毫无声息。

    死了吗。刘山也有点心惊。低下头去仔细观察。

    红丝的神态是那样的平静安详。他不再感觉到痛。也不再为自己伤心。让一切都过去吧。

    刘山伸手想去掐红丝的人中。急救一下。却听见身后一个轻脆的声音书骂道:

    “恶贼。杀人犯。”

    半空中。一个大酒坛子凌空飞落。砸在刘山的后脑勺上。刘山沒想到有人会暗算自己。“噗嚓”一声。一个狗吃屎扑地。啃了一嘴泥。

    “红丝……红丝……我來晚了吗。”

    柳琴弦叫着红丝的名字。轻轻抱起他的身子。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來。

    柳琴弦那天雨后追赶红丝。路上泥泞。他是步行。哪里追的上快马。很快地失去了红丝的踪迹。柳琴弦并不气馁。决心找到红丝。救护他。好好爱他。

    刚才在酒楼外的大街上。柳琴弦看见刘山夹持着红丝走过。便一直悄悄地跟随而來。

    “红丝。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今天找到你。你不能死啊。我不准你死。”

    ☆、第九十八章 互为援手

    柳琴弦终于和红丝重逢了。他抱着红丝。眼泪流淌。情意绵绵地呼唤着。

    旁边。传來悉悉索索的声音。柳琴弦慌忙回头一看。发现倒在地上的刘山动了一下。

    原來。刘山功力十分深厚。他刚才冷不防被酒坛子砸中。后脑勺起了一个大包。昏了一会儿。很快就要苏醒过來了。

    柳琴弦有点发急。红丝这个样子。自己要是带他逃走。肯定会被刘山追上。要想一个好办法。

    这时候。午后的春风阵阵吹來。二楼雅间的窗户敞开被吹开了一个缝隙。可以感觉到微风习习。

    柳琴弦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把窗户推开。窗扇大敞着。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制造错觉。把刘山引走。

    沒有时间迟疑。说干就干。

    柳琴弦把红丝放下。跑到窗户前面。迅速推开窗户。让两扇窗子大摆四散开來。然后。跑回红丝身边。抱起他钻到餐桌下面。餐桌上覆盖着的桌布长长地垂下來落到地面。把他们两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柳琴弦和红丝刚躲进餐桌下面。刘山就清醒过來了。真是千钧一发之际。好险。

    刘山翻身坐起。后脑勺传來痛感。他咒骂了一句。用一只手摸了一下后脑勺。看见窗户打开着。屋子里的红丝不见了。急忙爬起來。走到窗边往外面一瞧。窗下面是行人來往的大街。心想:來人一定是从这里把红丝救走了。

    刘山用手一按窗台。翻身一跳。从酒楼的二楼上轻松跃下。向远处有人影晃动的地方追赶而去。

    柳琴弦听见动静。掀开桌布。看见刘山的背影从窗户跳了下去。心中大喜。刘山中计了。

    此地不宜久留。柳琴弦抱着红丝想要离开。刚走到雅间门口。怎么那么寸。店小二推门走了进來。看见屋里的食客换了一个人。惊讶了一下。说道:

    “客官是要走吗。饭钱还沒结账呢。一共是二两银子。”

    柳琴弦听见。心中气愤地想:

    。。刘山你这挨千刀的家伙。吃白食啊。跑得到快。吃了饭不给钱。专门敲诈我们这些沒钱的。

    店小二看了看红丝。见他的气色比进來的时候更差了。说道:“另一位客官还是不舒服吗。不如让他在这里住宿休息一晚。咱们酒楼有包间。管吃管住。一天一两银子。价格很公道便宜的。”

    柳琴弦听了店小二的话。想了想也有道理。红丝现在性命垂危。确实不适合奔波劳累。于是。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还是当初在吉祥客栈门外张叔叔送给他的。一直沒舍得花。

    “那就先住一晚吧。给。这是五两银子。剩下的先押在这里。我们走的时候结算。”

    店小二接过银子。连忙带他们去了住宿包间。离开房间前。一连声说:“如果还有什么事。客官尽管召唤。”随手关上房门。下楼去了。

    柳琴弦抱着红丝走到床边。把他平放在床上。握着他的一只手。说道:

    “红丝。你可以醒过來吗。你这样子。我好担心啊。”

    红丝依旧那样安静地躺着。憔悴苍白的面容隐约含着些许绝望无奈的表情。呼吸变得很不正常。忽而短促断续、忽而绵延细长。

    红丝在昏迷中。他可以不去感觉疼。不去想伤心的事。但是。那一点轻灵的意识依然潜行着盘绕不散。

    柳琴弦來救护自己了。红丝的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醒过來。可是。痛苦使他真的不想醒过來。似醒非醒之际。心里就是这样矛盾的想法。

    柳琴弦望着红丝。知道他正处于一息尚存的弥留之际。是生命最危险的时刻。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的意识拉回來。

    柳琴弦爬上床。躺在红丝的身边。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

    “红丝。你醒过來吧。如果你醒过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柳琴弦说完。自己也吃了一惊。怎么可以嫁给红丝呢。自己也是一名男子呀。真是晕了。为了救红丝。这个办法也想出來了。

    红丝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柳琴弦很善良很可爱。对自己非常体贴入微。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可是。从來沒有想到过要娶她。因为:

    。。自己沦落成这副倒霉样。怎么还能娶亲呢。拿什么给嫁给自己的女孩子一生幸福呢。

    此刻变得重要起來。红丝想苏醒过來。告诉柳琴弦自己心中的想法:

    。。柳琴。你去另外嫁给一户好人家。平平安安地度过一辈子吧。千万不要嫁给我。你跟着我只能是担惊受怕、奔波劳碌、吃苦遭罪。我会连累你的。

    柳琴弦注视着红丝。看见他的眼帘微微闪动了一下。开心极了。知道红丝的内心深处是关心自己的。他会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醒过來的。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他都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表态。

    柳琴弦亲了一下红丝的脸颊。决心让红丝多了解自己一些。说道:

    “红丝。我还沒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现在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醒过來。为了我。你一定要醒过來。

    红丝。我出身将军府。我父亲镇守边关时被人陷害关进了死牢。秋后就要处斩。过几天我要想办法去劫牢。把我爹救出來。

    我爹被判死刑以后。我家被抄。我娘下落不明。我哥被发配到千里之外。

    抄家之后。我被卖做官奴。那一天遇见了你。你被他们反绑着卖做私奴。我和你买一送一。一起被卖到了万花楼做奴才。所以。你和我同病相怜。命中注定是不能分开的。”

    柳琴弦说起往事。想起家人。心里难过起來。

    红丝听了柳琴弦的家事。心灵深处受到了震感:知道柳琴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说出这些秘密。 自己应该安慰她。帮助她救出他的父亲。还有她的娘和哥哥。

    “柳琴……”

    红丝轻缓地叫了一声。悠悠醒转。

    “天那。红丝。你终于醒过來了。”柳琴弦喜极而泣。眼泪一滴一滴地洒落在红丝的脸上。

    “如果你父亲是无辜的……我认识一个人。可以拜托他。把你父亲解救出來。”

    ☆、第九十九章 雄心壮志

    柳琴弦喜出望外。连忙追问:

    “真的吗。红丝。你有办法帮我救出我父亲。”

    “是啊。救人如救火。我们一起努力……早日帮你父亲平反昭雪。免除死刑……”

    “红丝。我好喜欢你。你是我命里的福星。”

    柳琴弦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红丝的嘴唇。心中十分欢喜。沒想到红丝可以帮这么大的忙。如果能救出自己的父亲。等于挽救了自己全家、挽救了自己。

    红丝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轻声问道:“那你……可不可以现在帮我一个小忙呢。”

    “什么忙。你快说呗。我当然帮你。沒问題的。”柳琴弦恨不得立刻帮红丝做点什么。以报答他要救自己父亲的一片好心。

    “你可以……帮我洗一下头发吗。我的头皮好痒啊。”

    “原來你是要我帮你洗头吗。这个不算事。太容易了。你等着。马上就给你洗。”

    柳琴弦对于去厨房弄热水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了。他答应着。立刻飞奔而去。不大一会儿。就端來了一大盆温水。放在床边的木凳上。

    “麻烦你了……”红丝客客气气地说道。

    柳琴弦把红丝的身子抱起來。松开他的头发。然后。一只手托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撩起水盆里的温水。湿润着他的头发。水盆里的水很快地变黑了。

    “呀。水变黑了。”柳琴弦惊叫了一声。

    “那是墨汁……沒事的。”

    柳琴弦稳住了情绪。帮红丝很认真地搓洗头发。发现有几缕头发怎么洗都不变白。还是黑颜色的。怎么回事呢。

    “红丝。有些黑色洗不掉。你等一下。我去换一盆热水來。”

    柳琴弦飞跑去厨房。很快换了一盆热水回來。他更加认真地帮红丝洗头发。发现一部分黑发还是黑的。不觉惊奇地问道:

    “红丝。好神奇啊。你的头发有一小部分变黑了。”

    “哦。太好了。”红丝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在他心里认为:一头黑发如果恢复了。就等于恢复了青春年华。

    柳琴弦为红丝洗好了头。用一条毛巾帮他擦干。红丝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白发里怪异地夹杂着几缕黑发。依然还是未老先衰、鹤发童颜的感觉。

    “红丝。你的头发开始变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国舅爷他……给我吃了他府里珍藏的百年灵药……”

    红丝想起了国舅爷对自己白发的歉疚表情。毫不犹豫地给把府内最好的药材给自己服用。似乎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今天中午他明明对阿琪也很好。难道国舅爷容易见异思迁。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红丝想起国舅爷不久之后就要去战场了。自己答应过他要当他的贴身侍卫。还要为他去打擂。做他的出征先锋小将军。可是这些……还能实现吗。

    红丝的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和迷离。对国舅爷的心意很难揣测。这些大人物通常都是喜怒无常。自己对他的感激之情。也许他根本不屑一顾。

    红丝在国舅爷摘牌的那一晚。把自己救出水深火热。被深深地感动。曾经打算以命回报他的恩德。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事实是不断地发展变化着的。仿佛国舅爷威仪的身影总是在云里雾里。一时间看不清楚。不了解、也弄不明白。

    柳琴弦看见红丝呆呆地发愣。不知道他未來有什么计划。既然已经逃出了万花楼。以后将作何设想呢。自己的命运已经和红丝息息相关。于是问道:

    “红丝。我们现在自由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柳琴……我们两个虽然逃出了万花楼。可是他们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一定会派人追捕……

    我想。咱们两个人都应该乔装打扮……最好能易容一下。改头换面。让万花楼的人认不出來。”

    柳琴弦立刻同意:“好的。红丝。你想的真周到。我今晚就去找张叔叔。跟他要一些易容膏和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

    红丝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还想……去报名参加比武打擂……府衙大门外正在搭建擂台。我要当小将军。”

    “好的。红丝。原來你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你当小将军。那我就当将军夫人。咳。那好吧。我当你的贴身卫兵。誓死效忠你。”

    “谢谢你柳琴。遇见你真的很好……你给我的支持对我是最大的鞭策。我的性命好几次都是你救回來的。”

    红丝说了好半天的话。困意袭來。体内的药效正在发挥作用。控制着他仍然昏昏欲睡。有些歉意地说道:

    “柳琴。对不起。我的药力还沒过去。浑身沒力气。可能还要睡几天。不能聊下去了。”

    “红丝。你睡吧。我守着你。等你醒來。”

    “还有……如果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你别管我。先去救你爹。你去找……”

    红丝这句话还沒说完。就听见店小二在外面敲门。喊道:

    “两位客官。外面有人找。”

    柳琴弦有点懵懂。问红丝:“怎么会有人找咱们。不对啊。应该沒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红丝察觉到事情不好。门外肯定是來者不善。急忙对柳琴弦说道:

    “可能是來抓我的……柳琴。你快躲起來……”

    柳琴弦听说门外來人是抓红丝的。慌了神儿。好不容易刚刚重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分离。他不想单独逃跑。也不想单个躲起來。只想和红丝一起同生共死。

    房门被店小二打开了。

    门外楼道里走來了几个人。为首一人威风凛凛。不是国舅爷吴阜还会是谁。

    国舅爷吴阜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情况。气炸了肺。简直是岂有此理:

    床榻上。卧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少年是红丝。被一名少女搂着。低头细语。状态亲密。

    。。红丝。原來你喜欢女人。还是一个万花楼的丫鬟。你们早就轻车熟路地勾搭在一起了吧。这个女人就是你所谓的攀高枝儿。看來阿琪高估你了。

    国舅爷吴阜身披紫色斗篷。在门口站定。并不进屋。挥了一下手。对立于身后的主事仲费和几名护卫命令道:

    “你们几个。进去处理一下。应该知道怎么办。”

    ☆、第一百章 爱恨纠缠

    国舅爷吴阜站在包间门口。冷漠旁观。发号施令。

    主事仲费和几名护卫领命。都想在国舅爷面前表现一番。一拥而上。齐刷刷地闯进屋子。抓住了柳琴弦和红丝。分别拖下地來。

    红丝被两名护卫拖下地。按住了身子。怕自己以后沒机会说。想告诉柳琴弦是谁可以救他的父亲。趁着这最后可以说话的机会。急切地说:

    “柳琴。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就去找……啊……”

    一名护卫见红丝被抓住了还不老实。在那里随便说话。一拳打过去。击在头上。红丝惨叫一声。话音顿时停了。

    “你干嘛。别打红丝。”柳琴弦见红丝挨打。都是因为要告诉自己一些急事。心疼地叫了起來。想挣扎开來。却被两名护卫扭住了胳膊。

    主事仲费说道:“柳琴。你放老实点。不许乱喊。今天沒你的事。我们国舅爷不和女人一般见识。至于红丝。你就别管了。想管也管不了。红丝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国舅爷已经忍无可忍。必须要给他一点教训。”

    “主事大人。红丝怎么了。他做错了什么事。”柳琴弦不甘心看红丝受苦。坚持问。

    “柳琴。你还问东问西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等以后本主事会教你一些做奴才的规矩。”

    店小二站在一边。也随着柳琴弦一起。结结巴巴地插话劝说:

    “客官。这个小客官从进入酒店起。情况就不太好。恐怕他经不住打。你们别打死他吧。人命关天。咱们酒楼承担不起。”

    主事仲费见店小二沒事跟着瞎掺合。便转身对他喝道:

    “你知道什么。这家伙叫红丝。是万花楼里的一个奴才。卖淫的贱货。想让我们国舅爷三千两银子打水漂。不惩罚他一下。他不知道厉害。才一拳。哪里就打死他了。你要是不落忍。有本事替他出头也可以。这笔账你替他清算。我们国舅爷也许会把他赏给你。”

    店小二一听。吓坏了。三千两银子的账目。一辈子也挣不來这么多。慌得双手乱摇:

    “小的不敢。小的说话莽撞。得罪了各位客官。小的该死。既然这位小客官只是一个奴才。客官只管动用家法随便处置。小的不敢多管闲事。”一面说着。一面退了出去。

    主事仲费命两名护卫先把柳琴弦带回国舅府。听候发落。

    柳琴弦被两名护卫扭住。挣脱不开。口口声声地叫着红丝的名字。被拉出去了。

    主事仲费走到红丝的面前。说道:“红丝。恐怕现在你要受点委屈了。你别怪我们。谁让你一连逃跑三次。激怒了国舅爷。”

    红丝知道自己要糟糕了。喘息了一下。微弱地说道:

    “可以杀死我……但是……不要侮辱我……”

    主事仲费揪起红丝花白的头发看了看。说道:

    “国舅爷不想让你死。谁敢杀你。侮辱不侮辱。就看你怎么想了。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可以爬到门口。舔国舅爷的靴子。认错求饶。也许。国舅爷心软会饶了你。”

    红丝立刻摇了摇头。断然决绝:

    “我不会……像狗一样祈求饶命。我有尊严的。”

    一句话。惹得主事仲费和两名护卫都笑了起來。一个万花楼的奴才。卑微下贱到了极点的青楼男倌。居然敢对堂堂的国舅府的人提尊严。简直太可笑了。

    “你还有尊严吗。”主事仲费有点猫戏老鼠的味道。笑着问。

    “是的。我有……我将用我的死、维护我的尊严……”

    “可惜。你沒有机会了。连死的机会也沒有了。”主事仲费有点怜悯似地说。

    主事仲费命两名护卫把红丝抬到桌子上。毫不客气地扒光了他的衣服。双手和双脚用红绳捆在四个桌子腿上。拦腰用一根粗大的铁链绕过桌面锁住。嘴里塞了一条毛巾。

    一名侍卫掏出一盒钢针。问道:“仲主事。是扎他的脚。还是先扎他的手。”

    主事仲费不由得转头看了站在门口的国舅爷一眼。心想:场面已经摆好了。难道还真的要给红丝受刑吗。

    国舅爷吴阜面无表情地站着。看着红丝完全被固定住。一点也动弹不得。就等着被任意宰割了。一时间。心中犹豫起來。想起自己以前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喜欢上红丝。为了他不惜银钱和灵药。冒雨四处寻找。为了他几乎甥舅反目。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把自己置于何地。

    一霎那。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国舅爷打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对红丝用刑。

    主事仲费等了片刻。见国舅爷沒有进一步的指示。便解开红丝的一只脚。用手攥住脚踝。脚心朝前。对一名护卫道:

    “逃跑的人。脚丫最重要。先扎他的脚心。”

    那名护卫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大把钢针。作势要扎。堪堪扎到了脚心的位置。突然听见国舅爷说了一个字: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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